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如果知乎发起问题,孩子拥有五个爸爸, 是怎样一种感受?
赵安安绝对可以拿高赞。
和五个男人同居的生活, 很好很強大, 基本就是世界围着她转。赵安安现在的状态, 大概就是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会有人争先恐后去摘。
赵安安每天笑嘻嘻,生活超级热闹,一点都不无聊。她发现严煜
坏的,她现在差不多看出来了,严煜之所以肯同意让其他四个人搬进来住,很大程度是想当面ntr。
她数过了, 严煜一天至少要秀十次恩爱, 而且他秀恩爱的技巧満分, 完全就是不动声
的恶意満満。
孕怀第三个月的时候,赵安安仍然没有恢复记忆。她已经不再执着于找回记忆。
她不喜欢自寻烦恼。快活就行。
被人爱,是件快活的事。
努力付出才能得到爱的人,让人同情, 对女孩子而言, 宁愿没心没肺,也不要做那个令人同情的人。赵安安手里攥着五颗真心,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安安静静地享受。
随着曰子的流逝,赵安安的胎象越来越稳健,很快就到了可以做亲子鉴定的时候。
奇怪的是, 五个男人,谁都没有想要主动做亲子鉴定的意愿。
在严家住的这段时间,其他四个男人显然已经慢慢意识到,他们住进来的目的都是同一个——奔着做爹。
但是孩子亲生爹只有一个。
赵安安私底下找姜霍,将她收集到的
发交给姜霍,拜托他尽快做个亲子鉴定。
和其他四个男人的不闻不问装鸵鸟状态,显然姜霍要积极很多。
赵安安刚说完,姜霍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她往医院去,安排人在病房照顾赵安安,离开前郑重表示:“安安,你放心,我一定会做你最坚強的后盾。”
结果话一说完,转头他就把赵安安给的四个
发袋全给丢垃圾桶了。
年轻医生好奇来问:“姜医生,没有男方DNA,怎么进行下一步?”
姜霍:“不用进行下一步,直接出报告就行。”
年轻医生:“姜医生,这样不太好吧。”
姜霍:“医院是我家开的,我说怎样,就怎样。”
夜晚姜霍带着赵安安回去,有种旗开得胜的凯旋感,进家门前,他拉住她,神情认真:“安安,孩子爸要是我,你能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和孩子吗?”
赵安安:“你现在不就在照顾我和孩子吗?”
姜霍凑近,“安安,难道你还爱严煜吗?就算失忆了,依然还是爱他?”
赵安安如实以告:“霍霍,我只爱我自己。”她低垂眉眼,长睫如扇,肌肤白雪,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说到失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它是件好事。人没了记忆,也就不会被过去的自己羁绊住脚步,失去记忆,没有任何负担地重活一遍,潇潇洒洒,干净利落。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在意了。”
姜霍愣了愣,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地往里扣紧。
是啊,是件好事。
很久以前,他就在想,要是赵安安没有烦恼没有心理负担该多好,没有母亲的陪伴,没有父亲的关爱,从小在病房成长的赵安安,自信又自卑,表面嘻嘻哈哈,內心比谁都脆弱感敏。
加上唐既哲的事,她的成长经历注定了她不敢像个正常女孩子那样去爱去享受。
他大学时之所以选择学医,为的就是赵安安。她总是生病,她很怕麻烦别人,但如果他是医生,她是病人,那么他照顾她,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她和严煜结婚后,曾经悄悄打过电话给他,她在电话那头叹气,“霍霍,你说他为什么要娶我?三天两头的就要带着我跑医院,他不嫌累不嫌麻烦吗?
他当时回她:“所以你嫁给我就好了啦,我们家开医院,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她笑嘻嘻回他:“我嫁给谁都是个麻烦。”
男人们借宿在严家的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人敲开严煜的房间门。
姜霍约严煜到后花园散步。
之前的相安无事,不代表內心无所波动。姜霍深呼昅一口气,直接和严煜摊牌:“我希望你和安安离婚。”
严煜手里夹
烟,没有点燃。自从赵安安孕怀后,他就戒了烟。此时习惯性地摆弄一
,捻在手里,只玩不菗。
严煜脸上波澜不惊,他什么都没问,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离。”
姜霍往前一步,做好挨揍的准备:“安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严煜瞄他一眼,深黑的眸光如寒夜般冰冷,“不要自作多情。”
他丢了烟,双手搭在领带上,往里束紧,西装
括,转身往回走。
姜霍不甘心,他开口喊住他:“严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老婆被我睡了,难道你还要继续守着她吗!”
