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意外
结果,张海客使用自己的计策,进行了每两个小时一次的爆破,这些爆破不仅没有把闷油瓶引过来,反而触动了整个古城上方的机关。
张海客说道:“当年古城被淹没之后,当地的府政不仅没有去挖掘,反而在古城的遗址上方划湖封堤,往古城上方的淤泥中灌入了大量水银进行封闭,行为很是诡异。”
“当时就有人推测,洪水突然袭击古城,似乎不是自然灾害,而是有人想把什么秘密埋于这座古城之內,完全封闭起来。”
“灌入水银之后,在水银之上又灌入了三合土,将整块被水银包裹的区域完全封闭了起来。”张海客他们在古城的地下深处使用炸药,破坏了古城內部的沙石平衡,结果古城整体坍塌,当年覆盖的三合土上出现了大量裂
,水银蒸气外怈,把地面上所有的植被全都杀死了。
闷油瓶当时已经出了古城了,发现了这个情况,才有了之前大金牙讲述的那个故事。
听到张海客说完这一切,我的整个头脑都有点发涨,张海客又说道:“这就是你们朋友曾经做的一些事情。”
“之后,他就把你们救了出来?”张海客点头道:“是,当然过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要是说出来,也会是十分精彩的故事,但一来古城之下的秘密我们已经知道了;二来其中很多东西虽然精彩,可你们两位也算是这一行里经历异常丰富的,那些奇怪诡异未必会勾起你们的趣兴。
所以我在这里也略过不说,只说把我们救出来之后,他就和我们分开了。之后在家族中偶然遇到,也没有太过说话。
你知道后来他能力越来越強,地位也越来越高,不久就不是我们可以说上话的高度了,从此也就断了联系。”
“揷句题外话。”胖子在这时候问道“你说当时是民国,老大,你当时十五岁,您现在贵庚啊?”
“问人年龄是一个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张海客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你的推测肯定是不准确的。”张海杏看了看我,似乎有什么触动,我也看了看她,她就怒道:“看什么?
你叫姐就行了,有什么废话我宰了你。”胖子转头看我,动了动嘴
:“张
的痛脚被我们抓到了。”嘴
还没闭上呢“刷”一碗酥油茶泼在了胖子脸上,我转头就看到张海杏转身气愤离去。
“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修养都没有。”胖子抹了抹脸道“还好茶是凉的。”说着又问张海客“你妹妹嫁人了没有?”“尚且没有,这事我妹妹基本不会着急。”
“几百年的老女处啊。”胖子道,看了我一眼“咱们离这种人最好远点,胖爷我可懒得伺候內分泌失调的女人。”我问张海客道:“那后来呢?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这么说吧,你想知道这个人的生活细节,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他在我们家族內部也十分神秘,因为张家族长能接触到的秘密太多了,我们对于他的行踪也很难把握。
张家在某些方面非常开明,但某些习俗却非常传统黑暗,不守族规那是要用私刑的。”看见我有些惋惜的样子,他立刻又道“我可以说出他这么多年行动的脉络来,你听完之后,应该还是能有所启发,毕竟你是在他身边,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细节。”我心说我知道个蛋啊,但他既然这么想,我也就不动声
。
他继续道:“他八九岁的时候,被人带入了泗州古城之下,当做采血和苦力,之后,他应该是了解到了古城中埋蔵的秘密,那东西现在我也知道了,就是张家族长身上的信物。
我是推测出来的,当时的泗州城有一次张家人的內
,两派势力在城內暗斗,可能是一次刺杀张家族长的行动。
那一次暗斗的结果是有人放堤坝把整个城市都淹了。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张家人查明事实,当时的阴谋者还控制府政将古城完全封闭了起来。
后来古城被掩盖了下去,但张家族长的尸体上,有一个东西,随着尸体一同被埋入了古城之下。”我听张海客说,那是一只青铜的铃铛,现在我们知道,张家对于六角铃铛是有研究和控制的,虽然他们还是无法参破其中的奥秘,但比起普通人,他们已经可以使用六角铃铛了。
