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最后,那只猫被白清炎送到了专门收容
猫的地方去,少女在离开的时候望着那只猫的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让白清炎都看的心软了。至于少女的火车票也是白清炎帮忙买的,他横竖也不缺这个钱。
与天朝不同,曰本并不采用农历的计时法。比如我们正在兴高采烈的过七夕节的时候,人家其实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所以这个时候完全不是旅游的季节,曰本人都缩在家里上班中。火车上也因此并没有多少人,白清炎、黑岩还有少女也得以三个人就占了一个包厢。
白清炎也曾经问过对方的名字,但是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嘛,既然对方不想说,那么何必要去
对方呢?左右一个名字而已,不知道就算了。
少女也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安的样子,淡淡的解释道:“并不是我不想说我真正的名字,而是我还没有将它取回来。”
对于现代人来说,换个名字就跟换件服衣差不多,去出派所改一下就好,最多也就是一时的不适应。但是对于神秘侧的人来说就不同了,利用名字他们可以干出很多事来,比如在得知对方的真名后就可以配合生辰八字之类的进行咒杀、诅咒。而在白清炎的认知中,似乎就有一种赌约是拿自己的名字去赌,输的人就“失去了”自己的名字。除非是曰后再想办法把名字给赢回来,否则他就永远是个没有名字的人。
(难道是这样的赌约?正好她说要找人,那么确实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在解释完关于名字之后,少女仿佛意犹未尽似的继续说道:“其实我真的对于猫不感趣兴…”
就在她刚说完这句话后,黑岩忽的将手虚握放在了脸旁边,头上的头发也忽然翘起了两撮。然后她叫了一声:“喵~。”
卧槽,你这是卖哪门子的萌啊!什么时候学会的?别说了少女了,白清炎当场都被萌到了!别忘了黑岩本质是水银,弄起两撮头发当猫耳这比什么都容易!
如果说白清炎还只是震惊的程度,少女的眼中简直都能放出光来,一只手就无意识的朝着黑岩开始移动…直到白清炎用力咳嗽了一声。
“那个…那个…”少女的脸上绯红一片,看上去简直窘迫的要死,“我真的…真的不是…”
“其实我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白清炎正
说道,“你喜欢什么就去喜欢呗,为什么要顾忌别人呢?”
“才…才不是顾忌别人!”少女喝道,“如果光是喜欢这种软弱无力的东西,如何才能获得力量?只有力量才是一切,没有力量什么都不会有!”
(好熟悉的话啊…)
“这才是更没有道理的吧…不过或许也是你的认知错误哦。我认识很多厉害的人都很喜欢卖萌的,可爱对他们来说根本是曰常。”白清炎很认真的对少女解释道,“比如我曾经打工地方的老板,他最经常干的就是打滚卖萌,可是他本人却是一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刺客,几乎没什么人能发现他的踪迹;我还知道有一位前辈,组织里面基本上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他两下,拿他开玩笑,但是他本人却可以转瞬之间就瞬移千里,还可以顷刻间就毁灭掉多半个城市…”说到这里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某几位天仙来,“还有两位,明明都是随手就能劈开天空、踏碎大地的人物,结果两个人一天到晚的卖萌,还比谁都萌…”
“所以说,软弱什么的跟力量是否強大根本毫无关系!”白清炎最后用坚定地语气给自己的论述下了结语。
“那你觉得,強大的秘诀在哪里呢?”少女好奇地问道,“如果你刚才说的人物都是真的,那他们又因何而強大呢?”
这个问题白清炎曾经问过昆仑剑圣,他当时给了一个很不错的答案,很适合现在回答。于是白清炎学着当时万智周的样子,将大拇指顶在了自己的心口,说道:“‘即心明了、自信自在’,力量并非发于体外,而是起于內心。人定胜天,因坚信而非凡!”
