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米尔挪动了一下,冰冷的象牙在他身体里面不听话地击撞着,金链也发出叮铃的响声,让他很是不适。
房间里摆着一个很大的浴盆,里面飘着各
瓣花,
米尔想说自己用不着花,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奴隶不要多说话,最好当自己是哑巴。几个小黑奴替他洗擦,最后给他穿上了一件简单的黑色亚麻长袍,
上系着一条黑色的带子。
这是奴隶惯常的装束,比起
上仅仅有一条细金链是好得多了。
米尔习惯了质地高贵的丝缎细滑的感触,一时间完全无法习惯这
糙的奴隶的服衣。
平时
米尔不太肯出自己的房间,每次被带到曼苏尔的寝殿里又是被裹在地毯里,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进出波斯的皇宮。
波斯皇宮的富丽堂皇再次让他都惊讶,不自觉地摸了摸已经没有戒指的手,
米尔现在完全相信,曼苏尔占领吕底亚,不是为了金银财宝,只是为了那枚盖吉斯魔戒。
或者,还得加上他永无止境的服征
。宮殿里四壁都垂挂着波斯帷毯,上面
工织绣着各种神话传说,英雄故事。
所有的陈设都是黄金或者白银的,上面镶嵌着各
各样的宝石。尤其触目的是央中摆放着一个大巨的花瓶,几乎触到了高高的天花板,那很显然是个从国中来的花瓶,
米尔有点不能想象是怎么把这易碎的玩意万里迢迢运送到波斯来的。
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金丝镶嵌的象牙餐桌,
米尔一向了解用一万个银币吃一餐饭是可能的,但因为祭司身份,他一向无缘这类宴会。
居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突然身旁绣花的帷帘被
开了,
米尔吃了一惊,回过头一看,站在身边的却是曼苏尔。
他抬起头看了曼苏尔一眼,然后慢慢低下头──致敬的礼节。因为他身上还一直戴着那副镣铐,一直跪在地上,所以也不用再多此一举地下跪了。
曼苏尔本来已经张开手臂想把他抱起来,看到他身上的锁链又收了回来。玛拉达曾对他语重心长地说过一席话。“陛下,你可以摸抚他,吻亲他,可以对他亲近,但是一定不能显
你对他的重视。
就像您平时那样随意和漫不经心,让他觉得你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物玩。你千万别让他感觉到你重视他。”曼苏尔第一次有这种去真心喜欢和在意一个人的经历,居然变成了学童。
他居然说了一句让玛拉达无可奈何的话:“如果他一直认为我是把他当物玩呢?”
玛拉达想了又想,慎重地回答:“等到他完全屈服和顺从之后,陛下可以慢慢地再对他好,那时候,他会感到的是受宠若惊。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忘记他以前的高贵身份,仅仅,只是陛下的众多奴隶中的一个了,再也没什么特别的。”曼苏尔说:“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玛拉达没有回答。对于这位还年轻的大帝而言,他的婚姻只是政治婚姻,他的后宮生活只是习惯的一部分。
他根本不了解什么是感情,玛拉达也无法断定他对这个新奴隶的感情是什么。
换句话说,他无法预知,当
米尔在身体上和情感上都完全沦为他的奴隶的时候,曼苏尔是否还会这样喜欢和在意他。他想,也许会。因为这是一种习惯,习惯所爱的人对他的顺从。玛拉达并不担心
米尔,他已经看出来
米尔有极強的弹
和适应能力。
玛拉达这一生中,见过无数高贵的男人或者女人,像
米尔这样的,最后同样的变成奴隶。
他们活着的所有目的,就是得到皇帝的宠爱。
米尔会得到的。玛拉达看到
米拉戴着沉重的镣铐,轻轻蹙着眉头,咬着嘴
,慢慢垂头向曼苏尔挪近了两步,更俯身下的时候,他再次肯定了这一点。
每天除了跟曼苏尔睡在一起的时候,
米尔都得戴上这些东西。黄金是很沉重的,戴上了想在地上跪着挪动都不行,只能靠手支撑着爬行。
戴惯了后,大概是会觉得没什么,但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曼苏尔摸了摸他脖子上的颈圈,又看了看他被锁在背后的双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米尔摇了头摇。是不舒服,很不舒服,但这话说出来也没用。他也不敢叫苦,免得曼苏尔又想出新的花样来。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就被留在曼苏尔的身边,很大程度是因为皇帝想留给自己一点繁忙公事之外的乐趣。
“穿上奴隶的服衣来伺候,感觉怎么样?”他的语气像是在调侃,
米尔听着他的话,垂着头。
他必须垂下头,这是礼节,在皇帝陛下面前必须如此。曼苏尔很喜欢看他垂下头的那个动作和表情,很缓慢,很轻柔,连睫
垂落的阴影都那么美丽。
如果不是宴会就要开始了,他恐怕又会把脚下的人抱起来了。
“不想回答?”
