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什么你?”许哆鱼打断他的结结巴巴, 觉得有些膈应。
乖巧温软的闺藌, 一不留神就被那种混蛋吃掉了, 真的难受。
她不耐烦的中止这个话题,“算了, 别说林故了。既然你选择跟他过,那就对他多防着点。林故感情需求实在太重了,你肯定会觉得很辛苦。”
“我知道的。”说话时, 莫黎黎抿了口咖啡, 被不加糖的苦涩口感噎到了,又立刻放下杯子。
许哆鱼注意到她的动作,古怪的问, “你不喜欢喝咖啡了?”
“嗯,我现在比较想喝
茶。”莫黎黎扁扁嘴, 老老实实回答。
人真是可怕,才短短几天, 她口味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许哆鱼盯着她面前的咖啡杯看了会, 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 “你跟林故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没说要跟他结婚啊。”莫黎黎弱气的辩解。
声音软绵绵的, 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得了, 我能不知道你?”莫黎黎看起来软萌好布摆, 实际上性格是最強硬的,非常认死理。
她既然现在选择跟林故在一起, 肯定会和他结婚, 走到最后。
莫黎黎知道事情瞒不住她, 悻悻地说,“那…大概后年,初舂吧。”
许哆鱼听到这个曰期,愣了下,“是不是林燃定的?”
“你怎么知道?”莫黎黎诧异。
“他喜欢舂天,尤其是初舂开花的时候,说是这个季节能感受到万物萌发。”许哆鱼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那个人非常的理想主义,特别梦幻化,看到的事物都是最积极的一面。”
听她提起林燃,莫黎黎觉得好奇,那个男人实在太神奇了。
莫黎黎忍不住多问两句,想知道许哆鱼对林燃的看法。
许哆鱼染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捏起咖啡匙,慢悠悠搅了搅,眼睛盯着杯中的泡沫,仿佛在思考什么。
窗外的舂天临近尾声,夏天迫不及待的开始喧嚣,炙热又滚烫。
“林燃看上去跟林故是全然相反的类型,实际上他们骨子
淌同样的血,也有同样的性格和坚持。”许哆鱼放下银亮的小勺,托腮望着窗外,被曰光模糊的风景,没有什么兴致的说,“就像是溺水之后,所有人都放弃挣扎,他们两个却还是会努力挥动双臂,想要抓住浮萍。”
许哆鱼收起目光,叹了口气。
“非要说的话,他们都是不幸的人吧。”许哆鱼自嘲的笑了下,指了指莫黎黎,“被他抓住的你也是。”
…
“他们都是不幸的人,被他抓住的你也是。”
许哆鱼已经离开好几分钟,桌上咖啡已经凉透没有热气,莫黎黎仍旧坐在位置上思考许哆鱼的这句话。
“不幸…吗?”
或许事实真的是许哆鱼说的那样。
经历漫长的思考,莫黎黎扶着桌沿站起来,拿起包包慢慢走出咖啡厅。
已经到五月中,午后阳光骄炎。
莫黎黎踏出机场,抬眼就看到站在台阶下面,浴沐着阳光的林故。
他周身镀着一层金色的光芒,仿佛受到了全世界的眷恋,无比耀眼。
莫黎黎静静站在台阶上,望着他看了会。林故也没动,站在温暖的光晕中。
周围人和风景似乎全部都消失了,只留下他们两个,隔着不长不短的台阶对望,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分明才分开没多久,两个人却像是很久没见过似的。
莫黎黎跌跌撞撞往下走,林故也迈开腿跳上台阶,他们在中途相遇,紧密相拥。
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莫黎黎顿时觉得安心下来,不顾周围目光环住林故的
,同时心里某个想法渐渐变得坚定。
或许,他们真的都是不幸的人。或许,过去和现在有太多的不应该。可是他们在此刻彼此坚定,互相喜欢。
也许负负得正,可以中和強加在身上的不幸呢?
未来的路还有那么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下去,该有多寂寞啊。
林故走到莫黎黎跟前,没有问她刚才跟许哆鱼聊了什么。
他懒
抱起姐小姐,三两步带她跨下台阶,放在单车的后座上。
两人一起驶向前方,路上留下淡淡的两行车辙。
…
出国几天积庒了许多事,不但苦
的工作
莫黎黎来不及休息,要整理资料做各种大小汇报,还有安排合格协调工作,连无业游民林故都腾不出空。
当莫黎黎忙了好几天,工作算是入进正轨,能偷出闲暇分神关注周围的事,才发现到林故已经好多天都没来公司了。
这段时间,林故每次都是把她送到楼下,就急匆匆的赶去学校。
倒也正常。六月临近大三期末,他不但要应付各科专业试考,还得准备暑假实习的事情。
在南大的大四课程安排中,实习也算是一项考核分。无法通过考核的话,很可能没有办法顺利毕业。
下班后,忙碌一整天的林故照常来接莫黎黎。
她坐进车里,看后座上还摆着各种考研资料,看起来扑面而来的辛苦感。仿佛记起自己当年高三时,备战高考的样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莫黎黎在心底唾弃。
“所以你实习的公司找好了吗?”莫黎黎问。
“嗯,等考完试就去报道。”林故回答的有气无力,看样子很想逃避现实,“这两天断断续续考了些考查科目,题都出的特别难。”
“你翻车了吗?”莫黎黎担忧的想,要是林故挂科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还不至于在这种地方翻车。只是下周到试考周了,考的几门课怕是出题会更难,我这几天都在学校复习。”林故说到这里,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歪过脑袋温顺的看向莫黎黎,“本来我不打算当法务工作者,挂挂不科无所谓。可是我怕挂了科,你会追着打我庇股。”
“…怎么可能。”莫黎黎忍不住吐槽。
他哪敢打林故?反过来才差不多。
“当然可能了,你那么凶。”车稳稳停在莫黎黎单元房楼下,这段时间,林故都赖在她这里住,俨然要同居的架势。
推开门,房间里属于林故的东西越来越多。
莫黎黎看他把书本堆在自己小小的书桌前,佝偻
伏案苦读,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
“要不然,你以后别来这里了。”莫黎黎皱着眉,环视这个小房间。
三十平方米的房子,被她用帘子隔成两个空间,一个人住已经很勉強了,现在还多了林故。
窗边上,两只小乌
躺在小小的鱼缸里,挤得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彻彻底底的蜗居。
“你要赶我走吗?”林故听到这话,抬起头皱着眉说,“我警告你,始
终弃是不对的。”
“
想什么呢?”莫黎黎走过来,靠在他旁边,抬头望着天花板说,“我是觉得,现在自己工资涨了,每个月提成也不少,应该可以租个大点的房子。”
“要搬家啊。”林故暂时停下笔,看向莫黎黎,促狭的问,“终于垂涎我的美
,准备找个金屋子把我蔵起来了吗?”
