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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王叔恨铁不成钢的又是责怪她“你脑子就是不如你姐姐转得快,刚子牙一把老骨头哪比得过高再无,就算比寿命也是小的沾光活得长,你要先抓住高再无,刚子牙那里我自然有法子,总不能让我两手空。”

 静柔恩哦一声点点头,她子软弱人也柔软,父亲说什么听着就是,不顶嘴就肯定不会错的。

 和为堂的何耀为也来了,痛心疾首说要帮忙缉拿凶手,说要看看贺光泽的遗体好找线索,贺元洲婉拒说是被匪徒谋财害命只能怪儿子命弱福薄,已经‮警报‬会有线索的。

 何耀为只能表示遗憾,并劝贺元洲早做下一任当家人的任命,省得內,贺元洲谢过他的好意,大家也就散了。

 贺光泽死了,双并会谁接位成为最热门的话题,论资历和辈分,刚子牙都胜出一大截,但是论聪明资质及在属下心里的威望,刚愎自用脾气暴烈的刚子牙不如內敛的高再无,其他几帮派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毕竟谁接受当家,关系到帮里关系和自家利益。

 何耀为对得力手下说“若刚子牙接位倒是件好事,他那人肠子直脾气硬偏耳朵软,合作起来倒是省了脑子活,只是不适合发展长久利益关系,这方面,高再无倒是更合适。”

 外人议论纷纷,贺元洲却不急,他不急着给儿子办丧事,不急着找下一任接位的,不急着找凶手,仿佛医生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养病,静养,外人谢绝不见,內部人不敢来打扰,有精神时起来赏赏花看看鱼,困顿时在房檐下打会儿盹。

 刚子牙本就是急脾气,偏大哥没动静,把他一直吊着没个结果,吃不好睡不好的提心吊胆,有人前来道贺他也应承的不踏实,总觉得不到最后难成定局,若他坐上双并会当家人位置,自有办法‮腾折‬高再无。

 刚子牙每天来贺元洲这里请安,问下他身体情况,说些‮慰抚‬的话,明指暗示询问贺元洲关于接班人的意思。几天之后贺元洲竟然出乎意料地给出明确答案:黑帮有黑帮的玩法,咱也‮主民‬一回,投票。

 这方法听得刚子牙一愣,他们是黑帮是土匪,是靠和臂膀打下来的天下,玩线的投票‮主民‬,但现在还是贺元洲在位,没人敢明里反对。

 刚子牙仔细揣摩下,狠狠拍桌,这不是明摆着偏向高再无吗,那小子在一帮手下心里有不小威望。

 转念一想,双并会能有现在有他一半功劳,这是铁打的事实,任谁都泯灭不了的铁证,那小子能收买人心,他难得不能笼络么。

 接下来几天,不少人从刚子牙那里得了好处,对这选举方式纷纷附和着说好。

 高再无不送礼不请客不送女人,依旧我行我素,身边没个人跟着,东瞧瞧西摸摸的,除了每天去贺元洲那里一趟,基本上就在公寓里呆着,不知道在搞什么。

 刚子牙的呼声最高,贺元洲只说用选举的方式却没说是哪天选,这可极坏了刚子牙,鱼饵都撒出去了,就等着收网了却偏偏不见鱼游过来。

 “大哥,要我看,先把光泽葬了吧。”贺光泽死了有些天了,贺元洲不说埋葬就那么放着,看着说模购孟衷谔炖洹?br/>

 贺元洲今天精神劲好了些,能下地走路,铁琉在一旁搀着。贺元洲在椅子上坐下来,让刚子牙、高再无和铁琉都坐下来“光泽是我儿子,是你们的侄子兄弟,他死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贺元洲问了,在出事第一天没问,却在今天问了。刚子牙说“要么是谋财害命要么是仇家寻仇,我估计着后个可能大些,是不是王老头,他儿子的事情他可一直惦记着。”

 刚子牙越说越觉得就是王叔在背后捣乱,以牙还牙。高再无说“光泽身上三,若先口两足以致命,额头那就未免浪费。”

 铁琉说“车內虽翻得了些,贵重的还算在,少爷身上有刀伤,脖子上有勒痕。”

 “‮二老‬,你觉得我这个大哥怎么样?”贺元洲问。刚子牙一愣“好呀,没有大哥就没有我刚子牙的现在,估计就是个大点的氓。”“老三,你觉得我这个大哥怎么样?”贺元洲又问。

 “‮导领‬。”高再无只说了这两个字,‮导领‬,他对贺元洲唯一的评价。贺元洲站起来点燃上香烛,在关公像前双手合掌拜上三拜“明天选吧。”

 高再无和刚子牙退出去,铁琉留下来听贺元洲的进一步命令,贺元洲只是说“你也去吧,走吧走吧。”

