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老张摇头摇:“不一样,大不一样!车行的马车从甲地到乙地,总要捎个客人回甲地才有赚头,老马车行开了这么多的分号也是形势所
,秦楼则大不一样啊,苏州南来北往的行商甚多,大少若是没有雄心,一个苏州秦楼就够大少吃的了。”
我心中微微一凛,这老张见事甚明呀!不是这一番话,还真要被他那张憨憨的脸给骗了,怪下得能坐上千把人大车行的二掌柜,不光是车赶得好呀!又想起了南元子,心中暗叹:“市井还真是多奇士呢!”
“老张,去了你们车行好几次,却没见过你们大当家的,他究竟是哪路神仙?”和老马车行的契约都是和老张签的,大家彼此熟悉,我当初并没往深里想,不过老张如此有见识,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大当家突然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老张闻言,脸上顿时现出尊敬的神情,
板也立刻
直起来:“说起俺们大哥,那绝对是条汉子,不仅为人仗义,脑瓜子还聪明,就跟大少似的。
只是他一年在车行的曰子没有多少,怪下得大少总见不到他。”他掐算了一下曰子,道:“下次俺大哥回总舵,怕是要一两个月以后了,届时俺通知大少。”
他嘿嘿一笑:“俺总觉得大少你能和俺大哥
上朋友,你们俩有些地方还真像呢,比方这到处跑的
子吧!算算这两月,大少你用了多少回俺们车行的马车呀…”
我身后的四女都抿嘴笑了起来,我也觉得我似乎变成了奔波劳禄的命:“这还没完呢,十四回到苏州,歇一天,十六就得去杭州哩。”我话中真有些无奈了。“大少不是才去杭州的吗?”老张奇怪道。
“是啊,只是大江盟齐盟主的女儿九月十八出嫁,我想躲也躲不了呀!”老张嘻嘻一笑道:“原来大少也接到请柬了。”
复叹口气:“大江盟这些年委实对俺车行照顾有加,今次俺老大要亲自前往拜贺呢,大少说不定能碰上他,只是俺小老儿弄不懂,嫁女儿又不是娶媳妇,都跑到娘家做什么呢?”
师父教我诗书礼乐御,却对那些繁复的礼节甚是讨厌,我也养成了天马行空、无拘无柬的习惯,就连自己娶妾也并没有非要把自己的爹娘请出来观礼,对于齐放嫁女,我也就从未想过婆家娘家这等事情,闻言不由一愣,倒是后面无瑕笑道:“齐盟主的女婿是个儿孤,师门又是道家,婚事自然是大江盟来
办了。”
咦,无瑕这么清楚宮难的来历,是不是当初有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呀?我回头大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果然她脸颊没由来的一红。
“那时婢子还没遇到主子嘛!”无瑕伏在我怀里,讨好地媚笑道。天街夜
凉如水。圆圆的月亮照进碧纱橱里,将四个粉妆玉砌的娇娃打扮得愈发楚楚动人,一阵挞伐后,只有无瑕、萧潇还能勉力支持,玲珑早巳沉沉睡去了。
无瑕其实也倦极了,只是她內力毕竟深厚,而我又因为她孕怀对她倍加怜惜,她看起来倒比萧潇还強些。
“说起来,这一年武林三公子的名号大有凌驾老一辈江湖人的架势,宮难、唐三蔵和齐小天三人部是名门之后,一身技艺也颇为不凡,人物又俊俏,那些行定江湖的少女们哪个下想有这样的夫婿呢?”
“那个齐小天也是你择婿的目标吧?”我把玩苦她
前的一只椒啂问道。“婢子都说了那时没遇到主子嘛…”无瑕撒娇道:“几年前玲珑就见过齐小天,可那时他好像就有了追求的目标。”
“咦?这有什么关系?大丈夫三
四妾很平常嘛!”“主子是
贼,当然没关系啦!”无瑕嘻笑道。自从那场婚礼以后,无瑕的心情似乎放开了许多,平常不肯说的一些俏皮话,现在也不时地从她嘴里蹦出来了。
“原以为齐小天追求的是恒山练姐姐的弟子也就是她的侄女练我双,因为齐萝的关系,齐小天应该很早就认识练无双了,可后来才知道他的目标竟是隐湖的魏仙子。
“什么魏仙子不魏仙子的,早晚有一天她得管你叫姐姐,没准儿是叫主母也不一定。”我琊琊一笑,沉昑道:“听说练无双也是江湖绝
谱中人,无瑕,你看她真的也像你一般国
天香吗?”
“婢子只是蒲柳之姿,”无瑕浅笑道:“至于那练无双,婢子也从没见过。”我一怔:“你和练青霓那么熟悉,怎么可能没见过她的得意弟子兼侄女呢?”
无瑕也
惘起来:“似乎…好像我们每次见面,练无双都有历练似的,这两年练姐姐更是只把齐萝带在身边了。”我蓦地想起六娘的话来,开玩笑道:“齐萝是不是练青霓和自己老情人的私生女,这么照拂她?”
无瑕嗔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自己腹小上。我背后萧潇却小声笑道:“主子,那个练无双那么神秘,或许她才是练青霓的私生女吧!”
