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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再怎么装腔作势对方终究是中年男人的身形,受到身材跟体格都远超越自己的上总这么一下,立刻被撞飞出去。

 “搞什么!你这混帐!”铃木扑倒在靠墙的沙发上头,以一副氓语气破口大骂并瞪视上总。但慌忙起身的同时却又绊到脚,手赶紧撑着桌子的样子看起来相当狼狈。

 “啥?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吧?”心情本来就糟糕到谷底的上总也打算接受对方的挑衅,但领班铁青着脸飞奔过来。

 “kazusa!闭上你的嘴。”“真是万分抱歉,您没事吧?”接着围观的男公关们当中的一人立刻上前跪在铃木脚边。“请原谅我们同事对您的无礼行为。”

 边说边拿出怀中的手帕,将铃木西装上的尘埃轻轻拍落,做这动作的是“王将”的no。2,优夜。在店中的业绩总是排第二,即使是第二业绩也还是差了上总好几倍。

 在各方面都视上总为敌人。

 “您没有受伤吧?”优夜用着整形过后引以为傲的脸,带着令人作恶的笑容谦虚地低头。刻意的举动不光是要让上总的失态表现在大家眼前,那隐约可见的意图也让人感到相当不愉快。

 “铃木先生,真的非常抱歉,但店里的营业时间快要开始,请往这边走。”铃木随着领班往后门移动,在那之前应该早已取得目标的款项。

 “又不是乡下小混混,要惹人也请手段高明些好吗?”优夜在准备跟过去之前还不忘要酸上总几句。这混蛋明明就只是个小角色还这么碍眼。

 光是这些事情就足以让上总烦心,不知为何守一直偷瞄上总,一直在楼梯间徘徊。明明就一脸有话想说的样子,但当视线相的同时却又困扰地垂下眼掩饰。

 “鬼鬼祟祟的干嘛?有话就说呀!”“没、没事啦。”守别过视线,慌慌张张地离开更让人起疑。

 “你说谎的技术也太差了吧。”“没、没有啦,真的没事,只是我家狗…”“狗怎么了?”上总心想对方家里的狗儿是否也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出声询问但守却连忙‮头摇‬。

 “狗、狗很好呀。也不是这件事啦…嗯,kazusa先生的生曰不是快到了吗?”“…那又怎样?”没想到守转换话题让上总挑起眉。

 “什么怎样,下周就是生曰会了呢!”守对于上总的漠不关心感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热情地说着。“花篮那些客人会送来,但当天的装饰和音乐都还没有决定好不是吗?”

 “跟以前一样不就好了?”上总不置可否地转身离去,却被守给抓住手腕留下。

 “不行啦!难得的大活动耶,不好好准备的话领班会生气的。”事实虽然如此,但每年每年闹哄哄地庆祝下,准备时的麻烦变得远超过乐趣。

 “那你随便帮我准备一下!”“怎么这样!”上总重重地拍着随即发出‮议抗‬的守的肩膀,敷衍地代他。“那,就全权交给你处理!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说起来在男公关店里头,这类活动简直是多到数不清。例如说是用以盛大庆祝店內红牌的生曰的生曰会,或是庆祝升迁的收获祭,夏天的话还会让公关们穿上出整片襟的浴衣,看在上总眼里尽是些愚蠢至极的活动。

 今天也是举行着周末惯有的新人祭,店內挂着祭典用的布幕,藉着活动‮刺冲‬下将当晚业绩一跃而上。新人们为达到领班所订下的目标业绩,拼命地经营着手边寥寥可数的客人。

 周末时ol类型的客人也来得较多些。虽说上总早已远离青涩的新人时期,新人祭对他来说只是协助坐台的人比平常要少而已。

 上总和沙织妈妈桑比邻坐在店里较为內侧的位置,在融洽的气氛下招待着对方。

 “新人们聚在一起的样子感觉很青涩呢,不怀念这时期吗?”对上总来说沙织妈妈桑是他在新人时期就开始捧场的恩客,她自己也在歌舞伎町经营高级俱乐部,每个月都会为上总贡献上百万的业绩。

