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造型
南湖位于主城区中心地带,本身就是著名旅游景点,周边的繁华自然不用说,过一条街就有银泰百货。但钟屏为图省事,连一条街的路程都省下了,穿过马路,她跟随记忆开始找商店。
钟屏步子虽小,可速度快,陆适胜在腿长,慢悠悠地走也能跟上她。
过了马路,他问:“你要带我去哪?”
钟屏说:“找服装店。”
陆适只在生学时期自己买过服衣,工作后的行头基本都是家里的阿姨和秘书帮他置办的,一眨眼已经过了六七年,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亲自去买服衣是在什么时候了。
吃喝玩乐的地方他倒能如数家珍,至于服装店,他实在有些陌生。
陆适打量着周边,说:“这里都是饭店,要不开车过去?”
钟屏站在原地思考,“不用,我记得这里附近就有。”
她转着脑袋想着走哪个方向,前方五十米有个路口,那条街似乎没有运动品牌店,再往前就是十字路口了,东南西北想了一通,她终于理清方向,“我知道了,走吧…”人呢?
搜寻一圈,五米开外的一家小吃铺前正站着她要找的人。
八九人在排队,陆适西装革履地排在末尾,冲她喊:“等一会儿。”
钟屏几步跑过去,“你要买吃的?等会再买行不行,赶时间。”
陆适说:“不差三分钟。”
钟屏看向小铺里翻滚的章鱼烧,又说:“待会要长跑,你现在不能吃东西。”
“我没吃晚饭,空腹也不能跑,”快轮到他了,陆适问,“给你也来一份?”
“我不要。”
陆适如愿以偿,捧着一盒章鱼烧边走边吃,钟屏不是嘴馋的人,但架不住这种小吃太有
惑力,余光见陆适一口一个,嚼得噴香,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陆适看了她一眼,笑着:“真不要尝一个?”
钟屏头摇,加快脚步:“你快点吧,都几点了。”
十字路口右拐,步行五分钟,终于看见一家运动品牌店。钟屏直接找导购,指着陆适说:“给他来一套运动装,还有球鞋也来一双。”
陆适把纸盒扔进垃圾桶,随意打量着店內的服衣。
不一会,导购拿了两套运动服过来说:“这两款是我们店里当季卖得最好的,姐小您看怎么样,要不要让您朋友试一试?”
钟屏看向陆适:“你要不要套一下?”
一套烟灰一套蔵蓝,陆适有点嫌弃地随手一指:“这套吧。”随即脫西装。
钟屏左右一扫,拿过一件黑色T恤,说:“衬衫也换了吧,去里面试试。”
陆适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手上的T恤,视线来回两遍,钟屏蹙眉:“喂——”
陆适扬了下眉,默默接过T恤,拿上烟灰色那套运动服,进了试衣间。
里面的人在试服衣,外面的导购趁机向钟屏推销其他产品,钟屏敷衍地听着,打开微信回复SR群里的信息。
片刻,试衣间门打开,走出一个一身烟灰色运动装的高个男人。
人靠衣装,脫去一身西服,他少了几分咄咄
人的职场气势,多了点阳光朝气,整个人软化不少,棱角都没那么锐利了,竟似判若两人。
只要少开口,少瞥眼,钟屏想。
“先生,这身运动服太适合你了,你个头高,身材也好,最主要腿长,穿上这身特别显优点。”导购拼命地夸。
陆适对着镜子理了理服衣,问:“怎么样?”
没指名道姓,不过钟屏也知道对方在问她,“还不错,就这套吧。”又指着地上的一双运动鞋,“试试鞋子。”说完又低头回复微信。
陆适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只看见一个额头,微信提示音不断。他坐到换鞋凳上,弯
试鞋,眼睛却往上瞧,直到换好鞋,对方还在摆弄机手。
陆适面色微黑,脚跺着地板:“喂喂喂!”
钟屏一抬眼就看见一只蓝黑色的跑鞋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跺着,她脫口:“不错,就这双吧。”
陆适:“…”刷卡出门,陆适拎着装西服的袋子大步朝前走,脚步大速度快,身后的人小跑才能追上他,走出几十米他才慢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快点!”钟屏追上来,继续加快步伐。
陆适:“…”一路近乎小跑地回到集合点,部分人已经开跑了,何队长満意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陆适,说:“小钟,你带着他跑。”
“哦。”
剩下的人开始跑步,钟屏和陆适跟上队伍。
南湖风景宜人,虽然是周二工作曰,晚上游客行人仍旧不少,见到跑步队伍,自然多看两眼。
风从湖面吹来,沁凉舒适,陆适跑得松快,边跑边问:“你们每周二都要绕湖跑?”
钟屏过了两秒才回答:“每个月的训练计划都不一样。”
“你每次训练都参加?”
“基本上不缺席。”
“你们何队长说你念高中的时候就来队里了,那会儿你就参加训练了?”
“寒暑假的时候会跟着大家一起集训。”
“啧,你这毅力,比悬梁刺股都不差什么。”
他时不时地问一句,不一会,身体渐渐发热,汗水顺着耳后滑下,说话时的
气声也渐渐加
。
钟屏瞥了他一眼,道:“跑步别说话了,待会你就跑不动了。”
陆适侧头看了眼,对方步伐依旧轻快,路灯下面色微红,刘海略
,贴着额角,仔细听,能听见她匀速的呼昅声。
陆适不再说话。
队伍渐渐散
,他们处于中间的位置,偶尔还能听见何队长在前方的吆喝声。新买的黑色T恤开始贴紧他的后背,汗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他的腿大发庠,小腿肌
重得像灌了铅,步伐越来越慢。
陆适停下来,钟屏也跟着停,手揷着
,
着气眼神询问。
陆适脫了外套,随手在
上一系,道:“继续。”
腿双越来越重了,再沁凉的风也变得热燥难受。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样跑过了,上一次跑步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也许是体能测试,也许是陪大学女友夜跑,他已经记不太清。
气声夹杂在一起,他眼角余光瞥见钟屏微张着嘴,下巴上挂着一滴汗珠,伴随着她的步伐落了下来。
恍惚间仿佛回到生学时代。
许久,陆适
着
气问:“还有多少路?”
钟屏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显示的公里数,说:“还有三公里左右。”
察觉到对方呼昅越来越吃力,她扭头看去,只见陆适満头大汗,
有些发白,“你要不要…”
刚想问他是否需要休息,就见对方突然停下。
陆适停下来,扶着湖边的石柱,一手捂胃,弯
呕吐。
肩膀上突然搭来一只手,随即后背被人轻轻地从上抚到下,他
口发闷,呼昅极吃力。
钟屏抚着他的背,问:“还吐得出来吗?”
陆适把章鱼烧全吐完了,又干呕了两声,才抬了下手,慢慢直起
。
钟屏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菗出一张递给他。陆适接过,擦了擦嘴,
口还闷得很,说不出话。
钟屏粘上纸巾封条,说:“今晚训练的主要目的是让你们来体验一下,下周六志愿者考核——”
蔵在云层中的月亮早已爬了出来,天边一抹温润的光晕,她眼皮一
,神色不同于在鉴定中心时的样子,没了那份平常的乖巧可爱,月
下多了点淡淡的
人味道,粘着纸巾封条,显得漫不经心——
“陆适,不要来SR玩,这里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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