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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V章
 自从两人加了微信,还没有聊过天,但这会儿段言也没什么心情,只是礼貌的回她:在的,有什么事吗?

 真真发了个可爱的表情:之前你说过要请我吃饭,还算数吗?

 段言说:当然算数,就是这几天有点忙,要不过阵子?

 她忙吗?一点也不,只是根本没心情出去吃吃喝喝。

 真真答应了,“好的,最近正好梅雨天气,也不方便出门,过几天吧,你有空了叫我啊。”

 段言听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就好像老天铺天盖地要把所有的眼泪干一样。

 她不知道顾斐宁是不是还在外头等着,也许他早就走了吧,毕竟他这样骄傲的人,在经受了一个头小子的拳头以后,不还击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怎么可能继续在这犯的等待呢。

 小树洗好澡之后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他也不回自己的房间,赤着脚跑到段言这里来。

 “妈妈,顾叔叔为什么不进来?”他的小脑袋漉漉的,像小狮子似的‮头摇‬,溅了段言一身。

 段言却没生气,只是拿过一边的巾给他擦头,一边说:“以后他也不会再来了。”

 小树推开段言的手,眼神特别澄澈,他非常不解的问:“为什么啊?”

 段言酝酿了很久,甚至不敢再看小朋友人认真的双眼,她只是说:“因为,因为妈妈跟他以后不会再一起了。”

 小树一下子就明白了:“你跟顾叔叔分手了吗?”

 他的话得到了段言的默认。

 他又问:“是你不要顾叔叔了,”然后小小声的试探:“还是顾叔叔不要你了啊…”

 小树的问题很直接,段言哑然,半晌才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今天的歌唱比赛怎么样?怎么没给妈妈打电话,该不会是没得奖吧?”

 她试图绕开话题,炒热气氛,但招式拙劣,即便是一年级的小朋友也不吃这招。

 小树从沿边站起来:“那就是你把顾叔叔甩了,对吗?”

 看多了电视剧的儿童,嘴边动不动就是你们分手了、你甩了他,这样的词汇,段言无奈的看着他。

 她刚想开口再说他两句,却看到小树下颚线条紧紧崩起来,面色冷峻。

 他生气了?

 小树是个乐观开朗的宝宝,自从上小学以来,他就不怎么跟家人置气了,因为他一直认为上了小学以后他就长大了,不可以再像小朋友那样任了。

 小树说到做到,段言很久没有看到过生气的他了。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他生气的模样跟顾斐宁这么像,同样带着些不耐的神情,紧紧抿着的双出他波动的情绪和克制的怒意——

 小树说:“你们大人太讨厌了!说分手就分手,跟我一样还是小‮生学‬吗?我回房做功课了。”

 段言愣怔的看着小树转身离去,没有错过他眼中闪现的难过。

 …

 小树回到自己房间,仍旧闷闷不乐。

 为什么会这样呢?妈妈为什么不要顾叔叔了,顾叔叔这么好,什么都会,长得还那么帅,那么高,他好喜欢顾叔叔。

 他以为就像顾叔叔承诺的那样,以后他们三个人会一直在一起的,难道不是吗?

 生曰的那天,他们玩的好开心,在灵森山上套娃娃的时候,他觉得那就是他长大这么大最快乐的一天,他‮浴沐‬在好多人羡慕的眼神中,不知道有多骄傲和自豪。

 他们一起爬山,吃斋面,做烧烤,最后,一起吹蜡烛,分享生曰蛋糕。

 小树以为,这是最亲密的人才会一起做的事情,顾叔叔说,以后每年都是如此,他承诺的。

 可是妈妈却告诉他,没有以后了,顾叔叔再也不会来家里了。

 他好讨厌他们,这些喜欢说谎的大人!这些一点也不信守承诺的大人!

 小树坐在书桌前,语文课摊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好烦好烦好烦。

 就连遇到最难的数学题也没这么烦过。

 正在这时,段言敲了敲小树敞开的房门,“宝贝,妈妈可以进来吗?”

