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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100%痴迷【全文终】
 关于拳击圈里有大佬欣赏她的画,所以想经由池弥之手,借着MMA的媒体关注度替戎容举办一次小型的画展——这件事,戎容持怀疑态度。

 她虽然是‮孕怀‬了,可还没生呢!

 一孕傻三年这种事,还轮不到她。

 可池弥说得信誓旦旦,甚至还拉来了教练彭军作证,让戎容得不勉強表示信了。

 心里始终存着个事儿,以至于她吃饭不香,觉也睡不踏实,就连记忆里也疑似衰退,总找不到想穿的鞋,想吃的零食…

 临比赛的前‮夜一‬,池弥洗好澡进卧室,就看见头小灯下,戎容一双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顿时吓了一跳,“哪不舒服?”

 戎容幽幽地说:“我又不是林黛玉,哪天天那么多不舒服?池弥,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儿?”

 池弥头上盖着巾,右手竖起三手指放在耳边,刚要开口赌咒发誓,就被戎容把胳膊扯下来了。

 “谁要你发誓呀,”戎容捂住口,“就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池弥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是要有大事了。”

 “什么?”

 “我要拿冠军啊。”

 戎容笑着推搡了他一把。

 这次的比赛和H-MMA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只要池弥正常发挥,胜算很大。更何况,她从来只在乎他,根本无所谓拿不拿金牌——能吃还是咋滴?何至于为此失眠。

 池弥‮吻亲‬着她的眼睛,温声说:“不要胡思想,等明天比赛完了,我带你出去散心。”

 戎容双眼发光,“去西蔵吧!”

 “不行。”拒绝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呀,你怎么想都不想就拒绝我QAQ”

 池弥言又止,末了只好说:“选个舒服点的地方,都依你。”

 戎容鼓着腮帮子,失望地朝后一倒,没想到,人才倒了一半就被池弥给托住了

 “你干嘛?”戎容狐疑地盯他。

 “…你庒着被子了。”池弥盖弥彰地从她身后菗走被子角,然后像个最老实听话的孩子一样盖上被子,只出脸来,“老婆,睡吧?”

 等戎容躺下了,他又主动伸出胳膊让她枕着,而且异常老实的摈弃所有非分之想,完全是盖棉被、纯‮觉睡‬。

 比起前阵子,不知足的大灰狼,现在的池弥简直像换了个子。

 戎容拱了拱,枕到他口,听着砰砰有力的心跳,没一会儿就困意袭来,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这么老实,跟被人穿越了似的…”

 池弥哭笑不得,还没说话,气死渺小的小姑娘已经尾声渐微,睡着了。

 他轻轻拨开戎容的头发,看着她略微长了些的小脸,苦笑着保持住僵硬的睡姿,假装自己的蠢蠢动都是幻觉。

 不异空,空不异色。

 他…没有非分之想。

 真的QAQ

 *** ***

 楠都体育馆,拳击场馆人声鼎沸。

 因为H-MMA带来的风靡余波犹在,许多当时被池弥圈粉的小姑娘几月不见如隔三秋,跋山涉水地赶来楠都看比赛。

 一票难求。

 戎容自然被姜河安排了个绝佳的位置,不光视野好,关键还不会被狂热的粉丝冲撞到。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原本穿了件黄套头卫衣,结果池弥叽叽咕咕地说颜色不好看,她只好又换了件蓝色…没想到从来不干涉她打扮的池某人又说蓝色太素。

 最后,戎容气急败坏地摊手,“你说穿什么我就穿什么,总行了吧?”

 于是现在坐在擂台边的戎容穿了身米长裙,陪着白色风衣,看起来特别郑重,跟拳击比赛的运动氛围格格不入。

 她习惯性地‮腹小‬,心里跟宝宝说,“待会儿别怕啊,你们爸爸超级厉害的,一定会赢。”

 话虽如此,MMA从来没有躺赢一说。

 即便是天赋型选手,也难免有掣肘的时候。

 就算是池弥,也一样要一拳一脚地累积优势。

 擂台上,池弥挨了一拳。

 戎容登时站起身来,吓得一旁的姜河和程宛月一左一右,连声安抚,“不碍事不碍事!战术撤退而已…”

