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被绑缚在教调台上,四肢张开呈大字型,被撕裂的体下已经上过药,应该不会留下永久
的损伤,只是后庭有好几天不能再使用了。
不过后庭教调本来也已经接近尾声,否则酷刑造成的伤害决不止此。趁这段时间,他们可以进行一些别的工作。
忍笑了笑,坐到他身边,把手放到他的前额。如此简单的碰触也让他一阵挛痉,又惊觉不对,勉強着放松身体,
出一个讨好的、怯生生的微笑。
忍微笑,淡淡地道:“好些了么?我想现在你已经学会了如何跟主人谈话。”黑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和屈辱,他恭顺地道:“是的,主人。这是告解模式么?”
“不错。看来你并没有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这很好。”
“主人的话奴隶怎么敢忘记?”他那谦卑的语音里充満显而易见的虚情假意,也许他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
了
嘴
,他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奴隶必须视线向下,不能正视主人的眼睛和面庞,因为这是对主人的极大不尊重。”
“主人的话奴隶怎么敢忘记?”他那谦卑的语音里充満显而易见的虚情假意,也许他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
了
嘴
,他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奴隶必须视线向下,不能正视主人的眼睛和面庞,因为这是对主人的极大不尊重。”
忍心中冷笑,淡然道:“这些条例你倒是背得很
。”他的语气里不自噤地带了一丝怨愤和自嘲:“奴隶手册天天都在背,怎么能不
?”
到底还是怕惹怒忍,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当然还不够,奴隶是该天天背的,还要努力学习,以便更好地为主人服务。”
忍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道:“你很爱你的养父?”
他似乎早有准备,面上七情不动:“小时候当然爱过,后来恨过,现在是不爱也不恨,他只是个陌生人。现在奴隶的心里只有主人。”忍冷嗤一声道:“陌生人?你这么看他的?那你反映那么大干嘛?”
长长的睫
轻轻颤动了一下,他的口气淡然而平和:“以前有点想不开,现在不了。我出来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找过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苍白的面容上突然掠过一丝微笑,他假惺惺地道:“说来还要多谢主人的开导,谢谢主人给奴隶做的催眠,把心里话对一个树
讲出来,果然好受多了。和主人比起来,外面那些人啊事啊果然是狗庇,思想整理了,心境平和了,现在奴隶的人生目的更明确了,总之一心一意为主人服务就对了。”
忍假装没听出话里的嘲讽,不受他的
,盯着他道:“他从来没找过你,那么你继承家产后,转了10万美元给你养父吉野茂,是多年之后你们的第一次接触?是你去主动找他,而不是他来找你?”
他面色微变,而笑意如故:“那时传媒把我继承家产的事情渲染得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与其等他上门要钱,不如先把他打发了,也算了结了他对我的抚养之恩。”
忍似笑非笑地道:“是么?你给他钱是为了报答他?”“是。”他微喟道“毕竟,小时候他也曾经真的很爱我。那时候,我觉得天下没有比他更好的父亲。”
忍淡淡一笑,道:“你曾经骂过我畜牲,说我冷血、残酷、没人
。在你心里,一直认为你在道德上比我高尚是吧?”他立刻紧张起来,看来那木马把他吓得不轻:“那是奴隶愚昧。”
忍冷冷地道:“对我说实话。你很清楚告解模式的规定,你可以说出任何心里话而不受惩罚,除了说谎。”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慢慢地道:“是的,我认为我比你高尚。因为我没有伤害过别人,没有做亏心事。”
忍悠悠地道:“据我所知,你母亲在诹访湖溺死并非意外,而是蓄意杀自,她带你去见你的亲生父亲浅见平一郎,却被赶走。她是死于绝望,死于心碎,凶手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冷冷地盯着羽,目光如刀:“而你,拿的就是这笔沾血的钱,上面就是你母亲的血。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你背叛了你母亲!”他脸上的血
霎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嘴
翕动了一下,说不出一句话。
忍微笑,柔声道:“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接受弑母凶手的馈赠?金钱的魅力果真势不可挡,对不对?”
他闭上眼睛,默然良久,轻声道:“我曾经拒绝他,不想见他,骂过他。可是,后来中村律师告诉我,他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白木院长也证实了这一点。我…我怎么能拒绝,让他死不瞑目?上一辈的恩怨与我无关,我也从未听母亲很详细地谈过,可是,他到底是我的亲生父亲,无法改变…”
忍静静地瞧着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有说不出的嘲讽与讥诮:“好,说得真好!真是父慈子孝,人
的闪光啊!”笑声戛然而止,耳语般的低声道:“你能不能不那么虚伪?”他面色苍白,很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咬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忍的
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么?你无法拒绝的,不是什么父子亲情,血浓于水,纯粹是无法拒绝金钱的
惑。你对钱的热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想想看…”
忍抱着双臂,悠闲地道:“也许是从10几岁刚刚开始打工的时候,累死累活也就赚那么两个小钱,大概每天晚上都会翻出来数数,看看有没有少一个硬币吧。也难怪啊,老妈死了,亲爹不要你,干爹嫌弃你,继母更不用说,三个兄弟姐妹恐怕也把你当外人,这世上也只有钱最可靠了,至少不会自己长脚离开你,对吧?”
