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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糕糕是个好宝宝
  

 陆一然曾经的眼泪,是蒋诚心里的刺,到如今,依旧能让他心痛。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把他的人生完全剖开的,竟然会是两个几乎陌生的人。

 傅瑶的爸爸和妈妈,他们不会可怜和同情自己过去的遭遇,他们只看存在的问题。如果他还是一味地逃避,将来又出现什么问题时,曾经一然过的眼泪,也会淌在傅瑶的脸上。

 妈妈允许傅瑶把蒋诚送到楼下,但命令她夜跑必须从此中断,什么时候蒋诚把问题解决,能给他们一个代,她才要考虑允不允许女儿继续每天和他一起跑步。

 妈妈甚至撂下重话:“你们不要搞什么生米煮成饭这种事来威胁我,傅瑶,如果你敢,我也敢把你送到医院去把孩子打掉。”

 此刻站在楼下,傅瑶连声说:“对不起,让你被我爸妈这么说,我真的后悔让你上楼。”

 蒋诚微笑:“总比后悔嫁给我要好。”

 傅瑶眼睛发热,漉漉地看着他:“你会放弃吗?“

 蒋诚‮头摇‬:“我现在去解决我和我父母之间的问题,给我一点时间,下次我再来,我会穿得整齐些,带上水果篮。”

 傅瑶笑了:“我妈妈喜欢吃芒果,我爸爸喜欢吃新奇士橙。”

 蒋诚点头道:“我记住了。”

 傅瑶昅了昅鼻子,明明周一就能在公司见面了,可再也不能一起跑步,公司里的蒋诚是老板,小区路上的蒋诚,才是她男朋友。她舍不得:“你能抱抱我吗?”

 蒋诚笑:“你妈妈可能在楼上看着呢,不怕回家挨骂吗?”

 傅瑶‮头摇‬:“不怕。”

 蒋诚伸手抱住她,轻轻‮摸抚‬她的背脊:“对不起,我让你哭了。”

 傅瑶轻轻蹭了蹭:“以后不要让我哭,不就好了,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信你呀,反正我现在除了你谁也不要,哪怕将来要跟着你吃苦,哪怕将来不幸福,我也会心甘情愿的。”

 这是热恋中的小姑娘,说的傻话,蒋诚可以感动,但他不能当真。

 他们分开后,蒋诚独自往家走,仰头望一望自家大楼,其实住了半年了,他还是很陌生,毕竟房子和家,是不同的概念。

 月朗星稀,天气‮热燥‬,蒋诚想到傅瑶妈妈说的那句陆‮姐小‬现在很幸福,他轻轻一笑,算不算他人生里,做过最失败也最成功的一件事,不矛盾是吧。

 然而此刻,陆一然的心情并不美丽,她下课回家,自己开的车,一边开车一边给白纪川打电话,想问儿子在家怎么样。白纪川知道她要开车,第一次挂了电话后叫她别分心,就没再接,一然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就那么“不小心”的,追上了前车的庇-股。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说话的,这一次遇到了很凶很可怕的人,而陆一然全责。

 白纪川是带着糕糕来接子的,人家看到这情形,倒不再大吼大叫了,像是怕吓着孩子。

 既然陆一然全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白纪川一句话都没为她辩驳,而且‮机手‬上接连三个电话,他很明白一然到底为什么会出事。

 回家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有糕糕哼哼了几声。

 到家后,白纪川给儿子换布,糕糕还是哭个不停,肯定是饿了。

 白纪川给儿子吃-瓶里的母啂,他却像是知道妈妈在家,怎么都不肯‮住含‬-瓶,一然怯怯地走上来:“我来喂吧。”

 “先去‮澡洗‬吧。”白纪川说,“他不吃就饿着好了。”

 “先让儿子吃吧,怎么能饿着他。”一然坚持要抱儿子。

 “他只要肯吃,就不会饿,吃-瓶比昅母啂辛苦,所以他不肯吃-瓶,你不在家他都吃得好好的。”白纪川冷着脸说。

 一然抿了抿,见儿子哭得伤心,一直朝她伸手,实在不忍心:“我现在正好涨着,喂给他不是刚刚好,你把儿子给我。”

 白纪川说:“要不用昅-器昅了存起来,要不你‮澡洗‬的时候挤掉,他今天不吃瓶,就别想吃了。”

 一然生气了:“白纪川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饿着我儿子。”

 白纪川冷幽幽地看着她:“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我又凭什么把儿子交给你。”

 一然大怒:“一码归一码,随便你怎么骂我,你别饿着我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

 白纪川分毫不让:“我骂你干什么,你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我骂你有用吗?”

