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晴天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你们会联想到什么?
废话!多谐和的一家三口啊!
再看看白清炎和支莲,两人都是手持凶器,一身腥血,再加上白清炎的灯柱和黑岩那看起来就很黄很暴力的黑岩炮和太刀,怎么看这都是典型的持刀入室抢劫杀人案。
男子此时正半身伤痕累累的平躺在沙发上,头则枕在女人的膝盖上。其实就算他们不是尸鬼,FFF团的成员们也会以“膝枕罪”的罪名将其审判——尽管那位金发的太太人气不是很高,但是膝枕这个行为本身就是罪,和对象无关。
白清炎仔细的端详着男人的伤势看了半天,最后迟疑着开了口:“你…不是尸鬼吧?”
“嗯。”男人此时只有嗯的力气了。虽然刚才险死还生的从黑岩炮的突袭下保留了性命,但是黑岩那打人如碎尸的火力就算被厚厚的石墙弱化了也有着相当的威力,男子此时根本就是处于半身瘫痪的状态。
“那…你也不是人狼吧?”白清炎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是人类。”
和预想的一样,这家伙是个人类,是个投靠了尸鬼的人类。
“我能问一下吗?你…”白清炎还没问完,话语就被男子打断了。
“你是想要问我为什么要帮助他们是吧?答案简单的要死,我想成为尸鬼,仅此而已。”男子挣扎着从口中吐出了话语来,“人类…都是一个样…太丑陋了。”
“如果可以的话,小僧倒是想听听施主过去的事情。”支莲颌首说道。
“也没什么的。”男子惨笑了一声,“我曾经的家庭…拥有着的财富和地位,也仅仅只有这些,里面全是一堆人渣。父亲只会对家里人使用暴力,母亲则是只会用
俗的语言贬低他人。直到有一天,千鹤来了,帮我干掉了那两个人渣…”
说到这里,男子的眼睛看向了那名金发女子,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是她,让我知道了崭新的世界。只可惜我的父母都没能变成尸鬼,所以我变成尸鬼的概率为零。”
白清炎其实真的很想告诉他,变成尸鬼什么的方法或许就这一种,但是尸鬼只是死徒的一个小分支罢了,而能变成死徒的方法足足有一打一上…
“于是我就把我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一切都让给了千鹤,我只要能和他们在一起就好了。千鹤、沙子、辰巳、佳枝…大家都在,所有的人都需要我,都允许我的存在…好快乐…”男子将脸转向了金发女子千鹤,“千鹤,再…昅一次我的血,好吗?”
答案原来是如此简单,男子早已对人类深恶痛绝,名为千鹤的尸鬼将他解救了出来,于是他就和尸鬼们组成了一个奇妙的“家庭”
多么讽刺的事情。人类在自己的社会中居然得不到温暖,最后还是冰冷的尸鬼给予了他仅有的几丝热度。
千鹤抬起手来理了理脸侧的头发,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了男子的喉部。白清炎和支莲谁也没有上前,都只是静静的站立着。
一片漆黑之中只传来轻轻的酌饮声,声音逐渐的变小、变低,男子的生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下面就是你们两个了。”支莲拿起了禅杖,在地上重重的一顿,“贫僧可不会因为两位是妇孺就手下留情!”
千鹤和那个尸鬼小女孩都只是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动一下。最多也只有千鹤将头转向了门口那里,用眼睛瞟了一眼。
“怎么了?”支莲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也并没看出什么陷阱一类的端倪来。
“支莲先生,我想问一下。”白清炎忽然说道,“刚才我也杀了不少尸鬼,总感觉他们比起刚才那两个人来要差太多了,他们难道是不同的种类吗?”
