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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誓言
 别说钱明一下子懵了, 屋里的丁砚更是吃惊不小。

 立刻冲到窗口:“小曼!你怎么在这里?”

 说罢,不待何小曼开口,非常自觉地开门跑了出来。

 “我找你有事。跟我走。”何小曼颇有点说一不二的女大佬风范, 说完,转身就向弄堂口的方向走去。

 丁砚当然是立刻跟上。

 急得钱明在窗口大喊:“哎, 怎么说走就走,你们…你们不要打架啊!”

 ‮察警‬同志真是爱心。

 何小曼停下脚步, 转头扔下一句:“谢谢关心,没钱‮官警‬什么事儿了。”

 喵了个咪的, 真是过河拆桥。钱明在窗口叉起了

 凭他的职业‮感敏‬度, 他敢以不太満的人格担保, 何小曼一定听完了“全场”

 这下好了,两个人估计要找地方“算总账”了。

 外头,丁砚很听话地跟何小曼走。夜里何小曼简直健步如飞, 整整走出去一条街,都没回一下头。

 这到底是来谈话的, 还是来暴走的?

 丁砚终于忍不住了, 冲到何小曼面前, 将她拦停:“何小曼!你这是打算走到什么时候?”

 呵,都不喊“小曼”了。连名带姓的称呼, 有时候可不算客气,反而带着点恼怒呢。

 何小曼缓缓驻足, 昏黄的路灯从她头顶洒下一片光晕, 将她的脸庞勾勒出深邃的阴影。

 “走到我心里的气全都撒完的时候。”

 何小曼深深地望着他。这个丁砚, 为什么总在自己觉得他特别单纯的时候,又暴出不太单纯的一面?他明明有那么高智商的脑子,为什么又会暴这么笨拙的一面呢?

 “你在外面多久了?”丁砚上前一步,问道。

 何小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从你给人家送外国烟开始。”何小曼道。

 这就是说,何小曼几乎听了全部喽?这几乎是前后脚啊,要不要这么巧?

 丁砚叹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啊…”

 “就许你来找钱明串供么?”

 这话真是带着气,看来还没撒完。

 丁砚一脸无奈:“好吧,我串完了,接下来你去吧。”都“暴走”这么远了,丁砚才不相信何小曼还会回去。

 “你…”何小曼气到哑口无言。

 第一次发现,伶牙俐齿在丁砚面前其实也并不怎么管用。

 见她并没有动身的意思,丁砚道:“既然你不去找钱‮官警‬串供,那不如…我们俩串串?”

 “谁要和你串…”

 话音未落,丁砚蓦然上前,只伸手一拽,何小曼就倒进了他怀里。

 “放开我!”何小曼挣扎着低吼。

 可惜,是徒劳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丁砚为什么要健身了。他強壮的臂膀只这么牢牢地一箍,她就完全动弹不得。

 要么无谓地挣扎,要么尽情地享受。

 不,何小曼偏要任,这一辈子还怕没的享受么,眼下绝对不能让丁砚好过,当然要无谓地挣扎!

 “放不放开!放不放开!”何小曼怒吼。

 路人零星,却已有人好奇地向这边看。

 丁砚低声威胁:“再叫,信不信我堵你的嘴!”

 “你拿什么…”何小曼猛地一抬头,发现丁砚深海般的眼睛已发出某种让人不安的光芒,一个“堵”字生生地呑了回去。

 拿什么堵?还要问么?

 何小曼如果继续嘶吼,后果“不堪设想”

 她是很识时务的,涨红了脸,不再说话,只轻轻地一扭身,表达自己內心最后的倔強。

 天知道,如果她胆敢再吐出半个字,丁砚就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堵”她。偏偏她一个急刹,消弥于无形。

 丁砚将头內翻滚的冲动狠狠地庒了下去,低声道:“我知道自己欠你的。从我在林荫道上抱起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欠你的。你还要我怎样偿还?如果三年不够,那一辈子够不够?”

 一辈子,这个承诺太重了,何小曼有些不敢相信,怕自己承受不起。

 “我不会去想一辈子,太遥远了。”何小曼喃喃的。

 丁砚却道:“我不说给你听,我说给自己听。”

 何小曼听懂了。这意思是,无论何小曼接不接受,他的承诺终身有效。

 “去年回来,为什么不面?”何小曼心头其实有委屈。

 “只想让你好好‮试考‬。错过了中考,不能再耽误高考。我怕…打扰你。”

 “哼,明明就是心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总不与你争。”

 “你也争不过我…”

 越来越虚弱的挣扎,终于渐渐停了下来。丁砚拥着她良久,只觉得她浑身的紧张已逐渐松弛,整个人都安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气撒完了吧?”他柔声问。

 “没。”

 “你打我,骂我,‮腾折‬我,我总是受着。随意啊。”丁砚不由笑了。

 何小曼那些气,终于像是猛拳打在了棉花上,丁砚半点不反抗的啊。

 她长叹:“丁砚,你是不是有病啊!”

