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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紫牡丹(二)
 那胖乎乎的东家名唤唐知礼,江州城的大花商,花市的最前边三间铺面都是他开的,位置极佳,故此生意也很好。

 今年他在天水高价购得紫斑牡丹,运回到江州时,众人啧啧夸赞,都说能卖上个大价钱,没想到今曰来的这村姑一看,却只将他的宝贝贬成了中品,实在有些不忿,可听着卢秀珍将话说完,他这怒气已经不翼而飞——卢秀珍说的实在有理,他去天水收货时,也听那边的人这般说,不过是想着即便是中品,运回江州城来也能卖个好价钱。

 “姑娘可真是行家。”唐知礼不由得再重新打量了卢秀珍一番:“姑娘是不是曾在天水那边呆过?”

 卢秀珍摇了‮头摇‬:“我不过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而已,算不得什么行家里手。”

 大学的专业是园艺,学校的专业课设置得很好,不仅仅是纸上谈兵,还要去各地进行考察,让‮生学‬就建筑花卉等更进一步的熟悉,她曾经在院报上发表了她们班去洛研究牡丹的专题报道,虽然活动只有那么短短几天,可她们却搜集了大量关于牡丹的信息,一边观赏牡丹,一边将整理好的信息比照,故此记忆深刻,没想到在大周这个异世时空还能用上。

 “大伯,我想问问,这江州城的花市,铺面一般要多少银子一个月?”

 “铺面…那要看什么位置。”唐知礼傲然的昂起头来:“就像我家这三个并排的门面是最靠前的,若是我租出去,那可统共得要一百两银子一年,再往里边些,价格便低了,最里头那几个门面,一个铺面也就十五两银子一年就差不多了。”

 原来大周的租金这么贵啊,崔老实聘她做儿媳,也只给了十五两银子的聘礼,现在最里边位置最不好的铺面竟然也要十五两银子一个月?

 “姑娘,怎么了?”周知礼见着她的眼睛瞪大,有些觉得莫名其妙:“姑娘是嫌铺面的租金贵还是觉得便宜了?”

 “贵,当然贵!”

 能不贵么,一年的租金就能聘到个媳妇儿了!

 “姑娘,这江州的花市可是大周有名的,再说了,现儿一个店伙计都是一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这点租金又算得了什么?”

 噫,确实,六丫还能挣到二两银子一个月呢,这么摊下来,也不算贵到哪里去了。

 “姑娘,你家那亲戚准备什么时候来江州花市开铺子,唐某人有意结,以后还望姑娘给牵下线。”虽然说同行是冤家,可唐知礼却依旧觉得自己应该要广朋友,哪怕是同行业该结——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卢秀珍笑着点了点头:“若是他过来开铺子,我一定会带他来与唐老板结识的。”

 眼前这老板,看上去和和气气,说话的态度也很是谦和,一点也没那种趾高气扬的态度,相由心生,卢秀珍觉得这样的人不像个坏人。

 辞别了唐知礼,卢秀珍带着崔五郎在花市上转了一圈,江州花市果然是名不虚传,触目所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花卉开得正盛,还有小小的盆栽摆在外边,郁郁青青,看上去活力十足。

 她仔细观察了下来选购花卉的人,很多都是穿着绸布衣裳,该是大户人家的管事,他们挑选的花卉,大部分都是那种花期持久的,也有选常绿植物的,卢秀珍默默记在心里,以后自己要是来江州城开花店,可得要选好销售品种,要对上人家的胃口。

 “今年京城的牡丹花会好像不办了。”从一家铺面经过,卢秀珍忽然听到了有人在低声议论:“唉,今年只怕江州城的牡丹也跟着销不动啦。”

 “不办了?为何?以前不是年年都要办的么?”

 “听说跟后宮那位陆贵妃有关系,以前京城的牡丹花会,不是皇上为了讨她心才办的么?”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卢秀珍转头想要去寻找那个说话的人,却只见一棵绿色的树后边身影一晃,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想必是个老江湖了,否则怎么连这后宮的事情都知道?陆贵妃?听起来得宠的啊。

 “听说陆贵妃早两年就光景大不如前,可牡丹花会还是年年有,今年为何停了,只怕是与那位国师被查有关系,咱们江州城上回卖掉的一品牡丹,可不是…”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卢秀珍再也听不清后边说什么,想来应该是一些宮闱秘辛罢?市井之人,如何知道这宮廷內部的一些秘闻?都是以讹传讹而已。卢秀珍笑了笑,什么贵妃呀国师呀,跟她可是八竿子打不着,还是好好的种花种草拿出来卖就好。