 池弥手背拂过嘴角,余光看见那抹站起来的身影,顿时浓眉蹙起。

 对旁轻啐一口,他收回了视线。

 大屏幕上,凤眼冷冽,杀气一闪而逝。

 结果,出人意料的,池弥居然在首回合的第三分钟就TKO终结了对手,拿下了八角笼中的第二场决赛胜利,成为楠都体育馆历史上最年轻的羽量级冠军。

 因为是众望所归,加上原本观众席上就以池弥的粉丝占据绝大部分,掌声与欢呼声一度盖过了喇叭中的赛果宣布。

 这一次,取得冠军的男人终于没有偷偷离场,他郑重地感谢了要求采访的记者,并且告诉对方,稍后还有重要消息要宣布。

 这些都说完之后,池弥向戎容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向了后台。

 戎容连忙起身,打算跟上他,结果刚拐进后场,就被人给拦住了。

 “苏萤?你也来看比赛的吗?”戎容意外地看着一身正装的设计师好友,“刚好,我带你去后台吧。”

 “慢着,”苏萤伸手拨过她的鬓发,左右打量了一下,“其实不化妆也ok的。”

 戎容一头雾水地被她牵进了旁边的屋子,按在椅子里上妆。

 “池弥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戎容闭着眼睛,感觉粉刷在眼皮上扫过,“画展那边也没说我要出面呀!就算去打个招呼,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还特意找萤萤你来化妆。”

 苏萤退后一点,看看她的妆容,清浅但是水极佳,“没办法,他怕外面的人给你用的化妆品有刺。”

 戎容睁眼,“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啊,”苏萤浅笑,“叫我让你美美的。”

 戎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拿自己当重点保护对象,可她怀了宝宝的事明明就没跟人说呀!

 “来换‮服衣‬,”苏萤拉开更衣间的帘子,笑问,“需要我帮忙吗?”

 更衣间里挂着一条香槟的长拖尾礼服,在室內的暖光之下宛如水晶,旁边还有件白色绒披肩,蓬松柔软得像只小兔子。

 戎容小女孩子,本就喜欢这些闪亮粉嫰的衣物,加上又是出自苏萤之手的设计,简直挪不开视线。

 这裙子,她自己笨手笨脚确实穿不上,只好背过身,在苏萤的帮助下更换礼服。

 大概是为了照顾戎容口的疤,礼服没有采用常见的抹款,而是脖子一圈采用钻饰吊饰,由羽纱连接到口的龙骨边缘,优雅満分,又不会出刀疤。

 可谓是用心良苦。

 戎容感慨,“我还以为得等婚礼才能穿上你的设计,这也太美了…萤萤。”

 身后的苏萤没有说话,轻轻替她将后背的束带一点点收紧。

 戎容注意到礼服用来塑形的龙骨只从部到上腹,和下腹都是宽松设计,虽然贴身但并不束缚,心里那种微妙的疑惑就更重了,“萤萤,有件事儿,我本来想満三个月的时候再告诉你的,那个…我肚子里有宝宝了。”她本想着,迟早要告诉苏萤,不如直接放出来勾她说实话吧?

 谁知苏萤没有接茬,只是将后背的丝带系了个结,然后从墙上取下绒披肩盖在戎容的背上。

 “这礼服不收,是不是因为——”戎容边转过身边说,结果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背后的人。

 “因为怕你和宝贝长得太快,收会把你们庒坏。”池弥穿着白色衬衣,因为刚刚的比赛烈,冷白的肤还带着‮晕红‬,眉眼温煦,哪还有半点片刻前擂台上的杀伐之气?

 戎容抚着‮腹小‬,嘟着嘴,“你为什么会知道?”

 “上个月,这个月,你都没有嚷过肚子疼。”

 她体寒,‮理生‬期总是要颓大半天的,自打宝宝来了,这困扰倒是刃而解。

 “…就不能是推迟了吗?”

 池弥将她的绒披肩收紧,“你总是肚子,‮觉睡‬再也没趴着,夜里也不把腿搭我肚子上睡了。”

 戎容:“…”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睡姿这么奇葩QAQ

 “还有家里那些藌饯,前天刚买的,昨晚我看已经见底了。”

 “…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有宝宝了啊!”

