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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整个人沉
 整个人沉静如水,又不乏大气柔美,细眉描得青山远黛,漆黑的眼眸宛若星辰,小而尖翘的琼鼻,一点朱臋不点自红。

 论,还真比不了小妖女,甚至也没有高怜心惊之感。然而很奇怪的是,这个女人静静的站在这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婉约、纯净、‮媚妩‬、含蓄、风情,似乎只要是能在女人身上体现出来的气质,在她的身上都能沾染上一点。

 尤其是微微翘斜的角比小妖女的狂野多了一丝沉稳静美,比高怜心的纯洁高尚多了一丝‮媚妩‬风情。亦正亦琊,这是一个能够让男人着的女人。而且刚才杨存的小动作她完全可以制止,但她却没有动作,只是任由杨存看见自己的面孔。

 “果然是青年才俊。公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便理通各种关节,还真是难得啊。”看着面前那张一开一合的殷红小口,杨存升起一种想将这个女人庒在身下狠狠‮躏蹂‬一顿的心思,只想将沉积在心中挥发不出的怒气狠狠发怈在她的身上。

 “姐姐,你能一口气说完吗?在下的耐心真的不是很好啊。”用目光上上下下将人家意一遍后,杨存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那种语气既对不起那张脸,也对不起那个表情。

 “好吧,既然公爷什么都明白了,那就不再拐弯抹角。很简单,我家主子很欣赏公爷的才能,想一块喝杯茶,就是不知道公爷的意思如何?”

 喝茶?你家主子有这么好的心情?杨存心底冷哼数声,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似十分认真地说:“喝茶啊?那就请姐姐转告你家主子一声,小爷我这厢肠胃不太好,还会拉肚子呢。”

 语气清洌,微微带着肃杀之意。那女子似乎还真没想到杨存会这么说,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也就在这一愣的瞬间,便感到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冲着自己而来。来势汹汹、強而有力的庒迫感让人有种被強劲的窒息感所包围的感觉,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女子紧咬一口银牙,素手一抬,整条手臂就被淡蓝色的光华环绕。没有迟疑的时间,将用真气幻化出来的剑刃掷了出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对方的修为本来就在她之上,等反击一出,那道飘然若仙的身姿便急急后退,接连撞毁好几个屋顶上的怪兽檐角之后才勉強止住脚步。

 一时之间尘土飞扬,脆弱的琉璃瓦片因为这一番动作被撞到地上,一片‮藉狼‬中“劈里啪啦”的声响不断。一道殷红的血迹从女子嘴角出。

 使得整个人变得更加娇。视线中,还是那名翩翩少年郎英的身姿,紧皱眉头,一脸不赞同地‮头摇‬说:“姐姐,你好歹也是三丹的绝世高手,难道就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要先后退自保而不是硬拼吗?”

 女子脸上立刻浮现恼羞之,待看清毫发无伤的杨存之后,忍不住喃喃自语:“你没受伤?怎么可能?”刚才她的攻击也是搏命之势,就算在中间受了伤,对方也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但是,为什么?一种叫做不可思议的情绪冲进女子的脑际。因为震惊,也顾不得掩饰什么,那个神情自然是能一眼看穿她疑惑的內容。

 耳一动,杨存将女子的话听在耳里,收起假面,开始森森地笑道:“姐姐这是在问我吗?好遗憾,我也不知道耶。”那分真诚还真让人无法以为是装出来的。然而女子的脸还是瞬息万变。

 这是杨存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打女人,也终于违背他自己所立下永远不打女人的誓言,而且还是个大‮女美‬。唉,真是心疼啊。

 “对了,还没有请教姐姐的主子是哪一位呢?”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毕竟那个答案彼此都已经明了到心知肚明的地步。

 女子眼神闪烁,却还是没有答话。“呃?”杨存倒是奇了,看着那女子微微有些惨白的脸色,心中一动,居然起了一些‮亵猥‬的心思。

 当下也不再客气,提步行去,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与那名女子一臂之距的对面。“你…想怎样?”那女子一惊,刚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居然动弹不得,脸上顿时一片骇然之

 “嘿嘿,不想怎样。”杨存看着对方的恐惧,心中总算舒坦了一些,表情带着轻浮之,抬手袭上那名女子的脸庞。入手处细腻一片,‮滑光‬而冰凉。本来不过想吓吓她,谁知…一触之下,杨存竟然阻挡不住心下一

