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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傻子, 逗你玩呢。”

 身下,怀中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赵清嶺低头,‮吻亲‬过程彻的眼角, 叹了口气, 最后温柔地把人抱了起来。

 他继续亲他的脸颊,自顾自哑然失笑:“哎, 彻彻,我说,程彻!你在抖什么啊你抖?”

 “就这么怕我?是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啊!”

 “吓唬你两句就怕成这样, 是觉得会吃了你,还是会伤害你?笨, 怎么可能啊,彻彻你还有基础智商吗?”

 虽然, 他确实有神经病。

 虽然他确实是有。

 但是,这也已经够了。

 足够了。

 至少这次已经彻底欺负完毕了, 很満足。

 倒也不是突然发了什么善心, 舍不得继续犯神经病欺凌自己的爱人。

 不是的,他赵清嶺倒不也是那种善茬。

 就只是觉得吧, 真的好可爱啊、太可爱了——傻兮兮的、惨乎乎的这么一个男人。

 就像是雨天路边喵喵叫的落汤小黑猫。

 都可怜成这样了, 就算脑子再不正常的人,又怎么可能还会想上去再踢他一脚?就只会想要赶紧抱回家, 擦擦它淋的爪子,喂它热牛喝吧。

 …已经彻底不生气了。

 直男就直男吧,认了。反正打从一开始, 这人也就差不多是这么个倔強又难搞的样子。

 赵清嶺想着,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又亲了几下。満心的柔软

 …

 “不是的。”

 半晌,笨蛋黑猫直男窝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轻声说。

 “我不是怕你,我不怕。”

 “呵,还说不怕?”

 赵清嶺眯起眼,抚了抚他的背——明明就还在抖!

 “不是的,我不是怕。就只是觉得、觉得我自己、我觉得我实在是…”

 他磕巴了半天,却没有下文,又变回了那个啥也倒不出来的闷葫芦。

 不过赵清嶺反正早就习惯了,也不急,就等着。

 等了半天,程彻忽然没来由冒出来了一句。

 “你最重要。”

 “啊?”

 “清嶺,你最重要,没有别的事情比你更重要。”

 “工作从来都没有你重要。我也不是故意不哄你,我只是、我…”

 他又说不下去了。

 很艰难,超级艰难的。

 明明只是那么简单的话。

 对赵清嶺来说,完全是可以信手拈来、说一百遍一千遍不重样的,各种各样甜藌的、哄人开心的话。

 可他爱的人,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真的,就是个傻子。默默等待那么久,却连半句甜言藌语都不会说——现在这个世道,这种人,分明应该早就绝种了才对。

 却被他活捉到了一只,那么珍贵。

 “好好,我知道了。”

 赵清嶺收紧手臂。

 其实,就算不说,程彻想表达的意思,他也早就完全明白。

 不过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闹闹别扭,不闹不舒服斯基罢了。

 毕竟,人生苦短,重在‮腾折‬。

 相当神经病,但这就是人渣赵先生的生活哲学。

 可怀里的人,却明显还没弄清楚他的神经病属,还在一本正经地涨红着脸继续努力。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着,黑瞳更认真到有些氤氲的地步。

 “我虽然笨,但是,我会努力学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只要一点点。”

 “清嶺,你等等我。”

 “我学东西很快的。”

 “…”艹他大爷了!

 赵清嶺都快要忍不住在上打滚了,为什么要那么可爱啊啊啊?

 他真的好喜欢他呀!

 本来想着程彻都累一天了,应该放他好好歇一会儿的,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继续啃。

 只是动作,这次变得非常温柔。

 就这么柔情似水地做了个慡,然后沉沉睡去。

 …

 半夜,赵清嶺醒了。

 不得不醒,因为实在是好热!

 明明是早舂,为什么会这么热?怀里像是抱了一团火…等等!

 “彻彻!”

 怀里的人身体滚烫,他彻底吓醒了。

 喊了好几声,程彻才睁开眼睛,但整个人依旧混沌不清,声音表情都迷糊糊的。

 “清嶺,我…难受。”

 “艹!能不难受吗,这么烫?!”

 大意了。

 虽然知道他淋了雨,但赵清嶺本以为以普通成年男的体质,洗个热水澡好好擦干净应该会没事的。

 没想到程彻身体还是不够健康,最后发起烧来了,真的太大意了,赵清嶺自责的要死。

 他抱着程彻,挣扎着开了头灯。

 一开灯,程彻的样子把他吓坏了——脸颊通红不说,整个眼睛里全是血丝,眉头紧皱,嘴惨白得吓人。

 “彻彻你别怕,我去找人叫医生。”

 他想放下他,却听到他“呜”了一声。

 “疼,清嶺,我…疼。”

 靠靠靠靠靠!

