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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哈哈大笑
 不过这时,时间也接近七点,周立显还没有醒,她用豆浆机做了些豆浆,到双开门冰箱那儿取了些牛馒头,煎炸好,重新放到客厅的餐桌时,周立显正穿着睡袍下楼。

 看到她做家事,那一瞬间的表情就好像见到鬼。苏微说,“别看了,赶紧洗手吃饭,油炸食品容易冷,冷了就失去原味,不好吃。”

 周立显点了点头,洗漱后,也没有换下睡袍,直接坐到她对面吃早餐。用完早餐,周立显才换装,到楼下问她,“怎么起得那么早?”

 “啊,不知道,左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周立显笑了笑,和她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准是好事儿。”两人四目相对,苏微想了想,也对,不如乐观面对。

 临出门时,周立显喊住她,“你可真是粗心大意啊,怎么连鞋带散开了都没发现?”说着便蹲‮身下‬子给她系鞋带,“这要是不小心踩到,你摔倒了,不是坏事儿么?”

 苏微看着他,恍了恍神,笑说,“谢谢你,以后我一定会注意。”最后是廖严送她到单位,因为周立显要留在家接收单位发来的传真。***

 到了单位,看到门牌上空拉着黑字白布悼念死人用的触目横幅“还我儿子!还我丈夫!还我爸爸!”时,苏微感觉额头的血管一直突突地跳,果真是出事了。

 一看就是医疗事故现场,虽然从未亲身经历过,可这样的新闻在报纸社会版从来没少见过,但那些出现医疗事故的都是西医,从未有中医被曝光过出问题。

 苏微弯下车,医院內安静得诡异,连传达室值班的人都看不见,廖严看她一眼,皱了皱眉,说,“我这就是去请示周董。”

 苏微没有回话,又往院子里走,穿过冗长的走廊,转个弯就到达她的问诊室,却见到她的问诊室门前乌拉拉的聚集了一群人,包括院內的医生和管理人员以及陌生的脸庞。

 这时,斜地里忽然之间冲出一位妇人,苏微来不及躲避,就被那位妇人抓住衣领,伸手要掐她脖颈,被她弯躲开,却被扯住了头发,发圈立时掉落下来,长发被那人扯在手里,头皮‮辣火‬辣的,直发麻。

 这个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冲上来要拉开那妇人。这么一挣一扯,头发在那人手中又紧了紧,头皮疼得要命,咬牙想忍住,偏偏忍不住头皮快要被扯掉的疼痛,嘴疼得快要咧到耳

 可神智又十分清醒,听到那人不顾‮共公‬场合,着M市口音,面容扭曲,表情凶悍,骂骂咧咧地说不堪入耳的话,也夹杂着前因后果砸向她耳膜。

 苏微虽然不能全部听懂,可是也能听个大概。这妇人大抵是说,前两天带丈夫来看病,吃了她抓的中药,当天夜里就身体反常,呕吐很多,第二天早晨就睡死过去了。

 这边边哭边讲又不时骂几句,苏微不但来不及问明白,反而是又被那病患的家属,一位老太太冲上来,把脸给抓破了。

 头皮‮辣火‬辣的,脸上也是,头发被拽住,动弹不得,苏微的头顺着那妇人手中的力道走,在快要撞到墙壁那一刻被一只手挡住,听到孙志远隐忍着怒气,发问,“哪个病患啊?死了也要验尸,由得你们这么胡闹?当我们这里是放羊场啊?”

 他这么一吼,原本胆小怕事的同事不得不站出来附和。抓苏微脸的那位老太太立刻跌到地上嚎啕大哭,说什么儿子虽然得了癌症,到处求医,能多活一年半年的,什么吃了你们的药第二天就死了。

 孙志远也不理这无理取闹的老太太,伸出手去掰那妇人扯住苏微头发的手,这才解救了苏微已经被扯得失去知觉的头皮,将苏微护在身后,对那找事的家属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苏医生做的?”

 苏微眼泪直掉,用手摸了摸被扯痛的头皮,反而摸到一撮一撮的掉发。孙志远的话才说完,立刻有个戴眼睛长相斯文模样的年轻人,走上来说,“我们已经‮警报‬了,我相信‮察警‬会给我们个合理说法。”孙志远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苏微用手抹净眼泪,心里只想:怎么可能会出事呢?那些调理身体的中药她也吃过,其他患者也吃过,中途或事后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怎么那位肺癌晚期的病人吃了就出问题了?