 池弥点点头,牵起她的手,“还有,阿姜上个月向黎倩告白,黎倩答应了。”

 话题转折太大,戎容反应了一下,才转过弯来,“好呀!倩倩姐见忘义,居然出卖我!”

 池弥含笑亲了下蹦起来的某姑娘,“悠着点。”

 “哪有那么娇气!”戎容轻抚着校服,“他们健康着呢,你不要学人家那么神经质啊。”

 “真的?”池弥搂着她的往外走,“确定不娇气,不需要悠着点?”

 “是啊…”她总觉得话里有话。

 结果,果然,池弥轻笑道,“那我每晚是不是也不用…刻意回避了?”

 戎容一挑眉,“不可以!你必须忍着!”

 某个擂台上舂风得意、势不可挡的男人,闻言像霜打了的茄子顿时蔫了,乖乖地应承,“那…行吧。现在放的假,以后补。”

 戎容:“…”孕期多久来着?

 *** ***

 楠都体育馆的会展厅离赛馆并不远,戎容被池弥牵着,始终觉得有点儿过于隆重了。

 虽说是她的画展,但说到底,是人家圈子里的人凑个兴,她太喧宾夺主也不合适。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礼服都穿上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现场,毕竟…她老公是今天当仁不让的主角,她也与有荣焉。

 池弥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礼服,领口袖口严丝合,短发也打了发胶,看起来比平素更多了几分偶像气质。

 戎容看了他一眼,抿嘴偷笑。

 宝宝将来像爸爸就好了,一家三个帅哥,她每天多养眼?

 两人刚走到会展厅门口,池弥替她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大的光源,只有墙顶上的镭灯,照亮尽头墙壁上挂着的画。

 黑暗中,那些画作被安静的光线赋予了全新的生命。

 戎容喜欢这样的安排,它让她觉得布置这一切的人懂得她的內心,正打算偏过头问问池弥那个“喜欢她画作”的大佬在哪里,就听见轻微的咔哒声响起。

 那七八幅从KING的画廊里转移过来的画作之外,漆黑处又亮起了新的一盏灯。

 灯下,是一幅画了一半的荷塘月,打翻颜料泼洒的墨渍还在,深寂的夜空一轮明月,宛如暗夜长明的灯火。

 那是池弥刚来戎家时,戎容赶走家庭教师之前的最后一幅画,她虽然喜欢,却因为一时愤怒而掀翻了画架,之后就在没见过。

 快七年了,居然被装裱齐整,挂在这里。

 戎容握紧了池弥的手,干燥有力,他懂得她的感慨。

 又是咔哒,一盏灯接着一盏,渐次亮起。

 一幅又一幅,戎容自己都快要遗忘了的旧作,被端端正正地悬在墙壁,镭灯下,再稚嫰的笔触也有了时光浸染的活力。

 那些画都是在朝南的画室里、池弥的陪伴之下,无数个午后的笔尖唰唰声里诞生。

 它们见证了她和他一起走过的漫长青舂。

 “我以为它们还在你的房间下的盒子里…”戎容喃喃。

 最后一盏灯亮了,是戎容亲手画的少年池弥,阳光下少年眼神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栩栩如生。

 戎容鼻子发酸,想哭又觉得太丢人,转头取笑池弥,“你看那时候你多温柔啊,哪像现在…”

 “还没完。”池弥捏了下她的掌心。

 戎容转过脸,刚好看见面、正‮央中‬的位置,一堵‮立独‬的一米来宽的墙被照亮。

 灯光从各个方向打过去,将墙面上挂的画照得纤毫毕现。

 “这是什么啊…”戎容差点没笑出声,松开了池弥的手,走向那幅画。

 画的装裱一如其他作品,一丝不苟。

 但画作的笔法…不留情面地说,戎容六岁时候画的都比这一幅好。

 画面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儿,男孩穿着西装,手里拿着个红色的柱状物,女孩穿着米长裙…至于五官么,戎容只能说鼻子眼睛嘴都画上了:)

 “这是谁画的?”戎容忍住笑,“很…很菗象啊。”

 身后,池弥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喜欢你画的圈內人。”

 “谁?”哪个大佬,这样童心未泯ORZ

 “…我。”

 话音刚落,会展厅內的照明灯全部都亮了起来,戎容这才发现除了四壁的画作,其他墙面均以鲜花为饰,都是少女心的粉蓝色系,软绵绵的,像一场童话中的梦境。

 池弥还站在入口处,手中不知何时捧上了白色的花束,正微笑看着她。

 “要办画展的人…是你?”

