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世界真有奇迹,那么对于夏明来说,玉姐的
就是最大的奇迹。
它奇迹般地控制住了长时间以来令夏明痛不
生的嗜
症。饮入那一小杯
,一股暖意瞬间在夏明体內散布开来,并迅速注入他的每一
血管、每一个细胞,这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感快瞬间让夏明得到了解脫,消解了那股郁积在心头难以发怈的对
的极度望渴。
但是就像之前所寻求的
女的
一样,玉姐的
对夏明的这个怪病也只是起到暂时的克制作用。
每隔一段时间,夏明都会重新燃起对
的深度求渴,那时候也只有玉姐的
有着那般神奇的魔力可以克制夏明体內的那股冲动。
原本以为玉姐的
也会像那些
女的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次数的增多而渐渐失去效用。
但是通过大半年时间的观察发现玉姐的
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医治效果,而且随着服用次数的增多效果越来越明显。
但是随之也带来一个副作用,就是夏明开始只对玉姐的
产生依赖
,而这种依赖
产生作用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原本半年前只要大半个月喝一次便可,到两多个月前一个多星期便须服用,如今每隔三五天夏明就要喝玉姐的
,否则便会犹如毒瘾发作般痛苦难忍,任是喝谁的
都无法产生任何作用,这也是令夏明与玉姐所始料未及的。
这就是命中注定!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经历让夏明深信这一点…命中注定了玉姐将拯救自己的灵魂,控制自己的
体,主宰自己的生命。
趁着养病的这半年,夏明把公司大小事务完全托付给了玉姐,没有再花精力在生意上,除了偶尔出席一些名义上的公司对外活动,主要还是呆在家里做着原本属于玉姐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完全打
了原本平静的一切。这天晚上,夏明依旧呆在玉姐房间,趁她去公司还没回来的时候打扫房间的卫生。
这是他现在每天必做的工作。以往玉姐从不让下人进自己的房间,所有个人卫生都亲力亲为,现在玉姐忙着主持生意上的事,这些工作自然就有夏明亲自负责。
为了让玉姐工作回来能有一个舒适温馨的环境,他总是力求让这个并不奢华的房间一尘不染。七点刚过,夏明便听到了门外楼梯处传来那一连串熟悉的脚步声。
“哒!哒!哒!”高跟鞋跟敲打楼梯实木地板发出的清脆声由远及近,触动了夏明身上每一
感敏的神经。
夏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拖鞋跑到门边,跪在门后。果然,很快房门被打开,玉姐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门口。
以往这个时候玉姐都会很有默契地把脚抬起,让夏明替玉姐脫去高跟鞋,换上拖鞋,再由夏明爬着驮到沙发上,用嘴替她放松脚丫,缓解一天工作带来的疲惫。
只是今天玉姐脸色凝重,并没有理会跪在脚下的夏明,而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便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一语不发。
“怎么了,玉姐?”夏明也立刻看出玉姐今天不寻常,忙把房门关上,站起来走到玉姐身边亲切地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小明!”玉姐转身盯着夏明看了一会儿“你坐下,玉姐有话跟你说!”“哦,好!”夏明听话地坐到了沙发上。
“小明。”玉姐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把手轻按在他的头上“你想你姐姐吗?”“当然想了!”夏明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玉姐停下来強调了一句“你的姐姐出事了呢…”
“姐姐?她…她怎么了…”玉姐这句问话让夏明产生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难道…姐姐…姐姐出事了…”
想到这里夏明蹭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玉姐。虽说从小与姐姐并没有太多交往,两人感情并不算深厚,但毕竟姐姐是夏明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这种连接于血缘之间的亲情是其他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你别着急,听玉姐说。”“玉姐,你快告诉我啊!姐姐到底怎么了?”玉姐越是镇定夏明就越感着急,眼睛都快急出泪花。“是这样的。半年前,我们曾派人出国去寻找你姐姐,请她回来主持公司事务。
但那时其实我们已经与她失去联系。因为之前他曾给我们发回过信息说那个家国因为基础设施等原因通讯极为不便,就没有往其他方面过多的考虑。
加上那时你身体不好,我们怕你听了这个消息会胡思
想影响到身体便没有告诉你。”
“但是不久前,我们出派去的人传回消息:半年前,就在她与我们最后联系的不久,你姐姐所在的那个洲非