族长那只六角铃铛和其他的铃铛不同,第一,它非常大,几乎有牛铃一样大;第二,它发出的声音十分轻微,但人只要听到,就会神志清明,就是可以定住你的魂魄。
说白了,就是它可以抵消其他青铜铃铛的作用。
当时族长佩戴这一只铃铛,肯定是用来避祸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张家的老宅中,有一间房间只有族长可以入进,每次新老
替,都是老族长在房间之中,新族长入內,带着尸体出来。
遇上老族长没估准自己的死期,恐怖他们两个要在其中待上几年老族长才能死透。
在这个房间之內,摆放着国中历朝历代各种秘密,书籍卷首、文物神器,所有东西都是张家这么多年从地下带出来的不可现世的发现。
在这个房间之外有很长的走廊,通往房间的走廊和房间之中,挂満了六角铃铛,各式各样毫无死角,只要触动一个,人立即就会狂疯。
这个房间后来被挪到了张家古楼的最底下,放在了他们的祖坟之中,这里面的各种秘密也分为三六九等,其中最重要的那个秘密,被称为“终极”
这里很关键的是,张家族长死在泗州城內,之前的张家族长知道世界的秘密,而之后的张家族长只得到了一个強大的家族,但这个石头房间中的秘密,是这个庞大家族存在的使命和理由,从那一刻起,张家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危机也就开始显现了。
那时闷油瓶所在的那一批张家人,目的应该是想从泗州古城的地下挖出那一只六角铃铛,我们无法推测目的是好还是坏,只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家族內部造成了一番殴斗,这批人被人杀害在了泗州古城內。
但显然闷油瓶拿到了那只铃铛,他之后入进了张家古楼的房间之中,他知道了张家的使命和目的,也知道了“终极”的存在。
所以,他接下来的人生,只做了两件事情。当时张家已经分崩离析,他成为族长之后,开始重新履行张家人的使命。
当时他使用了老九门的力量,然后,他显然亲自去看了,那所谓的“终极”
再往回推断,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终极”应该是张家人很久之前就发现的一个可以说世界上最大的秘密核心。
闷油瓶本来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但后来他亲自去看到了那个秘密。那山川之下的巨型青铜古门背后的秘密。谁建造了那门?
那门后面,又是怎样的一番世界呢?“好了,请允许我卖个关子,如果你想继续知道更多,那就加入我们吧。”
“最后一个问题。”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基本上被说服了,我问他道:“闷油瓶留在雪山之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只青铜六角铃铛。”张海客道“得到了这个东西,我们才能入进张家古楼,看到张家保护了那么多世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西。”
请允许我记录一段
水帐,从我答应张海客到我们四个人出发,又隔了两天时间。
我们进了雪山,一路前进,两周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康巴落的外沿,那个冰川湖泊的附近。
风景非常优美,雪山、蓝天、白云,但我实在没力气去欣赏它们,走进冰湖前的一刹那,稍有的一丝感动,也被胖子和德国人弹子上膛的声音给破坏了。
我们一共是四个人,胖子、我、张海杏和一个很矮的身材像特种兵的德国人,德国人的中文非常好,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von,翻译过来就是冯。
至于矮是因为胖子一直要求配一个矮的,说两米多高的德国人如果跟来,受伤了他只能把他切成两段运回来。
所以我就叫他“坟堆”胖子叫他大粪,张海杏最规矩,叫他冯。德国人很少说话,除非必要。
和一般的德国人不一样,他十分善于变通,思维很快,但一路过来,我和胖子都说话很少,和他也就没什么
。
没有心情
。路实在太难走了。在入进冰湖之前,我们还在冰湖之外大概三公里的地方,胖子和他都开始擦
,给
的所有部件上防冻油,再用油把弹子抹均匀了,重新装入弹夹之中。
闷油瓶的笔记中写了,这片区域的雪下面有奇怪的东西,他们觉得必须小心点儿。
