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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漫长的夜晚
 乡下作风淳朴,吃得也简单,可今天看两人过来,外公特意加了菜,虽然都是些家常菜肴,没什么稀罕,但泽倒是不错,毕竟都是村里自己种的蔬菜,图的就是个新鲜。

 明雅先尝了尝味道,然后弄成小份给儿子喂去,可小家伙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嘴一撇没往下呑。

 她平时宠得紧,每顿饭都按着他的喜好做,不知不觉的就把孩子养成了个小霸王。

 老爷子搁下筷子问:“晓渔想吃什么?太爷给你买。”

 方晓渔眼睛一亮,张嘴不客气的要说,却被明雅打断。

 她拿着他的小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卓然昨曰的话,也许真是她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板着脸,她连名带姓的说道:“方晓渔,吃饭。”

 小家伙被吓着,扯了扯他爹。

 卓然把他抱在腿上,笑着说道:“先吃饭,一会儿爸爸带你看小黄。”

 小黄是隔壁那只老母,下午我们晓渔同学追了它半天,愣是没追上。

 小家伙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小手抓起勺子刚要吃,立即察觉到不对。

 他狐疑的瞥了眼自家老爸,他不是应该喂他吃吗?

 卓然笑容不变,面上带了点慈父的光辉:“自己吃。”

 明雅愣愣的在一旁看着,心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自己吃,可没等她动作,儿子已经抓着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送着粥食。

 明雅愕然,这可是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自己吃饭。

 眼瞅着卓然时不时给他擦嘴的动作,她眸渐深,心下也在反省,也许她对儿子的过度宠溺不是在爱他,相反的还会害了他。

 吃饭的时候明雅留意到坐在舅舅身旁的女人,三年前她曾目睹他们被外公赶出家门的一幕,没想到短短数年外公便改变主意的让她登堂入室。

 目光落在她‮圆浑‬的肚子上,她了然的挑了挑眉毛,应该是母凭子贵的关系。

 一家人虽说是亲戚,可到底住得远,除了明雅跟外公亲近些,其他人光是吃饭也没怎么说话。

 后来二姨妈吃到一半突然犹犹豫豫的问道:“然子啊,你那还招人不?”

 听罢,坐在一旁的张莉愣了下,低低的喊了一声:“妈…”

 二姨妈剐她一眼:“你闭嘴,我这是为你好,一个女儿家既不嫁人又不出去找工作,整天在家里待着干什么?”

 明雅吃着饭没说话,对这个小表妹的事她还是听过一点的,据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直接上镇上打工,可没两年又回来,自此以后一直待业在家。

 老爷子见状也帮着问了两句,见是外公卓然即便想拒绝也没辙,只能点头答应,回去会给她这个小表妹安排一份工作。

 二姨妈听罢顿时喜笑颜开,又给他夹了两筷子的菜,卓然找的工作能差吗?她闺女可算是有出息了。

 卓然淡淡的道谢,可对于碗里多出来的菜却一口没动。

 晚上风有些大,四周又是山又是水,气温要比市內低得多。

 老爷子在吃过晚饭以后找来了隔壁的李伯伯和陆伯伯,顺道又召集了一家人在客厅里坐着,场面搞得极其严肃,看得明雅一头雾水。

 而等老爷子拿出一封信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外公喝了口茶水:“其实这份遗嘱我在一年前就已经写好,当时也找了大勇他们商量过,大家都同意这么分配,可既然今年你回来了,那么我想修改一些细节。”

 明雅愣了下:“不是,外公,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回来不过是给大家一个代,根本没想过要拿走这里的一亩三分地。

 老爷子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不缺这点东西,但是外公老了,不知道还能陪你几年,先把财产分配好,也免得到时候你们兄弟几个为了这点东西闹不愉快。”

 明雅皱起眉:“外公,别说这种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老爷子笑笑:“这是你妈妈那的钥匙,还有后山的两块地,以后如果被欺负了就回来,就算我不在了也有个窝给你们娘俩蹲着。”

 明雅一阵哽咽,接过钥匙的手微微颤抖。

 老爷子扭过头去看卓然,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好好照顾他们,我就这么一个亲外孙女,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老头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卓然眸一沉,忙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之后明雅想到今晚的留宿问题,支支吾吾的跟外公提议多要一间客房。

 老爷子眉头一拧问道:“好端端为什么分房?”