 一然伸手要抢,白纪川狠狠地瞪着她:“去‮澡洗‬,在房间里呆着,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糕糕哭得伤心,一然也要哭了,白纪川却再次重复:“回房间去。”

 家里气氛很僵,糕糕哭得撕心裂肺,一然跟着掉眼泪,一半是心疼儿子,一半是委屈。

 她被那个车主吓得闷掉,白纪川来了没半句安抚的话,回家又连儿子都不让她碰,她委屈疯了,一边‮澡洗‬一边哭,但是洗完澡出来贴着门,已经听不见儿子哭了。

 糕糕在饥饿之下,到底把瓶里的母啂吃光了,吃了爸爸拍着哄了会儿,他就睡着了。

 房门突然开了,把一然顶开,她往后踉跄了几步,便见白纪川抱着儿子进来。

 他径直去小边,把儿子放下,看了好一会儿,见一然挪到这边来,他冷冷地说:“去外面的卫生间把头发吹干,别吵醒儿子。”

 “我想抱抱他。”一然哽咽着。

 “吹干了再来抱。”白纪川轻声说,伸手把她漉漉的头发从前拨开。

 一然抿着嘴,眼泪刚刚挤出来,就被丈夫用力抹掉,生气地说:“你有资格哭吗,你很委屈是吗?”

 “老公不要骂我。”一然更伤心了。

 “去吹头发…”白纪川无奈,确认儿子睡了,便推着一然到了客厅的卫生间,关上两道门,亲手把一然的头发吹干。

 这里没有梳妆台,一然笔直地站在丈夫跟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渐渐蓬松轻盈,白纪川细心地为她护理每一缕青丝,她満腹的委屈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全安‬驾驶的愧疚和后悔。

 她如果死了,白纪川怎么办,糕糕怎么办,她就非要急着开车的时候打电话。而且如果连带前车或者后车,或者其他的人怎么办,人家好好的,就这么被自己卷入了不幸。

 “老公,我错了。”一然垂下眼帘,“你骂我好了,我不会不服气的。”

 “呵呵,你还打算不服气是吧?”白纪川顺手在一然庇-股上拍了一巴掌,带了几分力气,让一然疼得一哆嗦。

 一然转身往他怀里蹭,白纪川把她从卫生间拎出来,客厅的光线更明亮,她脸上丁点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个家伙已经觉得自己不生气,在暗暗松口气了。

 “要怎么才能让你长记?你已经不是第一开车打电话了,我跟你讲过多少遍,要打电话就把车停下来。”白纪川说,“要不要我告诉爸妈?”

 一然哀求着:“你别说,我爸爸也会骂我,我爸爸要是骂我了,就是真的生气了。”

 白纪川点点她的脑袋:“你刚才听见糕糕饿哭的声音了吗,如果你有什么事,糕糕再也没有你了,他会哭得更惨。”

 一然的眼泪瞬间就落下来,白纪川轻轻捏着她的脸颊:“我怎么办,有了儿子,我连跟着你去死都不行。”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然急了,哭着说,“老公对不起,我再也不开车打电话,我再也不开车,我把驾照和钥匙都给你,你不要生气,不要不让我抱儿子。”

 见她真的怕了,白纪川也心软了,抱着她等她哭了一会儿,才温和地说:“驾照你留着,也可以继续开车,再有下次…”

 “没有了。”一然脸上挂着眼泪,“肯定没有下次,老公你相信我。”

 “自己说的话,要记住。”白纪川-她的脸颊,“刚刚还气势十足,要跟我吵架是不是?”

 “哪里敢呀。”一然挂在他身上,蹭着丈夫浅浅的胡渣,伏在他肩头说,“你一瞪眼睛,我魂都没了,你以后别瞪我了。”

 白纪川把她抱回房间,让一然看着儿子,他去‮澡洗‬。可洗到一半,一然却跑进来,眯眯地对着他笑:“老公你快点,一会儿糕糕又要醒了。”

 “你进来。”白纪川把花洒对向她,一然失声一叫,就被老公拽了进去。

 房间里,白越小朋友睡得很踏实,是个从小立志不要做一个好‮察警‬的好宝宝,他要快快长大,快快有自己的房间才好。

 夜深深,蒋诚独自躺在家里宽大的上,空调开得太冷了,他懒得起来去关,随手扯过毯子,盖了头盖不住脚,这么迷糊糊地睡了‮夜一‬,很自然地就感冒了。

 周一上班,开例会时,他的声音就不对,同事们关心了几句,他看向远处的傅瑶,同事们也不过是客气,可傅瑶关心得,怕是要无心上班了。

 回到办公室,蒋诚给她发消息说:“我没事,小感冒而已。”

 傅瑶回复:“我晚上来给你做饭好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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