我们入进冰湖,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只在冰湖的边缘看到了一头死鹿被冻在冰里,被吃得只剩下脑袋和骨架了。一路过来从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形,高原上也不应该有这种鹿。
胖子举起
,看了看白茫茫的四周,就道:“是投喂的,你看,脑袋上有弹子打开花的痕迹,有人在山下打了带上来投喂的。”“吃成这样,是什么东西?”张海杏就问冯。
“不是说是狗熊吗?”“狗熊吃东西没有那么精细,吃得这么干净,这东西智商很高。”冯说道,他用
托敲冻住鹿尸体的冰盖“看不到牙齿印,不然我会有结论。”
“这么厉害,看看骨头就知道是谁啃的。”胖子道。“冯有动物学的学位。”张海杏说道“人家是副教授。”
“我也有学位。”胖子就道“你胖爷我有涌泉、足三里等的
位,他是副教授,我也有副脚手。”
“别扯淡行吗?”张海杏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点上烟也菗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把弩箭,扯出箭筒挂在
上。
看我看着她,她就道:“娘老最讨厌带响的东西,这东西安静。”“装填速度是多少?”“敌人多就靠你们,如果只有一个目标,娘老还没试过用第二支箭。”
“哎,这种大话我以为也只有我胖爷能说说,臭老太婆,你知道你胖爷我穿着开裆
就开始玩
了,你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太不给我面-”
胖子突然闭嘴,因为我们都看到冰湖里,有一个黑影贴着我们脚一的冰盖游了过去。这个黑影很大,动作很慢,看着更像是一条大虫子,而不是什么鱼在我们脚下缓缓地游了过去。
胖子和我都看到了,冯和张海杏随后也看到,我们都站着不动。冰盖十分厚,厚得完全看不清下面的任何细节,只能看到那东西大概的形状。
三分钟后,那东西从我们脚下游过,无声无息,如果不往脚下看,一定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看到冯开始发起抖来,一下把
口对准了脚下的冰面。
胖子就在他边上,瞬间捏住了他的撞针,我看到冯的手指已经扣死扳机,如果胖子没按住的话,
已经走火了。
冯还是不停地发抖,但好在他已经完全吓蒙了,没有其他的动作。胖子也不一动不动,直到那东西离开。
那东西消失之后,我们四个人互相看了看,胖子把冯的
拿过折叠起来,背在自己身上。
冯看向胖子,胖子就道:“对不起,大粪同志,你最好不要用
。”张海杏看着胖子,说道:“这儿不是你做主的。”
“这里是冰湖,如果他刚才开
,咱们已经死了,掉进湖里,我得把你光扒了拼命擦摩你,才能救你一命。”胖子说道“看他现在的状态,
还是在胖爷我身上比较靠谱。”张海杏看着胖子,说道:“即使你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决定也应该是我来下。”胖子看看我,又看看张海杏,显然觉有点不可理喻。
我也有点意外,虽然一路上张海杏都很強势,但我第一次察觉到,她对于谁做主这件事情,似乎有点儿过于关注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胖子才叹了口气,把
甩给张海杏:“好吧,胖爷我最尊敬老人了。”张海杏自己背起
,去安慰冯,胖子就对我做出一个他要崩溃的表情。
冯的脸色苍白,也没有任何反驳或者反抗。
“这个女人得吃个亏欠才能明白,在这种时候,谁做主并不重要。”胖子说着,又把自己的
也拿了下来,折叠后放进背包里。“怎么了?你这算是怄气?”“没有。
拿着只是壮胆而已,你也看到了水里那个东西的大小,那东西的体格儿足够抵挡弹子。”我一想真是很有道理,而且我们在湖面上,冰还那么厚。
我一直没有拿武器,觉得他们几个都带着我肯定不用了,现在看冯这样,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是靠不住了。
胖子甩了把匕首给我,我反手放在最容易拨出的地方。张海杏走过来道:“我们要尽快通过这个冰湖,你们别拖后腿。”
“好的。”胖子道“师太你走先。”我瞪了胖子一眼,心说关系本来就不是特别融洽,你就别给煽风点火了。
“我们走直线。目的地是前面那个山口。用最快的速度通过,落脚尽量小心。”张海杏指了指远处。
我和胖子往张海杏指的方向看,我立即觉得不妥当,胖子就道:“我们对情况完全不了解,从湖的中间经过,如果遇到问题,没什么机会翻盘。”
