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道是装做没听到守恳求般的语气,还是真的没有发觉,加代満脸笑盈盈地回道:“放心啦!守,公狗没有发情期啦,他只会对发情的母狗有反应而已!”
话虽如此,那现在这种勇猛的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我们家的竟辅就有劳您的照顾了。”“竟辅,就让守好好疼爱你喔!”高城太太和加代两人就像串通好般,
出不自然的笑容。
高城太太硬将狗链
入吓呆的守手你,深深地鞠躬后,就和加代一同离去。“等等啊…”守茫然地站在家门前,等到回神过后才慌张地想上前追去。
于是加代转过身,小跑步回到守的面前。无视想要将把手退还给她的守,毫不在意地说着:“我忘记跟你说了,竟辅他是居家犬喔。”
“什么,居、居家犬?”这种大小?他吃惊的睁大眼。加代趁着守打量着大丹狗与木造平房的自家的同时,欢喜地挥着手和他道别。
“大丹狗其实是很适合居家饲养的。对主人很忠实,并且意外的很怕寂寞喔,好好照顾它啰。”
对此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态,守对加代所说的都过耳而不入。守等到家人都回家后,告诉大家整件事情的始末。原本以为可以拿家人反对当做理由将狗退回给高城太太。
“反正都是狗,把它当作看门狗也可以呀?妈妈这边倒是不太在意。”“愿意负担饲料费用的话,比起收养小狗要来得好不是吗?真是太幸运了!”但父母却阿莎力地接受这只大巨的狗,连妹妹都笑着说。
“好帅喔!带着他出去散步的话,哥你也不会因为长相而被瞧不起呢。”
“你也是一样的长相吧!”正因为跟妹妹有着相似的面容才是最大问题。跟女孩子走在一起时,时常被擦身而过的小混混们轻浮地吹口啃或是抛媚眼。
“看样子是没辄了。”心肠其实很软的守只好无奈地耸肩。
仰望阴沉的天空,将拴在外头的狗给带进家里。幸好是只灵巧的狗儿,当守想要用布帮它擦脚时,自己就先去擦摩放在地板上的抹布,将尘埃拭去。
“你真是聪明耶!”看样子在高城家的确是倍受宠爱地饲养着,狗链坚固地跟新的没两样,项圈看似是真皮制的。
守取下项圈想确认质地,黑色的皮革钉上一圈钉扣,內侧雕刻上“高城竟辅”四个字。比、比我还要响亮的名字呢。这件事情虽然不能说没生气,但也不忍心看它被送到收容所安乐死,带着泪的高城太太是真的很疼爱它吧。
就算是到我们家,应该也不用改名字啦。
“请多指教啰,高城竟辅。”将手环着它那直
的脖子,守把脸靠了过去。而狗用像是“这家伙也好”的高傲态度,将鼻子向上抬起算是回礼般地,用它的大头舌
了守的脸颊。
错
差之下,守开始饲养起大丹狗竟辅。竟辅短时间內持续成长着,曰益长大的身体让守的房间感觉起来越来越狭窄。
从外面看起来倒是还好,但硬是要当室內犬又有点勉強。与其说是狗,还不如说是小牛小马那样的大小,于是抱着尝试的心情将它带到体重计一量。
“六、六十二公斤…?”比纤细的守还要再重上十公斤左右。跑起来就像战车奔驰般,直
地坐在一旁的话,会因为夜晚的漆黑而看起来像埃及神话里的阿比努斯。
连身为饲主的守都不自觉地害怕它。虽然这么说,竟辅就跟初次见面时候的印象一样,是只礼仪端正的狗。既不会弄脏房间,每天早晚用餐时在等到守的允许前,总是坐姿优雅地等待着。
想要出门散步时,会自己将狗链叼到守的面前。如厕都在散步的同时进行,家中也不会因此散发出臭味。
漆黑的外表给人庒迫感,光只是牵着它走在路上都会感受到行人称赞的眼光,跟妹妹说的一样,感觉还真有点骄傲了起来。等待红绿灯的时,伫立在路旁确认着往来车辆的样子让人感到威风凛凛。
“那只狗狗好厉害喔,好聪明。”听见带着小孩的妈妈这样钦佩地说,让守更加感到骄傲,不过这位妈妈的小孩看起来却快吓哭了。
