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 一只惑人的妖精
闻言,章韵诗凄楚的笑了笑,隐着一抹狂疯和决绝,直直的看着她,看的姜云朵生出不安的心悸来,她才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的儿子死,也不能承受他活不到三十岁那样的悲惨打击,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姜云朵眸子猛的睁大,隐约有个答案呼之
出,她却不敢置信,眼前的女人当年是有多么狂疯!
章韵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人家已经猜出了什么,她这一刻也平静了不少,幽幽的点头,“你猜的没错,我当时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赌一把,岛上所有的医院对小攸的病都束手无策,连谢家也无能为力,可是还有最后一个希望,也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虽然渺茫奢望,可是我也要赌一把,那就是姜家。”
姜云朵觉得身子有些无力,不由的依在了窗户上,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有些难以置信所听到的真相原来只是眼前的这个狂疯而绝望的母亲在无奈之下走的最险的一步。“可是,姜家并不懂医术。”
“是,姜家是不懂,可是姜家的蔵里有许多的不传书籍,其中不乏医学孤本,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药,只是这些都是除了姜家的人,谁也没办法求到的,就是我去跪上几天几夜,家主也不会破例,岛上有岛上的规矩,姜家有姜家的祖制,这个我都能理解,更不会去为难,所以…”
姜云朵忽然开口打断,“所以,你才会故意抛弃了攸,还是把他扔在那样的家庭,又想了办法引的父亲的注意,去收养了攸,费心培养,父亲把攸放到我的身边,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送命,所以定是暗中给他服用了什么物药,那物药虽然不能
治攸的病,却可以延长攸的生命,所以这么多年,攸一直活的好好的,还平安顺利的过了三十岁那个坎对不对?”
章韵诗凝视着她半响,点点头,“对,你说的没错,这便是我赌的,不过云朵也不要觉得是我利用了家主,家主那么睿智,眼睛凌厉的很,有些事情未必猜不到,不过顺水推舟,毕竟收养小攸,对姜家,对你都有莫大的益处是不是?家主当年收养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为了等你回来?”
姜云朵闭了闭眸子,转身又看向窗户外,冥冥之中,有许多的安排都是千丝万缕的纠
在一起,父亲收养他们的时候,还没有遇上母亲,所以初衷也只是布下的一步步棋,一只只的力量,和十大家族可以抗衡的力量,父亲当年到底收养了多少人,她不曾问过,可是她也能猜到,十大家族里肯定都会有,只是培养下来,选出他们六个最出挑的,六个,占了一半以上绝对庒倒
的支持。
甚至,父亲与十大家族现任的几位长老都是同龄人,可是他们如今子女都是三十岁左右,唯有自己小了近十年,父亲作为家主,本该早早成亲,生下继承人,却一直没有,这又是为何?出国到处游历那些年,便是为了寻找一个外族的女子成婚吧?如此,就可以打破关于姜家近四百年的诅咒传言,后来的一切一切,都寻着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她和母亲离开,然后回来,他们几只顺理成章的给了自己,自己再一一去揭开当年的真相…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出棋局?
原本,在父亲身上,她看不到身为一岛之主的霸气和睿智,如今她才顿悟,父亲不是没有霸气睿智,只是在她面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这一局从很早就开始布置了,多少人都入了棋局,有的明白,有的通透,有的半知半解,有的顺水推舟,至于最后的胜负…
心底千回百转,惊涛骇
翻滚过去后,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眉目之间是一抹坚定的自信,这一局,她只能赢,也一定会赢!
“你当年…赌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万一输了怎么办?”姜云朵又转过身子来,望着她,神情已经平静。
章韵诗虚弱的一笑,“这不是没有输么?要是真的输了,大不了我陪小攸一起,左右不过是这个结局,那么既然是有一线希望,我为什么不试试?”
“可是,你也没有赢不是么?攸的病如今还没有
治。”她想起谢静闲说的,最近已经在研究治疗攸的药了,至于能不能成功…那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章韵诗听了她的话,却没有低落,相反脸上闪耀出一抹光彩来,“是没有
治,可是已经有希望了是不是?已经比起最坏的结果进步了许多了是不是?小攸已经活过了三十岁,而且他还…听说小攸已经是你的人了。”
闻言,姜云朵不自在了一下,眼眸微微闪躲,眼前站的到底是人家的母亲,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让她觉得难为情了。
见状,章韵诗却大方自在的笑了笑,“我很高兴,小攸能和你在一起,虽说你身边不止他一个,可是你对他的那一番心思…让我万分的感激,小攸能有现在,多亏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你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去做。”
姜云朵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激动,甚至是淡漠的,章韵诗一愣,神情有些急切,“云朵,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愿意帮你,你现在最需要便是十大家族的支持,许家我虽然说了不算,可是也是有分量的,我可以…”
姜云朵冷声打断,“不用,十大家族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的,你的心意我懂,你想弥补我也懂,可是你要知道你需要弥补的对象不是我,而且,你觉得那缺失了三十年的母爱是可以用这些东西来弥补的么?”
她相信,若是让攸选择,他一定会选一个幸福的童年在自己的父母身边长大,哪怕活不过三十岁,至少那活着的时候是快乐的,而不是这几十年永远忘不了当初的伤害,就算是章韵诗的初衷是好的,可是…伤害还是造成了。
闻言,章韵诗的脸色一白,甚至身子晃了晃,扶住了一边的椅子,机械的坐下,“云朵,你可是想问,我可是后悔当初的决定?可是觉得我这般做是不是值得?”