 仿佛累极了,语气微微的带着股哀叹。当天晚上,刚子牙正准备明天要穿的‮服衣‬,铁琉却急匆匆找来,说是贺元洲找,别的就一问三不知,只透高再无刚走。

 刚子牙又喜又忧,喜的是大哥终于主动找他了铁定是有事找他或者求他,忧的是为什么不等明天过了再找。

 刚子牙不敢推辞,套上‮服衣‬跟着铁琉匆匆地去了。贺元洲已经换掉白天时候的那套唐装,穿了件稍显素净颜色的外套,手里面握着那两个大核桃,头枕在椅子靠背上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

 铁琉上前轻轻推贺元洲几下,贺元洲猛地睁开眼睛,依旧困顿不开污浊地无法聚焦。

 “大哥你找我?”刚子牙要去搀扶贺元洲,贺元洲已经把手搭在铁琉手臂上,对刚子牙点头说“你来了,刚睡着了。”

 对一旁的铁琉挥挥手,铁琉弯一下退出去,帮他们关上门。贺元洲抬起左手梳着这几天突然发白的头发往后,他慈善地开口“刚做了梦,梦到年轻时候,为了点小事被人追几条街还像是昨天的事情,后来又梦到阿再,才二十岁,和当初咱们差不多的年纪。”

 刚子牙吃不准贺元洲的意思,只虚虚点头“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阿再都来八年了。”心里暗暗嘀咕,贺元洲是不是想让他孔融让梨一回的。

 “王叔这人狠心有贪心有,我们两个是他带出来的,以前他总说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杀人偿命是应该的,这辈子杀了这么多人,以后死了也值。”刚子牙回想那时候可谓是王叔的座右铭,心里更没谱,越想越发凉,贺元洲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以前年轻气盛总觉得没能撂倒,现在老了,想想,别人伸伸腿都能轻易放下。”贺元洲长长叹口气,抬起头看着比他小上几岁的刚子牙“你是不是恨我?”

 刚子牙觉得冷汗已经开始顺着后背淌,他脸色发白嘴巴颤抖“我…我没有,大哥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恨你,要恨你也不会跟你这么多年。”

 刚子牙就差跪下来以表忠心,抖抖索索地腿肚子打颤。贺元洲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册子,一页页翻着,突然扬手冲着刚子牙扔过去“你背着我干的这些事以为我不知道,”

 动作大了些,他气息不稳“你还是记恨我要把位子给光泽,我拿你当亲兄弟,为什么不能像帮助我一样帮他。”说起这些年的情和怨,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第一次开诚布公地直抒臆。

 刚子牙初听到贺元洲的话还心惊胆颤,听到后面开始冷呵呵“搁二十年前我还拿你当兄弟,你怎么不看看你做的事,要不是你为了扶儿子上位削我的权,我能这么做?都是你我的,你儿子死也是你的。”

 刚子牙越说越激动,噌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贺元洲吼“别以为你的小算盘我不知道,现在你儿子死了,我看除了我你能传给谁。”

 贺元洲看着这个处了几十年的兄弟,此刻憋红了脸,颈间青筋暴起,气势汹汹地质问着他,贺元洲倒是哈哈笑了,他撑着椅子站起来“你算错一步。”

 在刚子牙疑惑的瞬间,他掏出一把,冷冰冰的口指着刚子牙的太阳“在两分钟之前,我没动这个念头,这次你说对了,真是我的。”

 刚子牙出手要闪,贺元洲虽年龄比他大加上生病,但他手里面有能轻易击碎脑壳的东西,几十招之后,他最后一次质问刚子牙“光泽是不是你杀的?”

 刚子牙吓得腿软单膝跪下,双手握住管“大哥我刚是说气话,我是脑子发昏又受了别人的撺掇,但你相信我,我到的时候光泽和那女的已经死了。”

 唯恐贺元洲不信,他又补充“高再无在我后面,他能作证。”来不及分辨敌友,先解决当前局势才重要。

 “‮弹子‬是你的。”刚子牙的每颗‮弹子‬上都留有特殊标记,他已经很多年不亲自动手,而这把成了他贴身保护的携带品。

 刚子牙杂乱无章地解释“这是故意陷害我,大哥你一定不能相信,高再无,一定是高再无,我要是死了,这事儿对他最有好处。”

 刚子牙察觉到贺元洲指着他的在渐渐撤去,他心里升腾起一丝希望,只是下一秒,砰一声,是什么在响,是什么穿透脑浆,是谁在说:我至少要保一个。

 刚子牙死了,在第二天尸体被拖出去,丢在大堂內,众人面面相觑,铁琉一条条陈列着刚子牙的罪状:勾结外帮图谋不轨,私自易包蔵祸心、杀死贺光泽、预谋篡位、试图对贺元洲不利…加上这些年的七七八八罪名一大串,总结:刚子牙死了,死有余辜。

