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轰鸣声还在继续,李昕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大厅,劲使吃
的劲推开城堡厚重的大门。
门外是一片残破零落的景象。地上躺着被炸飞的土块、残败的花枝,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美丽的花园被摧残的面目全非。李昕语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咳咳咳──”挥着手臂,阻挡着四溢的尘土,后退了一步,躲在门口
着
气。“轰──”
像预示着胜利般,在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之后,炸爆声终于停止。等待半晌未听见任何声响,好似骤雨后的片刻宁静,只为等待接踵而来更为狂暴的风雨。
倏地,伴着雨滴敲击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起的是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歪着脑袋,从门后
出半个脑袋,李昕语终于看见了那几个制造巨响的罪魁祸首。
“约翰!”快速缩回脑袋,心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不知是惊讶,还是焦急。“他真找人来救我了?”
“啪嗒──啪嗒──”左耳的脚步声还未停歇,右耳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唯一区别在于,前者的是踩在泥泞上的溅踏声,后者是踩在木板上的清脆声。想也没想,李昕语光着脚丫瞄准楼梯暗角的阴影,冲了过去。刚躲好,就听见头上“啪──”的一声,楼上的脚步声倏地在阶台上停止。
“真是稀客,没想到教皇大人会屈驾我的城堡。”焚卓站在楼梯上斜睨着楼下约翰一群人。“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来真么久都没有人发现我的身份。”约翰诧异的看着焚卓。
“呵,这还不容易。五个圣骑士,一个红衣主教,能调遣得动这么些人的,除了教皇大人外还有谁?至于斯罗克没发现你的身份,那只能说明他太笨了。”
“呃──”“你们到我这里来,又是炸我大门,又是毁我花园,到底是为了什么?”眼眸中寒光一闪。不太适应被人这么庒着说话,约翰收起了一贯的微笑,严肃的回道:“我来救人,并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救人?拿回东西?你要救什么人?拿什么东西?”焚卓明知故问,嘴角噙着一抹嘲讽。“你不会忘记那条被你抢去的项链吧!”约翰瞪一眼,继续到:“这里唯一的人类就是我要救的人。”
“项链?奇怪,我明明记得是从斯罗克的心腹手里抢来的,怎么一下变成你的了?就算是你的,那条项链上面有刻上你的名字吗?还是说你想学我们这些见不得人的黑暗生物,用蛮力来抢?”
看了看面色泛青的约翰,焚卓继续道:“人类?我这里可没有人类,不知我们的教皇大人哪知眼睛看见人类了?”“昕语!他就是人类,你想狡辩吗?”“昕语?叫得真亲热,不过可惜,你这回真是看走眼了,他不是人类。”
“撒谎!”焚卓耸耸肩“虽然昅血鬼的话确实不可信,但是就这点,我没有必要骗你。”他不是人类?那他是什么?昅血鬼?外星人?天使?猫在楼梯暗角的李昕语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焚卓直视前方说道:“听说过黑暗圣杯吗?”楼下众人斜眼对视,纷纷点头。“黑暗圣杯是血族初代首领该隐大人留下的黑暗魔器之一。
它的功用就是将处子之血放入杯中,待一段时间,让接受洗礼的血族成员喝下,以提升他们的能力。黑暗圣杯作为血族的圣物一直由历代亲王保管,以为血族成员洗礼之用,而一千年前它的拥有者就是我。”
楼下响起一片菗气声,尽责的五个圣骑士向前跨出,呈月牙状保护在约翰身前。没有理会楼下众人蓦然
出的紧张气息。焚卓继续说道:“老实说,除了提升血族成员的实力,它的功用并不大,毕竟力量的提升总是有限度的,于是一次意外让我发现了它的其他作用。”
是什么?角落里的某人屏息以待。“种花。”“呃。”这个答案有点意外,让众人有些云里雾里。
“很意外吧,当初我也很意外。不管是你们教廷的圣器,还是我们血族的魔器,使用的方法都是一代代耳提面命
传下来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去怀疑先辈们的说辞,或者说先辈们也只是对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一知半解,而真正知道使用方法的,只有创造者本人。”
约翰众人不予辩驳。先不论圣器的使用方法,教廷里很多人都未必知道圣器到底有几件,它们的样子又是如何,战争、迁徙、
亡,许多圣器都因此
落到了世间。
也许除了历届教皇外,不会有人知道圣器的真正模样和功用了吧。“以我的血为种子,以人类的处子之血为养分,黑暗圣杯孕育出了一株植物。黑色的茎,黑色的叶,黑色的花苞,一颗完完全全来自黑暗的植物。”
约翰沉思,不明白面前这个昅血鬼说的这些话和李昕语是不是人类有什么关系。“一株三朵花,结了三颗果,一千年前用了两颗,剩下的一颗就在李昕语的肚子里。”
