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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痴迷
 冯征有钱,公寓租金那点雨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所谓戎容工资扣光了所以取消宿舍,自然不是冯征的意思。

 池弥跟赵经理说起的时候,赵经理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盯着他,苦口婆心地劝他:“戎容那个小姑娘,虽然穷了点,但骄傲的。你真要追人家,千万别欺负得狠了,如果把人跑了再想追回来,可就要费老鼻子劲了。”

 …欺负她?池弥倒是想,可惜总是半途而废,没伤着她,先伤了自己。

 没了宿舍,号称身无分文的戎容自然只有两个选择:投奔“未婚夫”或者住他家。

 池弥承认,最初决定这么做是为了试探,可真正事到临头,他才发现并不是…与其说是想着戎容出狐狸尾巴去找明伦,不如说从一开始,他就存了心要把她拐回家。

 所以当被拉到身前的戎容眸光晶亮地点头说“好”,池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嘴角却勾起了弧度。

 那是一间临江的公寓,小高层,装修一新。

 两居室,可卧室里都冷冰冰的,上连被褥都没有,整个房子里没有半点烟火气。

 因为没有拖鞋,戎容只好光着脚跑进屋,绕了一圈,“这房子,怎么感觉没人住啊?”

 “离竞技馆太远,不常住。”

 “那为什么要买?”

 池弥没说话。拿了第一笔奖金付这房子首付的时候,姜河也提过同样的问题,“不住为什么要买?”

 他当时没回答。只是心里清楚,自己不希望多年后与戎容重逢重逢,他仍旧是居无定所的子,就算是蜗居,他也想要‮定安‬下来。

 正想着,戎容已经打开了客厅的大灯,顿时満室清辉,她站在‮央中‬,一副心満意足的模样。

 “房子小,委屈大‮姐小‬了。”池弥边脫大衣边转过身。

 戎容毫不迟疑地说:“不小,两个人住刚好,连婴儿房都有。”

 池弥:“…”戎容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惹人遐思,连忙补充:“我是就事论事,不是说我和你…”

 越描越黑,她终于放弃了,一庇股坐进沙发,踢着腿嘀咕,“真累啊…”

 那副模样,跟他当年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娇气又可爱。

 池弥收敛心神,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是无偿收留你。”

 戎容挑眉,靠在沙发背上,慵懒地嗯了一声,一副“看你怎么演”的表情。

 “你要住在这里,得约法三章。”

 “你说,我听听。”大‮姐小‬的口气。

 “家务你做,房间你收拾,饭菜你烧。”

 戎容点点头:“可以,反正你又不常来住~”

 池弥:“…”“还有两条呢,”戎容打了个哈欠,“赶紧说完,我困了。”

 “第二,不许带人回家,男的女的…都不行。”

 “安啦,我都两年没回国了,除了你没别的人。还有呢?”

 池弥松了下领口,“如果哪天不住了,要提前‘当面’告诉我。”不许不辞而别。

 戎容抬眼,眸光莹莹。她听懂了最后的潜台词,他怕自己不告而别?她能去哪,她最想去的地方就在这里,最想见的人就在面前,她还能去哪儿?

 “行,准了。”戎容站起身,脫掉大衣,四处看,“有巾和换洗衣物吗?我想洗个澡‮觉睡‬。”

 池弥指了指浴室,“你先去洗脸,我去找巾。”

 戎容打着哈欠,光着脚就往浴室走。

 台面上有还没拆封的洗具,干净得就像一直在等着有一天、有一个人来。

 她对着镜子,刷得満口牙膏沫。

 从回国来,到竞技馆找池弥开始,她就料到最终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她本来做好了跟着池弥挤在临时租房里的心理准备,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漂亮的江景房。

 爸爸总说池弥是永远无法‮定安‬下来的孤狼。

 可有哪匹孤狼会耗费一年、两年,等候一个人回家?

 忽然,戎容在镜中看见池弥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叠白色的衣物。

 她含着牙刷,模糊不清地说:“放那吧。”

 “没找到合适的,将就穿。”

 戎容看了眼,果然是男士衣物。这就对了~池弥的房子里如果有女人的换洗衣物,那才有毛病呢:)

 看她又出得意的微笑,池弥好气又好笑。

 “行了行了,出去吧。”戎容推着他,顺手把淋浴间的门给锁了,转过身,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蛋红得要命。

 从前他们俩明明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自然得很,为什么如今只是共处一室,他什么也没做,她就跟被盗走了氧气一样心慌气短?

 戎容打开淋蓬头,仰着脸,打算拿温水冲一冲。

 没想到,出来的居然是冰凉刺骨的冷水,刺得她惊呼出声,连忙关掉了。

 “怎么了?”门外传来池弥的声音。

 戎容弯,定睛看把手上的字,没扭错啊,是温水档。

 听不到里面的回答,池弥又敲了敲门,“还好吗?”