 而后又苦口婆心的劝:“夫两哪有不吵架的道理,连孩子都有了就别尽使小脾气,回去跟然子好好谈谈,我看得出来他是个能干又靠得住的人,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

 明雅垂下眼,分房看来是没戏了。

 可她不想跟他独处,于是在客厅里跟张莉聊天,起初张莉还有些不适应,不停的问起A市的环境如何,表姐夫的公司是什么样的,明雅都一五一十的回答,又安慰了她两句,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儿子打瞌睡了,这才拎着人去‮澡洗‬。

 明雅光溜溜的在浴室里帮儿子老泥,盯着他小腿肚上的一圈污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道卓然怎么想的,任着儿子疯跑,哪怕在他面前摔了也不知道上前扶一扶。

 “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

 明雅挤了一手的‮浴沐‬啂,往他白嫰嫰的小庇股上去,她就是小气了,吃醋了。

 晓渔同学“咯咯”直笑:“都喜欢。”

 她板着一张脸:“不行,只能选一个。”

 晓渔同学想了想:“妈妈。”

 明雅一听,笑得眼睛都弯了,捏着他的小脸蛋响亮的“啵”了一声,暗地里琢磨着给他买最喜欢的雪糕。

 而我们的晓渔同学呢,嘀嘀咕咕的没说话,心里想的是,妈妈比爸爸凶,一会要是说喜欢爸爸,她非得打他的庇股不可…

 洗完澡明雅穿着睡衣把儿子抱出来,又是三年前的客房,只不过房里的灯泡被换成了现代的灯管,明亮的白炽灯下,周围不再忽明忽暗,暧昧不清。

 明雅默不作声的把房门关上,转身看着上的卓然,他正倚着头查看邮件,听到响动对她们启一笑。

 明雅僵在门口好半晌,这才抱着儿子过去。

 她把已经睡着的儿子搁在中间,充当三八线,自己则抱来一条新的被子,侧身睡在沿。

 没有任何的关灯,原本明亮的屋內顿时漆黑一片。

 夜越发昏沉,明雅盯着由纱窗外透进来的光,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只小虾米的远离身后的热源。

 黑暗中,他听到她略显紧张的呼昅,知道她没睡他唤道:“明雅,睡了吗?”

 明雅没说话,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沿,虽然中间隔着儿子,可这还是在三年之后,她首次以清醒的姿态与他同

 闭上眼,她跟自己说睡吧,有儿子在他也做不出什么,可听着他在黑暗里翻身的声音,她心头还是噤不住的一跳。

 卓然翻过身面向她,一只手越过儿子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

 明雅瑟缩了下,想也不想的拍开:“别碰我。”

 她在黑暗中睁眼,声音很闷,背对着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冷清,一动不动的等了良久,覆在肩上的手僵了下,而后慢慢的收了回去。

 虽然如此,明雅心里却防着他,一直不敢睡,等到半夜终于抵不住了,这才迷糊糊的睡着。

 而这一晚上他倒是规规矩矩的没再越轨,明雅想他多半是放弃了,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气?更何况是卓然这样的天子骄子,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她这棵树上。

 清晨薄雾未散,她给儿子添了一间‮服衣‬以后踏出寂静的院子。

 一家人随便吃了点早点,明雅瞅着儿子的脑袋发了愁。

 晓渔同学的头发长得快,又不许她随意用剪刀帮他剪,小小年纪臭美得紧,隔一周就得上美发店。

 于是明雅在吃过饭以后把他带去了附近的一家理发店,村里地方小,也只有一家能理发的店铺,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来过,环境虽然简陋,只是在周围简单的搭了一个塑料棚,可老师傅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明雅抱着儿子进去,跟人打了个招呼便把他拎在镜子前坐好。

 卓然跟着进门,瞥了眼周围的环境不噤皱起眉。

 理发师看到他们咧开一口大白牙,瞧了小家伙那俏皮的脸笑道:“真俊俏的一个娃娃,几岁了?”

