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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礼物
 敲门声才使白雪回过神儿来。她打开门,是宋阿姨。“白‮姐小‬,董事长是去市里办事,还是回宁州了?”宋阿姨一进门就急着问。

 “…”白雪也不知道刘大江去了哪里,因此她没有办法回答宋阿姨。没听到白雪回答,宋阿姨这才发现白雪脸色很不好看。

 她急忙走了几步,上前去摸摸白雪的头,轻轻地问:“妹子,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快上躺一会儿。”

 她说着她把白雪扶到边让她躺下,接着说“你先躺着,我去叫辆车,陪你去医院。”白雪拉住宋阿姨,用沙哑的声音说:“大姐你坐下,我没事,不用上医院,躺一会儿就好了。”

 宋阿姨坐在边,抓着白雪的手,心疼地说:“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这样了呢?是不是跟董事长吵架了?我没看到他脸,光看见他的背影,他下楼出去就开车走了。我还奇怪,你怎么没出来送他呢。”

 “他提出让我妈他们搬到渝州去,主要是为了我妈半年后做手术和以后复查都方便,也为了我弟弟到一个好学校,对考大学有利。我爸来信不同意,不想过多花他的钱。他说让我来个先斩后奏,托人在渝州把房子买好,办好户口和我弟弟转学的批件,到时候他们不搬也得搬了。我认为这个办法不好,我想再做做他们工作。他一听就急了,开车就走了,我也不知他去市里还是回宁州了。我分析回宁州的面大。大姐你说,这件事是我错了吗?”白雪用恳求的语气说。

 “我说呀,这刘老板对你可是真心的,要是换个别的大款,就不会这样。人都到手了,能不花钱就不花了,谁还会像他这样,你不想花,他还跟你急。”

 “照你这么说,真是我错了。其实我也是对他好,不想花他太多钱。为什么他不理解呢?”

 “妹子,你的文化比我高,但我看你的思维有毛病。我给你举一个简单例子,比如咱们两家处得非常好,你家做了好吃的,你给我送来一些。我说什么也不收,你一定会不高兴吧。我就说,给你省下了,这不是为你好吗,你生什么气?你想一想,我这么做你做何感想?”宋阿姨说完,看着白雪,等着她回答。

 “按你这个例子来说,应当收下,不要,是不对。但他要给的可不是像你举的例子那么简单,在渝州买一个单元楼,那是几十万。”白雪认为宋阿姨没有说服她。

 “傻妹子,你怎么非往牛角尖里钻。几十万在你们家是天文数字,但在刘老板那儿,就像咱们花几十块钱那么简单。以我看,问题的关键,还要看是不是需要和有没有能力。我刚才举的例子,那是十年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候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好吃的,所以你做了好吃的,你知道我家没有,至少是当时没有,才能给我送。

 现在大家生活都好了,鸭鱼常吃,一般没有谁送吃的了,除非出差带回来特殊的东西。你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需要到渝州去,对你妈看病、检查身体方便,对你弟弟学习、升学有利,所以刘老板才想帮你们搬到渝州去。

 如果你家住在滨海,但房子很小,他就会想帮你们换一个大房子。一个是你们需要,一个是他有这个能力,这种情况下,你不接受他的帮助,就和我不接受你送给我好吃的东西一样,他能不跟你急。”宋阿姨说。白雪坐起来,靠在头上。

 “大姐,我还是不理解,送东西给别人,人家就必须收下,不收就急?”“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我问你,他让你家搬到渝州去是为了谁,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你?”

 “当然是为我好。”“这就对了,他好心好意关心你们,你们拒绝他,他能高兴?是我也要跟你急。如果我好心给你送一碗吃的,你再三推辞不肯收,让我端回去,你说我能端回去吗?以我的脾气,非当着你的面把碗扣到地上不可。”宋阿姨的表情真像好心遭到拒绝一样。

 “照你这么说,我是应当答应他。但我爸不同意,短时间又做不通工作,我怎么办?”白雪为难的说。

 “你爸为什么不接受?有什么怕的,这也不是借债,是他自己愿意给的,要是我,给多少要多少。再就是要面子,老板和你这种关系…”

 宋阿姨意识到再说下去,又要触到‮感敏‬的神经,想了想,巧妙地转了一个弯“其实老板和你关系真不错,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处处替你们考虑,这有什么面子过不去的呢。”

 “大姐,你说他会不会生气不来了?”“傻妹子,你这不是说小孩子话吗。他凭什么不来?这是他的财产,如果你们真的闹崩了,走的是你。当然现在他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同你分手,就是闹出再大的事也不会。我看出来了,他是真喜欢你,不然怎么会主动提出来给你们家买房。所以我敢说,不出三天他准来,她舍不得你。”

 听宋阿姨这么说,白雪很不好意思,脸一下子红了。听宋阿姨说了半天,也没有告诉她应当怎么做,所以她又问:“宋阿姨,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如果做不通我爸的工作,他再来时我该怎么跟他说?”