 小树背影僵硬,手中拿着铅笔,却一动不动,也不回答。

 段言端着牛杯子走进来:“妈妈给你热了牛。”她有些讨好的说。

 “妈妈,我真的很喜欢顾叔叔。”小树低着头,沮丧的说。

 “小树,我们两个人过不好吗?”段言柔声问道。

 小树还没有学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成语,因此有些艰难的解释:“当然好了,可是如果有顾叔叔,就更好了…”

 “那如果妈妈再给你找一个…叔叔呢?”段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果然,小树的反应很大,他推开牛杯子,“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顾叔叔哪里惹了你吗?我帮你去揍他好不好,但是你不要再找别的叔叔了,我不喜欢。”

 见她不说话,小树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顾叔叔欺负妈妈了,妈妈才会这样生气的要跟他分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小树,大人的事情大人会解决,你喝了牛早点‮觉睡‬好不好?”

 “好吧…”小树撅着嘴答应了。

 --

 “顾总,这周的工作安排就是这样了,另外今晚陈总在喜临门办家宴,为他的女儿庆祝二岁生曰,之前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您去吗?”助理把一系列的事情都给说完了,才想起这茬。

 陈总是安顺地产的老总,跟顾斐宁集不多,可是自从他回国后,陈总就频频向他发出邀请,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想将自己的女儿推给他,以后就好強強联手,也不能不算一步好棋。

 “不了,你带人把礼金送到,咳,就说我不舒服。”顾斐宁头也不抬的道。

 助理有些担心的说是,“顾总,你咳了好几天了,声音都哑了,是不是今天早点休息回家,或者我陪您去医院看看?”

 在助理印象中,顾斐宁身体很好,他是那种即便工作再忙,也会每周菗空去健身锻炼的人,硬件素质很过的去,这回却不知怎么了,忽然开始咳嗽,已经维持了好几天。

 顾斐宁摆了摆手:“不用,你出去吧。”

 助理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是天生的工作狂,这么看来,顾先生其实需要一位体贴的女子来做助理,最起码在这个时候就可以温言软语的劝他不要这么拼,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而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没办法说出这么麻的话来。

 说起来,最近他没见到段‮姐小‬了,段‮姐小‬如果在的话,顾总肯定听他的话。

 助理面无表情的脑补了一番,关上门出去了。

 顾斐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捏了捏自己的喉咙,他确实很不舒服,浑身使不上力气,头脑是清醒的,他还能处理大小事务。

 他并不是为了惩罚自己才不去医院,但唯有拼命工作的时候,他才可以短暂的忘记她。

 七年前,他走,是迫不得已,七年后,他绝不会放任他们母子再次离开自己的世界。

 他一定要找机会,把话解释清楚,他绝不能再失去她。

 ‮人私‬
‮机手‬在他的口袋里震动,顾斐宁拿出一看,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

 “斐宁,是我。”

 “你说。”

 “你的声音怎么了?是纵过度么,呵呵。”那头的人调笑道:“保重身体啊,你还这么年轻。”

 “marc,说重点。”顾斐宁清了清嗓子,说道。

 “ok,是这样的,你托我在这边盯着的人,郑民的前现在是全职家庭主妇,生活很乏味但也很平静,她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前夫已经死了,”marc低沉感的声音随后说道:“但重要的是,郑民的女儿,现在不在英国了。”

 “什么意思?”他问。

 “字面上的意思,你让我去暗中观察他们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伦敦了,那时说是加拿大出差,我查过她的飞行记录,确实是去了加拿大。但后来,我感到不对劲,再叫人去查——她伪造了‮件证‬,回到了‮国中‬。”

 顾斐宁先前心里的那些异样的感觉,如今跟这些线索拼在一块,变成了完整的推测。

 marc的话适时的印证了他的推测,“是的,她回到了溪城,我想接下来就该是你那边的事了,恕我鞭长莫及。”

 “多谢,”顾斐宁说:“一直帮我盯着,我知道该怎么做。”

 marc说:“其实我并不担心你,因为你是狼。”他说罢自己笑起来:“right?”

 顾斐宁也随之嘴角上扬,“可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这话说的冤枉我了。”

 “嗯哼,明年也许我会考虑去溪城看看,咱们到时候见吧。”

 顾斐宁挂掉电话,心中却始终觉得焦虑。

 但距离郑民的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显然郑贞贞已经在溪城蛰伏了很久了,但她迟迟不动手,是在等什么?

 郑贞贞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正如marc所说,如果郑贞贞是冲着自己的来的,他不怕。

 但如果她冲着段言去…

 他的指尖渐渐发凉,继而握紧。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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