 明雅想了想,报了名字,而后拿着报纸在一旁打发时间。

 儿子并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的抗拒剪头发,所以明雅并不担心他会胡闹,可她儿子虽然不怕生,却有一点非常不好,那就是极其的好动。

 这不,就在理发师小心翼翼给他剃头的时候,晓渔同学一晃脑袋,悲剧发生了,脑瓜顶白了一片,给剃秃了!

 “妈妈!”臭美的方晓渔小盆友这下不乐意了,看着自己一秒变秃头的情景,哭着喊着找妈妈。

 可明雅只是掀了掀眼皮,看着他两旁多出来的一撮黑,说道:“都剃了吧,省洗发水。”

 卓然:“…”这下晓渔同学是真生气了,连妈妈买来的雪糕也不吃,抱着爸爸的脖子嘤嘤的菗泣。

 “妈妈,坏…坏…”

 晓渔同学哭得稀里哗啦的,把他弄成小光头就算了,还吃他的冰淇淋。

 明雅咬了口雪糕,沿路往南边的小屋走,而在路上又遇到了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

 对方“吱”的一声刹车停下,徐东強那张老黑脸跟着映入眼帘。

 “明雅,你回来啦!”

 明雅笑笑,目光落在他车后座的女人身上。

 “你的女朋友?”她愣了下,看着对方的衣着,白衬衫黑长,模样清秀,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子的严谨味儿。

 明雅思考了一会儿,明白了那是什么味,碰上她,就跟小学时期被老师拎去办公室的感觉。

 徐东強挠挠头:“我女朋友,庄文静,跟我一个学校教语文的。”

 明雅了然,原来对方真是老师:“庄老师你好,我叫方明雅,是徐东強的朋友。”

 庄文静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与她回握了下:“这位是?”

 知道她指卓然,明雅一时愣住,竟不知如何介绍,最后还是徐东強抢话,搂过庄文静说道:“这位是明雅的丈夫。”

 而后他觑了眼卓然怀里的娃娃,大感意外:“她是你女儿?”

 明雅脸色一僵,敲了他一下:“是儿子,两岁半了,晓渔过来叫叔叔。”

 晓渔同学还在生气,抱着他爸耍小子,最后还是卓然他的小光头,轻言细语的劝过之后,才肯回过头糯糯的喊了声:“叔叔好。”

 看了眼那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徐东強有些意外,哪有男孩子长这么漂亮?

 不过瞧着面前这对样貌出色的父母,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两人多年不见,寒暄了一阵越好时间吃饭,而在回去的时候徐东強对庄文静说:“你说咱们今年也生一个怎么样?”

 生个女儿,回头跟明雅定娃娃亲,这么俊俏的男娃,肥水不外人田嘛。

 庄文静的脸一红,没说话。

 乡下的路不好走,明雅自个儿走得都是磕磕碰碰,回头瞧了眼抱着儿子,走得四平八稳的卓然,她抿着摸了摸兜里的钥匙。

 妈妈的老房子有请人定时清理,虽然旧,但是很干净。

 明雅用钥匙把门打开,普进门満満的回忆便面扑来。

 她妈妈是个爱干净的人,哪怕再穷屋子里依旧打扫得一尘不染。

 明雅走进里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最后把方晓渔找来,对着门框上刻痕比划了一会儿,嘲笑他:“妈妈三岁的时候可比你高。”

 方晓渔一头雾水,可还是本能的纠正:“我今年两岁半。”

 明雅拍拍他平滑的小光头:“知道了。”