“刚才那两个人自称为人狼,算是尸鬼的超越种。如果是尸鬼的话,其实除了昅血、強力自愈和精神催眠这三种能力外,和常人在
体上差别真的不大。”支莲想了想总结道。
“那么我明白了,如果她们俩真的是人狼的话,早就出来一起应战了。”白清炎点了点头,“她们不过是尸鬼而已,
体強度上也就是普通弱女的水平。既然那两个人狼都不是对手,她们就更不可能是对手了。”
在听到两位人狼的死讯后,千鹤的眼神很明显的黯淡了下去——虽然本身就很黯淡,不过之前多少还有些希望的意思在。
“虽然知道是尸鬼,可是毕竟都是妇孺,小僧很难出手啊。”支莲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板寸,看向了一旁的白清炎——看来这位和尚刚才的声
俱厉也是装出来的,而白清炎的脸上则更是一片苦涩之意。
两个人都不是好杀之人,白清炎更是个菜鸟中的菜鸟,要不是陆清远留下的“无惧”,他恐怕连杀人的勇气都很难有,更何况是下手杀这种完全无抵抗能力的老弱妇孺之辈。
尽管知道这是和人类完全是死敌的尸鬼,但是一般人多数也没法下得去手。如果这两人有战斗力还好,可她们偏偏手无缚
之力。面对任何敌手都能坚定不移的杀下去的人向来都是百战之士和心理态变的专利,不过或许所谓的“我心如铁”也是心理态变的一种吧。
“算了。”在等了好一会儿后,支莲看白清炎仍然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还是贫僧…”
“支莲先生,还是我来吧。”白清炎打断了支莲的话语。
“你?能行吗?”支莲上下扫了白清炎几眼,“不行就别硬撑。”
“我…可以的。”白清炎仿佛是为了加強自己的信心似的点了点头,“支莲先生,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支莲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地下室,关上了大门。
大约两分钟后,白清炎一身腥血的从中走了出来,黑岩已经恢复了月灵髓
的状态,被他背在了背上的大瓶里。
支莲好奇的向门內探了一眼,只见地下室的墙上一片飞溅的鲜血。三个人的尸体被并排放成了一排,就像是一家三口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头颅明显都是被割去后又拼了上去。
看到这里,支莲不噤叹了口气,抬手将一
早已准备好的点燃的蜡烛扔了进去。蜡烛的火焰闪烁了几下,便将地上的地毯点燃了。火焰逐渐的蔓延开来,整座城堡都陷入了炼狱的无边业火之中。白清炎和支莲就在一片火焰的照映下,离开了这座城堡。
神裂火织返回外场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十点了,当她找到白清炎的时候,发现白清炎正躲在村口的树林中,身上都是鲜血。
“你…这是?”神裂火织指了指白清炎的脸。此时白清炎身上的鲜血早都已经干了,満是红一块黑一块的,将他的脸涂染的狰狞如恶鬼。
“啊?”白清炎看见了神裂的目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脸上也都是血。他这才想起来,虽然自己一开始有着月灵髓
的保护,身上没有沾上血。可是后来由于动用了黑岩,所以在斩杀人狼和最后的三名尸鬼的时候,自己的脸上都溅上了血
。
“没事。”白清炎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却只是将自己的脸越抹越花,“都是尸鬼——就是那些死徒的血,我没受伤。”
“你怎么不进村等着呢?不是说还有一位密宗的大和尚吗?”神裂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怕…吓着他们,就在这里等了。支莲大师说是先回旦那寺了,让我不用管他。”白清炎活动了一下脑袋说道。
“你就在这里一直等了夜一?”在得到白清炎点头肯定后,神裂无可奈何的摇了头摇,随后拽住白清炎的手就走。
“嗯?”白清炎当然甩不开神裂的手,二十吨的举重握力怎么说也是按吨计的,于是乎白清炎就这样一路被神裂拖到了河边。
到河边后,神裂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布来,在水里弄
了就向白清炎脸上伸来。白清炎下意识的想要扭头闪开,却被神裂将头给按住了。
“别动。”神裂皱了皱眉头,用浸了水的布在白清炎的脸上一点点擦了过去。白清炎脸上的血污就一点点的被擦去,渐渐地
出了本来的面目。在红黑色完全消失后,白清炎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少年。
“你等一下再去换身服衣,这样就大概没问题了。”神裂又将白清炎的手拉出来,仔细的擦干净,随后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下白清炎,“下回小心点,别又弄成这样了。”
“哦。”白清炎有些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好熟悉,但是和神裂的又不太相同,算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小的时候,自己常常在外面玩的満身泥土的。在回到家后,总有一个人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自己,帮自己把脸和手都清理干净。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老爹能干出来的,究竟是谁呢?
“想什么呢?”神裂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将白清炎从回忆中恍然惊醒。白清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坐在火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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