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欢第二十三下
窗外暖黄的阳光照
在一圈的荠菜花上, 清晰地呈现出荠菜花叶上的每一分植物纹路走状, 还有依附在上面的污泥,无一不是清清楚楚。
荠菜花一捆捆地靠着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小队, 透过
隙,可以看到洁白的墙面上,必不可少地染上了植物的
调, 成为被同化的背景板。
这让南音连安慰自己心安的理由都没有了。
下楼的时候, 她猜想外面摆放着的荠菜花经过昨夜大雨的打磨洗刷,应该不成样子了, 总有些不忍心去看,这才一直待在客栈里,而刚刚看到放在江京佐房间里的荠菜,又想到他所说的每天都可以摆给她一场荠菜花的盛景, 她一瞬间还幻想着,这些荠菜花莫不是江京佐连夜买来的。
可惜不是, 无论是荠菜花上此刻朦胧的水汽,还是纹理上几乎黏在一起的污泥, 都向她明白地证明了一点。
那些, 是江京佐自己, 动手将外面的荠菜给搬运了进来。
昨晚的大雨是这个城市所遭遇过的最強暴雨, 她睡得
,不知道江京佐是什么时候, 是趁着四下无人彼此
睡的夜深人静, 还是赶着
气最重的
雾清早, 是他独自一人,还是身边有人陪同,这些,她丝毫不知情。
可江京佐并非有足够的理由需要去做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她。
南音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
上躺着的人。
被从中间隆起,江京佐的睡相很好,仰面朝天,双手平放在
被外,呼昅均匀。
南音无意中曾看到过有关睡相的描述,一个人的睡相也表示了他本身潜在的意识,江京佐这样的睡姿,表明了他心无一物,心无杂念。
比起时下圈里盛行的一众男明星,江京佐出道得早,起点高,接的全是主角的戏份,巅峰时也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一点都没被乐娱圈这个大染缸所晕染,浑身的气质干净得不像话。
这和一个人身后的家庭背景有关,但最终起决定支配作用的,还是一个人他本身的品质。
江京佐过早地接触一些不好的东西,可少年感的清冽和成
男
的稳重有时候在他的身上真的融合得淋漓尽致,很难让人提不起好感。
南音轻手轻脚地拉过一旁的椅子,看着
上躺着的人,一张脸没有什么血
,以往红润的
因为生病略显得苍白,不知道是觉睡的习惯还是做梦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干净的眉宇紧紧地蹙着。
如同受到了蛊惑,微凉的指尖伸过去,落在那紧蹙的眉头上,细细地描绘,温柔的眉眼打量着他的睡容。
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江京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毫无防备的,江京佐抬手,扣住了南音的细弱的手腕,而后缓缓睁开眼,直直地看向南音。
见是南音,江京佐的眼眸深处滑过一丝惊讶,嗓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南音?”
他睡蒙了,加上生病的原因,一颗脑袋沉重得很,好几秒才想起自己是在拍综艺,不过还是不解南音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南音扭了扭手腕,将自己的手菗出来,神色有些不自在,是被抓包的尴尬,急忙转移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江京佐扯
笑了下,“没那么严重,只不过吹了点冷风而已。”
“吃药了吗?”南音接着又问道。
气氛安静了几秒,见江京佐只沉沉地看着她,抿着
没开口,南音轻易地就猜测到了什么,南音站了起来,椅子随着她的动作跟着往后被拉开。
“你一个人能起来洗漱吗?我下去拿药,顺便把粥端上来。”
“…不能。”原本的话就要快脫口而出,却在直视上南音担心的眉眼时,到嘴的话转了个圈,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江京佐低垂着眼睑,一副累到极致的样子,似乎连说话都是费劲的,“我现在头有些晕,四肢使不上力。”
比起和南音多待在一起,让南音能照顾自己,在南音面前装弱
损伤男子气概,在江京佐眼里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见南音双眼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京佐放轻了呼昅,眼睛半阖着,像是随时都能睡过去一般,以退为进虚弱地说道,“不然你先下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扶着墙应该也可以。”
江京佐说着,作势掀开被子就要下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站起来的一瞬间,整个人跟着晃了下,就要不稳地往后倒。
南音期间一直是注视着他的,又想到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生病发烧的,当下想也没想地伸手扶住他,担心地问,“要不去医院?”