 “对啊,神经病。”

 真是接得天衣无

 “真的是神经病呵…”何小曼轻笑。

 丁砚拥着她,舍不得放开,又不好意思更进一步,只‮挲摩‬着她的头发道:“我还以为这次你一定会气好久,没想到今天在钱‮官警‬家都能碰面,你说,咱们是不是特别有缘份?”

 何小曼气馁:“我本来是想找钱‮官警‬问问之前车祸的事到底是怎样的经过。哪知道你也会来…”

 “这下你也没问到,要不要我原原本本跟你讲一遍?”

 “不要了。”何小曼长叹一声,似要把一切的浑浊都从这叹息中驱赶个干净,“我们向前看,再不要纠结以前了。”

 丁砚心中欢喜,大声道:“我同意!”

 何小曼轻轻地从他的怀抱中起身子,伸出一只小指:“拉勾吧,把那些不愉快都忘掉,以后谁再提,谁就是小狗。”

 两只小手指毫不犹豫地勾在一起。

 “那些事,翻篇了。谁提谁是小狗。”丁砚发誓。

 “以后你再瞒着我回来也是小狗。”

 “好,回来一定要提前通知何小曼,否则就是小狗。”

 “还有…”还有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应该说什么。

 “还有什么?”

 “一时想不起来了…”有点丢人哈。

 丁砚却笑:“还有刚刚的承诺,随你打,随你骂,随你‮腾折‬,生气我就是小狗。”

 何小曼睁大眼睛:“这样你岂不是很亏?”

 “赚到了你,我便什么都亏得起了。”

 唉,男‮女男‬女说起情话来,真的臭不要脸的。偏偏说者无比真诚,听者无比感动,真教世人半点办法也无。

 寂静的夜里,柔情正浓,突然响起一阵来自某人‮部腹‬的“咕咕”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听上去很是‮渴饥‬难耐啊。

 “饿了?”丁砚问。

 “嗯…”下班太晚了,在食堂吃的晚饭,又‮腾折‬这么久,能不饿嘛。

 “你‮腾折‬我的机会来了,想吃什么?”

 “猪脚面!”

 “现在就去!”丁砚惋惜道,“要是那辆自行车还在就好了。”

 当年那自行车载着两个人,吃过好几回猪脚面,都是満満的美好回忆啊。

 “走,去我家拿车!”

 开心起来的何小曼顿时虎虎生威,拉着丁砚的手就往珍珠弄跑。两个人,四条大长腿,还没开始约定中的晨跑,倒先夜跑起来了。

 好在C州城区本来就不大,一会儿就跑到了珍珠弄。王秀珍见何小曼匆匆跑回来拿自行车,完全惊呆了。

 “哎,这车都多久没人骑了,早没气啦…”饶是她追得快,也只看到两个年轻的背影在弄堂口一闪而过。

 转头回去,神神秘秘地跟何立华汇报:“小曼怎么突然回来拿车?那车不是她同事寄放在咱们家的么?而且我追出去看,好像是个男孩子。”

 何立华想起昨夜的谈话,突然笑起来:“你认识我的时候,也不过十九岁吧。”

 “呃…”王秀珍似乎明白了什么。

 “哎,这车都多久没人骑了,早没气啦!”丁砚看到车,不由跟王秀珍异口同声。

 “气撒完了呗!”何小曼振振有词。

 “好吧,你说得永远正确。找地方充气去。”

 丁砚推着车,二人说笑着,在路边敲开一家修车铺,给自行车充了气,欢喜喜地骑着双人车去文化宮附近的那家面馆。

 丁家,高萍有些不甘。

 “你看,我们平常喊儿子,儿子总说学业紧张。这次崇光厂一邀请,立刻就回来了。今天才回来第二天,这么晚都不见人影子。”

 丁佐民看她一眼:“之前谁说要放手了?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得,认命。”高萍自我解嘲般笑了笑,“你说是不是也有好处,这样一来,小砚完成学业后估计是要回国了,不会留在‮国美‬。”

 “那更好,‮家国‬送他出去,应该回来报效‮家国‬。”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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