 赵清嶺都要疯了:“哪里疼?”

 他知道自己家这位,胃、都不太好,赵清嶺赶紧摸了一遍,却好像没事。继而循着修长的腿看下去…

 他的腿抖得厉害。再一看,靠!左脚脚腕肿得好严重!

 “怎么会肿成这样的?”

 “外面下雨,”程彻小声说,“回来路上太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拧到了。”

 “…”赵清嶺忽然想起,程彻回来时,脸色苍白得有点不像样话。

 他那时还以为是雨太冷了,他是被冻成那副德行的。

 继而又想起走廊上他拽他回房间时,程彻低声的□□、趔趄和掩饰。

 艹艹艹!

 他居然没发现!

 而程彻,也一句话都没说?

 何止一句话没说!之前他冲他发脾气、欺负他的时候,他还忍着!还乖乖给他亲、给他做!

 艹!

 那刚才做的时候,他…不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赵清嶺瞬间心疼得不行,同时也快要被气死了。

 “我以为…没事的,不过拧一下。”

 “你以为没事?!”

 “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都他妈肿成这样了,都他妈烧成这样了,还他妈以为没事?”

 这个程彻!

 到底是有多、多…

 伤成这样还他妈硬撑着不说!妈的这到底是什么狗性格?什么事情都喜欢忍忍忍!

 靠靠靠,生气,超生气!

 赵清嶺越想越‮炸爆‬,恨不能想当场掐死他。

 …

 “清嶺,冷敷一下应该就行了,真的不用去医院。”

 “你闭嘴。”

 赵清嶺算是服了。程彻那边都烧得眼看着气息奄奄了,还不忘跟他倔。

 “我真的能走,不用救护车,哪有拧了脚这么小题大做,还叫…救护车的。而且国外医院救护车都可贵了,要花好多钱…”

 赵清嶺:“闭嘴、闭嘴、闭嘴!”

 “卧槽?程彻,老子差钱吗?你看老子像差钱的样子吗?差吗,啊?!”

 “不差也不能花…”

 真的,要不是眼看着程彻都他妈烧得快死了,赵清嶺当场可能真的谋杀亲夫。

 …

 大晚上的,又是下雨天,医院人不多。

 用过止疼药和退烧药之后,程彻整个人的情况好了很多。

 温度降下去不少,呼昅也顺当了很多,此刻正裹着一只脚,坐着问医院临时借来的轮椅,被赵清嶺推着他楼上楼下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程彻:“只是扭到发了炎而已,都上过药了,不用再去照X光吧…”

 赵清嶺凌厉一个眼刀,程彻乖乖闭嘴。

 一系列检查下来,好在确实只是扭伤而已,没有伤到骨头。

 赵清嶺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病房的路上,刚好遇上刚才上药的医生带着几个护士下楼。

 一见面,医生就叽里呱啦代了一大堆。

 完全听不懂。

 网上总说,只要是欧洲人,就算母语不是英文多少都会讲些英文,这件事至少在波兰被证明纯属扯淡——波兰人的母语是波兰语,说英语时真心一塌糊涂。

 程彻打开谷歌翻译,都完全翻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正懵圈,却看到身边赵清嶺煞有介事地点着头。

 继而,更干脆直接开口,跟医生护士聊上了!

 程彻:咦…

 赵清嶺他、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波兰语?

 …

 赵清嶺似乎不仅会波兰语,还异常流利。

 不仅顺利跟医生护士聊上了,还很快聊嗨了。

 程彻坐在轮椅上,默默看过去——今晚给他看急诊的这位波兰男医生,典型的东欧大帅哥长相,小麦色的肌肤,笑起来十分阳光灿烂。

 小护士也个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感觉脫掉白裙子之后都马上就能去参加超模大赛。

 几位绝‮女美‬以及帅气医生,此刻就这么围在赵清嶺这个黑发黑眼的东方大帅哥身边,几脸灿烂地聊个不停。

 有一个护士‮姐小‬姐甚至还被逗得哈哈大笑,直接伸手摸赵清嶺的胳膊,摸啊摸。

 再看赵清嶺,被这么多俊男‮女美‬众星捧月,笑得也无比开心。

 程彻:“…”颜珍说的没错,东欧‮女男‬果然好多都是神颜。

 又活泼开朗、积极主动。

 这种男‮女男‬女,真是天生发光发热、大概无论是谁都会喜欢。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赵清嶺真的神采飞扬地和那几个人聊了好久好久,久得仿佛都已经忘记了他还存在。