打个点滴什么的,应该会好得比较快她有些适应不了江京佐这么孱弱的样子,在她眼里,他应该是朝气的,昂扬的,充満活力而又无所不能。
“不用,”江京佐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南音的身上,“你能扶我去洗手间吗?”
他这样含着点祈求的口气,南音自然拒绝不了。
经过那些荠菜的时候,南音不免停下了脚步。
江京佐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他昨天让南音回去,自己连夜搬运荠菜不说,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些搬进来的?”江京佐正考虑着怎么开口,就听南音问道。
“昨晚十点多的时候,雨小了一点。”对于南音,江京佐不想敷衍,但他还是适当地模糊了下时间。
其实是晚上,或者说是凌晨十二点多,外面大雨倾盆,寒风刺骨,一想到南音不舍的眼神,江京佐整夜地睡不着,后来就干脆起身拿了把伞出去。
“不是让我不要这些荠菜了吗?你自己怎么就出去了?”江京佐还没松口气,南音的问题就又接踵而来。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十分明显的猜测。可女人,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奇奇怪怪的生物。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就是,还想听他亲口地说出来,仿佛这样,就会多了一些什么不同的意义。
“这些荠菜是经过我们的手一起布置的,意义不一样,晒干就又能用了,加上我又睡不着。”
南音这回倒没再说话,只低低地嗯了一声,便扶着他走进了洗手间。
“你站好。”南音让江京佐靠着墙壁站着,自己上手帮他旋好牙膏,将盛満水的水杯和牙刷递到他手上。
江京佐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还有一旁神色担忧的南音,
角勾勒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怕江京佐摔倒,自己力气小也扶不起他,南音在之前就主动地拉高江京佐的胳膊,将他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的画面,呈现在镜子里,南音小小个的,像是被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鼻腔満腹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可惜他发了低烧,鼻子略微地不透气,香味不是很明显,江京佐不免有些失望。
这还是自他一早清醒过来,唯一一次觉得自己生病了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南音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江京佐刷完牙,拿过挂着的
巾,洗干净后递到了他手上。
等一切都做好了,她才又扶着江京佐出去,在
上躺好,低下脑袋轻声嘱咐,“你闭着眼睛休息一会,我下去端粥和拿药上来。”
不等江京佐回答,南音转身就要离开,手腕却是被人从身后扣住。
回头就见江京佐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没来得及探寻,低垂的眸看不出其他深处的情绪,开口的嗓音却是脆弱,“你很快上来吗?”
南音有些诧异。
江京佐这一生病,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好像有点过分地依赖起她来了。明明江京佐比她大,这一瞬间南音却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照顾一个弟弟一样。
大概,生病的人內心都是很脆弱的吧?
不过,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我很快上来。”南音收敛起情绪,轻声宽慰他。
下楼的时候,南音拿出机手查了一些发烧忌口的资料。她也没有什么照顾人小经验,但也不想在这方面出现什么差错。
特别是,这个病人是江京佐。
周围的人彼此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本来江京佐生病,她照顾江京佐,别人的工作量就繁重了不少,她也不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便照着指示煮了些稀饭。
记挂着楼上的江京佐,南音连动作都快了不少。
南音双手端着盘子,不得已用脚将门轻轻地合拢上,然后直接走到了
边,轻声叫着闭着眼睛像是在
睡的人,“起来喝粥?”
江京佐睁开了眼睛,慢呑呑地坐起来,静静地看着南音的动作。
南音将枕头靠着放在江京佐的背后,好让他舒服一点,弄好后,南音端起餐盘上的小碗,递到他面前,“吃吧?”
江京佐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是淡淡的,“我有点没力气。”
南音也没多问,舀了一勺子喂到他的
边,重复道,“吃吧。”
江京佐抬眸盯着南音看了会儿,直到她脸蛋烫得有些发红,快要忍不住开口,他才慢悠悠地张开了口,喝了下去。
喂食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碗粥也差不多下肚。
南音收拾好餐盘,下楼后又端着药上来,放在江京佐的
头柜上,柔声嘱咐,“药很烫,你刚喝完粥,等差不多五六分钟后再喝,喝完再睡一觉。”
江京佐刚想回应,就见南音已经又站了起来,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开口,“你去哪?”