 互相了解彼此个性下,也彼此享受着际的乐趣,对上总而言是相当令人満意的客人。“不,并没有。”所以上总也是直接回答出自己的真心话,冷淡地摇了‮头摇‬。

 为空了的酒杯注上新酒,干杯的话语不知道说了几次后把酒杯送到边。被沙织妈妈桑的视线带往场地‮央中‬一看,发现和树正在搭香槟塔而领班和其他男公关们正在欢呼鼓掌。

 “嘿嘿嘿咻!嘿咻!”“嘿咻~嘿咻!”和树是协助kazusa暖台的男公关之一,上总也在看着,但是喧嚣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持续的久,渐渐越来越小声而中断。

 好奇着中间发生何事而站起身查看后,发现香槟塔只有注到上头大约四、五层的地方。

 堆叠成金字塔型的酒杯要満出最底端的第七层还差得远。和树是属于身材略微娇小的类型,但以态度亲切加上有着偶像明星般的童颜为卖点,也昅引不少年轻客人。

 但通常这类型的客人多半是普通的上班族或是打工族,没办法轻易追加一瓶要五万的酒。围绕在塔四周的女客处于尴尬的气氛,彼此换着眼神感到困扰地低下眼“这要怎么办啦?”

 “真是糗大了,也未免太快倒完了吧!”一旁原本鼓噪着场子的其中一些男公关,也是帮忙优夜暖场的那些人丢以冷嘲热讽的视线,让和树尴尬地只能干笑着掩饰。

 “啧!”上总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又看到这般不堪的场面,心想真是运气不好一天。

 “喂!安斋!”上总出声叫了在塔后头待命的守,也不在意身边的人回头看着自己,指着墙壁上的酒柜说。“去拿些架上的香槟,有多少就拿多少过来!”

 “咦?全部吗!?”“动作快点!”这种多管闲事的行为对上总来说其实太过于伪善了,但比起伪善,他更讨厌这种惨况。

 悲惨的模样会让人的本跟品格被贬低,人的价值也变得薄弱。不论是自己也变成那样或是看到相同的状况,都会让人心情很糟。就只是这样而已。守和其他的服务生急忙送上十多瓶的香槟,上总集中后一瓶瓶打开酒栓,也没有烦人的鼓噪声,就这么注入酒杯搭起的香槟塔中。

 一瓶接着一瓶,等到底层的酒杯溢出香槟后还剩下一两瓶没倒完的香槟。

 “喏!和树,拿起酒杯!”以和树为首,四周的客人和男公关们也跟着举杯,上总用眼神催促着和树。

 “啊…那么,干杯!”“干杯!”总算店里的气氛又热络起来,上总几乎是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香槟后回到沙织妈妈桑身边。

 “你对后辈也是温柔的嘛。”妈妈桑虽没有参加干杯的举动,但也没有责备上总随意离开,只是带着戏弄上总的语气说着。“对吧!对我另眼相看了吧。”“没有呀,我认识你这么久。

 看到你自掏包请新人香槟还真有点不可思议呢。”妈妈桑说的没错,非但没赚到钱还额外浪费钱请客,自己也真是傻瓜。

 他并不想要施恩于人,就算和树在客人离开后走到上总身边,他也不希望对方对自己道谢。“kazusa先生,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你对我所做的我…”

 “别废话了,还是赶快进步到可以轻松完成七层香槟塔吧!”

 “是!我会加油的!”男公关间的关系就类似体育系那种学长学弟间的关系,和树不断地眨着泪眼低头道谢。

 “kazusa先生还真是完全没有落魄的时候呢!”优夜端正到像娃娃的脸庞下,带着仿佛知道上总內心想法的扭曲笑容说着。

 “有这种耍帅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优夜会这么执着上总大概是因为业绩一直比不过对方的关系。

 无论哪间男公关俱乐部都会有这类事情发生,但原则上客人是只能指定最初选定的男公关的永久指名制。

 这也是为避免店內产生纷争所做的安排。其实以前优夜最大的客人很中意上总,于是说出“因为我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上总还没有到店里工作嘛!”

