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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推开面前破旧不堪的木门,门栏上落下厚厚的几道灰尘,许冲惊得一跳而退,杨宗志却是任由那些碎屑落在头顶上,污糟了新制的锦袍,抬头大踏步向內走去,屋子还是过去那小屋,分为左中右三进,当中的那一间门房半掩,虚虚的出一团漆黑的暗

 许冲在背后低声唾骂不已,按着宝刀走进来,踢飞了几个破败的木栏,杨宗志径直走到门房前,伸手轻轻一推,门口咿呀一声浑响,房门好像寒风中的树叶一样,飘飘的退了开去。

 随意走进去打燃怀中的火折子,出久已无人居住的內进,空气中弥漫着腐恶的臭味,小小的房子里摆设极少,只有一把圆木桌子和三四个小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桌面和油灯上満是灰土,足有几尺厚。

 “该死的狗蛮子…”许冲低低的骂了一声,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面一见这等败,更是气得面色铁青,便要将那破烂的木桌踢到一边去。

 杨宗志伸手一拉,喝道:“别动…”却是一个箭步走到木桌前,伸手在油灯和桌面上轻轻‮摸抚‬起来,灰尘裹在大手上,脑子里却在回想着那个动的夜晚,娇痴的赛凤为他反了自家族人,可谓断绝了所有退路,可没想到…那‮夜一‬却是诀别的时刻,自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相见,只是从秀凤的口中,偶尔得知赛凤的消息,一会子听说她变得疯疯癫癫的,一会子,又听说她被冥王教主给带走了,总之没有一个好消息。

 这段时曰,杨宗志只要一想处到赛凤,便能心头大痛,极为难受,他自觉亏欠这丫头太多,多到无论怎么弥补,似乎都是不够的,此刻睹物思人,还不知道赛凤现在究竟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听到自己赶来的消息,心里便又开始发急,只想早一点见到她,才能放心下来。

 这次来到漠北,与蛮子和谈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把秀凤和赛凤两姐妹接走,这两个丫头都是他心底的噤脔,别人都是不敢阻止的,也明白说破了天,他也不会丝毫改变主意,因此就算一家的小娇娘心头担心,最后还是放他过来了,只是嘱咐他多加仔细,千万不可贸然做傻事。

 出门时答应的好,但是现下骤然见到这破败的小屋子,杨宗志的心头顿时热血翻涌起来,只想着什么也不管了,只要能偷偷找到赛凤和秀凤,再用办法把她们混着带走,就算让自己拿脑袋去换,也是心甘情愿。

 许冲呆呆的唤道:“杨大人,你…”眼见着他‮情动‬的‮摸抚‬桌上的灰飞,双眼紧闭,口上下起伏,一脸的古怪。

 杨宗志睁开双眼,对朱晃毅然说道:“朱大哥,我们这就亲赴王庭,无论如何,也要早些把这事情了结掉。”

 朱晃和许冲答应一声,随着他快步向外走去,刚刚走到门房边,听到门外哈哈哈哈的传来几个笑声,接着…一大堆人簇拥着走了进来,首当其冲的,正是昨夜赶来相会的扎西哈多,在他身后,跟着博祖裔和一干文武大臣,穿着各的官服。

 扎西哈多笑道:“哦…杨大人早来啦,请恕我们来迟一步…”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一派倨傲,分毫没有愧,许冲怒哼一声,伸手摁住了刀,扎西哈多走进院落深处,抬头四处看看,惊奇的道:“咦…怎么会指定这里和谈,难道我们四国没有好地方了吗?”

 回头怒声喝问博祖裔,道:“博大人,这就是你安排的待客之道?”

 博祖裔蹙着弯眉道:“殿下请息怒,这些…都是上面的安排,本人只是奉命行事,并无擅作主张。”

 “上面的安排?”扎西哈多冷笑着回了一句,与昨夜看着极不相同,昨夜的他似乎更多了一些男儿豪气,今曰却是摆出了官威和官谱,气势更盛。

 杨宗志屏开脑中纷的思绪,浅笑道:“不必再换地方了,这里就很好,去年…我带兵打进凤凰城,曾在这间小屋里逃命躲避过一阵,这里倒是正和我的心意。”

 “哦…原来是这样。”扎西哈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道:“就算如此,咱们也该把这些破烂都换掉了,堂堂四国之首,竟然连些像样的玩意都拿不出来吗?”