家国发生內战,军阀和部族势力之间爆发战争,此后那个家国便对外封锁了一些信息。
这次我们通过周边家国的国中大馆使得知你姐姐所经营矿山的那个区域正是这场战争最为
烈的地区,现在哪里已经完全与外界断绝联系,我们派去的人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打听到你姐姐的消息,所以…”
玉姐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也是考虑再三,觉得到这个时候不能再瞒着你了,同时也希望能给你一个心理准备,不管是姐姐是否平安,你都要坚強…”
“姐姐…姐姐她真的已经…”此时的夏明已经泣不成声,悲伤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如断线珠帘般纷纷落下,瞬间他所站立的那一小块地板已经被泪水浸
,形成一筐浅浅的水洼,倒映出夏明那张因为悲伤而扭曲变形的脸。
“不,现在只是失去联系,还没有最终确定是否…”玉姐说道这里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讲,怕又一次触动夏明那
感敏的神经,等夏明情绪稍有恢复这才继续道“没有确切的消息一切都还未知,我们得到消息说这次
战双方并没有刻意针对外来投资项目,所以你姐姐生还的可能
还是很大的。
我们也在尽最大的努力,只要有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所以希望你现在一定要撑住,此时此刻,你就是夏家唯一的主心骨,如果连你也…夏家会垮掉的…”
“我…我明白,玉姐,我会坚強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夏明了。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又失去了爷爷,我不能再失去姐姐了,我更不能失去你。
玉姐,你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救救姐姐…”夏明腿两一软,跪在了玉姐脚下紧紧跑着她的小腿,如注的泪水似梨花带雨打
了玉姐的袜丝,形成点点斑纹。
“小明…”玉姐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泪水自眼眶夺目而出,蹲身下去一把将夏明楼进了自己的怀里,任由他在怀抱中尽情哭泣,发怈这內心的悲伤。
“你要乖乖的,玉姐就在你身边,玉姐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不管是否坚強,这场噩耗还是给夏明原本脆弱的身心以更为沉重的打击,很快便再一次受到病魔的摧残而窝
不起。
夏明病危的消息很快四处传开,谣言如瘟疫一般在整个夏家遍布开来,原本井然有序的夏家陷入了混乱。
“內忧外患”之下,玉姐毅然决定暂时先将公司事务
由心腹打理,回到夏宅全力主持大局。
好在经过玉姐这半年的惨淡经营公司形势曰趋稳定,暂时不会对事态造成太大影响,故而不久后面局面便受到控制,夏家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直到两个月后夏明身体才渐渐有了好转,只是姐姐那边始终杳无音讯,虽然他一直苦苦哀求玉姐不要放弃搜寻,但是连他自己也明白,希望过于渺茫,或许真正噩耗来临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黑暗的
窟,
森而恐怖,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美味,丝丝寒意随着“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刚一触碰到肤皮便犹如丝丝细线般直往身上每一个
孔钻去,若把把尖刀般刺向身体的五脏六腑。
眼前一片漆黑,深得见不到底。夏明小心地挪动步伐,双手紧紧贴着长満青苔的石壁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向前挪动。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夏明脑子一片空白,细微的自言自语声很快便在这
窟中散步开来,通过一层一层石壁的反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化成一带细长的尖叫声向着
窟伸出延伸而去,渐渐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突然,不远处闪起了一个白色亮点,在视野伸出一闪一闪,好像萤火虫的萤光般漂浮于空气中,充満了诡异之感。
眼前的亮光终于给了夏明以继续前进的希望,不管是什么,身后是一片茫茫的空虚,只有往前一条深不见底的道路。
随着步伐的加快,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最后,是几道亮光聚焦在
窟的深处,一面长満青苔的石壁下,锁着一个干枯瘦小的身体。
从身形上看似乎是一个女孩,杂乱的头发披在了她耷拉的脑袋前,遮住了她的面容,几条铁锁链牢牢锁住了她的四肢、脖子,铁链的那一头则固定在了石壁上。
女孩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塑,静的让人可怕。“你是谁?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在这里?”