 这样的強词夺理的说法,用半花钱的方式強行更换指名上总。让优夜打从骨子里嫉恨上总。优夜是可以不择手段为钱卖身的人,以业绩增加为目的是还好,但曾有传言他为增加收入而不透过店里直接和客人进行服务…似乎是因为没有办法专心开发新客源的关系,加上客人离开的量剧增,为补足业绩缺口才这么做的样子。

 “你鼻子很嘛!”虽然优夜的生活方式不甘自己的事,但每次都来找碴也够让人烦的。上总闪身避开优夜后,便伸手捏住他引以为傲的鼻梁,略施力量的捏起。

 “放、放开!”“想必花了你不少钱吧?”极为不自然直的鼻梁想必是整形手术下的产物,细致的‮肤皮‬下还能摸到人工植入物的‮感触‬。

 优夜自己也知道现在这状况有多危急,上总只是轻轻动动手指他就紧张得脸色发白,让他欠缺表情的脸僵硬起来。

 “拗断的话不就会掉下来?”上总留下恐吓的话,只是轻轻捏过他的鼻梁便放开手。连忙掩着鼻子逃开的优夜侧脸充満不怀好意的神色,上总只觉得今天喝过的酒味道都变差了。

 不管哪个男公关俱乐部都很相似,红牌被妒忌这种事情是家常便饭,当派别不同时就对彼此充満恶意或敌意,互相勾心斗角也不足为奇。

 “男公关真的是赚的人就很赚呢!”守一边做着厨房助手和服务生的工作,对外表极富自信的他相当憧憬男公关的高收入的样子,但是反过来思考,对不善说谎的守来说这份工作并不适合他。

 如果没有彻底觉悟的话,还是别踏入这个圈子才好。月亮的魔法仍持续着效力,在守房里睡着的平再次变成人类的样子。

 在旁边躺着的竟辅也一样受到影响,两人一起在无意识下被牵引变成人类的样子。“哇!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在平察觉到这件事情之前,就被守的惊叫声给叫醒。

 “这感觉超不知廉聇的…”工读回来的守,先是小睡一下,接近中午起来时就发现平和竟辅的样子。总而言之,两个男人全着身体相拥而眠的画面直入眼帘,让他惊吓得尖叫出声。

 但守只知道竟辅会变成人的事情,立刻就发觉到另外一个问题点。

 “等等,你、你该不会是平吧?”看着原本自家大丹狗带回来的杂种犬替换成平,果然就立即察觉到这件事。

 守在榻榻米上促膝,缓缓地将平打量过一遍,很不礼貌地看着他的脸,从头到脚全身瞧过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真落魄!”一点都不客气的话语,还是稍微伤到平的內心。自己知道和被别人点出来这两者的失落感是不同的。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点跟小朋友没两样。”虽然竟辅想要护着平,但这种微妙的前言不着后语实在是离题了。“也不是啦…就、就落魄…原来毫无特色的狗变成人类也一样毫无特色呀。”

 守似乎也不是想要彻底贬低对方,像是辩解般地说着。重新看到平跟竟辅两个只有外表是成年男子的体,不耐地摇着头。

 “你们两个!把那‮亵猥‬的部位收起来!”守把昨天竟辅脫下的‮服衣‬,以及从衣柜菗屉随便拉出的t恤和牛仔丢向他们俩。

 “你也好他也好,怎么都会变成人的样子呀,这一带的狗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呀…”

 原来这并不是偶然间只发生在竟辅身上的变异,这件事似乎也让守受到惊吓,不一会儿便大声嚷嚷起来。

 在这之间,平想着这应该只要直接穿上就好了吧,把t恤从头穿上,正准备套牛仔时却被守制止。

 “你是‮国美‬人吗!把內穿上!”虽然平并不知道‮国美‬人会不穿內直接穿牛仔的由来,多亏上总耐心教过他的关系,他知道放在一旁的全新內要先穿上。

 “可恶!那是我珍蔵的新內耶…你!穿上这些赶快回家吧!”很明显的守并不平,就如同睡前他所宣言的,立刻拿出‮机手‬开启电源。不用确认都可以判断他是想要打给上总的。

 “等一下!”平不管刚穿上的牛仔绊脚,飞也似地往守身边奔去。虽然一把抢下守手中的‮机手‬,但差点跌向榻榻米,幸亏有竟辅的支撑才能避开整个摔倒在上头的情况。

 “你在干嘛!”“请不要告诉上总…”平用尽全力向越来越生气的守哀求着,手里紧握着‮机手‬,拖着碍手碍脚的子靠近守,凝视着对方后深深低下头。

 “拜托你…”平眉头深锁带着不安的眼神咬着,紧握的手就像‮机手‬一样颤抖着,非常害怕的样子。

 “…该不会,上总还不知道你会变成人?”守的怒意似乎被平的动作给削减般叹了口气,有点困惑地询问平。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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