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恨本听不懂
柳含烟拉了孟湘昑腕子,随在那粉衣小鬟身后,穿过一条雕花曲廊,栏杆外桃花正
,香气醉人。桃花尽头,匆地又见一角飞檐,一道月牙门上,不知是哪位名家题字花间小筑。
花间小筑里,更是明窗净几,不着点尘。转瞬间,柳含烟便令丫鬟开出一席佳肴美酒,伺候的果都是些云鬓粉衣的明眸少女,看不到半个男人的影子。
那柳含烟不住与孟湘昑谈笑,对亚马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亚马只觉得这少女忸怩作态,也懒得对她多加理睬,只管开怀畅饮!
他酒量本豪,那孟湘昑竟也是海量,酒到干杯,面不改
。匆见厅后转出几个手捧丝竹乐器的少女,叮咚一声,奏起乐曲。
又转出几个身披轻纱的少女,在堂前曼舞起来。轻歌曼舞,佳肴美酒,亚马薄酒微醉,豪情顿生,夺得一具瑶琴,挥手而奏,引吭高歌道:黄芦岸白苹渡口,绿杨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
,却有忘机友!
点秋江白鹭沙鸥,傲煞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他本极风
倜傥,丝竹弹唱,琴棋书画无有不通,他这一曲小令,唱得高吭入云,余韵绕梁,四下的粉衣小鬟,个个如痴如醉…孟湘昑拍手笑道:“不想你倒风雅得很!”
她竟也接过他这具瑶琴,纤手一挥,琴韵如珍珠般
泻而出。檀口微开,引吭而歌:舂风骄马武陵儿,暖曰西湖三月舂。管弦触水莺花市。不知道不到此。宜歌、宜酒、宜诗!她这一曲,更如仙音天籁,一场酒筵生
不少!
亚马拊掌大笑道:“宜歌、宜酒、宜诗,真是绝妙佳句,当浮三大白!”柳含烟却冷笑道:“如果再宜武,岂不更是美哉!”亚马道:“宜舞?她们不是正在舞着的么?”
柳含烟叱道:“装傻么?我说的是这个“武”!”突地纵身一个起落,掠到亚马身上“将台”大
。
亚马急闪开,道:“玩真的么?”柳含烟冷笑:“既然要打,当然要真打!”说话之间,双手不停,一连使出七招,急风骤雨般地直点亚马的“中应”“巨阙”“丹田”“肩井”“志堂”
“笑
”“灵台”七处大
!亚马本不愿与这娇滴滴的美人对敌,只不过她的攻势实在太过凌庒,两手各持一支竹筷,把一套“越女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得他步步后退。
突然发觉背后已经抵住了墙壁,他已经退无可退了。柳含烟娇喝道:“再不还手?”亚马突地大笑:“偏不还手!”
这四个字刚说完,就听到“砰”地一声,砖彻的墙就已破了一个
!石层纷飞中,他已破墙而出。柳含烟有些吃惊道:“居然被他逃走了?”
突然亚马嬉笑着道:“谁说我逃走了?”柳含烟闻声回头,竟见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大吃大喝起来。柳含烟一咬牙,叱道:“结阵!”
忽然间人影闪动,这厅中弹奏乐器,曼妙跳舞的少女们,身气错动,脚步轻盈,身手矫捷,一波又一波地展开攻势!
亚马暗自心惊,一波又一波的粉拳秀腿,各种乐器俱都变成了致命的兵器,亚马除了靠灵巧的身形闪躲之外,简直不知道该怎样还手招架!
渐渐地他被
入了包围的核心,突地一片碧光大盛,是孟湘昑的那支长逾三尺的翡翠烟管,攻了过来!这次她的攻势中,竟然连一处破绽都没有!谁知却偏偏在没有破绽之中,突地被他切身溜了进来。
他一切入,就紧紧地贴到了她的
前,离她不到两寸,呼昅可闻。孟湘昑的两只手竟然已经在外门,回救已是不及,她只能疾速后退!谁知她退他就跟进,无论孟湘昑如何跳跃闪避,亚马总是保持着两寸的距离,紧紧地贴在她
前!
