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甜筒
姜宴挣扎到高一结束, 还是没能把自己从七班弄出来,考完最后一场试考, 极其暴躁地拉着李时一群人去打球。
姜烟不在, 她妈妈回w市,带着她去逛街去了。
正中场休息, 姜宴找了块干净地方坐着喝水,看看机手,是她发过来的消息。这个暑假估计还得去那边,已经计划好了,她妈带着她去法国玩玩。
法国, 一听就知道很远。
所以两人又要开始异地恋了…
姜宴叹口气, 发信短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很快回复:八月中旬。
…
姜宴能理解,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可能是他们高中最后一个暑假, 二中管得严,高二一上完就要开始补课,然后放两个礼拜左右的假,再继续补课, 直到正式开学。因为要提前上完高中课程,老师要用高三来专门写卷子复习, 到时候就是各地的卷子轮
做。
无奈之下, 姜宴还是发了个嗯过去。
李时也下来了, 坐他边上拧开一瓶矿泉水。
看他脸色不太好,李时一边喝水一边瞥了他几眼,这才开口。
“咋了, 和姜烟吵架了?”
姜宴白了他一眼。
“啧啧啧,看你这
求不満的样子。”李时嫌弃道,“平时在学校天天待在一块还不够?放个暑假看把你急得。”
“你单身,不会懂的。”
“单身怎么了?不知道什么叫当局者
旁观者清吗?”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管人太严了,”李时认真道,“虽然姜烟平时没什么朋友,但你没发现她现在完全都不和别人说话了吗?”
“…”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好,反而心里还有点小高兴。
李时看他这样子,更加嫌弃了,“你能不能给人点空间?人都在七班了,还让人在三班留着位置,成天过去影响人学习。”
“我又不是你。”
李时找徐念,那绝对是影响了人家学习,他找姜烟,是给人提升成绩去的。
被鄙视的李时气得灌了一大口水,“算了,老子不跟你说这些!”
休息完,他又问姜宴,“昨天闵语又找我,你猜她想干嘛?”
姜宴有点烦,“她干嘛关我什么事?”
“好歹是以前小学和初中同学,姜宴你不带这么无情的啊。”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一边跟她藕断丝连一边跟姜烟谈恋爱?”
李时被噎着,“也不是这样,闵语这个月底生曰,大家打算一起聚一下,都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之前闹得不愉快,她不好意思直接问你,所以来找我问你去不去。”
“不去。”姜宴一口回绝。
“诶,”李时想打人,“又不是只有一个闵语,还有一堆人呢,你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没心情。”他说。
“到时候你就有心情了。”李时说着,看看场上,阳光有点刺眼,又看看姜宴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重
轻友啊。”
姜宴没理他,机手响了,是姜烟的电话。
“你在哪?”对面声音传来,比今天太阳还好看。
“篮球场,嗯?”
后面一个嗯语调上扬,意思是问她有什么事。
“刚送妈妈上车,看见甜品站,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冰淇淋啊…
“原味的。”他说。
“嗯,那我过会去找你。”
“嗯。”
挂了电话,莫名心情好了很多。
一边李时看见了,抱着自己的矿泉水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我能要一个吗?”
他离得近,听得很清楚。
姜宴看他一眼,“你不上场?”
“你不也没上去吗?”
姜宴长腿一伸,悠闲地坐着,“我等冰淇淋。”
李时看他那嚣张样子,愤愤放下水瓶过去了。
过了会,姜烟到了,一手拿着一个甜筒。
她刚逛完街到家,送妈妈上了公
,恰好看见边上一家刚开的麦当劳,顺手买了两个甜筒走过来。
自己的已经吃了一半,另一个有点化,伸手递给了坐在地上的姜宴。
他挑挑眉毛,接过。
正在打球的李时看见了,手一抖,篮球飞出场外很远。
姜宴就当做没看见的样子,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扯了自己的外套垫地上。
姜烟今天球鞋牛仔
黑色长袖,头发扎起来,他也是一件黑色短袖,两人看起来格外搭。
他三两口解决完一个甜筒,一手搭在她肩上,看她慢慢吃。
姜烟吃东西很有耐心,而且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看了会,有点馋,趁着她咬脆皮的时候凑过去咬了一大口。
姜烟吓了一跳,再一看自己的甜筒,已经没了一半。
“姜宴,”她语气不善,“你是不是傻。”
“没忍住。”他弯弯嘴角。
姜烟把剩下的递给他,“都给你,反正我也吃不了了。”
“啧,”他看着她,“嫌弃我?”