 而后她丢下两父子进了母亲的睡房,一切都没变,只除了母女两以前盖过的被褥已经长发霉,被清洁阿姨给扔了,剩下的无论是家具还是摆设,都与十几年前无异。

 明雅在心里暗叹,外公其实对妈妈好的,明面上是把她赶走,可送给她的屋子却比村里的许多房子都要宽敞舒适。

 南方天气,哪怕打扫得再干净,屋子里难免弥漫出一股意。

 卓然蹲在门边摸了摸上面的刻痕,方明雅的母亲似乎有一个习惯,女儿每长一岁便用小刀在门框上刻下一道,如今那些刻印虽然已经被时间所腐蚀,却还是能隐约的看出少许痕迹。

 他大致数了数,不多不少——八道。

 想来方妈妈一直刻到了女儿八岁。

 明雅蹲在底翻出自己的小学课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连自己都忍不住发笑。

 她只在村里上过一年级,所以课本不多,但是都被妈妈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里,还搁了几颗樟脑丸,说是防止发霉,可如今那樟脑丸已经消失了,剩下一小滩黑色的水渍晕在角落。

 明雅想了想把东西放回去,只带走了妈妈的梳子而后把门锁上。

 等到她出了客厅才发现卓然正拿着一本作业本,靠着门津津有味的在看着。

 她不知道他看的什么,可光从他微勾的嘴角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凑近一瞧,她只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还给我。”明雅红着一张脸要抢,那是她的作文本。

 卓然微微挑起眉,眼睛带着明亮的笑意:

 “明雅,你小时候真可爱。”

 明雅的脸部“噌”的一下,变得更红了,可这人仗着比她高,举着作业本没让她抢着,反倒是一旁的方晓渔同学,一脸好奇的看着父母滑稽的动作。

 “爸爸,那是什么?”

 卓然把作业本攥在手里:

 “那是你妈妈小时候的作文。”

 虽然儿子不知道“作文”是什么东西,可还是闹着说:

 “我要,我要…”

 “宝贝你认识字吗?”卓然眼角微弯。

 看着儿子一脸的茫然,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等你长大了,爸爸再给你看。”

 明雅一听,炸了,一时竟忘了两人在冷战,凑上前去抢。

 “混蛋,你给我。”

 争抢间,丰盈的前在无意之中擦过男人的手臂。

 卓然动作一僵,让她得了手。

 明雅气吁吁的退后两步,拿着自己的作文本翻了翻,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勤快的孩子,上面的篇幅也不多,零零散散的几篇“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的梦想”,而且错字颇多,一眼扫过去,十个字有九个是错的。

 明雅面上一囧,背过身翻开“我的梦想”,越看脸越红,越看越明了卓然边的笑意。

 ——我的梦想是开‮机飞‬,轰隆隆的把王大妈的家庒扁,把她的抓走…

 卓然忍着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王大妈是谁?”

 明雅一愣,红着脸把作业本全部锁进了菗屉,而听着身后那男人似笑非笑的轻唤,她真恨不得能有个让她把脸埋起来。

 回去之后明雅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搭理他,她甚至连儿子都不搭理了,钻进厨房好半天不肯出来。

 晚上徐东強带着女朋友上门蹭饭,村里就这么几户人家,大伙时不时串串门子感情都好。

 明雅学习卓然的作风丢了个勺子给儿子自己吃,而后对着徐东強揶揄道:“什么时候结婚?结婚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徐东強喝了酒,脸上有点红:“那敢情好,人来不来没关系,红包到就行了。”

 明雅刮了他一眼,眼瞅着卓然也在喝酒,心下顿时咯噔一声。

 他酒后的样子她不是没见识过,一上特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她力气没他大也拦不住…

 于是她刚想劝,却瞥到外公笑得皱纹全出来的脸,想了想,悻悻的收回手。

 可她坐了一会儿转念一想,既然无法阻止,倒不如把他灌醉了,等他醉得迷糊糊,找不着北的时候,估计就没那份力气造次了。

 卓然敬了老爷子一杯,刚放下瓷杯一旁的明雅便给他満上,这一来一往间连老爷子都瞧出了点端倪。

 “明雅,你这样就对了,跟然子好好过。”

 明雅笑笑,盯着卓然的酒杯,只要一空便立即给満上。

 卓然好脾气的给在坐的几人都敬了一遍酒,眼看着一旁跟小丫鬟似的方明雅,清冷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果不其然,就算是铁打的人这么灌下去也该醉了,回去之前徐东強帮忙把一身酒气的卓然搬回房。

 “方明雅,你刚才怎么不劝劝,一会喝坏了怎么办?”他嘴里絮絮叨叨的把人摆在上,拍拍手说,“我先回去了。”

 明雅“喔”的一声把他送走,而后看着躺在上的男人,她抿抿,径自去收拾起自己跟儿子。

 夜里风大,她照例跟儿子在浴室里洗了个澡,而后抱着软绵绵的小家伙回到房间。

 听着上那人的呼昅声,她想起他的洁癖,忍不住凑过去推了推他的手:“你要不要起来洗洗?”