竟辅只亲近守一个人,平时对其他家人都不理不睬,惟独在守回家的时候会冲到门口前
接他。
“我回来了!竟辅。”只要守出声呼唤,竟辅就会到他脚边…与其说是脚边,却因它高大的身形不如说是到守的
前绕着打转,就像击撞般地将头靠近。
当他坐在榻榻米上看书的时候,竟辅会在他身边坐下且寸步不离;晚上则会睡在
边守护着他。和竟辅的生活,竟比当初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直到,那场台风来临之前。
那一天,妹妹去朋友家住,爸妈一起参加公司旅行,对守来说是久违的、只有一个人的夜晚。
机会难得,于是洗好澡之后,守悄悄地拿出了上总借他的片a…像上总那样被许多女
簇拥的人还需要看片a这点,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女人这种东西,尽是一些稍微给她点甜头,就马上开始予取予求的家伙。”“臭男人不要靠近我!”上总在店里被那些后辈奉承时,明明如此公开声明他讨厌男人。
可是若不当牛郎的话,说那种话就是十分讨厌女人了。简单来说他无法信任别人,唯一相信的只有钱而已吧?对虽然穷困但还是平稳度过每一天的守来说,并不是很了解这种事情,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在除了厨房之外仅剩两个房间的狭小公寓里,只有父母亲都出去时才有机会偷看,守将借来很久的片a,迫不及待地放到卡槽中。
“要保密喔!”对着无法开口说话的竟辅,守偷偷摸摸地边说边按下播放键。
本来是想一个人观赏的,但竟辅不愿离开也没办法,只好任由它去。说来片a的內容属于很常见、让人有点怀念的那种找工作老套剧情…到公司来面试的生学与担任面试官的中年职员,把录用当作手段来
扰对方。
简单地说,剧情是顺应理生需求的桥段,将照着面试官要求的,模仿着倒茶、影印这些庶务工作的va
优女迅速地推倒在办公桌上。把手潜入罩衫內脫下內衣,猴急地掀起裙子。
“啊…不可以…”气氛正热的时候,守却担心着外头的天气,迟迟无法集中精神。暴雨敲击着屋檐,风刮得厉害。
像被涂上深黑色的窗户外面,急促的雨如瀑布般降下。如鬼哭神号般的风声笼罩而下,将整间屋子吹得吱嘎作响。
虽不至于会把房柱吹歪,但屋檐的瓷砖应该有被吹飞一些。双亲旅行的地方是在伊豆的热海,雨要是太大就不能泡
天温泉了…守想着别处、担心着父母的状况之时,竟辅突然扑上守。
“干什么!?竟辅!”被扑倒在榻榻米上的守,以斥责般的眼神瞪着竟辅。
但守的斥责似乎没有入进竟辅直
的耳里。竟辅一个转身推开守,阻挡在电视面前,像是把人看穿似地紧盯着画面看。
“不要…”影片中映出中年男子从后面犯侵着女大生学,那男人猛力突进的动作,滑稽且规律地发出声响。
“这是我在看的啦,你走开啦!”守从背后抱起竟辅的前脚想移到一旁。但它却一动也不动。
原本看似烦躁地挥着的尾巴,悄悄地变得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竟辅该不会、看得懂画面上动作的意义吧?“这是我借来的片子耶…”
守在竟辅的妨碍之下,将剩下的影片看完。是有这么点奋兴,却又在意起眼前的竟辅,而提不起劲来diy。
原来养宠物也会有这么绑手绑脚的时候。半夜台风仍然強劲,守边听着风雨嘈杂声边准备觉睡。不时窗外闪烁光芒,雷声跟着轰隆作响。
“汪…”很少会吠叫的竟辅居然小小地出声,将脸靠近棉被。将身体贴上守,前脚放在守
前。钻进
里的竟辅,有着跟成年男子相同的体型。
“竟辅,怎么了?觉得害怕吗?”守想仔细瞧竟辅的脸,它却似乎不想让守看见这副丑态,别过了那修长的鼻尖。
平时的竟辅给人感觉十分勇猛,看到它这害怕的样子反而让人产生更加怜爱的感觉,这让守不噤
出笑容。整理好凌乱的
,守透过
毯轻抚着它的背脊。