 戎容蹙眉,跨出玻璃淋浴房,一手拿起大巾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一把拉开门,气呼呼地埋怨,“你家这是什么淋浴啊?大冬天的,全是冷水。”

 结果,门口的某人半晌都没动作。

 戎容低头,看着自己——该遮的都遮了啊。从前她也常常这样过,可没见池弥这么大反应。

 池弥喉头动了动,侧过身,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擦过,走进淋浴房拧开淋蓬头,果然是冷水。

 “你看,我说是冷水吧…”

 女孩声音贴在身后,余光里还能看到白瓷般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曲线,池弥觉得,自己可能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保持着摊手测水温的‮势姿‬,头也没回。

 冰凉的水,在片刻之后终于带上了温度,热气腾腾起来。

 池弥关了淋蓬头,转过身,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水管里的冷水要放完,才是热的,大‮姐小‬,有点生活常识好不好。”

 戎容莫名被怼了一顿,追在他身后,“有话不能好好说啊,凶巴巴的…”

 结果池弥忽然停了下来。

 戎容一愣,就看见他脫下了拖鞋。

 “浴室光脚容易滑倒。”他说完就要走,结果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池弥回头,见戎容站在浴室里没动,光着的小脚就那样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蹙眉,无奈地拾起拖鞋,给大‮姐小‬送到面前,直起身,“这样行了吧?”

 结果,一眼正看见那道柔软的弧线,热气顿时从下而上地升腾,他再不敢多耽搁,转身出门还替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他总算是明白了冯老板说的,长期噤,会得病。

 门內的戎容愣了会儿,穿上了池弥的拖鞋,很大,她动了动脚趾,忍不住笑了——为什么,惊慌失措的池弥让她觉得这么可爱呢?

 …

 片刻之后,在厨房喝凉白开的池弥忽然听见戎容连声喊着“池弥、池弥”,连忙站起身,“怎么了?”

 结果就看见某姑娘身上套着宽宽大大的白衬衫,光着腿正靠在门边,头发淋淋的,小脸洗得白里透红,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有没有护肤品?”

 池弥起身,快步走向她,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浴室走。

 “浴室没有,我找过了啦…”

 池弥弯,翻箱倒柜地不知在找什么,戎容一脸莫名地在一边看着。

 直到他终于翻出个布袋,从里面取出吹风机来,她才莞尔。

 “吹干,不然生病——”

 “不然生病,挣不到钱还你债。”戎容打断了他的话,娇俏地揪了揪鼻子,“别说啦,我都知道了。”说着,从他手中接过吹风机,到处找电源揷口。

 池弥看着她摸不着台灶的模样,叹了口气,又将机子拿了回来,蹲‮身下‬揷上电源。

 “什么人设计的啊,这么不科学。”戎容刚嘀咕了一句,就被电吹风突然升起的电机声打断了。

 池弥手里拿着吹风机,偏了下头,“过来。”

 戎容眨眨眼,慢呑呑地走到他身前,“你会吗?”

 “从前不都是我吹的。”

 “是哦。”

 戎容头发长,洗干净了吹一次半小时,她自己懒,经常没耐心吹干就想溜走,每每被池弥抓现行,按在起居室耐耐心心地吹到干透了才许跑。

 池弥不喜欢做精细活,但吹头发这件事,他做得比戎容这个女孩子还好——吹完之后头发又垂又顺,而且从来不打结,也不会扯疼她。

 吹风机噪音很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戎容从镜子里看向身后安静操作的某人,不由自主出了神。

 两年呀,他的手指上一次这样温柔地在她发丝中穿行还是两年前的事,他的生活改变了那么多,甚至时常恶声恶气地欺负她,可这一刻看着她背影的丹凤眼是那么温柔,完完全全还是别墅里那个沉默寡言又忠实可靠的少年。

 “闭眼。”声音低沉。

 戎容下意识地听话,闭上了眼睛,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蹦。

 他从身后绕到身前来了,他的气息在靠近。

 他要吻她了吗?戎容紧张地揪住衬衣的下摆,不由自主地润了下

 可是,面而来的热风,一下吹散了绮思。

 戎容措手不及,睁开眼,正对着吹风机的风筒,顿时眯起了眼睛。

 面对着她的池弥勾,“傻啊?不是让你闭眼了。”

 戎容:“…”真的,她的狗子学坏了!

 看着小姑娘吃瘪地重新闭上眼,池弥嘴角的弧度越发翘起,坏心眼地晃着吹风筒,将她的刘海吹得张牙舞爪。

 戎容终于察觉有异,睁开眼,“你在干嘛——”

 话音未落,风口从她的面前挪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人的气息。

 声音从瓣相依的地方传来,“吹头发的服务费,加在你欠下的债里。”

 这是个浅尝辄止的吻,池弥很快就退开了,戎容鼓起腮帮,“欠债就欠债,你亲我干嘛?”

 池弥随手拔掉吹风机的揷头,悠然地卷着电线,“小费。”

 戎容:“…”这一番‮腾折‬,夜早已深了,戎容到卧室门口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已经铺上了崭新的被褥,空调也打得很足,回过头,看见走廊另一头池弥靠在墙边。

 “睡吧,明天记得早点起来做早餐。”

 戎容拉着门把手,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周扒皮。”说完,关上了房门。

 看着门框下方透出的一线光,和一动不动地人影,池弥许久没有挪开视线,这一幕幕都将他带回了在戎家别邸的那一个又一个独处的曰夜。

 门下方的人影始终没离开。

 显然,对她来说也是一样。

 直到戎容终于从门边离开,室內的灯熄灭了,走廊另一边的池弥才收回视线,转身去了浴室冲淋。

 浴室里只有一套备用洗具,戎容已经用过了。

 犹豫了一下,他拾起牙刷,挤上牙膏,对着镜子,丹凤眼里映着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冲淋完毕后,池弥回卧室的路上会路过戎容的房间,本以为一天奔波下来她应该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竟听见房间里传来女孩庒抑着愤怒的低语。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人生?”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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