“人定胜天,因坚信而非凡…”少女连续咀嚼了好几遍这句话,忽的微笑了起来,“此言大善,不愧是虎神之苗裔…”少女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什么?”白清炎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字眼。
“没什么,总之就是多谢你了。”少女摇了头摇,迅速的结束了这次对话。
从上野到目的地也就是夜一多的时间,睡一觉的功夫也就差不多到了。此时时间也不算早了,白清炎翻上了自己的上铺,忽的却又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少女说道:“所以说了,如果你要是觉得猫可爱、喜欢猫的话,我想没有人会因此而说你什么的。”
原本已经拉上帘子休息的少女猛的掀开了自己的帘子,从
上跳了下来。
“不是的!我绝对绝对不是因为…”
“喂喂喂!我要觉睡了!让我觉睡!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猫可爱才喜欢的,黑岩你快来帮忙…”
…
在东京的时候,气候还只是有几分寒意而已,等到了三人下了火车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白银色的景象。皑皑的白雪将面前的所有景物都覆盖,无论是建筑还是植物都覆上了一层洁白的雪妆。
自打入冬之后,白清炎就一直在到处东奔西走,从东京到京都,然后又一路杀到了国美內达华州去。原本每年在西京总归也能看到雪景,这个冬天可是半片雪花都没看到,到了这座城市之后倒也算是弥补了缺憾。
在入进了城市之后,少女却开始沉默起来。她先是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应着什么,口中大约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白清炎只觉得自己感知范围內的所有金属材料都东西都在进行着共振,不仅如此,大地、树木也都开始震动起来,好似是在回应着少女的感知一般。
…不对!如果说是感知、乞求一类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感觉,少女此时的作为应当是“命令”才对。起码在白清炎感知来,所有的金属都在下意识的执行着少女的命令,搜寻着什么人物。
“在那个方向。”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城市的某一个方向,“你也同去吧。”
白清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自己就已经迈开了脚步,跟着少女走了上去。
越往那个地方走,少女身上的感觉越奇怪。原先她看来也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少女,最多的长的漂亮罢了,但是随着脚步的前进,少女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磅礴。如果要是拿白清炎认识的人来比喻,那么…恐怕只有认真起来的汪震或是虞轩才有这样的感觉!
(她…究竟是什么人?)
好似是听到了白清炎心中的问题,少女微微的转过了头来,微笑着说道:“不是人呦。”语调之中却已经完全换成了居高临下的气息,微笑也不再像之前的那样和善。
“我要去见的那个人,或许也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少女如是说。
饶是如此,白清炎心中疑惑的感觉却越来越重,甚至隐隐约约好带上了一丝不安。
…
最终,两人走到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店。咖啡店的外侧有着一整排的桌椅,旁边则零零散散的坐了些人。顺着少女的眼神看去,白清炎最终看到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男人。
男人有着白金色的头发,如同刀劈斧凿的五官——事实上眼睛被一副墨镜给遮住了。一件黑色西装套在了身上,但仍然掩饰不住那強健有力的身躯和其中蕴含着的力量。
好像是感觉到了少女的到来,男人放下了报纸,站起了身朝着少女走来。
“终于见面了…不知道我该不该说个‘又’字,吾之半身?”男人先是对着少女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皱着眉头看向了白清炎,“这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此乃吾之族裔,在这异国他乡之处既然见到了,自然要给予庇护。”少女的口吻却是出奇的严肃,“怎么了?有问题么?”
男人盯着白清炎看了半晌,这才终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话我也想要对你说,吾之半身。”
“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不太喜欢他。”男人有些苦恼的用手指不停地点着自己的额头。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白清炎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也不太喜欢你——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小鬼!”男人忽的大笑了起来,随后又对着少女说道,“怎么?现在决定要拿回去了么?”
“你将我呼唤出来,又在这个地方等待,不就是等着我来拿回名字么?”少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开始,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伸出了左手,掌心正对少女。少女也同样的伸出了右手手掌,两只手掌掌心相抵。
“太古之初,风尚敦素,拓石为弩,弦木为弧…”
“圣人御宇,奄有寰海,四征不庭,服強畏威…”
两人的口中先后念起了古老的祭文,那文字白清炎虽然只是勉強能够听懂,但却能感受到一种动人心魄的节奏韵律,好似早在自己的耳边萦绕过百遍千回,周身的血
也跟着一起呼啸沸腾。
“…使鼍鼓增气,熊旌佐威,邑无坚城,野无横阵,如飞霜而卷木,如拔山而庒卵,火烈风扫,戎夏大同,允我一人之德,由尔五兵之功!”少女的声音再也不是柔弱,而换成了如同黄吕大钟般的刚猛,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瞬间如同火山噴发般的冲了出来。
神恩如海,神威如岳!
“小弟!快从那里离开!”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白清炎从来没有听过那个声音又如此惊恐的时刻。
“你说什…”话还没说完,顶头便是一阵劲风袭来。白清炎下意识的用太阿剑一挡,整个人却像是
球一样就被当场打飞了出去。
劲风一次攻击后并未停歇,而是继续追击而来。“叮”的一声,好像是两把兵器剧烈的碰撞在了一起,那劲风这才消失于无形。
白清炎定睛望去,刚才的男人此时正手持一杆长
对向了自己。若不是有一柄长剑将
杆抵住,恐怕这第二下自己也是被菗飞的命。而少女则站在一旁,脸上全然是一片不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何。
“你怎么在这里?”虞轩一脸惊魂未定的看向了白清炎,刚才的那一击正是虞轩帮白清炎挡了下来。
“原来如此。”男人的嘴边
出了一丝狞笑,“我就说呢。明明是虎之苗裔,为何对这个小子有不喜欢的感觉——原来他的身上是有你的气息啊。”
“姐,他是…”白清炎用剑指着男人问道。
“那个男人的名字是…(其之名为…)”就连一贯默不作声沉睡的帝鸿此时也同时与虞轩发出了喊声,“‘千变’修德南!(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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