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以圣杯为基,服征王伊斯坎达尔举杯道:“两位骑士王, 你们如果得到圣杯会用许愿机做什么?”
亚瑟对阿尔托莉雅勾笑道:“女士优先。”
被另一个自己以女看待, 阿尔托莉雅心里百感集, 说冒犯也谈不上, 但自己确实是不喜欢别人以女的身份特殊对待自己。
然而这一次对自己说lady的是亚瑟王, 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阿尔托莉雅头顶的呆颤一会,她道:“我想要拯救我的故国, 拯救大不列颠的命运。”
伊斯坎达尔:“emmmm”
吉尔伽美什无声嗤笑, 又喝了口酒。
亚瑟听言,恍惚片刻又回过神来笑笑,一言不发。
“服征王,你这是什么反应?”阿尔托莉雅发现自己在认真回答后众人的反应让她有些奇怪。
“亚瑟王哟,你是在否认自己的家国所书写下来的历史吗?”
伊斯坎达尔放下酒杯, 叹了口气问:“你呢?男的骑士王, 你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与少女面容相似又不一样的男亚瑟王也跟着放下手里的酒杯,碧绿的眼眸中是清澈也是成, 这位异世界的男亚瑟王似乎与阿尔托莉雅有些许区别。
他叹息一声,言语间似乎有冷酷, 仔细一听又只觉其间満満都是悲悯:“这个想法我有过。”
阿尔托莉雅听言欣喜认同道:“不愧是——”
古老之王此时突然开口, 肆意傲然中又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有过?”
“对,我有过。”
男骑士王闭眼避开阿尔托莉雅的目光, 亚瑟沉声道:“但我在下一秒又想到了我的老师,想到了我的骑士们…我发现,我不能独断地不去理会他们的意念。而我的家国我的子民…我确实是他们的王, 但我自认为我自己并不是一个独裁的,暴自大的暴君,大不列颠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更是他们的,我不能将我一个人的想法強加于他们之上。”
“…亚瑟…你…”
阿尔托莉雅愣愣地看着亚瑟,脸上是惊讶,也是失落,更是震撼。她突然想起那具崔斯坦曾说的那句话——亚瑟王不懂人心。
“你也认为…我不懂人心吗?”
“人心?”
亚瑟诧异地反问:“你为何要懂人心?或者说,亚瑟*潘德拉贡作为骑士王为何要懂人心?”
还以为可以看到两个亚瑟王吵起来的伊斯坎达尔突然发现事情走向不太对劲,安静又骄傲的吃瓜群众吉尔伽美什也兴致盎然地一边喝酒一边吃瓜。
阿尔托莉雅迷茫了,这个异世界的亚瑟*潘德拉贡比任何人对她的影响都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被石中剑选中的王者,可我更是骑士王,是大不列颠等待了多年的天命之王。”
亚瑟看着阿尔托莉雅,碧绿如翠草如茵的明亮眼眸里是坚定不移的某种信仰:“我是为民人而活的亚瑟王,我不需要人心,也不需要那些属于人类的自我。阿尔,你想要挽救故土的愿望是否是你自己的自我満足?你是否在成为了这么多年的亚瑟王后,于高洁理想下萌生出了属于人类的自大?”
阿尔托莉雅仿佛于冰天雪地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我的…自我満足?自大?”
吉尔伽美什/伊斯坎达尔:“哦豁?”
明明是同样受理想束缚,怎么这个男亚瑟王就这么硬气?
纲吉:“…”总觉得亚瑟先生有一种销传气质…是错觉吗…?
“我手里圣剑汇聚的是我的民人,是我的圆桌骑士们的共同理想,其名为誓约胜利。”
亚瑟深昅一口气,缓缓吐出道:“亚瑟*潘德拉贡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大不列颠,他只能拯救大不列颠,不能否认大不列颠。抹去那段伤痛历史就是抹去你的大不列颠。做为亚瑟王只能与大不列颠共存亡,为何你要去否认?”
“可是,自己的家国覆灭,你不想去拯救他吗?”阿尔托莉雅站起来激动道。
“我当然想拯救,可阿尔你要记得,往事如川,逝去便不再复还。”
亚瑟看向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温柔包容,似乎是看着自己某个钻牛角尖的孩子一样慈祥:“改变这个词太过神奇,如果是在历史中就是拯救,可如果是在历史外那就是抹消否认了。阿尔,你可以自责,可以抱怨,可你不能去否认。因为这不仅仅是对你自己,也是对整个大不列颠的亵渎。”
阿尔托莉雅神色恍惚:“我…”
吉尔伽美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喂rider你听到了吗?明明都是被所谓高洁理想所奴役的可怜之人,却对同一个**以相同理论得出了截然相反的观点,太有趣了这简直是太有趣了!”