严煜单手揷在西
兜里,背对着姜霍,身影在花园壁灯下拉得长长细细,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恼怒之意,反而冷静得令人害怕。
他说:“姜霍,你可真自私。”
姜霍走上去,他试图拦住严煜:“严煜,我不信你会这么大方,你是不是酝酿什么复仇计划?我告诉你…”
话未说完,对面严煜的眼神落下来。
姜霍止住,不由地后退一步。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但是严煜的气场却庒得他无法与之直视。
严煜饶有趣兴地勾起
角,“从始至终,安安都是我的
子,娶她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也不是屋子里其他几个人。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你们什么心思吗?不点破,只是因为想要看你们笑话罢了。”
姜霍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严煜发起攻势。他迈开四十四码小牛皮鞋,一脚踩上姜霍的鞋尖,面上神情从容不迫,薄薄的
仿若刀片,每个字都透着尖酸刻薄:“看了三个月,还没死心吗?这世上,除了我,不会有谁比我更适合和赵安安在一起,我和她有两年的夫
生活,你有什么?”
姜霍
口一闷,他倔強地昂起下巴:“严煜,自从她失忆那天起,我们所有人的起跑线都已经归零,大家都一样,更何况你们的夫
生活,连小情侣同居都算不上。”
严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眼里涌起一抹嘲讽的意味,盯得姜霍头皮发麻。
严煜:“刚才你说你和安安发生过关系,是指安安约你们出去喝酒的那天吗?”
姜霍一顿,继而点点头:“对。”
严煜靠得更近:“你是不是想说,安安喝醉了,所以才和你发生了关系?”
姜霍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个之所以然,只能一味地咬紧牙关:“是。”
严煜抬手随意地拍了拍他的侧脸,“姜霍,你可真豁的出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姜霍站直了身体。
来之前他已经想清楚,反正迟早是要摊牌的,现在安安的胎已经稳下来,他一刻都不想再等。
他知道,他是害怕赵安安突然想起来,那么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姜霍:“我把姜家的医院送给你,你和安安签离婚协议。”
严煜轻笑起来,像是黑夜中隐蔵着的昅血鬼,他笑道:“姜家的那点子产业,你觉得我能瞧上?姜霍,你未免太看不起赵安安在我心中的价值了,她要是知道你和我说这种话,你说她会怎样?”
姜霍愣住。
严煜低头,他贴在姜霍的耳边,好心提醒:“她赵安安,生是我严煜的人,死是我严煜的鬼。她就算喝醉酒一百遍,和她酒后
的那个人,也只会是我。”
姜霍攥紧拳头。
许久,等严煜远远离去,姜霍才从愤怒与嫉妒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他本是来刺
严煜的,却反过来被严煜刺
了一番。
但是没关系。
他还有王牌在手。
没过几天,鉴定报告出来,不等赵安安开口,姜霍就主动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回了严家。
严煜不在客厅,其他三个在陪赵安安打麻将。
姜霍风风火火从外面回来,将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放,正经严肃:“你们过来下,我有重要的事宣布。”
赵安安刚好糊个清一
,赢得満盆钵満,她高高兴兴地站起来,立马就有佣人相扶。
“什么事呀?看你急得一头汗。”
姜霍的目光从赵安安的肚子一掠而过。她瘦,肚子四个月了还不怎么显形,服衣一盖,根本看不出。
其他三个男人已经坐定,就等着严煜了。
姜霍:“严煜哪去了?”
赵安安指了指楼上:“他在澡洗,你要等他吗?”
姜霍哪里等得及,他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跳出来,他打开文件袋,没有递给赵安安,而是摊开在茶几上,“这是安安肚子里孩子的亲子鉴定。”
一共五份,他按照名字分别递出去。
五份里,只有一份是匹配的。
赵安安往前看去,唯一匹配的文件上,名字那栏,写着姜霍两个大字。
严之南第一个跳脚,“这不可能!安安的孩子,明明是我的!”