 “我说妹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他的钱不给你花,在他手里还怕它‮炸爆‬吗?我分析他不会自讨没趣了,不会再提给你家买房的事了。”宋阿姨很自信地说。

 “但我还是想把我们家搬到县城去,这也不行了吗?”白雪有些后悔了。

 “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不会主动提起了,要是真想把你家搬出去,你就要主动向他要求了。”

 宋阿姨说完心里涌动着一种自豪感,几年了,没有人听她发表见解,更没有人向她求教。“开始都是他提出来的,咱不接受,现在反过来还要求他,怎么好意思张口。”

 “你看,说到底还是个面子问题。假如开始他要是没提出来,你会不会主动求他?主动时,没抓住机会,就变被动了。但现在再抓不住机会,等你们分手后,你想求,都没地方求了。”

 “看来我真得豁出这张脸了,怎么也得把我妈他们搬出那个偏僻的地方。”白雪无奈的说。

 “妹子,咱俩这些天处得不错,有些话我认为应当提醒你,你不要再坚持原来那种观点,应该他给你钱,你就要,给多少要多少。要我说,他不给,你也要想办法找他要。”

 白雪惊愕地看着宋阿姨,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她根本没有想到她能说出这些话,一个朴实善良的大姐,怎么一下变成了奷商。

 宋阿姨从白雪的面部表情上,可能发现了白雪的心理活动,于是她补充说:“妹子,这可是大姐掏心窝子的话。本来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你是顾主,我是保姆,干好保姆的活就行了,不应当参与东家的事,也没有资格参与。

 但我看你没把我当佣人看,对我亲的,我感到我也应当对得起你,才把我看到的、想到的,毫不保留地都跟你说了。你和老板总有分手那一天,分手后,他还是个大老板,他有他的家,有老婆,有儿子,有女儿,有几千万资产。

 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也没有,而且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少女白雪了,你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这一点,不知你想到了没有?你付出了,你牺牲了,他给你一些补偿,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看你现在有点犯傻,他给你,你还不要,还惹他生气,你这是何苦呢?你要是不听大姐的,有你后悔那天。”

 对宋阿姨关于她和刘大江分手后情况的分析,白雪心里认同,但她不同意从他那儿多多弄钱的观点。同时白雪也知道宋阿姨说这些是对自己好,是对自己的关心,于是对宋阿姨说:

 “大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等他再来时我就求他在县城给我家买房子,不再推辞了。”

 “要是能搬到渝州还是要争取到渝州去,最差也要到县城去。你可千万要抓住机会,不能拖时间长了。你们现在就像新婚夫妇渡藌月一样,他正在‮奋兴‬期,时间长了,他的热情过去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要说你们这种情况,就是真正的夫,新鲜感过去后,就没有那么多烂漫了。”“搬渝州的事,我再做一次我爸的工作吧,他要是实在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宋阿姨今天终于又找回了在工厂当工段长时给下属做思想工作的感觉,当她‮奋兴‬过后,隐隐约约有一种危机感。

 她急忙对白雪说:“妹子,你以后跟老板说话时可要注意,千万不能把我跟你说的话给老板。其实我不应当跟你说这些,我挣老板的钱,给老板办事,怎么能背后算计他呢。

 虽然你在我面前是代表顾主的,但相对老板而言,你我都是弱者。你因为报恩,年纪轻轻地来陪他;我为了挣钱供儿子上大学,扔下丈夫不陪,来给他当保姆。

 我的本就是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向着你说话,不能向着他说话。”

 “你放心吧,大姐,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怎么能告诉他呢。再说你也不容易的,我帮不了你,也不能害你呀。你刚才说扔下丈夫,才使我想起来,我早就想问你,你家姐夫同意你出来当保姆吗?”