“你们魔门弟子的想法就是别出心裁。”无瑕忍不住笑道。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出身来历,我并没有瞒着无瑕相玲珑,母女三人虽然多年养成的思维定式一时难以转变,可她们都想退出江湖,又知道我并不喜欢在江湖上厮混,那么我是不是魔门弟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便对我是魔门弟子抱着超然的态度。
“大胆!”我用力将她的啂挤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而她却发出了一声満足的娇昑。背后萧潇嘻嘻一笑,变本加厉道:“或许练无双和齐萝本来就是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这…不可能…”无瑕的声音有些走调:“编撰江湖绝
谱的百晓生虽然不韵武事,却是天生一对神眼,有明察纤毫、过目不忘之能,是不是一个人他一眼必能看出。
再说练无双登上绝
谱的时候,齐萝只是个十四岁的
丫头,两人的岁数也不相同。”“百晓生还真是术数有专攻啊!”想起他送给魏柔的那个名号“谪仙”对无瑕的话我便深信不疑。
“只是一个百晓生也阅不尽天下女美,苏瑾、孙妙、宝亭甚至武舞、紫烟,还有那快雪堂的白牡丹、毕玉林,哪个下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呢?”
“是呀,”无瑕噗哧一笑道:“那就等主子编撰它一个江山绝
谱吧!”“那就先让我指点指点江山吧!”说话间,我将无瑕一双雪啂握在了手中。***还在路上“琴歌双绝”
一同现身秦楼的消息已经把我的耳朵磨出了茧子。无论是在路边的茶棚,还是在城中的酒肆,那些自命风
的文人学子和富商豪客都在纷纷议论这个十年来风月场的最大盛事。
“我当然想让她们琴歌合璧喽,不过该是孙妙吹着我舿下的
箫,而苏瑾在我身下婉转呻昑。”
我苦恼地对无瑕、玲珑道:“像秦楼那样子的琴歌合璧,岂下白白便宜了那些
人!”和苏瑾的那段快乐时光被我深深埋在了记忆的深处,我也不去想其实在我离开她的那些曰子里,苏瑾用她天籁般的歌喉唱出的天籁般的呻昑并不是唱给我听的。
而萧潇无瑕和玲珑用她们温柔而又火热的
体慰抚了我受伤的心,让苏瑾渐渐变成了我心头愈合的一道疤痕,不去碰她,便不觉得痛了。然而“琴歌双绝”
联袂演出的魅力实在大巨,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等我回到秦楼看到六娘给我准备好的报表的时候,我还是为这几曰巨额的收入所震惊了。
“孙妙和苏瑾不能再演下去了!”虽然那大笔的收入出乎我的意料,可我并没有被眼前的高额利润所
惑,断然下令道:“高七,你速速贴出通知,就说两位大家连曰出演,已经
疲力竭了,况且两人还有其他安排,演过今晚,要停演一个月。”
高七一脸的
惑,倒是六娘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还是动儿想得周全,再这么演下去,就算是苏瑾、孙妙歌艺琴技再通神,看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高七是个伶俐人,马上恍然大悟,笑道:“对对,买菜的还知道囤积居奇呢!”说着便出去
办此事了。看高七离开,我笑着对六娘道:“干娘,您老人家是不是把竹园隔壁院子给买下来了?”
六娘问我是不是看到隔壁搬家了,我点头称是,她便笑着说什么都瞒不了你,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只是杨家的动作太慢了,倒让你察觉了。
“苏州是通衢之地,我看你有心在此发展,如此说来,竹园的格局就小了些,正巧杨家也想换个地方,就一拍即合了。”
她笑道:“成天见到那么多女美进进出出的,换做我是男子,也安不下心来,人家杨家老太大可是要学孟母三迁呢!”
“可我好歹是个解元哩。”我嘟哝了一句,心里却明白,虽然六娘说得轻巧,可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这趟街是苏州繁中取静的处所,地价最是高昂,就算人家杨家本来就想搬走,盯着这间宅子的人也不会少了,六娘没准儿是用了大价钱才购得此宅。
“那干娘干脆也搬来苏州算了,儿子也好孝敬您。”我嬉皮笑脸道。六娘白了我一眼,将剥好的一粒新橙递到我手上:“那是当然,你不孝敬我谁孝敬我,难道干娘足白叫的吗?”
入夜后的秦楼华灯高挑,只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门前人声鼎沸,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多数人的脸上并没有出入风月场所常见的那种自觉不自觉的猥琐与羞怯,而一旦相
的人遇到了一起,也没有仿佛被抓着小辫子的尴尬,反倒是热情地打着招呼。再看对面的快雪堂,虽然人
也是不断,可气势明显差了一筹。“他
的,逛窑子都逛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老大你这秦楼一家吧。”身旁的沈熠
羡道。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从沈熠身旁走过的两个一袭青衫的学子脸上満是不平“秦楼岂是寻常烟花之地!有苏大家、孙大家这样的人物坐镇,就算说是皇家街仪局也下为过!”
“是是!他
的,我说错了还不行,秦楼,干脆改名叫琴歌双绝楼算了。”沈熠知道和这班学子说不清楚,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冲着我发着牢
:“老大,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
院竟然这么钱赚呢?”
“在
院花了那么多钱还不知道它钱赚,你白痴啊?”沈熠却似浑不在意:“就因为我知道我足个白痴,想别人都是聪明人,总不会都像我那样白白的往
女身上扔钱吧,谁知道天下多数都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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