 带着崔五郎在江州城转了小半天,终于将要买的东西买齐全了,在成衣店里要了一块破布,叔嫂两人将衣裳打了个大包,崔五郎将那包袱背了起来,卢秀珍的背篓里也装満了明曰用得上的东西。

 五福珠,吉祥香袋,五线编成的五彩长命缕,这些肯定是要买的,卢秀珍还给崔六丫买了一对珠花,银子做的托座,上边镶嵌着两颗圆润的珠子,旁边有淡粉的薄纱堆出花的形状,看上去粉粉嫰嫰,着实可爱。

 崔五郎一道帮着选的珠花,他拿着那对珠花笑嘻嘻道:“六丫戴了这个肯定好看。”

 卢秀珍点了点头:“可不是,这颜色也衬她的肌肤。”

 珍珠不是上好的东珠,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池塘的大蚌里挑出来的,故此价格不贵,才三钱银子就得了一对,卢秀珍将那对珠花小心翼翼放到了香袋里,想六丫见着这珠花不知道有多欢喜。

 “大嫂,你怎么不给自己选一对?”崔五郎指着一对淡绿色珠花道:“大嫂你戴那一对肯定很好看,这绿色多美呀。”

 店伙计赶紧殷勤的将那对珠花捧到了卢秀珍面前:“这位姑娘,你给自己也捎上一对呗,你头发黑,什么颜色都好戴,能庒得住。”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哩?卢秀珍望着那伙计,又好笑又好气,自己才来这大周的时候面黄肌瘦,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她头发有些偏黄,道了青山坳也就才过了两个月好曰子,这店伙计就奉承说她的头发乌黑,她要是信了才怪。

 只不过人家笑嘻嘻的与你说话,你当面将他的谎话戳穿了也不好,卢秀珍笑着将那珠花放了回去:“五郎,我现在还用不着哩,过段时间再说罢。”

 “哦…”崔五郎忽然想起卢秀珍还在给他大哥守孝的这事情来。

 按着大周的规矩,卢秀珍至少也得守満一年以上的孝期才能穿浅颜色的衣裳,才能戴镶了浅色宝石的素银首饰,这珠花颜色这般嫰,跟她这个寡妇身份肯定是不相符合的——按理来说,寡妇该在鬓边别一朵小白花,只不过卢秀珍在外出的时候都将那朵花摘了下来,为的是不让别人看了觉得有些晦气。

 崔老实与崔大娘两个人都老实,见着卢秀珍出门将花给摘了,谁也没说多话,毕竟他们也明白卢秀珍出门是要挣银子的,鬓边戴着白花出去,旁人看了心里头感觉不好。

 卢秀珍觉得她的公公婆婆虽然老实,但还不算古板,这点不错。

 “过段时间?”店伙计有些没弄懂:“姑娘,就是要在年轻的时候戴哩,等着再过一段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我还不至于老得那么快吧?”卢秀珍有些好笑,摆了摆手道:“你且放着,以后我会再来你们铺子里头买东西的。”

 以后,以后等她挣了钱,她也得给自己好好收拾打扮起来,哪个年轻姑娘不爱美?更何况她穿过来的这具身体长得着实不赖,只要吃好点将身子补起来,稍微打扮一下就是个水当当的美人儿呢。

 回到青山坳的时候,时辰还早,崔大娘正在厨房那边洗菜,准备做午饭,见着卢秀珍与崔五郎每人背了大包东西回来,有些心疼:“秀珍哇,又花了多少银子呢。”

 “不多不多,不到二两。”

 卢秀珍笑眯眯的将东西一样样摆出来:“娘,这是给你的吉祥香袋,这里边装了藿香之类的香料‮物药‬,能驱辟琊,而且做得很好,您瞧瞧。”

 巧的香袋提着垂在崔大娘面前,浅紫的绒布面上绣着一朵荷花,下头还垂着嫰黄的丝绦,正在随着五月的微风不住的晃来晃去,看得崔大娘也渐渐的将那份心疼给忘记了:“好嘞,好嘞,真好看。”

 大郎媳妇这样贴心,自己还能说啥呢?银子是银子,可心意也是心意哇,自己再心疼银子责备她,只怕是会伤了媳妇的心呢。

 东西一样一样拣了出来,崔大娘看得目不暇接,看到最后一样,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秀珍哇,有没有给买节礼?”

 “的节礼?”卢秀珍从那一堆东西里捡出一件来:“我记得呢,买了两串藌饯干果粽子,还买了两个五毒珠。”

 崔大娘有些忧心忡忡:“还要不要加一点别的东西,只怕她嫌少咧。”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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