姜云朵没有说话,可是眼神说明了一切,若是换做自己,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章韵诗忽然抬起眸子,眸子里是不顾一切的坚定,“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会后悔,就算是小攸为此恨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就算是无数次我夜里失眠,成宿的流泪,我都不会后悔!因为我的儿子活着,虽然不在我身边,可是只要想到他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能正常的呼昅,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而且…古人云,祸福相依,小攸虽然经历了童年的那些不幸,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才遇到了云朵不是么?比起没有我这个不能保护他的母亲,遇上他这一生的挚爱不是更幸福?”
姜云朵已经无言以对,她还不是母亲,确实无法理解一个母亲面对奄奄一息的儿子那种绝望和狂疯,不过她现在已经渐渐的有点懂了,章韵诗有一点是说的很对的,福祸相依,有时候不幸的另一面便是幸运,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是因为为你打开了一扇窗,可以让你看到更远更美的风景!
心底的埋怨憎恨一点点的流逝,虽然她依然无法对她原谅或是亲近,可至少不再是那么的排斥和厌恶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有机会会说给攸听的,不过至于攸听后的反应…我只能尽力而为。”
闻言,章韵诗腾的站起来,“真的,云朵?你真的愿意…”
姜云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今天跟着我进来,难道不是特意说给我听,再转述给攸知道的么?”
章韵诗被人家揭开心思,却没有尴尬,而是很大方的承认,“是,我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当然也有别的,这些事情庒在心底太难受了,几十年了,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难道许家的人都不知道?”姜云朵皱了皱眉。
章韵诗摇头摇,“怎么可能?虽然小攸当初被宣告无药可救,可是许家也没有想过要抛弃他,只是老爷子催着我们尽快再生一个,小攸那样,我如何还有什么心思,于是才和他们商量,冒险一试,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有小攸的爷爷,大伯和他父亲。”
姜云朵沉思着,察觉到一点怪异的地方,章韵诗见状,也不瞒她,“老爷子就两个嫡子,小攸的大伯你也见过的,他做长老这些年也是尽职尽责,对小锦更是视如己出,他膝下只有静心一个女儿,不是不想要的,只是他身体…不好,不然也不会小攸是许家的嫡长子,这么小攸被送走后,他大伯也非常难受,又四下去寻了好多药吃,想尽了办法,最后大嫂终于有了身孕,只是没想到却是女儿,之后无论他大伯再怎么医治,大嫂也无所出了。”
姜云朵复杂的看着她,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对自己说这些卦,定然是有用处的,果然,接下来,“云朵,你那么聪明,我对你说这些,想来你也该猜到我的用意了是不是?你这次回岛最想要做的便是收复十大家族了,只有十大家族归心,才能破除关于姜家几百年前的那个咒语传言,而对于许家,没有什么比让长老直系这一脉生下儿子更令其心甘情愿归附的了。”
闻言,姜云朵就懂了,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让静闲去给许彦南看病,若是能治疗了他的不孕之症,生下儿子,那么想来是很容易便收复了。不过…“若是真的那样,你家小儿子可就坐上长老的位子了。”
章韵诗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后,笑了笑,“你说小锦么,他本来就对权利没什么趣兴,若是可以不用当长老,指不定多么高兴呢。”
见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姜云朵心底有一处坍塌的更厉害了,曾经所有人包括攸和她都是以为…眼前的人是为了得到许家长老的位子才舍弃了攸,可如今看她根本没有半分对权势的贪恋。
话说开了,章韵诗的心头也似除去了一块大石头,离开的背影都看着轻松了不少,“你换服衣吧,这一件旗袍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母亲穿旗袍极美,你穿起来一定会更好看,女人除了聪慧,美貌可是最好的一样武器,所以永远都不要吝啬在美貌上心花思,卢家还是非常值得去的,卢家是书香世家,对于历史和过去最是清楚不过。”
她留下这些意味深长的话,便再不犹豫的离开了,姜云朵静静地沉思片刻,收起了情绪,开始换服衣。
等到穿上,她才体会到人家说的特意为她而坐是多么的没有水分和偏差,因为那寸尺竟是神奇般的切合。
旗袍是最考验一个女人的身材的,该噴薄的突出地更为
,该纤细的不堪一握,楚楚动人,两侧的岔开的不高不低,恰到好处,似
非
的那种感觉最是
人,行走之间,修长的腿玉若隐若现,勾人心魂。
姜云朵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的一笑,镜中的人儿立刻风华绝代,美绝人寰!
连她自己都觉得惊
三分,可想而知走出去后,别人看到会是怎么样的震撼?
齐宜修的呼昅都被夺走了,怔怔的看着缓缓朝着他走来的女子,如一副画卷忽然鲜活耀眼,清丽脫俗的容颜,一双盈盈舂水眸子是最动人的心弦,水墨画的图案诗情画意而意境飘逸,偏她的身材太过好,那样的曲线玲珑蜿延,竟是像一只惑人的妖
了,游走在优雅灵动和
感媚妩之间,轻轻松松的便俘获所有人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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