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毕竟…自己与白瑞玺之间还有很多剪不断理还
的纠葛…严灏并不认为在有生之年,他们的关系会有任何改变。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乎白瑞玺的眼光呢?还有,又是为什么,白瑞玺出现在身边时,自己又会紧张心跳到不知如何是好呢…?
接下来这几天,白瑞玺发觉,严灏显然在躲避自己。的确,严灏一直在躲着白瑞玺。无论是步行、乘车、参访、听取简报还是用餐,严灏都刻意避免靠白瑞玺太近,就连搭电梯时,他宁愿等下一部电梯也不愿与白瑞玺共乘。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也许是怕太靠近白瑞玺,自己心底那股对他的异样感觉会不自觉涌出吧…不过,严灏宁愿说服自己,躲避白瑞玺的原因其实只是因为单纯地讨厌他而已…至少这个解释会让他好过一点。
虽然有媒体记者随行,表现得这么明显似乎不太妥当,但是严灏就是没办法忍受白瑞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而且,他老是觉得白瑞玺一直在密切注意着什么…这让他很不自在。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距离回国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他就快要能够脫离白瑞玺亦步亦趋的控监了…终于可以解脫了吧…
在参访行程的最后一天傍晚,驻外单位人员在他们下榻饭店的宴会厅里安排了一场盛大的
送酒会,现场并请来室內乐团演奏助兴。
在众人起哄之下,再加上即将回国,心情较为放松,严灏甚至还应大家要求与一位女
外
官跳了一支开场舞,搏得満堂喝采。身为经常出入际国重要场合的经贸谈判人员,际国标准舞自然难不倒严灏,他只是深蔵不
而已。
灯光渐暗,乐声悠扬,几乎所有的人都入进舞池翩翩起舞。不过,白瑞玺并没有下场跳舞,他只是站在一旁独自啜饮香槟,看着舞池里衣香鬓影、俪影双双。
他不喜欢跳舞,那种两个人必须手搭手、肩碰肩、脸贴脸的活动实在是太别扭了…况且,早已习惯独来独往的他从来都没有伴,他也不需要伴。
如果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那么单身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缺点。要与另一个人一起生活,最重要的就是情感的
与维系吧!
但是,假如连和自己最亲的家人,甚至是父母,都没有办法彼此倾听关心的话,他又怎么能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抱持信心呢?
年少时的惨绿回忆再度袭上心头,白瑞玺皱了皱眉。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严灏悄悄地离开舞池,独个儿坐在吧台边喝起了闷酒。以往的舞伴,一向都是佩玉啊…可是现在却…严灏忆起往事,內心百感
集。
他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是在重要节曰准备玫瑰、礼物和烛光晚餐,再衬上几首西洋老歌与佩玉双双起舞,这一点对他来说却是不可少的,只是,没料到以往的种种甜藌,到了今曰却都变成令人心如刀割的痛苦磨折…
看到严灏喝闷酒的神情和眉心纠结的模样…和公祭前一晚哀恸的他竟是如此地相像!因此,白瑞玺多少也猜出严灏此刻的心情。就在这一瞬间,白瑞玺心软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他正打算上前阻止以酒
来麻痹自己的严灏时,那位女记者却忽然闯进他的视线,于是,白瑞玺停下了脚步。他看见路翎翎坐在严灏身边的高脚椅上,不但不劝阻他,甚至还不断向他敬酒。
“…副座,我再敬你一杯!”路翎翎
出甜腻的笑容。“可是…我不打算喝那么多的…”酒过三巡,严灏的眼神已经有点迷茫了,考虑到自己现在身处的场合,他试着挡酒∶“真的,我再喝下去就不行了…”“副座,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她噘起嘴∶“人家要敬你,是要感谢你平常的照顾啊!来嘛,喝嘛…”
没办法,严灏的个性就是这样,只要跟他来软的,他几乎就丧失了一半的反抗能力,于是,他只好勉強再度举起酒杯,又干掉一杯威士忌。
“真是个笨蛋!”站在舞池阴影处的白瑞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一方面嘲笑着严灏滥好人的个性,另一方面却又感到有点不是滋味∶“…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是故意要把你灌醉的吗?!”
白瑞玺冷眼看着路翎翎不停地对严灏献殷勤,纤纤玉手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腿,来回轻触着。
他看出严灏想拒绝,但是在不胜酒力的情况下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严灏的眼中甚至带着一丝求助的目光…只不过,灯光昏暗朦胧,除了自己,似乎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
子…于是,白瑞玺很快地下了判断,决定
身而出。他优雅地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副座,这样才对嘛!”在不知不觉间,路翎翎又把严灏手中的酒杯斟満了酒,巧笑倩兮∶“来,我再敬副座一杯,祝你步步高…”
“打扰了。”就在这一刻,白瑞玺忽然现身,路翎翎被他吓了一跳,严灏则是仿佛遇到救星一般,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路姐小,酒怎么能这样喝呢?”白瑞玺丝毫不顾路翎翎脸上的惊讶之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像他这样牛饮,根本就没办法品尝好酒的滋味。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有可能会被你们记者写成我和他有心结,但是说实话,我们严副局长根本不懂得品酒的艺术,如果真的要喝的话,还是得跟我喝才对!这好酒给他喝了也只是浪费!”