伊斯坎达尔对亚瑟拍拍手,道:“你的王道我很不赞同,但我认同你。男的亚瑟王,我敬你。”
亚瑟微微颔首,收下了伊斯坎达尔的话。
亚瑟又问阿尔托莉雅:“阿尔,你的圣剑还在吗?”
少女骑士王此时已经心神失守,点头低声道:“在。”
“剑士与剑是相互依托的关系,如果你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困惑,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剑。”
亚瑟将阿尔托莉雅的手握住,把她轻轻拉回座位上说:“或者,你可以问问你的心。从自己拔起石中剑时开始问,从自己登上王位时开始问,从自己组齐圆桌骑士时开始问…一切一切的答案总会有结果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问题。”
“来吧,为我们今晚见到的王之器量干杯。”伊斯坎达尔将酒器里最后的一滴酒滴入自己的杯中。
忽然他们四位的目光锐利,锋芒毕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
如水的清亮月下蔷薇摇曳,幽幽娇花丛中陆陆续续出现了墨水一样的黑色痕迹,墨快速凝聚具现成了一个个四肢瘦长的黑色人形。
一个人形于伟伯身后现身,胆子其实并不大的伟伯爬到伊斯坎达尔的身后靠着,服征王宽阔结实的后背给了伟伯以全安感。
纲吉怀里一直都在装死的纳兹从主人怀里跳出来,火焰熊熊,狮子球警告。
爱丽丝菲尔被阿尔托莉雅护住,她看着庭院里的黑色身影们震惊道:“assassin?!”
这漆黑的人形有男有女,有高有矮,他们都以苍白骨片为面具遮挡住容貌。
“金皮卡,这是你的设计吗?”伊斯坎达尔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
吉尔伽美什微怒沉声说:“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可恶。”
伟伯紧紧靠着伊斯坎达尔大声问:“为什么assassin会有这么多人?!太犯规了!”
其中一个削瘦人形开口解释说:“我们是裂分的个体,虽然成群出现却只是一个assassin,我们是成群的影子,也是一个影子。”
“亚瑟先生…”纲吉看向身旁的骑士王,神色有些张惶。
“master,没关系的。”
亚瑟王道:“在他们没有出手前,这场王宴就是他们的,您看。”
骑士王向服征王方向抬颚,正巧伊斯坎达尔说到了这里:“…国王说话都是对着万民而说,不分敌我,所有人都可以来倾听王意。”
然而这群突然出现的assassin似乎并不想倾听王意,他们将伊斯坎达尔的酒勺砍断,并发出嘲笑。
鲜红如血的酒泼洒在服征王的白色t恤上,伊斯坎达尔站起来说:“既然你们打翻了酒,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从服征王身上掀起了一阵旋风,蔷薇花被旋风吹起,泛着莹莹蓝光的蓝蔷薇于风中轻舞飞扬,微微涩苦的植物气息中又蕴蔵着几缕醉人芬芳。
瓣花因风而起,于魔力的震中兀的散开,鲜红的披风在服征王伊斯坎达尔的背后翻滚,红色的波仿佛永不停歇。
“saber,还有archer,现在该是这场宴会的最后一问了,为王是否孤傲?”
吉尔伽美什闻言哼笑一声并不回答,亚瑟也只是勾笑笑。
而阿尔托莉雅却开口:“为王者,就是孤傲!”
“小姑娘,你不行啊。”
伊斯坎达尔摇头摇,惋惜道:“看来我必须当场为你展示真正的王道。”
话毕,一股強大的魔力波动从服征王伊斯坎达尔身上抵挡开来,白色的光芒也随之散开。
纲吉他们都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刺眼的白光终于散去,金色的阳光穿过指,透过眼睑在眼球上投印出金黄的色彩。
放下手睁开眼睛,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映入眼帘。天空碧空如洗,天边是湛蓝的天与金黄的沙相接一线,高地起伏不定的沙丘上热滚滚,这是魔法的奇迹。
“这是,固有结界吗?”
爱丽丝菲尔吃惊道:“怎么可能?!心灵所思的具现化,这怎么可能?!”
“看清余这举世无双的军容!**终将毁灭,而灵魂却永垂不朽。效忠于余的传说中的勇士们,他们与余的情谊就是余最大的宝蔵——余的王道!”
服征王大开双臂,豪放长啸道:“这就是余伊斯坎达尔最为骄傲自豪的宝具——王之军势!”
数不尽的从者从沙丘一端走来,行军的阵势无比浩大,那群被伊斯坎达尔召唤而来的勇士们于服征王面前站定,他们高呼:“乌拉——!”
“躏蹂他们!”
伊斯坎达尔骑在俊马上,菗出自己的剑指着assassin他们奋声高呼。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防盗,明天替。
旧剑有私设,和fate设定有出入就是我的私设。
818那个突然点亮洗脑术的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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