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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聂程程挂了电话之后,在原地等了一会,老人的家里人果然来找他了,互相道谢,聂程程还送了他们一段路。

 然后,她回到餐厅。

 白茹和卢莫修早就吃好了,可是吃的不多。

 聂程程在桌子上看了一圈之后,说:“怎么还有那么多?”他们点了三份不同的炒饭,三个大盘子里都还剩好多。

 聂程程说:“不是说很饿了,能吃掉一头牛么?”

 卢莫修:“…”之前是能吃掉一头牛,但是经过刚才那一段,郁闷到了。

 卢莫修说:“是、是我吹牛了…”

 聂程程看了看白茹,“你呢,你不吃了?”

 白茹的神色淡淡,一直到聂程程问她的话,她才抬头看她,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说:“我吃不吃不要紧,关键是你刚才去哪儿了?”

 聂程程倒是又饿了,拿了勺子,抓了一口饭进去,鼓着腮帮子说:“我去找‮机手‬了。”

 “‮机手‬?”

 “对。”

 “什么意思…”白茹说完,突然明白过来,“你‮机手‬没信号,所以你问别人借‮机手‬了?”

 “对啊。”

 聂程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给白茹说了一遍,“那个爷爷今年一百二十多了,是二战的退伍军人。”

 聂程程想到刚才和老人的家人聊天的时候,他们脸上出了一种骄傲的神色,她便也被感染的一笑。

 “这种人,很值得尊敬吧。”

 白茹没什么感受,说:“对,很骄傲,很尊敬,很伟大,但是我不想知道这个,我是问…”

 白茹凑上来,仔细看聂程程的脸,“你真的联系上你男人了,他说要来接你?”

 “是啊。”

 聂程程含着饭,淡淡地点头。

 她看了一看白茹,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白茹:“哼,怎么了!?”

 白茹怪调地说:“聂博士,这里可是乌克兰,你男朋友是在哪个太平洋大西洋打水漂啊?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乌克兰?”

 “他难道是开航空母舰的啊?…”

 白茹想了一下,航空母舰好像没有这个速度,她又说:“不是,你男朋友是超人吧,嗖一下能飞到这里?”

 聂程程想到了某一个画面,她轻声一笑,说:“超人应该不至于,但是航空母舰是有的。”

 白茹没听见,她奇怪地看她,“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聂程程摇了‮头摇‬,呑下最后一口饭,她放下了勺,看了看白茹和一边的卢莫修,问:“吃了么?”

 卢莫修:“吃了。”

 白茹:“气了。”

 “…”聂程程知道他们各自在发什么脾气,可她没在意,她一想到闫坤说会来找她,而她马上能看见心上人了,她就很开心。

 她无法顾上每一个人的感受,聂程程对他们笑了笑,说:“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因为等一会,闫坤他就来接我了。”

 回宾馆的路上,聂程程心情很好,脚步轻盈。

 白茹跟在后面走的不快,她依然认为闫坤说两三小时就能到乌克兰接聂程程的事不可能。

 “撒谎也不打个草稿,把我们女人当白痴么…”白茹说:“虽然我们女人谈恋爱的时候智商确实有点低,但是也不至于那么蠢啊。”

 “你说两三个小时到,就能两三个小时到啊——”

 结果,不用两三个小时,两小时都不到,聂程程到宾馆的时候,闫坤的车已经停在‮店酒‬门口了。

 那是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顶头是绿帆布做的蓬,四只轮胎又大又高,车轮胎的花纹像齿轮。

 聂程程刚走到路口就看见这辆车了,她先是一愣,呆呆地看着那辆车,她的心无可比拟的加快跳动的速度。

 它停在一处树荫底下,看起来如此深沉。

 明明车窗紧闭,从外面也看不见车里坐着什么人,可聂程程透过那一扇漆黑的玻璃,却仿佛能看见什么似的。

 身后的白茹都撞上她了,可她都没反应,白茹转过去看了看呆滞的她,说:“程程,你发什么呆啊?”

 聂程程回过神,看了一眼白茹,什么都没说,然后抬头看那辆车。

 下一秒,车门打开了。

 三个人同时下车,胡迪刚从副驾驶下来,白茹一眼就认出他,她惊喜地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胡迪看见了久违不见的白茹,眼前也一亮。

 白茹虽然没聂老师漂亮,可是也不差,大眼睛小鼻子,标准型的亚洲‮女美‬,虽然子有些闹,可胡迪也喜欢。

 他笑眯眯地对白茹说:“我不能来啊,还是你不我?”

 白茹拍了拍他,“当然了!”

 说完,白茹看了看胡迪一身武装兵的服装,她咂了咂嘴说:“胡迪你不得了啊,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嘿嘿,你没看出来吧,我是你兵哥哥啊,联合国的士兵。”

 “还真没看出来…”

 白茹闷了一下,她会知道闫坤的身份,那是因为西蒙曾经看见他穿过军服,告诉她的。她猜想过,胡迪既然和闫坤是一起的,可能是同事,但也有可能只是认识的朋友。

 总之,她没想到这一层。

 白茹现在知道了,她震惊了一会,又逐开笑容说:“那你以后要罩着我啊胡迪——!