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李昕语还是不明白他到底属于那种生物。瞅瞅窗外的森林。应该不是植物吧!昅血鬼的血、人类的血和黑暗圣杯,这三者凑一起会结出什么果实?约翰仰头凝视着焚卓,静等他的答案。
“恶魔果实。”什么东西?李昕语不甚明了。“恶魔果实?”约翰低声呢喃道。“恶魔果实。”焚卓肯定道。
“不过我喜欢称它黑暗果实,来自黑暗,长于黑暗,结出黑暗。”“哈,还真是够黑暗的。”约翰嘲讽道。“吃了它会怎么样。”经不住好奇,约翰催问道。“恶魔。”“恶魔?”“恶魔。”焚卓解释道:“吃了它的人会变成恶魔。”
恶魔?李昕语幻想着书上的介绍。尖尖的牙齿,长长的耳朵,庇股后面一条细长的黑尾巴,手上拿着一把三叉戟,一脸的奷诈、狡猾。摸摸牙齿,捏捏耳朵,碰碰庇股,
着脸颊,李昕语毅然断然嘀咕道:“骗人。”
“骗人!”约翰断喝一声,吓得躲在角落的李昕语直拍
口。不予多做解释,或者该说没有必要解释,其实刚才的话也可说是多余的。
因为没有一个教廷的人会相信昅血鬼说的话,而焚卓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费这么多
舌去解释。不明白啊!***半晌,两方人都未再开口说话。一方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妄动,另一方则是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动手。
明知双方这回一定会打的不死不休,可却没有人愿意去做第一个敲锣的人。“你们可以走了?”三十道目光齐聚焚卓身上。约翰诸人的视线更是落在焚卓那张苍白冷漠的脸上。可惜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他说此话的真正用意。
如果有一天你持
带刀跑进世仇家,看见世仇家里什么都准备好,就等着你这条大鱼落网,你看情况不妙准备拼死抵抗,甚至准备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完了,别人对你来句“你可以走了?”
你会有什么表情?
下狠话?兔子你等着瞧?还是竖起中指,恶言恶语的嘲讽一番,或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他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尴尬,或说可笑的事情。枉他经历过许多严峻场面,却不知现时该做何回应。
“主人!”汉森斜睨着楼下擅自闯入领地的人。按照戒律主人有权将这些来意不善的教廷诸人昅干,分尸碎骨了做肥料。但现在却为何不予惩戒让他们毫发无损的离开,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汉森,你忘了谁是这里的主人吗?”凛然的气息袭向汉森,抵不住那深浸骨髓的寒意,打了个冷颤后退一步。汉森低头默默不语,注视地板的那双蓝眸中不羁的红光时隐时现。约翰思忖片刻,攒着眉宇,撇了眼昂首伫立在阶梯上的焚卓,说道:“我们走。”
先一步跨出了城堡大门,五名圣骑士虽有不甘却也未多言,待红衣主教和白衣主教走出城堡后,才谨慎的一步步退出城堡,直到踏过那片零
的花园才扭头快步入进森林。
约翰知道,当他第一眼看见焚卓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那种发自心底的寒意,让他感觉到眼前这个人那不可比拟、深不可测的力量,是无人能够抵御的。
直至那段回忆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眼前的昅血鬼正是那被世间认为已经不复存在的第四代昅血鬼,那种可以与神的力量相抗衡的一代。
他胆怯了,也害怕了,所以当那昅血鬼像宣判似的宣布让他们离开时,他的心差点就跳出嗓子,他那僵硬的表情也终于为之一松。
凭借多年面对大风大
的过人的经验,维持着最后的镇定带着人离开城堡后,约翰已经没有力气再移动半步了,众人寻了棵大树扶着约翰靠在
的树干上,等待着他的恢复。
“教皇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昅血鬼趁我们不注意对您做了什么?”凯文关心的问道,却又不解的看着全身完好无损的约翰。
“我没事。”摆摆刚还汗涔涔的右手,收摄心神后的约翰,蹙眉吩咐道:“让所有人离开小镇,越快越好。”“可是,圣器?”“另想办法,如果不行…”约翰睇看着城堡,无奈的吁一口气:“只能放弃了。”
“为什么?”红衣主教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你们知道现在的血族是该隐(昅血鬼的初代首领,也是第一位昅血鬼)的第几代子孙吗?”
“十三代吧!”红衣主教回忆道,由于血族的寿命普遍比人类长,与血族对抗的教廷的人每几十年都在发生着变化,甚至教廷的几代人都在与同一个昅血鬼战斗,所以说现在与他们对峙的血族到底是第几代谁也说不清,除非是血族本身。
“对,第十三代,我们知道从千年圣战开始,教廷和血族的战斗就从未停止过,而这段时间血族的繁衍虽然很缓慢,但还是抚育到了第十三代。但是你们知道哪一代的血族最強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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