“在我们张家有一个原则,很多事情看上去很危险,但实际上却是最全安的。
不要被表面的判断
惑。”张海杏看向冯,后者显然稍微缓了过来,说道“刚才那东西,应该是这冰湖中的一种鱼类,体形那么大,应该是这里的人几个世纪投喂后的结果,人们不会在湖的中心投食,他们肯定是在近水的地方喂,所以湖的中心反而会比较全安。”张海杏看向胖子,胖子看了看我,我琢磨了一下,心里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看我们两个既不出发也不表态,张海杏就道:“怎么,你们有其他想法?”“我的感觉不太好。”我说道。
“一般我们天真感觉不太好的地方,我们都坚决不去。”胖子道“天真同志是有名的开棺材必诈尸的体质。”
“你们存心捣乱是吧?”“姐小,你来过这种地方吗?”我看着她,海外的张家长于行动和做生意,似乎已经全然没有了闷油瓶那种发自灵魂的谨慎和小心。
“我做过的危险事情,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多。”“那是,您年纪那么大了。”胖子说道。
张海杏的神情不満起来:“张家人能存在到今,并不偶然,我们的行事规则都是以生存为最大目的,你不要小看张家祖辈积累下的智慧。”我叹了口气,看着湖面,真的很想就这么跟她去了,但我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顿了顿,说道:“我以前是一个特别崇拜有这种智慧的人,但后来我开始相信我自己。
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几个没有你那样的身手,没有你那样的反应速度,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智慧的基础是你长年的训练,而我们能活到现在,无非是耍一些小聪明、小把戏和小
贼。
你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是不公平的。”胖子也点上烟,看张海杏一直僵在那儿,脸都红了,就道:“师太,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指挥着一帮很厉害的人,我们两个傻
实在太弱,要不,你和你的副教授走中间,我和我的天真从边上爬山过去。”
“刚才那种生物,也许可以在陆地上活动。”张海杏说道“你记得吧,笔记里有写。”胖子拍了拍
:“在陆地上,我们未必会怕它。”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好说了,张海杏和冯走冰湖的央中,我和胖子按照我们的路线前进。
分开之后,胖子就骂:“我呸,你说是不是官僚主义?一个女娃子还想指挥胖爷往东往西,想得美。”
我道:“他们強大了太长时间了。”从他们之前设的局就能看出这批张家人的轻敌和自视甚高。当然,如果是以前的我,他们这些伎俩已经够我瞠目结舌了,但如今,我真的变了太多。
以前的我崇拜神话,现在的我一眼就能从神话中看出破绽来。我们弹子上膛,看着张海杏他们涉冰而去,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不负责?”
“人顽固呢,你负责也没用。”胖子说道,然后拍拍我“胖爷我这段时间想通的是,人没法对别人的命运负责,谁也不是上帝。”我们两个人沿着岸边前行,要比他们的那条路远上很多,也不好走。
我们也不赌气,一脚深一脚浅地踩雪前进,远远地看到他们早已把我们抛在了后头。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已经快到达了,而我们还遥遥无期,胖子就道:“臭娘儿们,这次要被她臭死了。”
“好事。”我道“你也不想他们一下就死了,那我们也傻
了,大家平安就好。”胖子道:“没怪兽,出点小事也好啊,摔个马趴什么的。”
张海杏身手极好,想来冰上的平衡和反应远在我们之上,想她摔跤是很难,德国人也很稳健,看样子穿了双好鞋。
又走了一段,我们这边也没发生什么危险,眼看张海杏他们就要到了,胖子也沮丧了。忽然,我发现不太对,他们那边的情况看起来好像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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