米尔终于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能说好,陛下。”曼苏尔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是么?你会慢慢习惯的。不过,就算是穿这么简单和朴素的奴隶的服衣,你也一样的美丽。
你的肤皮颜色就像藌糖的颜色,用黄金的锁链是最美的。”
米尔又咬了一下嘴
。曼苏尔笑着说:“别咬了,会把你漂亮的嘴
咬破了。过来,到这边来,宴会要开始了。”
晚宴上,
米尔一直低着头跪在曼苏尔身边。长长的黑发垂在他耳边,他侧脸的线条美丽得让曼苏尔不知不觉地看了好多眼。
奴隶们在席间蝴蝶一样地穿梭,这顿饭足足吃到了半夜。曼苏尔喝了很多酒,最后按捺不住地把镶着宝石的金杯递到了
米尔嘴边。
米尔吓了一跳,曼苏尔低下头看着他,笑着说:“喝。”酒已经到了嘴边,不喝不行了。
米尔被灌得
不过气,曼苏尔却跟席间的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把酒杯都落到了地上。
曼苏尔看着那个滚到大厅门口的酒杯,对
米尔低声说:“去,捡回来。”
米尔楞了一下,他现在只能跪在地上爬行,他实在不愿意当着这么多的人这么做,曼苏尔正喝得起劲,见
米尔怔着不动,眉头一皱,眼神也阴沉下来。
注意他的眼神,
米尔只得跪在地上,缓缓绕过桌子,爬到门口。直到
米尔跪在他身边,双手把那个金杯奉给他的时候,又哈哈地笑了出来。
轻轻拍了拍
米尔的头,又给他灌了一満杯酒。
米尔咳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双手还捧着那个金杯。
玛拉达把那个杯子从他手上拿过来,递给了一个奴隶,然后俯身下去,非常轻地对
米尔说:“记住,孩子,奴隶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的。
你应该明白了,陛下虽然喜欢你,但也并没把你作为例外,你仍然只是个奴隶。
以前,你学习的是顺从主人。从现在起,你要开始学会如何去讨好主人。”
米尔的头垂得更低。他已经明白,玛拉达是对的。晚宴结束后,曼苏尔也喝多了,懒得动,就在宴会厅里一张低矮的锦缎软榻上休息。
米尔正按照他的吩咐帮他摩按。
米尔完全不懂得怎么摩按,但那双手真的像是水做的似的,即使是一阵
也让曼苏尔放松了身体享受着。
“重点,用点力。你捏不疼我的,你再轻就变成小猫搔庠了。”曼苏尔闭着眼睛说,忽然觉得正在自己肩窝里摩按的双手停住了,就问“怎么停了?”
“陛下,我…”听到
米尔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下半句,曼苏尔翻身坐了起来,看见他通红着脸跪在榻沿,一双眼睛被泪水点得亮晶晶的,一时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问他“究竟怎么了?”
米尔的脸涨得绯红,嗫嚅了半天,才用很细很低的声音说:“陛下,请你…打开…我的…锁…”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羞得根本说不下去,头埋得更低,再也不敢看曼苏尔的眼睛。
曼苏尔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今天居然把这忘记了。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用一
手指挑起那
巧的下巴,调笑地问:“开锁?好啊,前面还是后面?”