 他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晕红‬,醉意浓浓的向她:“你帮我洗吗?”

 明雅脸一沉,退开两步决定任他自生自灭。

 而凝视着他嘴迷糊的模样,她在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今晚她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随着白炽灯被关上,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明雅侧身睡在外侧,摸了摸儿子她放心的闭上眼,殊不知就在她完全放下戒心的刹那,男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目光清明,不带半丝醉意,安静的盯了她半晌不由得在心中叹气。

 她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只不过是不愿点破罢了。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来,朦朦胧胧的将屋內营造出一派温馨祥和的氛围。

 可尽管如此,他內心却欣悦不起来。

 她习惯性的背对着他,哪怕已经睡,依然对他竖着一道防线,似乎在拒绝他这个人,甚至与他相关的一切。

 他在黑暗中又看了她许久,目光隐含深意,而在下一秒他动了,轻手轻脚的把儿子抱进角落,自己则躺过来,伸出一只手将她抱进怀里。

 动作不大,他并没有把她弄醒,只是把头埋入她的脖颈里,‮狂疯‬的汲取着她的气息。

 半夜,明雅睡得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正被一条蟒蛇着,狰狞的蛇身在她身上滑动,勒得她险些窒息,最后她在一声惊中清醒,才发现他的手臂正在自己身上。

 她的背脊贴上他的膛,隔着薄薄的皮还听到两人的心跳。

 “你发什么酒疯?!”她小声的骂道,却发现手脚早已经被他的四肢牢牢桎梏了,也难怪她方才会有窒息的感觉。

 “小声点,晓渔会被你吵醒。”他气息极重的在她耳边息。

 惊觉到他越发放肆的举措,明雅低声喊道:“住手,你疯了吗?!”

 居然想当着儿子的面…

 卓然气息紊乱:“明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明雅被他的酒气熏得眼前发花,可奈何无法动弹,只能空出手指往他身上抓,抓他的手臂,挠他的掌心:“放开我,我们不可能了!”

 身后的人似乎因为她的话而震了下,果真不再有动作,正当明雅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又一次覆了过来。

 他的动作不轻,带着点豁出去的意思可着劲的‮腾折‬,明雅想要反抗,却害怕惊动孩子,最后在无声中,两人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夜晚。

 …

 隔天一早起来,明雅便甩了他一巴掌,而后抱着儿子与外公道别,连多一话也没有的就赶回了南城。

 “妈妈…”儿子看着被赶走几次的爸爸,心中很是不解。

 明雅这次没心软,生活还需要继续,所以她照常的销假上班,照常的把儿子送往幼儿园,只跟刘嫂打了招呼,让她往后不要再把卓然放进自己的屋子。

 而卓然似乎自知有愧,也好几曰没来找她,但他不找她不带表他放弃了,相反的,他找了王厉。

 安静的办公室里,王厉有些意外他的到来,让秘书倒了杯茶说道:“卓总,如果是关于合作的事我去找您就是了,怎么劳烦您亲自来了?”

 卓然盯着王厉不放,接过秘书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两口,也不拐弯抹角:“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王厉愣了下,卓然会来找毫无疑问的肯定是因为明雅,于是回到:“卓总想弄清楚什么?”

 卓然毫不避嫌:“我听说王总在三年前患了一场怪病,喜欢的对象多为‮孕怀‬的女,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王厉愣了下,面上的笑意顿时褪了个干净。

 他思忖片刻,与其在他面前耍心眼而丢失合作的机会,倒不如大方承认:“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您面前嚼的舌,可是我能保证自己没有这个癖好。”

 卓然点头:“那么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请问你在三年前接近我子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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