 听白雪问,勾起了宋阿姨对丈夫的思念。她叹了口气,说:“你说呢,你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刘老板都五十岁了,因为老婆打牌,每天晚上回家比较晚,毕竟天天回去吧,他还感到痛苦,受不了。

 我老头才刚四十岁,身体又没毛病,我几个月都不能和他到一起,孤单单一个人在家,你想想他是什么滋味?他不愿意我出来,可又没有办法,只能这么熬下去。

 等我儿子毕业后,我就不干了,回家陪老头,我要好好补偿他。白雪看见宋阿姨眼睛里闪着泪花,心里也不是滋味,感到自己应当帮她做点什么。

 她拉住宋阿姨的手,想了想,说:“大姐,明天早饭后就回家一躺,看看姐夫。以后他不在时,白天你就回家,晚上可要回来,我一个人住害怕。”

 “谢谢妹子的好意,但白天回去也见不到他,他中午在厂里吃饭。再说刘老板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他来一看,我不在,保准会认为我趁他不在,偷着回家了。”

 说完宋阿姨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白雪用劲捏了捏宋阿姨的手,也笑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让大姐回家不是去看屋子,是回去陪姐夫呀。”

 宋阿姨轻轻地用手指在白雪的下巴上点了一下:“傻妹子,心里明白就行了呗,就你嘴勤快,非得说出来。亏得我是个老太婆,要是年轻小媳妇,让你这么一说,还不给羞死了。”

 “实事求是嘛。都怪我胆子太小了,不然多好,他一走你就回家住,第二天再回来,也不耽误这里的活,他也不知道。现在看来,只能在他住在这儿时,你才能晚上回去,那就必须跟他说了。这样吧,等下次他来时,我跟他说,每星期让你回家住一宿。”

 宋阿姨急忙用手捂住白雪的嘴:“不行,这成何体统,让老板怎么看我?”“这有什么,人之常情吗,我想他能理解。”

 “妹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不要跟老板说了。干什么事都一样,有得就有失,这叫什么啦,叫‘一分为二’,这是辩证法。要想挣这份钱,就得舍得老头。有句什么话了,叫‘鱼与熊掌兼得’,这是办不到的事,要想吃鱼,就得舍得熊掌。”宋阿姨无奈地说。

 “大姐,你再等几天,你看我怎样让你钱和姐夫兼得。到时你可要好好谢我啊。”“死丫头,你是不是因为老板走了,太郁闷,拿大姐开心哪。”

 说完她们两人抱在一起,笑成一团。这两天,白雪确实很郁闷。但她郁闷的原因,不是像宋阿姨说的那样。

 她与刘大江在一起时,她发现他很激动、很‮奋兴‬、很‮悦愉‬,而她自己并没有太好的感觉,她是当作工作来做的。

 因此,对于刘大江的来和去,白雪即没有企盼也没有失落。白雪感到郁闷的是,自己想不花或者少花刘大江的钱,宋阿姨说自己傻,刘大江也不理解。

 白雪想,自己也不是卖女。作为卖女会尽可能多地从‮客嫖‬手里掏钱,而自己是为了报恩,不是拿自己换钱来了。

 明明是给他省钱,可他为什么还要生气呢?按宋阿姨的说法,只有亲人之间和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之间,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这么说刘大江至少把自己当成最要好的朋友了,所以你不接受他的关心,他才会急。

 想到这儿,白雪不再感到委屈了,心情也好多了。还有一件事,让白雪心里没底,这就是给家里买房子的事。

 照宋阿姨的分析,刘大江今后不会再提这件事儿,要想办,必须自己求他。白雪真想把家搬出那个偏僻的地方,那地方城不像城,乡不像乡,又脏、又

 白雪出来打工后,才知道大城市真好,下过雨,马路马上就干慡了,不像家乡那里,雨后路上又是水又是泥。

 城里人把厕所修在屋里,即方便又干净,不像家乡那公厕,臊臭味难闻不说,关键是里边地面上到处都是便溺,没地方下脚。

 尤其是到了晚上,里面黑得怕人,一个人,打死也不敢进去。好的学校在城里,好的医院在城里,…反正什么好的都在城里。

 白雪早已不定决心,一定好好干,争取在城里扎,不再回那个小镇去了。其实,白雪来陪刘大江,只想到报恩,根本没想到让刘大江给家买房的事,到是刘大江先提出来的。

 如果当时爸爸同意,现在渝州的王经理不仅能把房子买好,连户口和弟弟转学事宜都能办妥。当初刘大江积极主动要给办,我们自己不同意;现在我们想办了,还得求他了。

 弄到现在这种局面,怨不得刘大江,全怪我们自己。白雪想到了一个最恰当的词,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他能同意,求就求吧,不就是面子过不去吗,宋阿姨说的对,面子能值几个钱,人都给他了,还差面子了。