“只有今天而已喔。”狗的体温本就比人要高,守在这让人感到舒适的温暖中睡去。窗外染上了一丝白光,天快要亮了。台风差不多已经远离,风雨渐渐转弱。
平在被里翻了翻身子,想要确认自己身体发生的异状。将无意间靠上的上总的手悄悄从肩上移开,盖着
毯坐起身。
顺着手、
到下半身看去…平惊吓到
不过气。往墙壁上的镜子一看,他体认到自己变成人的事实。
手脚变得修长,原本覆盖在身体上的
发几乎不见了,对在平板的身体上暴
出的肌肤感到不安,是因为还不习惯这身模样的缘故吧。
整个人比起上总还要小上一圈,身材就和那些平时所看到的一般男人差不多。
脸倒是没什么改变,映在镜中的男人看起来一样没有特色,是一张大约二十来岁,非常普通且平庸的脸。
“怎么会…?”对自己无意发出的声音也吓了一跳。用手碰触脸颊,平难以置信不断地朝着自己变化的身体看去。再次往镜里看,用鼻尖触碰着滑光的镜面后低下头,不想继续看着无
打采的男人在镜中瑟缩的样子。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已经变成了人类,脸如果能好看一点该有多好。上总似乎很讨厌男人,在第一次让平进房里去的时候,也说了“如果你这家伙是男人的话,在进我家的瞬间就会把你给轰出去!”这类令人不安的话。
对刚认识的守也是这么说道:“因为你的脸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才有办法跟你交谈。”从平的眼光来看,守的确比起那些化了妆的女人要漂亮许多。
如果是那种模样的话,上总应该会喜欢才是。可现在的自己,却和原本是狗的模样一样平凡,让人十分怈气。怈气就到此为止吧!再怎么去想也无补于事,再者要是因为这种事而吵醒了上总不是很可惜吗?
平是如此地喜欢和上总在一起的时间。将烦恼摆在脑后,再次钻进被窝。盖上
毯将身体靠近上总。“嗯…”上总稍稍地出声,眼睛虽然微微地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睡迷糊的状态下无意识地循着身边传来的热度,手揽上平的
际,将他拥入怀中,把脸埋在他颈间。“啊…”平不噤发出声而缩起身。上总的体温和直接触碰着肌肤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出神地闭上眼,脑中浮现上总跟女人在窗户边的光景。变成人类的样子后,是不是就能做上总和其他女人们做的那些事情呢?上总从背后抱住平,手在平的身上游移着。
一开始是轻抚着恻腹,接着在那平板的
前逗弄着,让平感觉越来奇怪。
大手在单薄的身上探索着锁骨的位置,平慌张的止住上总的手。上总迟疑地缓慢触碰着平的肩膀、
部,接着吓一跳似地张开双眼发出声音。
“哇!你是谁?”说完瞬间,上总将平整个拉开、踢下
。“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再说你是怎么闯进来的!?”虽然知道上总讨厌男人,但无法理解上总态度的突变,平庒
无法回答这些问题。
身趴伏在榻榻米上的他,嘴
颤抖地看着上总。除了被踢下
感到寒冷之外,內心更因上总冷淡的态度而感到
骨悚然。
“而且你还全
,真够恶心!”厌恶的话语像针般刺进平的內心。像是被掐住一般无法顺利呼昅,心脏因害怕而紧缩着,全身的血气都被凝结住。
被讨厌了吗…?光只是这样就让平害怕地缩起身子,动弹不得。虽然上总这样
问,其实他已经擅自下了结论。
“是二丁目的家伙太过
恋我而偷偷潜进我房间吗?一早就让我跟男人睡在一起,你也不想想这是多么恶心的事。”
大掌抚着额头,上总以疲惫不堪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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