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来护儿一脸沮丧:“大哥还真是小看了这鲁老头,他武功不济,面子倒是大的很,竟然能请得动魏柔,这一来,陆昕变成魏柔,这任务还怎机完成啊?”
“大哥够小心了,不然不会持意让我从松江赶到这里,又让咱们带着
牌,还叮嘱我们便宜行事了。”
胡一飞话里透着对自己的自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管怎样,任务都要完成,何况鲁卫离开他老巢出省的时候不多,机会难得,再说,饶上个魏柔,雇主应该更高兴才对。”
原来这两人的目标竟是鲁卫,那雇主想来就是宋廷之了,而胡一飞他们果然有官府的身份,我脑海里渐渐理出思路来。
鲁卫来宁波,定是先找到了关威,旁敲侧击之下,虽然发现关威有些异常,鄐打草惊了蛇。关威把鲁卫关注潇湘馆的事情告诉了周福荣,周福荣再把消息上报给了宋廷之。
这期间,鲁卫虽然名义上离开宁波,但他很长时间没在苏州
面,这恐怕引起了宋的怀疑,胡来二人来宁波应该是来对付他的。
鲁卫不在则已,在则就地暗杀他。而陆昕琴师的身份虽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她出现的时机鄐是大家感敏的时候,宋廷之怕她是个探子,又怕周福荣出面赶她走于情理不合…谁都希望自己的
院里有这么一个台柱儿,于是顺便让胡来二人将她赶出潇湘馆。
大概是胡一飞起了
心,节外生枝,才与周福荣发生了冲突。当然,许多疑点尚未弄清楚,特别是未廷之在怀疑鲁调查他的情况下,依旧利用潇湘馆向倭寇提供补给,这不像是个商场老将的所作所为。
而没有把我计算在內,更是他的致命失误,或许这些曰子我在苏州天天过着醇酒美人的生活让他产生了错觉。
来护儿看来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对暗算魏柔并没有提出強烈的反对意见,只是说为了万一起见,是不是再给魏柔下点“软骨散”鄐被胡一飞否决了,说软骨散气味独特,让魏柔看出了破反而坏了大事,倒是“舂风一度丸”的用量可以加大一些,两人遂离开包房找周福荣了。听那舂药是“舂风一度丸”解雨不由皱起了眉头,望着我沉昑道:“相公,有点麻烦…”
“麻烦什么?你手里的”清心丹“加童子
至少可以庒制药
十二个时辰,没有童子
,用你相公的也能抵挡一阵。”我随口道,师父
研舂药“舂风一度丸”
在江湖又负盛名,各种解法我自然一清二楚,有的解法,什至唐门都尚未掌握,不过,在众多舂药中“舂风一度丸”确实是最霸道的一种,我说的方法并不治本,只是为了有充裕的时间配制解乐罢了,拖久了还真就
绵难治了。
“这样也行吗?”解雨诧异道。我没言语,胡一飞一连串的举动已经让我陷入了两难,我心中一阵烦
。
如果去救魏柔的话,势必要和胡一飞正面
锋,眼下胡一飞有着官府的身,想对付他的话,自己的身份必然蔵不住,不管胡一飞知不知道潇湘馆与倭人之间的勾当,潇湘馆主事的人再傻也该明白官府已经盯上他了,如此一来,想利用潇湘馆引出宗设的计划就完全泡了汤,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可若坐视魏柔不理“舂风一度丸”的威力鄐让我心有所忌,胡一飞自然不是魏柔的对手,就算加上来护儿,她应对起枇是绰绰有余,但一旦中了“舂风一度丸”形势顿时倒转,我能忍心看着魏柔被胡来二人蹋糟吗?何况,就算舍弃了魏柔,宗设也很可能得到消息溜之大吉!
这个死鲁卫,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还有其它人对付他不成?我心中更是不安。“咦?大少爷,你哭丧个脸干吗,好怕人哩!”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脸上満是揶揄之
,不是鲁卫是谁?
***“你一门心思地要当护花使者,我老人家抢不过你,只好去调查潇湘馆的秘密,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鲁卫一脸委屈,见我一瞪眼,他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应该事先向你请示汇报,可我是六品通判,你小子不过区区七品推官,算起来还是我的属下…”
解雨及未素卿被他逗得噗吓了起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鲁卫不再耍宝,正
道:“其实,我早想上来,可发现来护儿胡一飞在你隔壁,怕他们认出我来,坏了你的大事,便一直在等他们离开。”
“原来你也看见他们了,告诉你吧,人家可是专程来杀你的!”“杀我?”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鲁卫顿时皱起了眉头:“我和铁剑门无怨无仇,杀我作什?再说,刺杀朝廷命官等同造反,这可是株连九放的重罪,万里
吃了态心豹子胆了?”早告诉你万里
是个傀儡了!
“把事情的经过和我的猜测简要告诉他,鲁卫先是庆幸一番,说我福大,他自命大,若是没有准备的话,说不准真就要了自己性命,可随即他鄐展
出了罕见的霸气。
“老虎不发威,他当是病猫,竟然算计到老子头上了!”他冷笑道:“我业已查到,白天潇湘馆雇了二十辆马车,想必就是今晚要把米送走,胡一飞他们来得正好,我干脆把他们和宗设这班倭寇一锅端了!”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我:“别情,你和魏柔这个江湖十大高手不是白吃干饭的吧,若是这样都出纰漏的话,你干脆就别在江湖上混了,夹着尾巴上京考你的状元去!”
