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景丞丞给蒋寻打电话,蒋寻倒是先打过来。
“三少,神殿炸了。”他那边很吵,似乎能够想象得到混乱的场面。
景丞丞斜靠在沙发上,端着盏茶在喝,淡定的样子跟听到楼下放了个二踢脚差不了多少。
蒋寻又道:“初步估计这事儿跟黑龙会內讧有关,具体的还要看调查结果,我会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
“嗯,注意全安。”
话没说完,坐在地上玩的哥儿俩注意到机手,跌跌撞撞跑过来要抢。
“就不给。”景丞丞随手把电话挂了,将机手擎老高。
俩小家伙扶着沙发仰头看着机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擎起来,可就是够不着,又蹦又跳,时不时朝纪茶之投去哀求的目光。
纪茶之管自己看电视,完全视而不见的样子。
“麻麻…”小指头在她胳膊上戳了戳,宠弟弟的笑容甜得像朵花儿。
藌哥哥还在那儿锲而不舍的蹦跶,“粑粑…粑粑给…”
“我是不会帮你们滴,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永远不可能滴!”
纪茶之收起手,枕在脑后,不给他碰。
在这对兄弟俩手上吃了太多的亏,这对父母已经有经验了,不鸟他们绝对不鸟他们,让他们自娱自乐去。
景宠宠憨憨的笑着,突然趴在纪茶之腿大上,小头舌滋溜一下,糊了満満的口水。
“麻…宠喜欢麻麻…”
“诶…好羞羞哦,全是口水诶…”纪茶之拿纸巾揩了揩,故意做出嫌弃的样子。
景宠宠顺着她的腿大往她膝盖上爬,小家伙们每天晚上在婴儿房“锻炼”,这显然已经难不住他。
景宠宠乖顺的窝在她怀里,把小脸挤在那对丰満中,“脑婆…”
“景宠宠!”景丞丞一把把宠弟弟从纪茶之怀里拎出来,“谁教你的?你再给老子叫看看。”
宠弟弟瘪瘪嘴,看向藌哥哥,“藌…”
藌哥哥看到自家弟弟受欺负,这还了得,三两下爬到沙发上,开景丞丞的睡袍,照着腿大就是一口。
“嗷…”
纪茶之手忙脚把景藌藌抱开,景丞丞腿大上的牙印已经非常醒目,再看他阴沉沉的脸色,纪茶之心虚的把小元凶护到怀里。
“丞丞呐,不疼吧?”
景丞丞哼笑了声,“要不你试试?”
“我…又不是我咬的…”
“你生的。”
“那不是你的种!”
纪茶之一听火了,照着牙印又掐了一把,给他疼得龇牙咧嘴。
“麻麻不气…藌乖乖…”藌哥哥拉下她的衣领,叼着一只头嘬,一副乖宝宝模样。
宠弟弟见有这福利,扶着沙发背从景丞丞身上踩过来,非常默契的叼起另一只。
小家伙们已经长牙,下口没个轻重,纪茶之俩头都给咬肿了,好几天穿不了內衣,疼得她直嚎。
双胞胎终于成功的被他们的小爹妈再次隔离。
此时距离季节婚礼已经过去三天。
蒋寻从曰本打了数通电话回来。
神殿炸爆已经确定人为,新娘身上严重烧伤,新郎更是烧得面目全非,当场死在神殿,警方已经陆续展开调查,黑龙会那边也是连下两道悬赏令,只要能提供有用线索,报酬丰厚。
也就是说,季节死了。
纪茶之觉得不可思议。
她想象过无数种季节的最后结局,唯独没想过他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被人炸死,这种方式对于他这个无恶不作的小人来说似乎…太简单了。
可是随后蒋寻传真来的数份检测报告都证实这是事实,DNA完全吻合,死者正是內田宥无疑。
纪茶之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明明跟季节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真当听说他死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小蒋是不是要留在那边参加葬礼?”她抬头问景丞丞。
“嗯。”
景丞丞正盯着那张焦尸的照片出神,也不知道这样看能不能看出朵花儿来,至于报告单,却只是匆匆掠了一眼。
“那就好,让他多加留意,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坏人怎么可能死那么早?”上回季节还特意雇人来捅伤自己,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纪茶之甚至在想,这回会不会也是季节的诡计?
“放心。”景丞丞拍拍她手背,把一系列的纸张全都拢到一块儿菗屉里。
接下来这几天,纪茶之时刻关注着蒋寻从曰本发回来的一举一动,比景丞丞还要上心。
景丞丞是大风大经历惯了,什么事都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她不同,初为人母,她比以前没生孩子的时候要多几分担忧,她的两个孩子决定不能受到半点伤害。
然而根据一次次传回来的情况,都证实死者就是內田宥,只是凶手始终没有半点动静,所以葬礼一直没举办。
內田宥的父亲因为这事又进了医院,情况不容乐观,估计儿子的葬礼后就该准备父亲的了。
“想不想去曰本?”景丞丞突然有一天问她。
纪茶之想也没想,“不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保不齐就是假死,擎等着瓮中捉鳖呢,吃了撑的才会送上门去。
其实景丞丞也就是那么一问,她不答应,他也没执意,还是留蒋寻在那边继续盯着。
半个月后,拖无可拖的黑龙会只能先举办葬礼,內田宥的父亲已经没有办法下地,所以这事儿由也才刚恢复点福田由加利也就是內田宥的子出面主持。
哦,现在人叫內田由加利。
起先所有人都以为內田宥死后黑龙会会大,谁知道这个女人还有本事,又有娘家撑,在內田宥父亲死后,居然将黑龙会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然,这是后话。
葬礼完后,蒋寻回国,又事无巨细的把情况跟景丞丞汇报了一遍。
似乎这事儿就算尘埃落地,没有任何问题。
季节就这么死了。
每次想起来纪茶之都觉得恍如做梦,一直以为还会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们,却让他们给逃了,老天爷好像对他们格外宠幸。
她一边庆幸一边不安。
三个月,半年,一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不安也终于被安稳的生活给消耗殆尽。
双胞胎三岁的时候面临一个跟所有孩子一样的问题,上幼儿园。
景丞丞的意思是不送幼儿园,请家教在家里启蒙,纪茶之也赞同,一方面是希望他们拥有跟爸爸一样自由的灵魂,另一方面…
说真的,她都不忍心把这对祸害送到幼儿园去祸祸别人,太忍残。
景藌藌两岁时候已经満大院儿跑,今儿掐死东家的花,明儿骑着西家的狗,时不时还嘴欠的搂着别人家姑娘亲,不给亲就袭。
这里说的姑娘是指从婴儿到三十岁间的所有未婚女,年龄跨度之大,堪比银河系。
每回别人家小姑娘抱着藌哥哥回来告状,纪茶之就有种恨不得把他回去重生的冲动。
某天藌哥哥特有范儿的搂着别人家三岁的小姑娘回来,堵到景丞丞脚边。
“粑粑,我要去她幼儿园。”
景丞丞当做没看到他,兀自跟萧凌陌他们打牌。
这小家伙一天一个花样,他已经皮了。
宠弟弟正坐在沙发上玩华容道,抬头瞥了那小姑娘一眼,嫌弃的皱皱小鼻子,“麻麻比较漂漂。”
“宠宠一起,幼儿园好多漂漂。”
宠弟弟无语的看着自家哥哥,见他一脸期待,伸手揪揪纪茶之衣袖,“麻麻,去幼儿园。”
宠弟弟可是双胞胎的乖巧懂事等一切好形象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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