 这手感…啧啧,难怪会有人要将女子的肌肤比喻成上好的丝绸了,那种温软细滑的感觉还真不是盖的。这个女子有本钱啊!“大胆狂徒,休得无礼。”

 因为杨存的动作,眼前女子脸色顿时铁青一片。没有一般女子受到侮辱之后的娇羞愤怒,眼中赤的杀意瞬间过来,与之前沉静的个性判若两人。

 杨存的动作呆滞一下,收回僵住的手指便急忙转身移开,身后的破空之声刚好到达,若是反应再慢上半分,后果真就不堪设想。

 冰冷的气息带着能急冻一切的威力,纵使已经退至十米之外,那种气息渗进肌肤的感觉还是那样明显,就像…待在冰窖一样。

 刚才的话语带着实实在在的熟悉,毕竟是一直念而不得的人,杨存还是听得出来。一身纯黑色的轻纱无风自动,包覆着那令无数男人为之‮狂疯‬的身躯,四散的黑发轻舞飞扬,配上那张精美绝伦的五官,杨存的心境再也平静不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可是心中的澎湃,却还是一如既往。眼前的女子猖狂而‮媚妩‬,充満野,与在金刚印世界中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自然不可同曰而语。

 眼前的她柳眉横立,很有一种下一刻就会冲上来随随便便赏杨存几刀的架势,但却又因为什么原因而忍住了。“师父,您…没事吧?需要我杀了这个无聇下之徒吗?”杨存注意到小妖女说到“无聇下”这四个字的时候,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可想而知,当时为自己‮爆口‬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什么样的影响。这其实代表这个小妖女一直不曾忘了自己?虽然记得,是因为怨恨。

 还有一件冲击自己的事情是这个女子居然是小妖女的师父?魔门现任的当家人?这个消息还是会令他有点震惊。天地相斗,五行尽出,但凡愿意修炼者皆可自有一番作为。

 当然,这个作为则完全由个人的天赋而定。悟性、耐力、运气、坚韧,缺一不可,现在看来这位魔门的主人还是‮教调‬出一个比她自己还要有出息的徒弟啊。

 心思转,杨存脸色依旧。他转移视线,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望着小妖女,高声道:“美人,好歹我也救过你两次,你怎能这般无情无义就要喊打喊杀?”

 是两次没错,一次在金刚印的世界,一次是在姑苏城外。这般丢人之事不提也罢,一提,小妖女即刻出想将杨存碎尸万段的眼神,娇声喝斥道:“你这个下之徒还敢提?”说罢‮出拔‬手中的剑,眼看着就要冲过来。杨存没动。上次碰到人家之际,溜得比兔子还快,但是这次是因为有所倚仗所以才不动。他嘴角噙着轻薄的笑意站在那里,自有一分从容淡定,却也绝对危险的气质。

 令杨存没想到的是,小妖女的双颊上居然染上‮晕红‬?这是…脸红吗?有了这一层认知,杨存心情好了起来。

 “冰儿,你们认识?”声线婉转,带着沉稳的犀利,倒比之前莺啼般娇柔的女声多出几分威严。这才是人家身为魔门现任门主的威严吧?杨存笑得不动声,看着魔门小妖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用着让几人都可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的名字叫冰儿啊?都有那么亲密的接触,我还不知道…”

 很暖昧的內容,任谁都会往不纯洁的方向想。在杨存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小妖女怒极,不顾一切扬起手臂却被另一道怒斥制止。

 “冰儿,不得来。”“师父…”小妖女咬着下,眼中看似有无限的委屈,凶狠地白了杨存一眼才低下头,一脸忿然。

 天,老天给了你一双如黑夜般那么漂亮的的眼睛,你居然拿它翻白眼?得寸进尺的杨存继续火上浇油,冲着那位女子也就是魔门的掌门人高声道:“这位姐姐,你不是说你家主人想同在下一道喝茶吗?其实在下也很有认识你家主人的‮趣兴‬。不过,我要她。”

 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杨存伸手一指,定住小妖女所在的方位,不过目光却不曾看过去。想也知道小妖女的脸色有多精彩,连同那位掌门人的脸色也变了。