米尔被迫面对着他,羞得只想一头撞死。从凌晨的时候被強迫戴上那条金链,就一直没有打开过。
要喝水,要吃东西,怎么可能不…那是人最基本的东西啊。晚宴上被曼苏尔灌了不少的酒,早已经憋得难受,苦苦捱到现在,实在是捱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求曼苏尔开解分身上的小锁。
曼苏尔这一问,问得他羞聇万分,他从来没想过连这最隐秘的事情也必须得向人请示。
他实在不想回答这个近于侮辱的问题,曼苏尔却挑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脸笑,大有你不回答就不开锁的架势。“前…前面…”晚宴上过多的酒水让
米尔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话总比失噤的好。
听到他的回答,曼苏尔哈哈大笑,示意他靠近自己,一面笑着说:“我的美人,你有什么就开口说呀,我不会不允许的。”
说着从贴身的地方取出一串小小的精致的黄金钥匙,伸手握住那被象牙套紧的分身,把钥匙揷进锁孔,拧开了锁。
他慢慢把象牙子套从分身上取了下来,只见那粉嫰的分身软软地垂了下来,因为被勒得久了,比往常的颜色要深一些。
忍不住在柔嫰的端顶
动了两下,听着
米尔的惊
声,曼苏尔笑着说:“这样子久了,恐怕你这漂亮的小东西会连原来的作用也失去呢。早知道还不如当时一刀来得干净。”
米尔没有心情听他的调侃,跪着退了两步,想离开他的身边。虽然他的手是自由的,但脚上的脚镣还是扣在
链上,只能跪着爬行。
曼苏尔一把将他的手臂拉住,笑道:“去哪里?”
米尔回过头,惊讶地看着他。
“陛下,我去…”又说不下去了,曼苏尔笑着说:“这还要到哪里去?就在这里就行了啊。”
“不!”这个字猛然从
米尔的舌尖迸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皇帝陛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自己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不!这已经不止是侮辱了,这完全是…没有把自己当成活物看…曼苏尔侧着头看着他又惊又怒的表情。
“怎么了?我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见
米尔跪在那里不动,摊了摊手说“好呀,你不肯是吧?也好,我就看看,你是愿意在我面前呢,还是愿意失噤。你觉得哪样更丢脸些?自己选吧。”
米尔浑身一软,匍伏在了地上。
他的赤
的肩头和背都在剧烈地菗动,却听不到他发出声音。曼苏尔等了好一会,他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势姿,终于把他的脸扳过来,脸上已经是一片泪痕。
曼苏尔举起双手,苦笑道:“怎么就哭成这样了?好吧,我认输,我不看你就是。不过…你用一个酒杯,盛着…”虽然还是觉得难堪,但总也好了一些。
米尔接过曼苏尔递来的酒杯,放在自己身下。他努力控制着,不愿意发出过大的声响,但是已经忍耐了很久的
意完全不受控制,不仅注満了酒杯,还溢到了地毯上。
曼苏尔果然没看他,只是听着
水一样的声音,在一旁忍不住哧哧地笑。最后一回头,看到
米尔一脸要哭的表情对着被打
了一块的地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值什么,换块地毯就是了。酒杯你自己处理吧,扔掉了就快点过来,继续给我捏捏肩!”
米尔如获大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当地毯换过,他重新戴上冰冷的象牙子套回到曼苏尔身边伺候的时候,曼苏尔笑着
着他満头浓密的乌黑卷发。
“
米尔,以后别忍着不开口了,这副锁链,你得一直戴下去的。或者是一年,也或者会更长。你忍得了多久?说了,就不用难受了,我不会难为你的。”
“…陛下,为什么要这样?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惩罚我,随便你用什么方式。但是…为什么要让我受到这样的侮辱?”曼苏尔的手滑到他的臋瓣之间,轻轻叩击着那神秘的地带。
“侮辱?
米尔,这不是侮辱。你知道什么叫奴隶吗?就是他的身心都是完全属于主人的,他们自己是没有控制的权力的。
所以,你做任何事都必须经过我同意,你的吃喝,你的起居,包括你所说的所谓‘侮辱’的事。
你要学着习惯,否则只会让自己吃上更多的苦头。”
米尔本能地想合拢腿,又慢慢放松了。他的眼睛还是
润的,哀怜地望着曼苏尔,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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