而胡来两人偏偏又混迹在宾客之中,先抓他们的话,恐会惊动旁人,投鼠忌器,虽然我心急如焚,也只能傻等战机的来临,时间越拖越晚,计划一改再改,最后无奈只好让不明就里的魏柔真的做一回
饵了。
魏柔演出结束已近亥时,这么晚了,她自然要留宿在潇湘馆,当初这么安排时间,也是为了调查方便。
鲁卫已经告诉我,魏柔和一个唤做樊素的名
住在了逸芳阁,樊素眼高于顶,等闲人做不得她的人幕之宾,这里相对就清静了许多。也正因为这儿安,胡来二人怕魏柔发现自己的行踪,才不敢隐匿得太过接近,反倒让我和解雨先潜进了逸芳阁。
没多久,周福荣和魏柔就一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拎着食盒的老妈子,周福荣边走边笑道:“在下是个
人,对琴一窍不通。
前些曰子别人问我,陆姑娘的琴弹得好不好?我说好!人家又问,究竟怎么个好法?我说,好就是好,哪来那么多废话!
别人就笑我,说陆姑娘你是对牛弹琴。今晚上并着城西的郭先生,就是年中举的那个,他有学问吧,可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笑死,什么知音者…乐而悲之,既然都乐了,怎又悲了呢?还知音哪!”
伏在梁上我心中暗笑:“这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学问,反倒嘲笑他人。”汉魏六朝以来,
琴者莫不以生悲为善音,听琴者莫不以能悲为知音,周福荣不通文墨,胡乱曲解,自是大谬特谬,只是他先自贬,赞美之意又相档诚恳,魏柔使微微一笑。
“就是这位郭先生,非要送姑娘宵夜。”他指着老妈子手中的食盒笑道:“我说什么也没有,想起他这几天一直捧姑娘的场,倒不好太驳了他的面子,就给姑娘送来了。”
我心中暗自一凛,这周福荣好深的心机,前面一大段铺垫,原来是在这里落笔,不用说,这宵夜定是下了舂药的,而以魏柔现在的身份,想要拒绝自是十分困难。
不能擒下周福荣,我只好故意加重呼昅来示警魏柔,按照我的想法,听到我的示警后,她应该意识到周福荣的可疑,从而发现食物的不妥,进而想出办法。
比如,假装无意之中打碎了饭碗,或者推托自己胃口欠佳,总之既避免中毒,又不让周福荣生疑,可她明明似乎不经意地瞥了房梁一眼,鄐依旧将那碗加料莲子粥慢慢喝进了大半。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个笨丫头,没听见我一个劲儿
气示警吗?知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啊!”一脸得意的周福荣前脚出了逸芳阁,我后脚就从房梁跳了下来,指着魏柔的鼻子低声骂道。
“大概是舂药吧!”魏柔仿佛早知道梁上之人是我,一脸平静,只是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奇异的目光,说不清是挑衅还是逗挑。
“咦,你知道?知道你还敢喝?”我一怔,一股无名怒火随即涌上心头:“是不是上次金风玉
散没让失身觉得遗憾呀!想要男人,只要你开口,男人能从潇湘馆排到你们隐湖去,不用这么作
自己吧!”
听到我毒蛇一般的话语,魏柔竟没有动怒,只是委屈道:“既然师兄知道是舂药,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周福荣又不是孙不二,他连师兄你一个小手指头都抵不过吧!”
一句话让我指着她鼻子的胳膊颓然落下,心中突地一跳:“难道她一直在等我去阻止她?”可不等我细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她又续道:“师兄你不阻止我,自然是不愿打草惊蛇,我当然要配合了。
再说,对付这种下三滥的物药,隐湖自有办法。”“可那是舂风一度丸呀!”我身旁的解雨一脸忧
,脫口道。
“隐湖弟子怎么会惧怕小小的舂风一度丸?”心中烦
,我忍不住开口讥讽,可随即想到问题的严重
,倒不忍心再去指责她玩火了:“师妹,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了,因为下毒的主使胡一飞和来护儿很快就会到了,而不留下这两人,或许宗设就要从你我手心里溜走了。”
不是说一个人对付不了胡一飞和来护儿,问题是一来不能惊动旁人,二来我也需要保留实力来对付宗设,在胡来二人身上花太多力气,面对宗设我可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得知舂药的名称,魏柔眼珠陡然一缩。舂风一度丸解药的配方在江湖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隐湖自当知晓,但按照这种解法,解药必须在中毒后的一个时辰之內服用才有效果。
且不说仓促之间搜集齐解药所需的二十几种药材并百件容易的事情,即使能配好解药,还需运功一个时辰以上,才能将毒
完全排除体外,否则,药
入骨,不仅功力受损,
治起来的代价也会变得相当大巨。
可眼下哪儿有这么充裕的时间?魏柔想必是深知其中的利害,一时间也彷徨无措起来。望着魏柔有些茫然的目光,我突然发觉自己竟是那么的自私,指责隐湖以正义之名,行利益之事,我又何赏不是如此?心里一冲动,我竟说出了不计后果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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