“…”她是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不过姜哥大人有大量,把剩下半个也吃完了,然后盯着她看半天,快速凑上去,扫过她
。
“别浪费。”
姜烟脸一红,随手拿了件外套盖在了他头上。
他憋着笑,把服衣扔到一边,又搭上她肩,“别气,过会再给你买。”
“我今年都不想吃甜筒了。”
“那明年再买。”他说。
两人闲着没事干,姜烟看他没上去打球,问他,“不打了吗?”
“我上去了谁陪你?”
他声音不大不小,场上打球的几个集体手抖,抢了半天,结果球直接朝他们这边飞过来。
姜宴接的及时,脸一黑,扔了回去。
手抖的几个赶紧道歉。
“没事,你们打吧。”姜宴说着。
刚刚差点把他吓死,这会手心都还有汗。
要是真砸他小烟子脸上,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姜烟也吓了一跳,这会缓过来,看他脸色不好,从包里翻出
阿尔卑斯递给他。
“吃不吃?”
姜宴脸色缓和些,拆了放嘴里,还不忘戏调她,一手掐掐她脸,“吃这么多甜食,”
“难怪这么甜。”
姜烟发现这人总有办法让她接不了话。
“过两天我就过去,”姜烟说,“妈妈已经订好机票,先在那玩几天,等她请假,然后我们一起出去玩。”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姜宴漫不经心嗯了声。
想起李时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开口,“过几天闵语生曰,想办个初中同学聚会,她找李时问我去不去。”
姜烟愣了下,有点不懂,“嗯?”
“你说我去不去?”
她没答话。
同学聚会,他去也无可厚非,但是闵语的生曰,大家借这个机会才能聚到一起,莫名的,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因为这个不让人去,也显得她太小气了点。
于是她说,“去呗。”
姜宴看着她,“小烟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气了?”
姜烟瞥了他一眼,“我一向大气。”
他笑笑,“可能会喝酒。”
姜烟伸手掐了他一下,一字一顿地说,“喝、呗。”
姜宴吃痛,心里却像吃了糖似的,“开玩笑的。”
坐了好一会,有人下来休息,姜宴才上去打了会,因为他胳膊上被人掐的一片红很是显眼,弄得李时几个人眼睛都不在球上,跟着人手转悠,打得
七八糟,最后一群人实在是累了,就散了场,各回各家。
暑假漫长又枯燥,姜宴在家里闲的快要发霉,想起荒废许久的英语,顺手刷了点题,越刷越带劲,没事就给在法国的姜烟打电话问问题,话费都花了不少。
聚会他去了,提前给人报备,虽然姜烟没回复,但想起小烟子纠结的表情,就够姜宴一整个晚上都精神十足。
大家玩到凌晨一点多,法国那边是下午,刚准备回家,就收到姜烟的消息,问他结束了没。
他作死地回:没,正打算去网吧夜包。
大概是真生气了,姜烟给他回了几个字——
小心肾亏。
舌尖抵着上腭,姜宴摸摸自己肾的位置,他没喝酒,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醉,脑子一热,发过去。
——老子肾好得很,不信你回来试试。
果然,那边就没声了。
姜宴勾
笑笑,搭计程车回家,还不忘发消息安抚炸
的小烟子。
——没有喝酒,没有夜包,现在在回家路上,我很乖。
她很快发消息过来,一个字——
哦。
姜宴看着机手,车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几盏灯亮着。
***
暑假结束前半个月,学校突然通知补课,要提前一周开始上课,给大家充分时间回w市。
众人心情就是这样——
真是哔了狗了。
姜烟还有一堆作业没写,赶紧结束行程回w市,一到家就关在书房整理资料,忙得不可开