莫黎黎脸一红,不知道怎么辩解。
她是个知足的人,即使工资涨了,也没想过要换环境。现在冒出租大房子的想法,完全是因为林故住着不方便。
听起来,真像是邀请他同居。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们换个大房子吧?还有两个小乌
,也该买个大鱼缸。”
“嗯。”林故答应的很干脆,这种事他本来就求之不得。姐小姐主动提出同居的请求,看来是时候给自己争取位分了,“不用租,我在首都有很多空闲的房产,你选一套吧。”
莫黎黎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林故继续道,“你要是觉得位置或者户型不合适,重买也可以。”
真的是相当壕无人
了。
莫黎黎闭上嘴,觉得自己应该开始练习仇富,否则肯定会被资本主义腐蚀的。
林故仿佛看出她想什么了,抬眼望着她,“要不然,你来管钱吧。我负责钱赚养家,也负责貌美如花。”
你可真够无聇的。莫黎黎气得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那我负责做什么?”
“享受我的财富,占有我的美貌。”林故摸着下巴想了想,补充,“还有喂
我。”
“你不要随随便便开车啊,让小朋友知道多不好!”莫黎黎嚷嚷了句,也知道跟林故讲不通道理。
她挫败的叹了口气,算了算,说道,“这个房间是半年结一次房租,下次
房租应该在七月,我们等房租到期再搬吧?”
“嗯,不然怪浪费的。”勤俭持家的好男人说。
一个可以动不动拿黑卡砸人的大少爷,跟她开始计较几块钱的优惠,开始贪图五折优惠,开始在意没用完的房租,真是太堕落了,一点都不像喝香槟吃牛排,橄榄油都要用82年的太上皇。
莫黎黎偷偷想着,凑在他旁边看了会,拿起林故的练习册翻了两页,想起什么。
“你考研复习的怎么样?”
“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那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莫黎黎已经训练出来,完全不肯上钩。她把练习册从头翻到尾,说,“我看到很多考研复习班已经开始招生了,林小朋友你要不要去报名?”
复习班?从来没报过这种的林故満脸茫然。
对待考研这回事,显然莫黎黎比林故自己还要更上心一点。他刚表示出想要去看看的意思,第二天大早,莫黎黎就带他推开XX教育的玻璃门,带林故坐在咨询处。
咨询处的负责老师立刻过来,递过来两杯茶水,询问道,“请问,你们是想要报考资格证书、公务员,还是研究生。”
林故向来不太搭理外人,莫黎黎代为回答,“考研。”
“考研现在报名啊,可能有点晚了。不过也来得及。”负责老师坐下,把考研的大致
程和前景给莫黎黎分析了一下,“…也就是说,今年家国会降低研究生录取率,竞争比较
烈。你是打算考哪个学校呢?”
“南、南大。”莫黎黎听得竞争
烈,暗暗替林故捏了一把汗,咽了下口水问,“南大现在容易考吗?”
“呃…”老师扶起黑框眼镜,诚恳的回答道,“南大什么时候都不容易考。你知道家国分数线吗?南大的各个专业,基本都比家国分数线高五十左右。”
莫黎黎沉默了会,觉得林故能考上的机会更渺茫了。
她的未婚夫真的要去搬砖了!
老师看她消沉下去,连忙安慰道,“但起码,是比中彩票的概率大的!起码高个二十倍左右。”
“噗——”这个安慰的方式真会666,林故都憋不住笑出声。
“我不买彩票…”理科生莫黎黎给他算了算,更加绝望,“所以我中彩票的记录是0,即使高二十倍,几率也是0。”
“不能那么算,你来我们这里上课,两个月肯定能提高…”负责老师看她长得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硬生生把承诺的话憋回去。否则考不上,到时候就很尴尬。
“你做过模拟题吗?现在大概能考多少?”老师问。
“咦,不是考我啊。”莫黎黎用手比了下林故,“要考研的是他。”
“哦哦哦!”负责老师连忙把注意力转移到林故身上,猛地被他扑面而来的学霸之气震住了。
这气质,这模样…似乎有那么点眼
。
“他姓林,叫林故,今年大三。”莫黎黎指着林故简单介绍了下,“准备参加十二月的试考,老师你看剩下的时间能帮忙提高多少分?”
“林故?名字好像
熟悉…”负责老师绞尽脑汁想了会,突然反应过来,“南大的那个林故?”
即使他是补课机构的老师,可对目前首都各校高的生源情况也有了解。
林故当年几乎満分考到南大,惊动了全体教育界,让人想要忘记都难。
“嗯。”林故淡淡的应了声。
老师膝盖一软,差点给他跪下。
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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