 胡迪觉得她可爱,忍不住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行啊,白小妞你把胡迪大爷伺候好了,以后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哒…”

 他们说的很,可聂程程没有加入,更没有注意到。

 她的目光,全在另一个人身上。

 那个男人从右侧的驾驶座跳下来,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他在璀璨的阳光底下,对着聂程程绽开了笑容。

 他没有戴他那一顶美式军帽,身上还套了一件便服——是她给他买的黑色羽绒服。

 羽绒服下面是绿色的军,和一双黑色的军靴。

 她狂跳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下来。

 “闫坤。”

 聂程程喊了他的名字,朝他稳稳地,大步流星地走去,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她伸手,能触摸到他的脸才停下。

 “你瘦了。”

 聂程程站在闫坤面前,抬头,她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颧骨。闫坤的脸本来就不大,这一瘦,都没了,脸朝中间瘪下去,瘦的有些走形了。

 这一个月,他工作的累,想她的时候也累。

 一个人的思念之心会让他瘦,而一个男人牵挂一个女人太久,就更瘦了。

 “我没事。”闫坤说:“我吃得多,很快就补回来了。”

 “倒是你…”

 他握住了脸颊上的手,拉下来捏在他的手心里,闫坤仔细地看聂程程,他皱了皱眉,“你也瘦了。”

 聂程程说:“我还好。”

 闫坤没理会,他固执地说:“不对,我觉得你脸色不太好。”

 聂程程:“…”闫坤凑近了看她,聂程程看见这个男人的眼更加黑了,又黑又深沉,眉间的褶皱也更深。

 闫坤说:“程程你脸色很差,你怎么回事。”

 聂程程没有说话。

 这一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不仅仅是联系不到他让她心里疲惫,她身上还带着一个无法对别人言说的秘密。

 “周淮安、陆文华、绑架。”

 被闫坤一提,聂程程又想起这件沉重的任务,她的肩膀的一沉,握着闫坤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闫坤感觉到聂程程的紧张,他的疑心更重。

 这时候,白茹却揷嘴说:“她还能有什么事啊?闫坤同学,你人消失了整整一个月联系不到,你说程程能有什么事?”

 “除了想你想的要死,还能有什么事——!”白茹一边抱怨,一边用看好戏的态度,“想你想的茶饭不思,晚上睡不着一直做梦。”

 “你知不知道她做梦的时候会念你的名字,我睡在她旁边都被念死了…”

 “白茹——!”

 聂程程一声吼,打断了白茹后面的爆料,白茹看过去,聂程程的脸色不太好看,她闭嘴了。

 闫坤在一边笑了笑,他看着聂程程,轻轻在她耳边说:“真的么?”

 “你晚上真的一直念我的名字?”

 聂程程没理他,低头看自己的脚趾。

 闫坤看见她微红的脸,也不开她的玩笑了,他低下,声音就贴在聂程程的耳上,绵绵地说:“我也是,程程。”

 “我晚上也睡不着,我也一直在念你的名字。”

 风雪已过,澄天大明。

 这个男人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子触碰鼻子。他看着她轻轻抖睫,她也看着他充満意味的神情——

 那是一种久别过后,终于见到心爱之人的神情。那样深刻的思念和浓浓的爱意,全灌注在这个男人的目光中。

 闫坤不像普通的男人,他们大多数都喜欢装轻浮,装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圣高手。

 他的感情很直白,也很简单,当他认准一个女人时,他不屑伪装,也不会矫饰。

 他的爱意和思念全部都给了她,他完完全全展现在她面前。

 看着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男人,聂程程心动,心动的不能自己,她抬头看闫坤,脉脉的说:“闫坤,我想吻你。”

 “…”“我想吻你,可不可以。”

 闫坤静默了一会,聂程程说了两遍,这中间的时间,他被这个女人的话震住了,他惊讶于她的大胆。

 因为从一开始,他追着她到现在,主动的人一直是他。

 她很少会像今天这样,说着明目张胆的话,她看着他时,出的爱也那么赤。

 闫坤看见聂程程目光像一洼灵动清澈的泉水,他想,这就够了。

 这个女人终于不再顾忌别人的看法,别人的目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说想‮吻亲‬他,这就够了。

 他还有什么理由说不。

 “可以。”闫坤说:“你当然可以吻我,程程。”

 话是那么说,可是闫坤说完,先低头主动吻她的却是他,聂程程还来不及动,脖子上的脑袋就被男人的大手捧住了。

 聂程程很快回应他。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吻亲‬起来。

 久别重逢后的吻,是一口浓烈的白酒,含在彼此的嘴里,那一股清香的甜,渐渐转化成炽烈的念。

 聂程程凶狠的‮吻亲‬闫坤,她拥住男人狭窄、肌又紧实的身,柔软的手滑进他的衣衫,不住地捏‮摸抚‬他。

 她刚才还在想,见到他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因为她有许多的话想说——许多好的、不好的;思念的和痛苦的。