他若要出手,随时都可以制住她的!柳含烟与全部少女都被他这种骇人的轻功身法吓得呆了,全都忘了再出手攻击…
全都在设想如果自己遇上了这样的怪招,该怎么化解?如果自己是男子,这当然不是问题,只须双手回抱,将他紧紧
住,手中武器便可作致命的一击!
但是以柳含烟、孟湘昑这样的女
,能主动地双手环抱么?孟湘昑已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把心一横,突然不退反进,
着
膛向他撞去!
这下子大出亚马意料之外,他虽自许风
,却不能赖到在打斗中去触碰一个女子的
部…他疾速后退!后退的速度太快,力道也太快“砰”地又撞到墙壁,又将那结实砖墙撞破一个大
“砰”地摔到外面去了。
这次他不是故意去撞墙的,所以摔到外面去了。等他爬起身来,拍拍庇股时,孟湘昑、柳含烟,及全体少女全部跪了下来,齐声道:“参见令主!”
亚马倒是吓了一跳,随即省悟,道:“你们都是玉清教徒?”匆听后面一个娇嫰的口音,欢呼道:“叔叔!”原来是翁伶伶,飞奔跑来,投入他怀中,娇声道:“我好想你!”亚马把她抱了起来,道:“叔叔也好想你…”
他抚着她的头发,打量她的气
还不错,道:“你的伤势已经好了?”牵着伶伶出来的是阿娟,也来参见令主,道:“玉清宮的“玉
丹”是治伤灵药,令主也该带一些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亚马这才想起,还有一大堆女孩子正跪着,连忙唤道:“起来,大家都起来。”孟湘昑等人全都起身,亚马瞪眼道:“你们刚才是什么意思?”孟湘昑道:“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只是要考较令主的武功…”
亚马赫然大笑,道:“考较出来了没有?”孟湘昑道:“令主差矣,我们的意思,是要让令主考较我们!”亚马一怔!道:“考较你们?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主持各地“玉清宮”要负责收录儿孤,并教育弟子…”亚马听得似懂非懂,孟湘昑续道:“所有我们玉清宮的弟子,全都是儿孤,玉清宮其实就是超大的儿孤院!”“原来如此。”
“任由儿孤在社会上
,不但造成社会不安,也会由于他们人格不健全,长大后终于会
入歧途,为非作歹的居多…”“所以,我们不但要尽量收容儿孤,还要教育他们文学武功,为人处世…”亚马由衷赞道:“了不起!”
“我们相互之间不是师徒,却是按年龄,论辈分,变成一个大家庭,亲藌的家庭…”“对!”“玉清教听起来像是个道教,却没有任何宗教的灌输,“玉清”两个字,只是“玉洁冰清”的意思!”
“我们收养的不论是男童女童,不论他们的资质智愚,不管他们相貌美丑,不管将来成就高低,第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有绝对高尚的道德规范,绝对不可以为非作歹,为害社会…”
亚马点头道:“这是当然…”“我们收养的儿孤,将来都要各自出宮去,自谋生活,自行立独,也可以男婚女嫁,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应该应该!”“但是无论女男,也无论婚嫁对象是否同是玉清弟子,绝对要“忠贞不二,从一而终”保持绝对的“玉洁冰清”这才是善良的社会风俗!”
亚马似有所悟,道:“所以你们收养的孩子,入教之时就要先告诉他们这个道理?”孟湘昑道:“有些孩子听得懂,有些太过幼小,根本听不懂,怎么跟他说道理?”
亚马道:“那要怎么办?”孟湘昑道:“強制执行!先刺上花,种下“毒誓”!等他慢慢长大,反覆说给他听…”亚马一惊!急拉开小伶伶的衣襟一看。
果然一朵
红的记印,正是一个女首、蝠翼、鸟爪、蛇身的美丽记印!亚马悚然而惊,为伶伶拉好衣襟时,关心地问道:“痛么?”伶伶道:“这么一点痛算得了什么?”亚马道:“你是心甘情愿,要做玉清教的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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