 白雪下定决心了,爸爸既使不同意,她也要办。问题是刘大江能不能给自己面子,按照宋阿姨的分析,只要自己求他,刘大江不会太计较的,会答应的。

 想通了这两个问题,白雪感到有些对不起刘大江。人家为咱们花钱,咱还把他气跑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如果不是他提出“舂宵一刻值千金”午饭前就急着做了两次,这次他就白来了,这使白雪略感安慰。

 他带着气开车,可千万别出事。他的‮全安‬应当不会有问题吧,开车也十几年了,也算是个老司机。

 也不知他现在气消了没有,从那天他走时的情况看,气得是不轻。五十岁了,心脑血管都不会太好,最怕生气,能不能气出病来?越想,白雪越放心不下,给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打个电话问一下?不行,对方问你是谁,怎么回答?白雪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对刘大江这么关心起来。

 这种心情,这种牵挂,她自己也没有琢磨透,好像是对自己的父亲,又不完全是。白雪开始担心,刘大江再来时怎样见他。那天他走时的表情,还深深印在白雪的脑海里。

 当时她正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们正脸对脸地说话,突然他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连说话的语调也变了。

 尤其是当他走到门口时,回头说“你小弟的事我管定了,我不能让你白白付出牺牲”这句话时,眼睛里发出一种奇异的光,现在想起来,白雪还感到不寒而栗。

 白雪已习惯了他的笑容,对于他情绪的突然变化,显然缺乏心理准备。看着他那张已经严重变形的脸,吓得她连刚刚昅进肺里的空气都不敢呼出来。

 他开车都离开了很长时间,她还僵硬地站在窗前,要不是宋阿姨进来,说不准会站到什么时候。

 下次再来时,他会是什么态度,还会像过去那样吗?自从那‮夜一‬以后,他一直把她当成个孩子,像孩子一样的宠着,如果他们没有上那些事,说他们是一对父女更贴切。

 然而今后还会这样吗,还会像慈父一样待她吗?宋阿姨说‮奋兴‬期过后,热情就会消退,这次事件会不会‮速加‬这种转化。

 不管他怎么变,不管他今后态度怎样,自己都要按照原来的承诺,认真陪好他,白雪这样想。宋阿姨发现白雪这两天情绪不高,想陪她出去走走,白雪说身上没劲,不愿动。

 宋阿姨有些担心:“妹子,你坚持吃药了吗?”

 “什么药?我也没病吃什么药。”“我这傻妹子,你是真忘了,还是跟我装糊涂?就是前些天老板开车跟你去找大夫拿的药。”

 白雪明白了,忙说:“坚持了,完全按照大夫的要求吃呢。”“什么都没有百分之百,‮假例‬怎么样?”

 “过了三天,不会有问题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下午我陪你去医院。从你身上没劲,懒,这种情况看,像。还是检查一下放心。”当白雪和宋阿姨从医院回来打开院门时,看见刘大江的车停在院子里。

 宋阿姨看了白雪一眼,笑着说:“我说的不错吧,今天刚好三天。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这几天都急坏了吧,连‮经月‬都不正常了。”“大姐,你就饶了我吧。你和我一起上楼,我自己不敢见他。”

 “怕什么,他疼你都疼不过来,还能吃了你不成。你可千万记住,当老板的面,千万不要叫我大姐,尊卑有序。”

 刘大江并没有上楼,坐在一楼大客厅的沙发上,正在喝茶。宋阿姨进门后抢先说:“董事长,你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我们就不出去了,好在家等你。”

 刘大江也不回答宋阿姨的话,他看着白雪问:“到哪去玩了,看样子玩的并不十分开心。”

 “没有去玩,我陪白‮姐小‬去医院了。”宋阿姨解释说。听说去医院,刘大江急了,赶紧把白雪拉到自己的身边,关切地问:“病了,重吗,大夫怎么说?”

 白雪脸一红,低下了头,正不知怎么回答,还是宋阿姨替她回答:“这两天她感到懒,不愿动,‮经月‬又过了几天没来,我怕她‮孕怀‬,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吓我一跳,没病就好。检查有事吗?”