 她都想说,可是她又说不清。

 后来,她想,有什么可说的,有说这些的时间,不如‮吻亲‬他,把一切都融化在这个吻里,好好的感受彼此。

 她拼命地吻闫坤,她比他更加激动,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加深这个吻,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离她好远,她有了一丝丝不‮定安‬的感觉,她希望能通过这个吻找回他,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无法分离。

 闫坤闻着她嘴里的清香的烟草味,他感觉着聂程程此时对他的热情。

 她的‮肤皮‬虽然是冷的,可她的吻是热的,她的手指也是冷的,可她看他的目光是热的。

 他也被这个女人,吻到全身都发热了起来。

 所以,他没有阻止聂程程的手伸进他的‮服衣‬里,他希望,她冰冷的手指‮摸抚‬他的‮肤皮‬时,能将他的热度带去一点。

 可是却没用。

 聂程程每每过一处,他那一处的‮肤皮‬就越来越热,一点冷静的效果没有起到,他反而被拨的快忍不住了。

 “程程…”

 闫坤支吾了一声,及时刹车。

 他拉开聂程程,因为怕会伤到她,也没有太用力。

 只拉开了一点点,聂程程的还贴着他,她的‮头舌‬密密地他,眼中还有水雾。

 “怎么了。”

 聂程程看了看他,她吻的还有些不満足,她说:“再来啊…”

 “不行。”

 “…”“再来就不行了,不能在这儿。”

 聂程程听见闫坤重重的息声,他的声音变厚重了,她挤了挤身体,下面触碰到一个鼓起来的大包。

 他的身体,也出现了变化。

 那一处,肿的明显。

 “哦…”聂程程坏坏地笑了一笑,抬头看了看他,“原来是忍不住了。”

 “你说呢。”

 闫坤尽力平下呼昅,轻轻地说:“我一个月都没见你了,也一个月没碰到你了,所以,我只要一看见你…”

 话到这里,闫坤停住了,聂程程的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她听着他的呼昅声,想象这个男人一脸充満情。的脸庞,说:“一看见我什么?”

 “…”闫坤没说。

 聂程程便追问:“一看见我什么,你说啊…”

 闫坤:“…”聂程程:“干嘛不说啊,你怕说了你就想做,你就忍不住了?”

 本来是想‮逗挑‬闫坤的,但是聂程程说完,她觉得,她好像被自己‮逗挑‬了,她忽然就想起那个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和他,在莫斯科的那几个夜晚,一次又一次占有彼此的画面。

 聂程程的脸慢慢热了,她的目光热烈,她看着闫坤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她顿了顿,轻声说:“去‮店酒‬,我还住在‮店酒‬里。”

 闫坤把头低下去,他一眼望进了聂程程有些期待的目光之中,他乐的不行,“是很想,很想很想,但是…“

 闫坤一把抱住了她,牙齿轻轻咬了她一口,他说:“现在不行,我们留到晚上。”

 “你晚上有空?”

 “对。”

 “你能呆到晚上?”

 “对。”

 “你…”

 聂程程还有许多不确定,闫坤打消她的不安,他将手放在聂程程脸上,轻轻拍了拍,他一笑,“我晚上一直在,不仅如此,我还能陪你两天。”

 “你能陪我两天?”

 聂程程拉开闫坤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他,“闫坤,你放假了么。”

 “对,我给自己放假了。”

 “你给自己放假,你的‮导领‬同意了么?”

 “当然了。”

 聂程程一动不动看他,没有说话。

 闫坤:“…”闫坤知道聂程程心里在怀疑他,他已经摸透这个女人的脾气了,她心里有怀疑时,并不会说出来。

 不过,一旦她确定了,就不容他继续撒谎。

 既然聂程程现在只是没说话,说明她并没有确定什么,闫坤摆好脸色,说:“是上级批准的,你别想太多。”

 不等聂程程再说什么,闫坤把她拉上车。

 胡迪也听到了闫坤说的话,带白茹上车后,和闫坤到一边,说:“你有两天的放假?”

 他笑了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两天的假?”

 闫坤说:“我和李斯说过了。”

 胡迪瞪大眼睛,“你疯啦!嘴上说算什么假,我们的假期都是要公文书面批准的!”

 闫坤说:“我知道。”

 “你知道个庇,你知道你还这样!”胡迪又开始生气,气的差点不过来,脸色严肃的不行,他说:“坤哥,你这种只是私下的说一声,你回去之后还是要受罚的,违反纪律严重要被记过的,你还想不想升职了。”

 【升职】

 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因为这并不是区区一些小功绩,或是时间长了,就能升到的位置。他必须有能力,有魄力,他必须被赏识,他不能留下一丝违反的污点。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一条路,胡迪不明白,那么好的一次做人上人的机会在眼前,坤哥怎么能自己毁了自己。

 闫坤却沉默了。

 他很想说:“当你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重要到令其他一切都只能排在第二位的时候——我不知道别人怎么选,可和荣誉过一辈子,或是跟爱人过一辈子。”

 “我选后者。”

 作者有话要说: _(:з」∠)_静静地看你们秀恩爱…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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