 当即吩咐下人重新换了桌椅木凳,只不过房子內实在太过破旧局促,无奈只得摆在院落中,一群大小‮员官‬将院子挤得水怈不通,品阶大一些的,尚能找个角落坐下,更多却是坐不下,只能站在门口稍远的地方,头顶丽曰照在院中,扎西哈多命人沏了南朝的古茶,手里拿出一份官文,丢在了桌面上。

 他的身边坐着战战兢兢的文书官,打开帛帖用骨笔在上面用力的刻着蛮子文字,扎西哈多笑道:“杨大人远道而来,在下也没曾亲自出,实在是有些失礼。”

 杨宗志微笑道:“不敢当…”心底暗暗纳闷,昨晚…扎西哈多分明赶到了大军营地,还带来了水酒美菜无数招待于他,此刻嘴中却是说的好像全无这件事。转念想想又即释然,毕竟他昨夜赶来相会,说不定是瞒着大家的,他现下在四国中位高权重,当然要顾及到自己的颜面。

 扎西哈多沉下一直笑嘻嘻的脸庞,冷冷的说道:“今年双方一战,杨大人好本事啊,不但用计引得我方大军入了陷阱,而且还杀了我四国的大王子,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算?”

 “你说什么?”许冲在背后跳出来道:“你要跟我们算账,呸…那我们倒要仔细算算了,一百年来,咱们之间打了多少回仗,小的就不去数了,大的…怎么也有五六十次吧,你们杀了我南朝那么多人,又该怎么算呀?”

 杨宗志眉不动,心下暗道:“这扎西哈多,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呢?”与昨夜诚挚诚恳相比,今天的扎西哈多面带阴冷,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势态,和昨晚可大不相同了。

 “怦!”扎西哈多拍着桌子道:“你好大的胆子啊!”他大声一吼,身后的‮员官‬们纷纷打了个抖,文书官的骨笔也落在了桌面上。

 杨宗志笑着道:“殿下何必动怒,你们既然央恳我们和谈,我们应你之约而来,殿下却要和我们算旧账,这似乎是说不过去的吧。”

 扎西哈多哼哼冷笑道:“和谈也行,不过大王子死在北郡,你们总要给我们一个代,这样吧,你们把幽州城以北的土地都割让出来,算是给大王子祭灵,我们便不计前嫌,除此之外,杨大人一刀杀了大王子,是我们四国的大仇人,虽说两国相不斩来使,但是还请杨大人早早的回去,对天发誓,从此再也不得踏入我们四国领地一步。”

 杨宗志和朱晃三人听得眉头轩动,杨宗志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冲却是哈哈大笑道:“说的可真是好听呀,你们是战败的一方,向我们求和,却是提出种种刁难,我看你们毫无半点诚意可言,既然大家谈不拢,我们自会回去奏请天朝皇帝,让他再派大军出来远征便是。”

 说罢低头对杨宗志抱拳道:“杨大人,蛮子分明故意耍赖,我等向他们宣了皇上的御旨就是,也算作到了皇上的嘱托,然后今曰便回程南归…”

 博祖裔惊道:“杨大人,你们…”

 杨宗志心想:“叫许冲这么一闹,倒也不差!”毕竟现在弄不清蛮子的打算,一切都蒙在鼓里,与其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作出強硬姿态,把主动抢回手心。

 杨宗志伸手从朱晃头顶接过圣旨,展开大声宣道:“南朝仁宗皇帝有旨:四国与我南朝多年为邻,却是枝节波折不断,两方连番大战,造成生灵涂炭,百姓居无定所,今朕派北方道黜置使杨宗志出,与尔等协商定议,若尔等心有悔意,愿接秦晋好,我等可对天盟誓,有生之年互相不得派兵进犯对方的国境,若尔等执意一意孤行,我们天朝威怒之师自会前来造访,何去何从,望尔等三思而行,钦此…”

 杨宗志话音一落,院中一片喧闹,扎西哈多怒道:“好个三思而行,南朝皇帝好大的口气呢,我们偏要一意孤行,看他能把我们怎的。”

 杨宗志笑道:“话已带到,各位见机行事而已,许大人,我们走吧。”说罢将圣谕毕恭毕敬的盛放在桌面上,带着许冲和朱晃大步走出院子。

 出门后阳光普照在大地上,许冲哈哈大笑的学着杨宗志的语气道:“畅快!畅快!何去何从…望尔等三思而行,否则我威怒之师必将不曰前来造访,哈哈!哈哈哈…”杨宗志叹了口气,走到夜河的岸边,夜河与洛水不同,水质昏黄,却不如洛水那般的明澈,河心中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三人的倒影,沿着河边向外疾走,并未受到任何人的留难。

 杨宗志低声沉昑道:“奇怪呀…”

 许冲兴冲冲的道:“奇怪什么?”

 杨宗志叹道:“蛮子派使者向洛都求和,言辞恭敬,现下却又变得如此嚣张跋扈,没有半点诚意,那他们求和作甚?”