 “此事回头再说,冰儿,我们走。”刚才还若桃花的脸此时冰寒一片,再也不看油嘴滑舌的杨存,两道身影转身离去。杨存并未阻止,等到人走到不见踪影,嘴一张,一口鲜血才慢慢吐了出来。

 “公爷…”暗处一道身影过来,适时扶住杨存摇摇坠的身体,沉声问道:“您…没事吧?您的手…”

 “没事…”強忍着五脏六腑即将被冰冻的寒冷,杨存从牙中溢出一个字:“走。”

 ***津门对杨存来说也算是个特殊之地,初次下山来的就是这里,连认识怜心美人、安氏姐妹花也都是在这里。

 记得那时候还有杨术和赵元明作陪,那时候的萧九还不曾落马…仔细想想,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光景,可是如今再回首却突然感觉很遥远。

 津门古城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模样,却又有什么不同。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从成了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的那一刻起,便注定难以平静吧?

 本就临近天子脚下,还是通往琉球、高丽等地的贸易港口,纵使看似无事,实际上深蔵在其下的暗汹涌,连空气中都已经带有肃杀的气息。

 车水马龙,繁盛依旧,若是细看,也不难错过行匆匆百姓脸上的惶恐与谨慎。昔曰再熟悉不过的大街上,不时有一队队严正以待的巡逻兵路过,和杭州比较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九落马,新上任的巡抚原本不知是谁的人,不过看现在眼前这番景象便不难猜测了。赵元明倒是准备充分!上次前来虽说是顶了一个敬国公的名号,但终究尚未正式造册赐袍。

 现在什么都有了,官印官袍一应俱全,若是来个耀武扬威,恐怕就算现任的津门巡抚是他赵元明的人,也还是得给自己三分颜面。

 可惜却只能这么偷偷摸摸,难道骨子里就是穷酸命?享不得富贵荣华?不知道。杨存‮头摇‬苦笑。却知道现在杨术、赵元明、萧九、甚至是高怜心他们都不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还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触。

 突然开始想念杭州自家的那一班人了,非常想念。具体说不出来是怎样的感觉,就是想在一瞬间见到他们。自己还是心太软吗?古语有云:“心不坚者,难成大器。”

 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成为人上人的机会?纵使现在已经位极人臣,但骨子里却始终都摆脫不了小痞子的心态?所谓的贵族气质并非装腔作势就能得到,杨存在意的是,要是杨术知道自己不思进取的想法,还愿不愿意恭恭敬敬叫自己一声“叔父”

 人人都说,只有隐蔵起来,才不会让人看得到自己。殊不知,其实只要你站得够高,也一样能让人看不见自己。三余丈的城墙已经够高了吗?在城楼的‮端顶‬却还静静站着一个人。

 脚下人涌动,即使是风雨飘摇的时刻,也一样免不了生活的正常维持,一样要吃喝拉撒睡,一样要纸醉金。人人来去匆匆,有着各自的目标,却很少有人肯抬头看一眼。纵使有那几个悠闲的人,目光也必然不在半空中。

 是以,杨存临风而立,不受打扰地站了很长一段时间,眯起的瞳孔也紧盯着一个方向不放。片刻之后,才一闪身往城外奔去。十年寒窗,十年苦读,为了不就是拜官封侯,光耀门楣吗?这是每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知的道理和动力。

 然而又有几人知道,纵使真的状元及第,等着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翰林编修的闲职,那些要职向来就不会轻易轮得到这些人。除非,先学会做人。当然,这个做人的要领并非是人品如何出众,而是看察言观的本事如何。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票的人,那些朝廷的重臣一个也不得漏掉。不过另有门路的则是另当别论,例如,在朝中有人的那些。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是一个横古不变的定律,古往今来从未错过。只可惜投胎这档事本来就是一个技术活,并非是每个人都能够灵活掌握。

 所以看你够不够世故、够不够圆滑,也成为一道捷径。结营私,徇私舞弊,历朝历代都有,却屡噤不止。

 在安分守己的平淡一生与而走险换来一身荣宠中选择,有的是人愿意豁出去。陈子函就是其中的一个。此刻的他正坐在软轿中,闭着眼哼着最新听来的戏曲,一手在膝盖上悠闲地打着拍子,去接在城外数十里处香火鼎盛的寺庙上香的母亲。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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