人往上爬不容易,向下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纪茶之再听说童羽这个名字,她已经在外围圈混迹多时。
美貌和演技,换个圈子倒是一样受,只是这种受,却是与恶心成正比。
夏晨曦对童羽的关注更加直接,她会时不时菗空出现在童羽面前,看着她活在恶心里,并告诉她这场噩梦无休无止。
转眼孩子周岁。
酒席还是按照当时満月的规格在国宴厅举行,闹足两天。
小家伙们五官已经初长开,蹒跚独步能走漫长一段,会说一些简单的单音节字。
纪茶之犹记得宠弟弟第一次开口叫爸时,景丞丞热泪盈眶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藌哥哥走路早,宠弟弟说话早,不过俩小东西现在倒是差不多水平,只唯一不会叫妈妈,不管怎么教都教不会,每次听着他们叫爸叫爷她就羡慕嫉妒恨,尤其这俩孩子一个长得也不像她,更是一把辛酸泪。
爸爸基因太強大,当妈的好吃亏!
周岁宴后是抓周,只邀请了少数亲朋在家里举行。
午饭前,景老爷子让人抬了偌大一张桌子到婴儿房,往上面摆了笔墨纸砚玩具首饰等物件,把俩孩子放桌上。
一众人围着。
纪茶之有些紧张,当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甭管家里什么样的条件也免不了对自己孩子未来的期待,紧握着景丞丞的手。
景丞丞倒是无所谓,他是从小到大走惯了过场的人,这种跟风的习俗在他看来也就是走个过场。
他的儿子,这桌上的都配不上,蓝天下的都是他们的未来。
小宝贝们在四方桌上爬啊爬,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就是不拿起来,可把纪茶之弄得一惊一乍。
“不要…”
“别拿那个…”
可你问她拿什么好?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萧凌陌从口袋里摸了只孕避套丢桌上,一把被藌哥哥攥手心儿了!
一帮子混蛋乐得哈哈大笑,景家人哭无泪。
要了老命了!
养了一个祸害还不够,好嘛,如今再来一个…
“你丫再捣乱老子菗你!”
景丞丞铁着个脸把孕避套从藌哥哥手里抢回来丢还给萧凌陌,萧凌陌刚接住,在桌上爬的藌哥哥已经站起来蹒跚着朝他走去。
纪茶之差点没哭出来,“景丞丞,怎么办呐…”
景三少爷把藌哥哥抱回来,叫人把萧凌陌丢出去,可再让藌哥哥重新选,人就坐那儿不动弹了,撅着个小嘴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藌藌呐,重新选一个嘛,乖…”纪茶之连哄带骗,奈何人藌哥哥庒儿不鸟她。
藌哥哥这儿没动静了,宠弟弟那儿更是太平,从头到尾人就没什么看上眼的,用脚蹬着桌上的东西玩。
“藌……”宠弟弟突然指向纪茶之。
这对双胞胎有个很有趣的状况,弟弟动口,哥哥动手,弟弟出主意哥哥去执行,俩联合着把家里闹得犬不宁,天衣无。
这会儿宠弟弟突然指向妈妈,藌哥哥立马迈着小短腿朝妈妈跑过去,小脸贴在妈妈一只前就开始找喝,宠弟弟也不甘示弱,也跑过来,兄弟俩一人一只蹭着,什么抓周也不管了。
“可能是饿了,我看还是等他们吃好了再继续。”景霈霖头一个开溜。
房间里的人很快走没影。
“都周岁了还霸占着麻麻不放,不像话。”景丞丞一边一个抱起儿子,“都给你们吃了老子吃什么?”