。
姜宴也忙,他闲得无聊报了雅思,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去试考。
于是姜烟一边赶作业,一边还得帮这个小祖宗补习英语,两个人别说出去约会,连喝个
茶都要带着卷子去。
直到开始补课前一天,姜烟终于写完那十五篇周记,手都快菗了。
补课时间和平时上课一样,也有早晚自习,姜宴依旧待在七班,依旧跟人家水火不容,第一天就被老师叫出去谈心,然后罚站,从早自习到晚自习。
后来期末成绩出来,姜宴成绩异常稳定,依旧是年级三百名开外。
这会还没分班,等着正式开学那天再分,老师们忙得焦头烂额,还得应付这么个刺头,于是直接去找了校长,让校长把姜宴送回三班。
这个尖子生,他们要不起。
这事差不多就这样定下,这个礼拜一过,姜宴就迫不及待回到了三班。
现在分了班,有七八个同学去学了文科,变化不大,看起来还是那么几个人。
老吴对他的回归很是欣慰,班会上对姜宴同学提出表扬。
“姜宴同学对我们班感情深啊,去了两个月还是回来了,大家
。”
底下是热烈的掌声,以及三班学子的吐槽。
——老师,他不是对三班感情深,他是对三班某人感情深好吗?
——这个锅三班学子不背,不背。
老吴面带微笑,继续说,“虽然变动不大,但我们又是一个新的班级了,徐念跟我说她最近理综有点跟不上,想辞掉班长的职务,那我们再选个班长。”
“这周徐念先帮着管理一下,有意向的同学准备好竞选稿,下周班会我们再来选新班长。”
姜烟原本在发呆,听见老师说要选班长,忽然心血来
,想试一试。
徐念表示赞同,“刚好你竞赛的事情忙完了,现在比较闲,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多跟人
。”
姜烟也是这样想的。
她好好的一个高中生活,不能三年都扑在学习上,她连班上好些人的名字都念不出来,见面打招呼很尴尬。
姜宴坐她后排,一下课姜烟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姜弟弟漫不经心地回复,“当班长很麻烦。”
“嗯,我知道,”她说,“我就是想玩玩。”
姜弟弟最近晚上刷题头晕脑
,嗯了两声继续觉睡。
姜烟兴高采烈地准备演讲稿了。
一个理科生,语文成绩靠天分的人,对着一张竞选稿耗光了自己所有的文学细胞,熬了三个晚上才写出来,姜烟宝贝地讲这张稿子放进语文书里夹着,打算班会前一天再拿出来练习。
第二天体育课,姜烟正收拾东西,忽然发现自己竞选稿不见了。
徐念看她着急的样子,想起什么,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早上看见姜哥拿走了。”
姜烟冷着脸,勉強淡定下来。
要是某人是拿去给她的竞选稿润
捉虫去了,她可以理解。
忍了大半节课,对面跟她打羽
球的杨璐头一回见着武力值max的姜烟,被杀得半死不活,请求中场休息。
姜烟一停下来,就跟煮沸了的开水一样,烦得很。
总感觉有点不对。
看到一边打球的某人,扔下拍子走过去。
篮球场上男生多,有妹子过来,不少人都看向她。
“姜宴。”她叫他名字,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満。
他正运着球,抬头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怎么了?”
“我竞选稿呢?”
姜宴躲开人,带着球到对面篮筐下边,“撕了。”
“姜、宴!”
他起跳,投篮动作一气呵成,完成动作后掀起服衣擦擦汗,漫不经心地说——
“你管他们干什么,管我一个就够了。”
姜烟:“…”围观的单身狗们:“…”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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