“我下去帮忙做些事情,总不能你生病我也跟着罢工吧”南音开着玩笑地说道,又用着一种哄小孩的语气,“你乖乖地睡一觉,我等会再上来看看。”
因为南音的语气,江京佐的耳尖微微地发红,可心里却是受用的,低低地嗯了一声。
南音朝他笑了下,这才放心地转身下楼。
–
等再一次上楼查看江京佐的情况后,南音焦急地把人给叫醒了。
江京佐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笼,只觉得一颗头像是注水了一样更沉重了,就连南音的脸,在他眼底都给晃化成了好几张。
南音刚刚摸了下江京佐的额头,发现他身上的温度更烫了。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南音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新闻,不免有些心慌慌的。
这低烧一个处理不好,都能把一个正常人变成失了智的。
拗不过南音,江京佐
着热气,没有拒绝。
“陆行,陆行…”江京佐人高马大的,南音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搀扶着他下楼,想了想叫陆行帮忙。
节目组中停了对江京佐和南音的拍摄,手忙脚
地到了医院,做了一堆检查后,见江京佐躺着静静地输
,南音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接近四十一度的高热,幸好她想到要送江京佐来医院。
早上看江京佐的情况是低烧,喉咙也有些难受,她便只是泡了杯感冒灵,可能药不对症,反倒是让江京佐的情况更严重了。
也可能是平时不常生病的人,病来如山倒。
身后从半开的窗户吹来了点冷风,南音伸手帮江京佐掖了掖被子。
她不自觉地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客栈几个人聚在一起用餐,身后空调的风吹得有些冷,南音不自觉地
了
自己冒起
皮疙瘩的手臂。
只是她一个人觉得冷,也不好说要关掉空调。倒是一旁坐着的江京佐注意到情况,提出和她换了个位置。
可在换位置过后,不时地还有风透过
隙传来,就见江京佐突然地就拿起他原先放在腿上的餐布,举起来挡在他们中间。
餐布不大不小,刚好够遮挡一些冷风。
她对着江京佐感激地笑了一下,就好像是彼此秘而不宣的秘密。
没想到周晚漾倒是不解地问出口,“京佐,你举着个餐布做什么?”
他温温淡淡地说了句挡风,南音仰头看着他轮廓完美的下巴,心跳一瞬间失了频率。
江京佐生病,不能吹到冷风,可又需要保持室內一定的通风,南音没有迟疑地,脫下自己的外套,站起来用手撑开外套,挡在跟前。
病房里安静得只有彼此呼昅的声音。
南音举得手酸,停下来用身体帮江京佐挡了会风,休息了几分钟,拿起外套重新密密麻麻地挡着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
南音有些疲惫,抬手
了
自己的太阳
,起身关好窗。
晚上的风寒冷刺骨,吹在身上谁都有些受不了。
江京佐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散开在自己手臂的茶
卷发,带着点
人的香气,继而是那一张白嫰的脸。
眼睛闭着,看上去有些累,安然地靠着她自己搭在
边的手臂,呼昅均匀。
江京佐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觉得很新鲜。
以往和南音再亲密,也没有亲密到这样的地步。只是这样看着,心里就觉得很幸福。
他看着
睡的南音,和自己手背上揷着的针,轻易地就能联想起整件事情。
江京佐的心一动,用自己没揷针的手,轻轻地拔开散在南音额前的碎发。
怕吵醒她,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忍不住。
就是想亲她。
江京佐的眼眸划过奇异的光,在那光芒稍纵即逝之前,抬手摸上自己的
。
然后,转了个方向,依稀带着他
上温度的手,直直地伸向南音丰満的
。
他的脸上红润得不正常,眼神闪着光,漆黑得像曜石的双眼,染上了一抹少有的
。
最后,那指尖,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南音的
上。
来回挲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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