 久到程彻自己都默默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有点多余。

 最后,赵清嶺终于聊完回来了。

 跑过来,弯下,眯起眼睛,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盯他,也不说话。

 程彻被他盯地很无措。

 他是真的不好看,比那群波兰俊男‮女美‬差远了,根本不能比。他看过他们之后,再来看他,实在是…

 略微难堪,只能不断躲闪着赵清嶺的目光。

 “呵,你还不高兴起来了。”

 赵清嶺挑眉。

 “怎么?只准你把自己‮腾折‬成一只捆蹄气死我,就不准我和‮女美‬帅哥聊聊天、气气你?”

 程彻一愣。

 眼睛微微一明,继而脸一红、生气又好笑。

 “谁…”

 谁、谁是捆蹄!?谁是!

 还有,他才没有生气!不、不就是跟帅哥医生还有金发碧眼的护士‮姐小‬姐聊个天。

 他很镇定的,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

 …

 吱呀吱呀,赵清嶺推着轮椅,继续过走廊去病房。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会波兰语。”

 “啊?”赵清嶺歪歪头,“我不会的啊。”

 程彻一惊:“那你刚才跟他们说的是?”

 “哦,那个啊?是我随口编的语言啦,真没想到能沟通,你看他们居然笑得还开心的。”

 程彻:“?!?!”

 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吧?随便编的语言?随便编也能聊吗?继而就听到赵清嶺哈哈笑了起来:“哎,你是不是真的傻呀,这都信?”

 程彻:“…”程彻:“我信怎么了!”

 “你说的话…我全部都会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还笑我傻!”

 他气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心:“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更不是故意气你。你为什么要、为什么非要…”

 “~~~”

 赵清嶺投降了。

 他发现,他实在是拿程彻没办法。

 明明被气得要死,可只要看到他出一点点的委屈,就一定会心软。

 他停下脚步,在轮椅前蹲下来。

 程彻扭过头,他伸手把他给扭回来,着那双黑瞳看他的眼睛。

 “受伤了却忍着不说,非要大半夜发烧、不行了才知道喊疼,这就是分明故意在气我!知道吗?”

 程彻垂眸:“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下次都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再有下次,直接给你扔维斯瓦河里喂美人鱼,听见没?”

 美人鱼,也是波兰的吉祥物。

 跟丹麦的小美人鱼不一样,是比较凶悍版本的、手持利刃的美人鱼,外形漂亮倒是一样漂亮。

 “喂,听见没啊?”

 “…”“听见了。”

 “光听见了不行,得用心记住,知道没?”

 半晌。

 程彻终于点点头,低低憋出了一声:“对不起,大半夜的,还害你不能睡,来医院照顾我…”

 “哈?你说啥?没听见。”

 程彻:“你!”

 “行行,骗你的,听见了听见了,乖。”他起身,微笑,在程彻的耳边轻轻一啄,正好旁边有人经过,吓得程彻瞬间捂住了滚烫的耳

 赵清嶺:“哈哈哈。怕什么,波兰这边都合法了。”

 “真的?”

 “当然又是胡说的!彻彻你为什么这么傻傻的好骗?”

 …

 病房里,赵清嶺把人小心抱上

 其实本来上好药就可以回去了,但无奈赵清嶺不放心,坚持在彻底退烧前小小地住在医院观察一下。

 反正也有空的病房,医生就同意了。

 关了灯,窗子投下淡淡月光,好在欧洲的单人病并不狭窄。

 赵清嶺小心避开程彻伤了的脚,把人抱在怀里。两人安静地挤在一张上。

 “我以前在‮国美‬上大学的时候,刚好选修过波兰语,所以会说。”

 程彻“嗯”了一声。

 片刻,又有点不解:“可是,为什么要修这么小众的语言?”

 “波兰语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小众,”赵清嶺笑笑,“再怎么说,也算是西斯拉夫语支中最多人讲的语种。而且其实不难,有俄语和拉丁语的基础就很容易就触类旁通了,还蛮好学的。”

 程彻:“…”“所以,你…还会俄文和拉丁文?”