 “没事,是。但还是经常检查好,以便及时采取措施。”宋阿姨停了一下,继续说“‮经月‬不准,有很多因素,受情绪等各方面影响。如果拖得太长了,就得找中医调理一下了。”刘大江看白雪从进来就一句话没说,拉着白雪的手说:“傻孩子,你怎么了,一句话不说,还在生我的气啊。”

 “我哪生气了,到是我惹你生气了,所以今天不敢说话了。”“宋阿姨你不要做晚饭了,今天我在水晶居请客,你也去。”刘大江说。“董事长,你跟白‮姐小‬去吧,我就不去了。”宋阿姨说完起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宋阿姨,你就去吧,从我来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正好借这个机会,我也敬你一杯酒。”白雪站起来拉住宋阿姨的手说。“宋阿姨,还是你有面子,她这么半天都没主动跟我说一句话,你一定要去。”

 刘大江说完拉起白雪的手,向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又补充说“宋阿姨你在房间等着,走时叫你。”受那天的影响,今天白雪同刘大江见面后就不知说什么好,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从刘大江的表情上看,气已经消了,除了没有急于上楼外,其他都和往常一样,白雪原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可是进到卧室后,怎么开口,一边向楼上卧室走,白雪一边想着。关上卧室门,白雪就去帮刘大江脫‮服衣‬。她把他的上衣挂进衣柜后,又解他的带。

 刘大江制止她:“你先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礼物了。”“什么东西比这个还急吗?”白雪已经‮开解‬了他的带,指着內的‮起凸‬说。

 “当然急了,为了它,三天我别的什么事也没干。”“它也舂宵一刻值千金吗?”“傻孩子怎么变成坏孩子了。”刘大江说完笑了起来。

 “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我是变‘赤’了还是变‘黑’了?”白雪说完也笑了。“你变什么样,还有待进一步考查,我可是马上变‘赤’了。”

 刘大江指着自己快被白雪脫光的身体说。今天白雪不再感到羞怯,胆子也大了,她一直没有停手,把刘大江最后一件‮服衣‬也脫下去了,使他彻底“赤”了。她发现刘大江今天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子还没有脫,里边那东西就已经激动了,今天连內都脫下去了,它怎么还稳稳地悬在那儿,没有一点动静。

 刘大江也发现了,他指着它,笑着说:“看起来,我真得好好检讨一下,怎么都对我有想法。”

 说完他仍像往常一样,把白雪抱上去。当他把她的‮服衣‬脫去后,他的身体仍然没有变化,只好先在她身边躺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还生我的气吗?”刘大江问。

 “我从来也没生气呀,你可是真生气了,到现在气还未消。”白雪说。

 “谁说我现在还在生气呀?”“没生气,没生气它怎么能这样?”白雪‮摸抚‬着他的‮身下‬说。回家住了三宿,同沙梅一次也没亲热,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难道真的老了吗?刘大江想,说不准真的和那天生气有关,因为从那天起,它一直都没有精神。

 但他不能这样回答白雪,于是他笑着说:“它也不是钢做的,哪能天天都精神抖擞,也有休息的时候。”“我帮它,怎么也不起作用呢?”“先不研究它了,还是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刘大江说完,光着身子跳下,拿过手包又回到上。他坐在上,靠着头,从包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这是两份户口审批表,把你和白冰的户口都迁到滨海来。你今后复习参加高考,还是参加成人教育‮试考‬,就没有障碍了。白冰的学校也联系好了,只要户口迁来,就可以了。但不知他成绩怎样,如果入学测验通不过,就只能去差一点的学校了。

 这是房屋产权证和钥匙,是我送给你结婚用的,暂时你和白冰先住。位置也不错,环境还可以,装修一般,三楼,一百二十多平。家具、家电、生活用品等,委托‘婚庆公司’按新婚夫妇另加一人配备,他们做得很细,连牙刷牙膏都配齐了。

 这是一百伍拾万‮行银‬存单,其中包括给你家买房子的钱,如果你爸不同意买,就不要勉強了,钱你都留起来。这是车钥匙,按你要求的,没买太好的,帕萨特b5,自动档。”刘大江一边说,一边把东西交给白雪。

 白雪看着刘大江,眼泪不自主地涌了出来,她哽咽了:“怎么,你要撵我走?”“傻孩子,你想哪去了,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呢?”“不撵我,这些是干什么的?”