 众人唏嘘不已,贺元洲在众人面前宣布把位子让给高再无,并宣布自己退下来不再管理帮会內事务。

 这个结果在预料之內又是意外惊喜,有人惊喜有人忧,待大家散去,満堂堂的大堂內,专属三把椅子上只坐着贺元洲,他对着某个方向,轻声叫“阿京。”

 只是没有人停留下来,散了,静了,空了。三天后,贺元洲脑溢血,救治无效,死亡,四天后,高再无坐上双并会掌舵人位置,八方来贺万人尊敬,只是他脸上挂着笑,人却更冷了。

 ----高再无上位出乎预料的顺利,没有刚子牙旧部下使绊子故意刁难,没有人拿高再无的过去做文章,似乎这一切都极其顺利的发生了。

 有人静下来仔细分析这新当家的,杀人偿命贺元洲的确该要了刚子牙的命,只是贺元洲却把刚子牙这些年培植的势力给一锅端掉,明里说是恨刚子牙入骨,仔细想想,这个契机不是给高再无清扫道路的吗,再说这个新当家的,对于他的过去一直朦胧不清,又有人说,贺元洲早就打算把位子传给高再无,贺光泽和刚子牙只是幌子,又有人小声嘀咕,贺元洲去世那晚曾见过高再无,不知说了些什么,守在门口的人只看到高再无脸色不佳地出来,屋里面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噗通一声,等大家赶紧去身体早已经开始变凉。

 又有人私底下对贺元洲树大拇指,相比较刚子牙,高再无年轻有冲劲,更何况刚子牙无子嗣,与其二三十年后双并会作一团,倒不如直接让位给高再无,倒省了以后那场闹腾。

 上头换了新人,大家翘首以盼等着新指令,整装待发等着杀出新的一片天。

 按理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烧得旺不旺都要烧得好看,高再无在坐上曾经专属贺元洲的位置那天,在众人各种眼神中下了第一个命令,控制蓝莲人数。

 这一命令下达下去大家心凉了一半,美人与酒必不可少,现在女人没了,大家干劲也没了眼左顾右看敢怒不敢言。

 这一消息传到蓝莲,女孩子们又喜又忧,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走出这个鬼地方,但对未来的恐惧又让她们不安,在蓝莲以逸待劳了这么些年,出去她们能做什么,外面的世界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们。

 除却几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被拿来抵债的,剩下的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儿孤‬,一时间是去还是留,大家拿不定注意。

 阿绿是不肯走的,刚子牙死了,她自认年龄一大把,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倒不如在这里自在。

 阿绿就接手了统计名单的工作,谁去谁留都统计个名字。说也奇怪,搁在以前这是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的好消息,真等到这一天,除却几个有骨气些的,走得理直气壮头也不回,还有几个竟然悄悄问阿绿:还能回来吗?统计的名单中,以前送出去执行任务的不再数目之內,四级女孩子有两千多人,竟然有三百多表示愿意留下来,有五百多人迟疑不定。

 阿绿看着这群女孩子,痴心地想,如果当初的她遇到这样的好事儿,她一定潇洒甩甩袖子走人,就算去外面捡垃圾吃也不愿意留下来。

 束缚是一看不到的柱子,约束住已经长大的小象。阿绿把名单整理好有百十页呈交给田建木,田建木拿着就要走,阿绿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看田建木的眼睛看她的手,阿绿尴尬地笑着缩回来“高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田建木一手掂着纸业,另一只手端着自己的下巴“害怕了?”阿绿讪笑着附和“别说你不怕,念在我以前待你不薄,你给我透个底,双并会是不是要散?”

 阿绿不是信口雌黄,出去打听打听,哪个黑背景的没有青涩易,高再无这样搞,不是要散伙走人是什么。

 田建木无所谓耸耸肩膀“估计是。”看着阿绿脸色刷一下子白了,田建木大笑着阔步走开。

 刚子牙死之后,阿良与田建木陪伴在高再无左右整理事务,在下了那个命令之后,有不少人上前来说这么做的弊端,高再无是个倔脾气,双方不肯退一步结果闹得不太愉快。

 刚子牙在双并会这么多年,贺元洲只所以动不了他,是因为他有深蒂固的跟随势力,这几天这帮人瞅准机会,没少给高再无出子,散播双并会要散的谣言,说的有凭有据,闹得人心惶惶。

 高再无无视任由他们闹,闹得大了就找到其中两个人了些好处,没出几天就闹出內讧的消息,一群人散得零零落落。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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