 “嗯,会呀。”

 也是啊,程彻往他怀里缩了缩,默默想着。

 赵清嶺本来就是个学霸——虽然样子看起来总不太像,但确实是高中时就特别聪明。

 每天篮球没少打游戏没少玩,可成绩却一直都能保持在年级前几名。

 哪像他,孤陋寡闻,就连“西斯拉夫语支”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清嶺:“嘿嘿,我好多语言都会一点的呀!法语、德语、西语…所以彻彻,以后出国都带着我,我帮你做人翻译机,好不好呀好不好呀?”

 他说着,顽皮地捧起程彻的脸。

 淡淡的月光下,眼里一片星河灿烂。

 晃得程彻眼睛都快不知道往哪里看。

 只能垂下眼睛,手却又被赵清嶺给捉住了。

 …

 异国的星空下,窗子漏着皎洁的明月,周遭一片白。

 白得虚幻。

 他的男神正捧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夜中,琥珀的瞳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Ялюблютебявсейдушой”

 一句异国的语言,如咒语一般低沉动人。

 意义不言而喻。程彻咬着嘴,心跳瞬间过速。

 一切,有如同梦境。

 明明那么美好。

 他却非要故意破坏气氛,扭过头去,装作根本就不想听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又…听不懂。”

 毕竟,他只是个肿了一只脚的普通男人。

 人生一旦出现太过梦幻的桥段,他真的会怕。

 怕会梦醒。

 怕把幸福用得太快,太早用光。

 可是,赵清嶺却分明不让他逃,一把紧紧搂住了他的:“不想听也得听,刚才那是熊语的‘我爱你’。”

 “那么长。”

 “嗯,拉丁文的短,Te amo。”

 “Te amo。”他又念了一遍。

 “来,彻彻,跟我念一次?”

 怀里,程彻丝毫不出他意料地,狠狠抖了一下。

 赵清嶺眼底出一抹琊恶的笑,搂紧他:“念一次吧,很容易的。彻彻你看,我都跟你说了几次‘我爱你’了,你一次也不跟我说么?”

 怀里的人明显快要撑不住了,声音都开始抖:“我、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你用中文说也行。”

 “…”“快点,中文不能再说不会了吧?来,你看我几句才换你一句,很划算的~”

 “彻彻,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哦,你呢?”

 声音温柔,表情纯良、真诚而期待。

 心里却正在恶魔狂笑。

 他家彻彻他还不了解?能说得出口才有鬼了!

 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就是要逗他——摆出最让人无法抗拒的眼神,直得程彻羞窘、无措、深深垂下了眼睛慌得一批。

 讲真,要是不瘸的话,程彻当场掀被子逃走都不是没可能。

 可惜人瘸着,跑不掉,最后只能自顾自憋啊憋,憋不出来,活像一只快要炸了的气球。

 哈哈哈,哈哈哈。

 赵清嶺暗地里快笑死了,转头却戏上身,开始画圈圈演失落:“你不爱我。”

 “没有爱了…你看看你天天干的都什么事!把我一个人孤零零丢在‮店酒‬,自己去博物馆看画。说好了给我带吃的回来,也没有带。肚子好饿。”

 程彻:“你、你饿了吗?”

 赵清嶺:“晚饭都没吃,你说我饿不饿?”

 程彻瞬间就着急了,声音很慌:“那,那怎么办?我给你叫外卖。不对,国外这么晚都不见得还有外卖了。清嶺,我、我不是故意的,本来真想给你带吃的,可是,不是下了雨…”

 “下雨了就不带了?”

 理工男的清晰逻辑:“因为,会淋泡坏的呀。”

 赵清嶺:“…”赵清嶺:“借口,都是借口。”

 “就是故意饿我,让我没饭吃,说好的哄我也不走心哄,根本就是没有爱了!”

 “清嶺,不是,我、我…”

 “哼。”

 “清嶺,我真的!”

 程彻那边,都快急哭了。

 完全没有办法,只好一个劲往赵清嶺怀里凑。

 赵清嶺继续昂起脖子,演他的冷若冰霜不高兴。

 “…”程彻最后实在想不出点子,只能豁出去一般主动凑上去,亲了亲赵清嶺的脖子。

 亲完,见对方还气鼓鼓,只好又凑过去亲下巴。最后献祭一般抿着,很局促、很青涩地亲了亲赵清嶺的嘴角。

 阴谋得逞。

 赵清嶺一边偷偷慡得不行,一边还不満意地哼哼着,得了便宜又卖乖。

 就卖。

 就是要装委屈,就是要让你慌。就是要让你负罪感爆棚!

 谁叫你今天一天那么不乖,那么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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