他的表情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脸色铁青,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忍微笑,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摸抚过羽留着冷汗的面颊:“是么?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为了这个,你想杀了我,因为你无法面对这么丑陋的自己。”
他的语音越发温柔:“你说我卑鄙,冷血,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你呢?还记得你到这里能开口说话对我说了些什么吗?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钱来收买我,让我出卖自己的主顾,放你走。可见,你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在你心里,为钱而出卖他人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告诉我你在商场上有多白清无辜,没有做过贿赂高官收买商业间谍的事。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你背叛了你母亲,接受了凶手的馈赠。既然得不到爱,得到钱也是好的。”
他深深地凝视着羽,眼里笑意深深:“你说你比我高尚?你只是比我虚伪。你爱钱,可是还不敢承认,硬要给自己戴上一顶高尚的帽子。”
“如果说我是小人,那你就是伪君子。父子亲情,慈善基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而制造的借口而已。”
“在骨子里,我们都是同一类人,都在妄想用金钱买到全安。”沉默。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在幽暗的背景下,凸现着羽尸体一般毫无生气的脸,仿佛全身的每一丝力气都已经被菗干。
良久,他慢慢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称呼“主人”而是用“你”仿佛已经疲倦得无法再演戏。忍悠然道:“不怎么样。不过既然是子婊,就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个子婊。
明明是子婊,还要装出三贞九烈的样子,说别人怎么怎么样,那就比较可笑了。”他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很爱钱,觉得金钱真是个好东西。”
他笑了笑,眼神已变得朦胧:“其实,十岁以前我根本没有金钱的观念,想吃什么东西,想要什么玩具,不管有多贵,父亲也会立即给我买下来。
他的寿司店一直很成功,不少人劝他开分店,或者跟大食品公司创出品牌,他总是笑笑,理都不理,仿佛只要守着我、守着我母亲,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虽然他后来对我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但还是要说,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直到…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虽然已经事隔多时,他的声音里仍有一丝颤抖,顿了顿,才接下去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父爱既然是偷来的,他要收回去也是应该的,但当时很想不通。
就算要一
课堂用的直尺,也要千恳万求,就差给他下跪。好容易得到了,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挨二十下手心,作为不小心弄断上一
直尺的惩罚。
那时我就想,要是自己有钱就好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后来就开始打工。”他疲惫地笑了笑,仿佛已经不胜负荷,所以干脆投降:“你看,我对金钱的贪恋比你想象的还早。
想用金钱买到全安,觉得世上只有钱不会自己长脚离开我,你说得都对,这就是我的想法。”
“不过,这世上有多少人不爱钱,专门跟钱过不去的?”第一次,他抬起深墨
的眸子看着忍“如果说爱钱就是子婊,那这世上有多少白清的?主人都说你也爱钱,而且敢于承认,难道主人承认自己也是子婊?”
不待忍发作,他立刻补充道:“只是玩笑,主人不必生气。当然我才是子婊。我有一个娼
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
货。”
他自嘲地笑笑:“你看,我已经能够很流利地说出这句话来了。我已经说了几百次,还可以说几千次,只要主人高兴。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子婊就子婊,我怎么敢不承认?”
忍古怪地看着他,想要看到他的心里去:“的确人人都爱钱,可是为了钱而宁愿放弃杀母血仇的可不多。
为了钱出卖自己倒也罢了,出卖别人也可以理解,可是连至亲都能背叛,还自认为自己高尚,那就比较有趣了。”
羽安静地看着忍,目光竟然没有一丝不安和怯意,淡淡地道:“我母亲之死是个悲剧,可不是凶案。她已经死了,我做什么也挽回不了她的生命。如果我想找借口的话,甚至可以说,她本来就希望我们父子相认,我这么做不过是了结她的心愿而已。”
“我也没有办法把浅见平一郎怎么样,甚至母亲重新活过来,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因为那是母亲爱的男人。如果他不是心存歉疚,我怎么骂他,拒绝他,都谈不上报复,因为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如果你是我,你又能怎么样?杀了他?不仅触犯刑律,而且他本来就要死了。”
“我是爱钱,没有狷介到因为母亲的死而拒绝接受遗产,死者已矣,我想活得更好。这有什么不对?不偷不抢,别人送给我,我接受。既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道德,他本来就欠我们母子的,我心安理得。”
忍一怔,拍手道:“精彩!能把这么強词夺理的话说得振振有辞。可以想象你商场上的谈判对手有多可怜,面对这么厚颜无聇的谈判者。”
脸一沉,道:“别告诉我你在商场上贿赂收买别人也叫合情合法!”他古井无波地道:“不合法,但合情,这就是商场上的潜规则。人人都这么做,特别已经开口讨要的时候,我不这么做,别人不会说我高尚,只会说我是傻瓜。
如果有人因此受到伤害,我会抱歉,但不会內疚,做这一行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