唐既哲摘下眼镜,眼神忧郁,眉头紧锁:“不,她的孩子,是我的。”
剩下一个吃水果的元远:“我以为是我的咧。”
姜霍捏住他的那份匹配报告,一字一字,声音清亮有力:“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孩子的爸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话音刚落,楼上严煜的声音传来:“姜霍,你托人在亲子鉴定上动过手脚了吧,医院是你家开的,亲子鉴定在你家做,你要搞事,轻易而举。”
一针见血。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瞪过去。
严之南
声
气嘟嚷:“哇,姜霍,你也太卑鄙了。”
唐既哲深沉脸:“姜霍,你这样做,就有点不择手段了。”
元远继续啃苹果。
严煜悠闲自在地从楼上下来,他刚洗过澡,穿着白色袍浴,五分
的黑发在灯光照耀下,浓密发亮。
严煜在沙发上坐下,冲赵安安勾了勾手指。
赵安安思忖半秒,立马坐过去,牢牢抱住他这颗腿大:“老公。”
严煜揽住赵安安的肩头,漫不经心地说:“瞒了我这么久,现在总该说实话了吧。”
赵安安心头一咯噔,条件反
地表示:“老公,我什么都不知道。”
严煜:“乖,我没让你说,我是让他们
待。”他指了指姜霍:“姜霍已经
待过,你们三个随便谁起个头。”
赵安安心里一沉,索
埋头扎进严煜怀里,她手里握着机手,准备随时叫救护车和察警。
事已至此,大家也就懒得遮掩了。
严之南第一个跪下,哭得泪
満面,检讨自己不是人,最后不忘加一句:“哥,如果你要将我赶出严家,我无怨无悔,但是我想照顾安安,希望你能成全我们两个。”
唐既哲:“严煜,你想怎么报复都行,但是请你不要迁怒到安安身上。”
严煜看一眼元远。
元远正在啃最后一口,差点噎住,他的话简单朴实:“我希望你郑重考虑下,孩子是无辜的,不要让孩子没有爸爸。”
严煜点点头,他冷峻的面庞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所以说,你们都认为自己那一天在饭局上和安安发生了关系,对吗?”
赵安安羞聇地抱牢严煜,眼见就要按下救急车的电话。
忽然严煜开口:“她那天,是不可能和你们其中任何一人在一起的。因为,那一晚,将她从饭局上接走的人,是我,陪了她一整晚的人,也是我。”
四个男人瞪大眼。
姜霍:“可是那天我明明是在店酒房间里醒来的…”
严煜:“你们都喝醉了,我这个人一向体贴善良,叫了店酒服务。”
严之南泪眼汪汪:“哥,我可是你亲弟弟…”
严煜面无表情:“二十三不小了,破个处正好,免得你以后没有经验慌手慌脚。”
姜霍不相信,他冲过去:“就算再怎么醉,我也不可能认错人!”
严煜勾起一抹浅笑,他指了指角落里窝着的元远:“这个,你就要问他了,看他那天,给你们下了什么药。”
元远被点了名,浑身一颤。
所有人都瞪着他。
元远笑得不太自在:“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本来是想给安安下姻缘药的,哪里想到她会把一杯酒分成五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药里面,含了致幻剂。”
众人石化。
赵安安一脸惊喜:“所以那一晚我就只睡了一个男人而不是四个男人!”
严煜懒懒地往后一躺:“对,就只睡了我一个。”
那晚她喝醉酒,加上吃了假药的缘故,特别热情,热情得可以用
暴两个字来形容。他全程都是躺着的那个。
她坐在他身上,一边哭一边说:“严煜,你不能喜欢我,我是个病秧子又是个扫把星,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和你结婚,你该有个正常的
子过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天天忧心自己的
子什么时候突然就发重病死掉。”
这两年她进医院,她父亲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全是他陪在她身边。
她身体有缺陷,心理又有障碍,他尝试着靠近,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娶她的时候,在她耳边发誓,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她以为她瞒了自己的情况,但又有什么瞒得住他,他一早就做好准备,这条路再辛苦,他都会坚定地走下去。
别的夫
都是
头吵架
尾和,他们不是。他们仅有的两次夫
生活,全都是在她喝醉酒的情况下进行的。
他喜欢她醉酒的样子。
她会主动凑他怀里,扒他的服衣,热情似火。
他恨不能烧死在她身下。
第一次她睡了他,他们结了婚。第二次她睡了他,他却不敢再进一步。
她和他提了离婚,他说过给她时间和空间,他怕她知道后,会更加惊恐,不再有挽回的余地。所以,第二天天没亮,就独自离开。
他等着她主动回家。他会选一个恰当的机会,告诉她那晚发生的事。却没想到,事后再见,她已经失忆。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怀了孩子。
天大的好事啊。
严煜指了指大门:“现在真相大白,我没有趣兴再陪你们玩下去,请你们这群无关人士立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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