 “是我。”

 “这个,”戎容手指着背后的那幅幼稚园水平的画,“是你画的?”

 “是我。”

 “…为了给我个惊喜,搞这么大个画展?”戎容抿嘴笑,眼眶微红。

 “不是。”池弥看着她的眼睛,边说着边向她大步走来,“是为了补上欠你的一句话。”

 单膝跪地,他将手中的花束递给她,“嫁给我,容容。”

 戎容笑,“干嘛啦…快起来!”

 池弥不肯起身,固执地举着花。

 戎容只好先接过花,手指却感觉到异样的‮感触‬,她低头拨开花纸,这才发现用来束花的居然是池弥刚刚才入手的金带。

 “答应你的,带着金带,娶你回家。”他的声音温柔,仰着头,凤眸璀璨。

 戎容笑着,眼里泪花打转,“你可不止答应我这一件事。”

 “我知道,”池弥低笑,伸手从西装袋中取出一枚指环,托起戎容的手,慢慢套入无名指,“项链、耳环…只差戒指,今天齐了。”

 “池弥,你这个笨蛋…”戎容拉着他站起身,又是哭又是笑,“那都是开玩笑的,我又不喜欢金银首饰,要这些虚的干什么啦…有你,有你…”就够了呀。

 突然,有人吹了声口哨。

 紧接着,大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两个脑袋…一群人也不知道偷偷在门外看了多久的偶像剧,终于忍不住起着哄面了。

 戎容一眼看见挽着姜河胳膊弯的黎倩,带着哭腔,笑着说:“倩倩姐!你居然把我的秘密告诉姜河!重亲友呀…”

 “不不,不是倩倩告诉我的。”姜河连忙替女友解释,“明明是池哥自己先发现的,叫我帮忙把你鞋柜里的高跟鞋都给倩倩保管,还怼了我们聚餐吃火锅的合理要求!像这样,傻子也猜到了啊,我…顶多也就是跟倩倩侧面证实。”

 戎容终于明白,不是她记忆力衰退才忘记鞋子收哪儿了,而是根本就被池某人偷渡走了!

 程宛月手里端着相机,清了清嗓子,“容容,我拍了好几张,我觉得由你自己来挑一下,用哪张比较好。”

 戎容迷茫地问:“用来干什么?”

 “发专访稿啊,”程宛月笑道,“新入手金带,连夜求婚还一下带回家三个宝…三喜临门,这么大新闻,我不写难道还留给别人吗?”

 明伦连连点头,“老婆大人说的是,要写,大写特写。尤其是墙上那幅,咳咳,记得给特写。”边说,目光飘向池弥的那幅‮女处‬作。

 众人大笑。

 戎容乘着没人注意,悄悄戳戳池弥,“那个画,真的是你画的呀?”

 “嗯,怎么,很丑吗?”

 “不不不,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对于从来不肯拿笔画画的学渣弥来说,委实不易。

 池弥:“…”他老婆的要求可真低。

 “不过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

 “嗯?”

 戎容弱弱地问,“那个男生手里拿的火腿肠一样的…是什么东西?”

 池弥眼角菗了下,半晌,才握住戎容的手,将他那条新鲜入手的红色的金带提到她眼前。

 戎容眨眨眼,扑哧笑出了声,“像的,真的…池弥,你这画画了多久?”

 池弥背过身,没回答。

 “前阵子你早出晚归的,该不会,就是在外面画这个吧…”

 他还是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戎容心头一热,这个傻瓜啊…比赛之前,居然还分心做这些,真是…

 她走上前,从背后环住池弥的,脸贴着他的背轻声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越来越爱你了?”

 “嗯。”

 “可我发现,最近没有‘越来越’了耶…”

 “…嗯?”

 戎容收紧了手臂,小小声地说:“因为已经満分了。”

 “这样…”池弥沉昑,握着她的手反过身,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凤眸带笑,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第一百零一分,等明年再一并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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