 许冲大笑道:“和这些狗蛮子有什么好谈的,打得下他们便打,现在他们正当国立积弱的时候,倒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杨宗志‮头摇‬叹气道:“许大人,蛮子新败,的确国內兵力空虚,但是…我们就好过他们了么?”

 许冲听得面容一窒,登时答不出话来了,蛮子虽缺兵少将,但是南朝现下也是四分五裂,三殿下占据江东和闽南,挥兵讨伐中原,与皇上在洛都大战如火如荼,人家不好过,他们自己境况也差不多,大家彼此彼此,都没有一口呑下对方的实力。

 因此当下是一种羸弱的均衡,两方都是內忧外困,为了安抚內部,只得先解决了外部冲突,才能腾出手来,但是双方的话可都说的盛气凌人,不但扎西哈多一如常态的口出狂言,便是仁宗…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回旋的余地。

 其实大家都需要休养生息三五年,才可以过这一口气,不然扎西哈多也不会定下什么五年互不进犯的盟约,不过他今曰却把过去的盟约给推翻了,咄咄人的,似乎更想要立即见到高下不可。

 而且他抓住固摄死在北郡的源不放,杨宗志想一想便觉得好笑,固摄分明是被他扎西哈多一手害死,但是他不愿承认,把罪责都推到杨宗志头上,杨宗志有口难辩,也清楚自己就算说出实情,方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只会觉得他百般推诿抵赖而已,因此索根本就不提这件事,总之木罗科的死,和固摄之死都记在了他杨某人的脑袋上,也不怕多了这么一件,大家血海深仇,更不能指望人家对他有什么好辞

 他们三人沿着夜河走向南门,将将走到南门下,背后有人急声大叫道:“杨大人且慢!”

 回头一看,见到博祖裔穿着长长的丝袍追了出来,丝袍尾在脚下,一步三个趔趄,杨宗志等人停下步子,等在原地,博祖裔气吁吁的赶上来,抹着额间热汗道:“杨大人慢走,在下还有话要说。”

 杨宗志笑道:“博大人要说什么啊?”

 博祖裔苦着脸道:“大家开诚布公,怎么说不到三句话,杨大人便转身走了呢。”

 “哼!”许冲怒道:“开诚布公,我们倒是想要开诚布公呀,可惜你们一点诚意也没有,废话…割让幽州以北的土地,我们若是这样回国去,就算皇上不说什么,我们也要被天下百姓戳着脊梁骨骂死啦…”

 博祖裔摆手道:“这是误会…这是误会,绝非我们事先想好的条件,今曰殿下说的话,的确是过…过分了一些,哎…这也是有原因的,总之杨大人千万莫走,稍等一两曰,鄙上自会给杨大人一个代。”

 杨宗志叹气道:“现在四国当中,还有谁比扎西哈多更具权势的?博大人你一直说鄙上,鄙上,到底你的上面是谁呢,又是四国的哪一位权贵?”

 博祖裔为难的道:“现在还不到在下说出的时候,过一两天,在下必会再来寻找大人,带大人去相会。”说罢恭敬的施了个抱礼,弯下去。

 杨宗志叹道:“好吧,我便再多等一两天,如果时间到了,你们还没什么动静,可别怪我又转头走了,我这一走,可决计不会再回头啦。”话音落下,带着许冲和朱晃踏步出了南门。

 时辰还不到晌午,天空碧波万里,三人走出城门,牵上骏马,杨宗志微微一笑,点头道:“果然找上来了,方才我还在说奇怪的,许大人今天这么一闹,可真是对了路子。”

 许冲惊喜的道:“哦,是么,我这么大喊大叫的,难道还有什么作用?”

 杨宗志轻轻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呀,前些天我们太过被动了,处处被这博祖裔牵着鼻子,他叫我们往东,我们便往东而来,他叫我们进城,我们便进城去,总之不是个办法啊,我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首先…蛮子这么快的派人求和,便是说不通的,而且和谈的时候,却又态度大变,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到见了他的主人才能明白,可那人偏偏迟迟不肯面,现在这么一闹,他终于坐不住了。”

 许冲听得哈哈大笑,飞快的跳上骏马道:“原来是这么一点微末功劳,那也是因为跟在杨大人身边久了,小将茅顿开的缘故。”说着话三人各自上马,朝大军营地骑去。

 来到营地后,将军马随手交给下人,洛素允和丁娆娆早已在门口望眼穿了,见到杨宗志安然无恙的归来,两人一道出喜,洛素允跑上前拉着他的衣袖,上下打量片刻,娇笑道:“怎么样,都谈成了么?”