白瑞玺招手,请侍者送上几瓶陈年窖蔵葡萄酒。“路姐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人就来好好地品尝美酒吧!”白瑞玺挑一挑眉,语气优雅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今晚不醉不归。”
夜渐渐深了,在其他团员先后离席之后,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严灏、面不改
继续喝酒的白瑞玺,还有皱着眉、一脸痛苦的路翎翎。
这种情况又僵持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路翎翎终于撑不下去,决定在这场酒量大赛中弃权、回房休息后,白瑞玺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现在,这里只剩下他和严灏了。他看着身边酒气冲天、烂醉如泥的严灏,不噤叹了一口气。
这个笨蛋…对女人就这么没有招架之力吗?!本来白瑞玺打算请饭店服务生把严灏扶回房间的,但是考虑到严灏毕竟是个代表家国的央中
府政
员官,让别人看到他醉成这样似乎也不妥,再说,谁知道他喝醉以后会
说什么?!
仔细考虑之后,白瑞玺决定不假他人,亲自搀扶严灏回房。完全失去知觉的严灏就这样紧紧靠在白瑞玺的身上,不过,白瑞玺很清醒,他有知觉,而且,最糟糕的一点是,被严灏贴得这么近,他的心跳竟不自觉地跟着速加了!
感受到严灏的体温传送过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刚刚喝的酒
开始发挥作用,白瑞玺的脸居然烫得像火烧一样…一股陌生而烈猛的感觉迅速传遍他的全身,
得白瑞玺几乎想把严灏丢下,落荒而逃。
不过,最后他并没有这么做。強忍着那股异样的感觉,白瑞玺还是把严灏搀扶回房。他在严灏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饭店房间的出入磁卡,开了门以后把严灏拖到
上去躺平。
“呼…终于解决一件麻烦事了…”把严灏顺利送回房里后,白瑞玺总算松了一口气。“嗯…”被丢到
上,严灏闷哼了一声,身体微微
动。白瑞玺瞪了他一眼。本来打算不管他,直接回自己房间去的,不过,此时严灏却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嗯…恶…”不会吧?!他…难道他…?!就在这一瞬间,白瑞玺赶紧又冲回
边一把扶起严灏,拖着他火速入进浴室。严灏
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挣扎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抱着马桶就开始狂吐了起来。
“恶…恶…”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吐出来的大多都是那些他一向无法适应的酒
而已,而更多时间他只是干呕。
想吐却吐不出东西的时候反而最痛苦,严灏的脸色惨白,眉头紧皱。看到严灏一副随时会昏死过去的样子,这时的白瑞玺也不敢轻易离开了。
如果这家伙有了什么闪失,到时候自己的罪名可就严重了…谁都知道我们素来不和,如果连出国考察都可以闹出人命…自己可是百口莫辩啊!不行不行!还是要待在他身边才可以!
否则不晓得这个笨蛋又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白瑞玺蹲在一旁,轻拍着严灏的背,希望可以让他舒服一点。
“喂,你还好吧?”看着严灏这么狼狈的模样,白瑞玺的心里竟然有点不忍了,不过他还是不改尖刻本
地继续教训严灏∶“你也真笨…不能喝为什么还是要喝?!”
严灏当然没回话,他头痛
裂,想吐的恶心感觉不停涌上来,肠胃翻腾不已,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反驳白瑞玺的指责。
于是,白瑞玺就这么蹲在他身边,一边谍谍不休地细数着他的罪状,一边却又出奇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背部,始终没有离去。
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严灏才浑身瘫软地跌坐在浴室地板上。白瑞玺倒了一杯水给他漱口,还拿了饭店房间提供的茶包泡了一杯浓茶让严灏醒酒。
“多少喝一点吧,会舒服些的。”白瑞玺将热茶吹凉,再把茶杯凑近严灏
边∶“快喝吧,已经不烫了…”
严灏乖乖地把这杯浓茶喝下肚去,虽然依他的表情判断,这杯茶应该是非常苦涩的。喝完热茶,严灏似乎觉得好多了,于是,他的眼皮开始沉重了起来,大概是想睡了。
白瑞玺看到他这副昏昏
睡的模样,虽然心里觉得麻烦,但还是把他撑起来,扶他回
上躺着,甚至很细心地拿
巾帮他擦了脸。看着眼前这个西装笔
的府政
员官,却被一个女人灌酒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白瑞玺忍不住摇头摇,轻笑了出来。
也许不要让他有太多束缚会比较好。白瑞玺弯身下,动手把严灏的西装外套褪下来,接着,白瑞玺开始松他的领结,并帮他开解衬衫的前两颗钮扣…忽然,白瑞玺的手被抓住了。“──你做什么?!”
白瑞玺一惊,竟然忘记要甩开严灏的手。“不做什么…”严灏眼睛半闭,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好什么?!”白瑞玺脸一红,怒喝∶“我只是不想看到代表家国的员官在媒体前面出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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