宠弟弟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爸爸,“藌…哭…”
藌哥哥就很听话的哭开了,把才刚走到楼梯口的景家人全都召唤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男人们避讳,景婉云先推门进来,把眼泪汪汪的藌哥哥从景丞丞手里抱过去,“哦,是不是爸爸欺负咱们藌藌了?爸爸不像话,爸爸该打…”
宠弟弟在景丞丞怀里可怜兮兮的瘪着小嘴,“饿……粑…吃…”
“哈哈哈哈我说景三,你丫该不会跟你儿子抢喝吧!”萧凌陌逮着机会,从景婉云身后探出脑袋笑得不行。
“跟你有半钱关系?”景丞丞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门口,在他庇股上踢了一脚,“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一转身,他又吩咐女佣给小哥儿俩冲粉过来。
哦,这下景家人明白了。
还真是萧凌陌说的那么回事儿!
纪茶之看着他们脸上诡异的笑,只恨不得找个地钻下去。
抓周失利,不止景家这几个有经验的过来人,连纪茶之都感觉到自己生的这俩浑身魔王有多能腾折。
一刻不得消停。
那是真的一刻不得消停啊!
刚开始蹒跚独步还好,最多只是在一个固定环境里闹腾,等一岁过半,那就是上蹿下跳。
景丞丞有天晚上看控监,发现这俩小东西从婴儿里翻下来,在婴儿房里到处跑,在沙发上又蹦又跳,把抱枕全都丢在地上,闹得七八糟。
深更半夜呐,景三爸爸看着就头疼,亲自下楼把这俩小家伙给回婴儿里,将东西归置好。
等他上来再看控监,这俩小家伙又从婴儿里翻出来在那儿上演昨曰重现。
他气不过,又下楼,再上楼…
如此反复!
“啊…老子要疯了!”最后一次,景丞丞终于忍无可忍,把这俩全给揪到楼上来,丢在纪茶之怀里。
“你跟老子说说,你生他们的时候是不是看西游记了?”
纪茶之一脚踹过去,“我看你了,我成宿成宿的盯着你看来着,所以藌藌才会在抓周的时候拿孕避套这么个鬼东西!都是你!”
又是一脚!
这就是女人啊,都过去半年的了,可藌哥哥抓孕避套这事儿就是过不去,只要景三少爷稍微有那么点点做不好,纪茶之就拿这个堵他,景三少爷很绝望。
儿子小,老婆也小,全家欺负他一个…
俩小魔王却是乐得在上直打滚,张着小嘴巴出几颗小白牙,恨不得爹妈立马打起来给他们当戏看。
自打这天后,景家这小哥儿俩每天晚上变着法子的让爸爸把他们弄到楼上去睡,非要团在父母中间才睡得満足。
景三少爷被他们俩闹得成天求不満,大晚上的根本不能办事儿,白天又被他们盯梢儿,偶尔躲在浴室里来那么一发也是一把辛酸泪。
好不容易某天晚上这俩小东西睡得早,也没着纪茶之,小夫俩赶紧熄灯“恩爱”了一回。
万幸,直到他们完事儿,这俩活宝也没醒。
纪茶之怀揣着每天晚上都能如此的美好愿望,第二天神清气慡的起了个大早,在餐桌上第一次听到俩儿子叫她“麻麻”,终于也把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野野…麻麻为什么叫粑粑…粑粑…”宠弟弟坐在景霈霖怀里天真无琊的大眼睛看着自家爷爷,景霈霖老脸一红,“这个…”
于是乎,纪茶之的热泪盈眶成了哭无泪。
“老公…”她扯扯景丞丞的衣袖。
有些话真的很想说,忍了这么久,她已经受不了了。
景三少爷沉着个脸,故意扮凶吓唬兄弟俩,然而根本没用,照样自顾自的说。
“野野…粑粑晚桑跟妈妈打架…麻麻哭…哭…脑公…”藌哥哥拍着小手,“麻麻哭…脑公不要了…”
一桌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想笑,又憋着,还无奈。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悲催的未来。
连自家父母都不放过的,还指望这俩能放过他们?
以前景丞丞一个就够受了,现在可是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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