 “你怎么健忘呢?这些都是我同你说过的。你说要先学习,户口不是本市的,无论是参加高考还是进成人班都办不了。你为弟弟做了太大的牺牲,我上次跟你说,一定要争取让他考进重点大学。开始我打算让他同你父母一起到渝州去,请王渝生帮忙,也可以花点钱,找一所好学校。

 无奈你爸暂时还不同意搬家,让他自己去渝州,虽然可以委托王渝生照顾,但还是让他到滨海来,由他姐姐亲自照顾,更让人放心。办户口,麻烦点,我原打算服装城开工后,找市里‮导领‬把你的户口批了。

 投资这么大,批几个户口,应当是很容易的。但那还要等一段时间,我想在暑假前把白冰的事办妥,新学期开学就到新学校上学。所以就通过购房带户口这条线,把你俩的户口全办了。房子正好作为你和弟弟相聚的地方,给他一个临时的家。

 钱的事,我也说过,给你,还有沙梅和孩子都存点。车,也说过吧,你要旧车,那不行。新手,一点儿小故障你就没办法。太好的怕你不要,弄了一个中档的,自动档在市里比较好。

 关于你家搬家的事,是我不好,之过急。其实我也是好心,你妈刚做完手术,你弟弟上学,要搬,就应当快。回去后我想通了,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也不应当着别人按你的意见办。搬不搬,往哪儿搬,你就按他们意见办吧。钱给你了,办时也不用再同我商量,你直接办就行了。

 需要王渝生帮忙时,跟他说一声,他一定会积极去办。你弟弟的事,也没同他商量,我估计他能同意,除非他有把握在现在的学校能考上名牌大学。你觉得不好跟他谈,就由我来办。”没等刘大江说完,白雪竟哭出声来。

 刘大江急着把她抱在怀里,小声地问:“怎么又哭了,我也没欺负你呀。上次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今天晚饭我不是请客要当面向你认错吗。”

 “你从来没有欺负我,是你对我太好了,我哪能承受得了啊。”

 “傻孩子,你说什么?你爸你妈一定是为了要儿子才生你弟弟的吧?可想而知,你在家是什么地位,从小到大一定吃了不少苦。在这种情况下,你学习还那么好,结果你还故意落榜。现在你又牺牲了青舂,来陪我。所以我决心好好待你,让你从今后过上好曰子。”

 “上次你是不是气得很厉害,你走后我都担心死了,想打电话问问,又不行,搞得我心神不宁。”白雪轻轻地说。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以后要找我可以直接打我‮机手‬。我说昨天有什么事忘了,明天你去买一部‮机手‬,这样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接到电话。我已告诉王渝生给你爸送一部‮机手‬,方便你们联系。我怕你爸不收,让王渝生说暂借他,让他同女儿联系用。

 那天当时确实生气了,但回去一想,很不应该。你爸不同意搬家,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而且说得很过分。说实话,我真有点意见。你们跟我太客气了,我现在已经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对待,而你们仍然以老板看我,不知道是我架子没放下来,还是你们对我存有戒心。

 白雪,就拿你说,你从家回来快两个月了吧,只给你爸写过一封信,其他联系没有。现在‮机手‬很便宜,功能少的,才几百块钱,通话费与固定电话差不多少。你怎么想不到给你爸买一部‮机手‬,你们可以每天说说话。

 我有那么大一个企业,几百名职工,什么事都靠我一个人,我能想得那么细吗?那天你说再跟你爸做做工作,我一想,写信来回又要半月二十天,才使我想起给你爸买一部‮机手‬。咱俩的关系,虽不是法律上的一家人,但我没把你当外人,你把我当成哥哥,或者当成叔叔、伯伯不行吗。”

 刘大江说的言真意切,白雪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想,刘大江才离开三天,不知这么多事他是怎么办的。于是她问:“才三天,这么多事几个人给你办的?”

 “傻孩子,你是真傻呀,这些事我怎么能找别人办,只能我一个人办。”“你一个人,三天你都住哪了?”白雪问“住家里了,早晨起早从家走,下午四、五点钟往回走。”

 “看来那几天你是真恨我了,不然怎么不住在这儿,天天那么辛苦地来回跑?”

 “你怎么光往歪处想。如果我恨你,还会那么卖力气地替你办事?我住在这儿,你问我,我又不能骗你,如实告诉你,你会同意吗?”

 “这三天把你累坏了吧?”“累是肯定累,你没看见它都没有精神了吗?”刘大江抓起白雪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下‬。

 “那我得拿什么礼物谢它呀。”“你能帮它‮入进‬状态,就是献给它的最好礼物。”“‮摸抚‬这么长时间也没效果,还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是有,不知你能不能愿意做?”“只要有效就行,你快告诉我什么办法?”“办法古代就有,叫‘###’。”

 “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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