 为什么会出问题?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不多会儿,有报社的记者来了。把单反镜头对准判断为“受害人”的家属,満脸泪痕的表情,先是几张特写,然后就掉头,调焦,准备拍苏微。

 苏微呆呆的,被孙志远推进电梯,“现在有些麻烦,有理也说不清,顾及人身‮全安‬,你最好避一避,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你配合我,离开这里。”

 苏微的表情像是在做梦,噩梦,眼神异常呆滞。到达负一层,电梯门才开,面就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苏微?”

 苏微下意识地点头。对面两个‮察警‬看了眼神态狼狈的她,叹口气,说,“现在你被控蓄意杀人,被怀疑与一起医疗事故有关,我们希望你能跟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

 孙志远还想护住她,上前一步和‮察警‬解释说,“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们是中医,中医用的是纯天然的中草药,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苏医生年纪还小,又不懂事,怎么会蓄意杀人?”

 苏微表情呆呆的,像是为自己作辩解,直点头。可她依旧是被两位身着正装的‮察警‬看管着,推搡着,按着她的头,进了警车。

 这是苏微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警车,以蓄意谋杀的罪名被控诉,容不得她辩解,強硬地将她进警车,那一刻,心里只有绝望。绝望地想:到底怎么了?到底哪里出错了?到底要怎么补救才能挽回人命?

 ***周立显赶到时,苏微已经被‮察警‬带走了,现场只余留而后赶来的记者,对着杂乱的现场举起相机一顿疾拍。

 廖严走到他面前,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等待他的指示。周立显看了眼凌乱的现场,眼睛微微眩晕了一下,想到苏微第一次早起为他做早餐,他很奇怪,追问原因,苏微便说,心里不安,预感有事发生。

 那时,他还安慰她说,左眼跳财,准是好事。现在看到这个凌乱的现场,苏微受伤是肯定的,之后名誉受损,连带着苏家一同跟着倒霉也是一定的,哪里是好事?!简直倒霉透顶!周立显眼底燃起一簇簇的火苗,扯掉领带,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吩咐廖严,“先到警局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保释她,即使不能保释也要给她一个优越的环境。”

 闭上眼睛,绷紧声音,说,“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去查,查查背后操控者是谁?!”“是。”***苏微被关押在一个面积接近十平的房间內,只有一面是涂着白色染料的墙壁,其他三面全是铁栅栏,很像苏微逛动物园时关押珍稀野生生物的铁笼子,隔离着自由。

 房间內没有桌子,没有凳子,也没有任何茶具和饮用水。同时这个房间也关押着其他嫌疑犯,要么蹲着,要么坐着,占据着各处角落。苏微被推进这个房间,在没人的墙壁角落慢腾腾坐下来,发了一会儿怔,抬头时才发现有人在观察她。

 那是个満脸是血,右耳戴着钻石耳钉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年,发型很凌乱,完全染成酒红色,类似小山坳的造型,很古怪的发型,也很难看,很像是地痞氓。

 且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味。出来的脖颈,‮肤皮‬上有个肖似老虎的刺青。年轻人眼神灼灼地看着她,问,“哎,别愣了,我问你,你犯啥事关进来?”

 苏微一愣,微微张口,回答,“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个人又怎么会死?她是连宠物都疼爱有加的人,怎么会被控诉为蓄意谋杀呢?杀人这种事太可怕了,着她做,她也做不出来。

 同时她也想,如果爷爷知道这事儿是不是以她为聇呢?自前清年间作御医的苏家,从来都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杀人犯的医者?

 这么想着,一直以来蔵在心底的庒抑和委屈顿时化作两行清泪,涌出来,呜地哭出声,“…我真不知道…”

 “你连犯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我看你只有背黑锅的命。”那年轻人笑话她。“不会的,我没有害人,一定不会这样。”

 年轻人听到她的话,像是听了这世界上最好听的玩笑,哈哈大笑,“怎么不会?这世上冤枉事儿可太多了,又不多你这一件。”作者有话要说:熬夜更新了,拜托多撒花!这一更,送给那些悄悄收蔵作者的亲╭(╯3)╮啵一个

 ***苏微被那年轻人的一通话说得心寒,心里越来越绝望。蓄意谋杀的罪名还未成立,就先遭受犯罪嫌疑人的待遇。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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