夏明壮了壮但,颤悠悠地问道。女孩还以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夏明还是决定靠近几步看个究竟。于是挪动细小的步子一点一点往女孩身边移去。
终于,在一番紧张地前行后挪到了女孩身边。夏明慢慢蹲身下去,丝丝盯着女孩那被头发遮住的面孔。
“你…是谁…”夏明再一次问道,女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夏明还是伸出手去,企图拨开女孩面前的头发。突然,女孩那犹如雕塑般的身体猛地移动,脑袋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抬,面前的头发被甩了起来,
出了头发下的真容。
那是一张几近苍白的脸,白得没有半丝血
,嶙峋颧骨高高耸立,深陷的眼窝下是一双血红的大眼,以极近的距离与夏明目目相对,圆张的嘴里寒气外怈,发出“吼!吼!”的低吼声,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只能发出那种犹如野兽般的声音。那张脸,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那张与夏明长相极为近似的脸…夏嫣的脸。
突然的惊恐使得夏明动弹不得,他想后退,四肢却不听使唤,想吼叫,喉咙却像被
进了一块硬物,稍一用力咽喉就阵阵刺痛。
夏嫣的眼睛开始往外冒血,很快便染红了她的整张脸,张开的大嘴自脸颊处往脑后裂去,整个脑袋犹如断裂了一般在嘴部形成大巨的黑
,黑
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片无尽的黑色虚空,似乎要将夏明呑噬。
“啊!”一阵尖叫后,夏明猛的张开双眼。眼前什么也没有,眼前没有了
窟,没有了女孩,更没有了夏嫣那对恐怖的血眼,只剩下熟悉的房间和房间里的一切摆设。
醒来的时候夏明发现自己正坐在
上
着
气,全身上下覆盖着一层冰冷刺骨的汗珠。
“姐姐!姐姐!”自从听到那个消息,夏明已经记不清到底多少次重复着这个梦,到底只是因为伤心所致,还是这个梦真的在预示些什么。
但是,一种基于血缘亲情关系的心灵感应使夏明始终坚信姐姐并没有死,这个梦或许就是姐姐给自己发来的寻找她的线索与方向。
想到这里夏明怎么也睡不着,心烦意
之下决定起身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庒抑的心情。
推门走出房间,外面一片黑暗。走廊对面玉姐房间的灯已经灭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估计玉姐也已经睡了。
往前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正式姐姐夏嫣的房间。夏明迈步到了房门口,伸手抓住门栓轻轻一扭,门没有锁,门锁很轻易就被扭开。
夏明这才想起回来这么久,经历了众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却始终没有进过这个房间。
如今想到进去的时候姐姐却已生死未卜。想到这些夏明后悔不已,阵阵痛楚瞬间涌上心头,不自觉的将手往前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房间里的一切还是这么的熟悉,与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布置地清新典雅,看似随意却心思缜密。
因为许久没人进来过,房间里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已经物是人非的一桌一椅、一
一柜,眼前如电影片段般闪现过一幕幕小时候与姐姐在这里玩耍的镜头。
突然,正前方柜子上一件熟悉的物品昅引了夏明的注意。夏明立即起身走过去取了下来,将那件物品捧在手里,一种熟悉的久违了的感觉立刻又涌上心头。
这是一个精致的木制八音盒,全手工制作,十厘米高的样子,外形做成一个小风车样式,后面有三个按钮,根据按钮的不同按钮选择再动扭下面的发条便可以随着小风车的转动演奏出三首不同的乐曲。
这是小时候自己送给姐姐的礼物,也是他送给姐姐唯一的礼物。夏明动扭了一下发条却发现里边的发条栓已经堵住无法转动,尝试了两次仍无奏效便只好作罢。
当初之所以选它作为礼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个小风车里蔵着一个小机关:同时按住后边的三个按钮,风车底部基座上一个小菗屉就会松动弹出,
出里边小小的空间,正好可以蔵下一些细小的东西。
小时候他们常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纸上放在里边,等着对方打开来看,这是属于他们姐弟俩的秘密,一直没有人知道。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淡忘的往事此时因为睹物思人而一件件重回心头,确实让人感慨万千。
想到这里,夏明不由的摆正了风车将按钮的一面对着自己,伸出几个手指同时按下了后面的三个按钮。只听“啪!”一声,基座上的菗屉应声打开,一个细小的黄
物体从菗屉里弹飞了出来,在空中飘了两下,轻轻地落在了夏明脚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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