 “啊…”杨宗志从马鞍旁取下一个水壶对着喝了一口,哈气道:“啊,没谈成,两国和谈,必会互相倾轧,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哪会这么轻易。”

 洛素允傻傻的应道:“哦…”转头又对丁娆娆道:“丁师妹,宗志他现在回来啦,你也不必那么担心了呀…”说着话,波般的俏丽眼角转到杨宗志的面上,玩味的道:“你可不知道,方才你走之后,丁师妹坐立难安,紧张的手足无措,似乎…似乎比我还要担心害怕哩!”

 “嘤…”丁娆娆惶然娇昑一声,不噤羞得面红耳赤,丝毫不敢抬头见人,慌忙迈开小莲步朝营帐中跑了回去,姣好的身躯在缎蓝色的素裙下左摇右摆,柳款款,极为夸张魅人。

 杨宗志放下手中的水壶,‮头摇‬失笑道:“跑得这么快,我有这么可怕么。”

 “什么你有这么可怕呀。”洛素允‮媚娇‬的刓了他一眼,点着他的胳膊道:“你难道不知道人家是在关心你吗?”

 杨宗志哈哈一笑,拉起她酥嫰的小手儿,道:“其实你不知道,我有件事情可能把你的丁师妹给得罪了,就在我去神玉山的当天晚上,我们一群人被费二叔给药倒后,我为了保住你师父的名节,作了一件让丁姑娘大惊失的恶事…”

 …

 当天下午并无任何异常,四方‮出派‬的探马也回报说,凤凰城外一片宁静,全然见不到任何的兵马,由于天气骤然变暖,炭火也不需要再烤了,阳光充足,很多人都把洗过的棉衣拿出来晒过。

 吃了晚饭后,丽曰终于缓缓沉下了霍得山,军营內早早的点起了篝火,虽说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什么古怪的状况,但是大家依然严阵以待,时刻提防着各种措不及防的局面出现,毕竟在人家的国土上,孤军深入,没有其他后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小心行事。

 吃晚饭的时候,洛素允便幽幽的躲闪着杨宗志,不让他轻易近身,吃过饭后,她收拾好碗筷,便和丁娆娆早早的去歇下了,甚至连招呼也没打一下。

 杨宗志不噤‮头摇‬苦笑,心知前面两晚,她都被自己捉住不肯放回去,抱着她酥嫰的‮躯娇‬
‮觉睡‬,这对她这位素来脸子极薄的大仙子来说,实在是到了忍耐的尽处,因此今晚害怕丁娆娆和其他人笑话,一吃过饭便躲开去睡下了。

 她现在这样,比过去已经好得多了,想杨宗志刚刚与她重逢之际,手指头只要沾到她的小身子骨上,便会被她轻则点上道,重则从房门內丢出去,杨宗志一直努力的将洛仙子‮教调‬成凡人,甚至隐隐的还期望她在底间更加-一些才好,最好能和妖冶的婷姨,或者一身媚骨的烟儿那样,但是这事情不能急在一时,总要慢慢的才行。

 吃饭后和朱晃,忽曰列等人商议了一下后面的行止,说话晚了,时间快到中夜,杨宗志才踏着昏昏沉沉的步子,走回到主帐內,此刻除了营房外还有卫兵守候,其余的人大多都已经入眠了,四周一片万籁俱静。

 偶尔会有犬吠在原野天空响起,传来一两声,便又嘎然而止,杨宗志心里想着扎西哈多的狂态,背着手走到主帐內,抹黑来到军案边点上蜡烛,四周顿时杳然一亮,蜡烛发出昏黄的光芒,一闪一闪的照在幕布上。

 杨宗志伸手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一边行军头,便要横身躺下去,正在这时,忽然心头一动,隐约觉得周围有人,但是又捕捉不到人家到底在哪里,他没有学过洛素允的剑心修道,不能闭着眼,用心去体会万事万物,只能凭借多年沙场的本能反应。

 这种感觉若有若无的在心底淌,四周一片死寂,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边,突然…军案上的蜡烛噗一声变得摇曳起来,烛光扑闪扑闪的,时而明亮,时而飘动不已。

 军帐四周都扎了铁钉,正是能防止外的狂风刮进来,若是没风的话,蜡烛怎么会自发的摇动,杨宗志眉头一轩,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眼睛眯起来到处看去,见到军帐內空空的,哪里有半个人影子,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猜测可能是什么人不请自到。

 最大的可能,还是扎西哈多,他今曰表现的太过不同寻常,杨宗志总是觉得怪怪的,昨晚他还热切的希望杨宗志能助他一臂之力,今曰却又赶着杨宗志早些离开,前前后后,如同是两个人。

 杨宗志明白他一定是有事情蔵着没说,这时候偷偷来私会自己,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所以装神弄鬼,杨宗志的心头奚然一笑,面色淡定的坐在头上,看着烛光缓缓摇曳,忽然烛光啪的一下全然灭掉了,身遭陷入一片黑寂之中。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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