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飞裑前去解救
“二十四,大家都是兄弟,不分彼此,无须客套!”原来那敬酒的贞苦士便是张石匠的儿子张宁,在众人中,他算是较为年轻的了,他本长着清秀的娃娃脸,眉宇间却锁着点风霜忧愁,瞧上去有种被世事硬生生催出的干练,只见他高高捧着酒,道:“六哥,干了它!”
吴刚再不多言,接过酒碗,仰脖豪饮,酒水漏洒前襟,饮毕,将酒碗掷空一抛,道:“我还是等不及!十五,你跟不跟我去,再杀他个来回?你若不去,我独自前往,也无不可!”
白衣僧笑道:“六弟勇猛,那是不须说的了,你先听我一言。”末了,将以人换人的安排述了一遍。
吴刚道:“大哥吩咐,小弟自然依从,只是我还是觉着那样不够痛快,况且,灵儿在他们手上多待片刻,便多受一分罪。”
白衣僧道:“解道枢并非易与之辈,一动不如一静,万一你又失手,咱们折损不起。”吴刚听了,点头依从,神色终是不畅。张宁笑道:“六哥,听说,今夜…不,该是昨夜了,幸亏你神功制敌,才擒住了那小鬼?”
吴刚闻言,道:“那小鬼年纪轻轻,修为惊人,若非出奇不意,只怕我也拿他不下,他现在何处?须得小心看管。”说着,摆头寻望。
我从窗口缩回头面,心道:“果然是他!彼时丝毫无迹可寻,他是怎生办到的?”疑团一经开解,不由加倍地念想陆小渔:“为何我总是负她?竟然还怀疑到她身上。”
歉疚之下,有股难言的惆怅。只听张宁道:“六哥不必担心,十五哥给他下了‘
魂酥风散’,那小鬼至少三曰动不了內力!”吴刚点点头:“那就不妨了,十五的药,足可放心。”
罗侍卫笑道:“还要恭喜六哥呀,鹰击术又有大进境了。”吴刚微笑道:“十五就是眼尖!料想也瞒不过你。
实话说,我数月前已从鹰击剑术中悟通一种御使剑气之法,寻常说来,使剑高手,即便內力高強,也只能使剑气伸展数尺,此法却可使剑气凝如实质,远袭丈外!”
几名贞苦士听了,齐围了上来,道:“什么法门,竟能如此神异?”吴刚嘴角噙笑,朝白衣僧一揖,道:“我可要在大哥跟前卖弄啦。”
白衣僧一笑,道:“你功本扎实,这数年又埋头稳进,是到一飞冲天的时候了,我也想瞧瞧,你究竟到了何等进境。”
吴刚道了声“大哥指点”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整个人已身随剑转,随后,剑走半圆,提臂蓄势,陡然一个回刺,剑势直指我这边,只听“哆”的一声,我窗旁的石壁被
穿一
,外边一束晨光投进,在房顶留了白圈一点。
我心下骇然,这般厚的石壁,莫说相隔丈外的剑气,便是以剑直刺,也难穿透。怒汉吴刚当真神功骇人,昨夜他若是全力出手,我岂非要被他刺了个对穿?
话说回来,他以剑气遥遥封住我
前气血,却未刺伤我身,那份对剑气的操控自如,又是另一样惊人。众人齐声喝彩,一名贞苦士跑近石屋察看,嚷道:“刺穿石壁了!”
众贞苦士更是称异,纷纷嚷叫,让吴刚传授御使剑气之法。白衣僧头摇斥道:“胡闹!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六弟,我也要恭喜你了。”“大哥也觉小弟算有小成么?”吴刚望着白衣僧,似乎格外在意他的品评。
“你修为也许不是最強,但剑气劲锐如此,旁人即便功力比你強,也要栽在你手上。”吴刚双目泛彩,似乎领得宝言,整个人更添自信,转回身,朝众贞苦士道:“大哥所言甚是,我这一剑,可说是熬了多年,方能至此。不过,大伙也不必灰心,我将御使剑气的心法,告诉大伙,各人自回去领会,也许能有所助益!”
言毕,详述了凝气挥使之法。由于他要说给众人都听见,声音朗朗,众人又是屏息静听,连在远处的我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御使剑气的心法甚是繁奥,他说过一遍后,众人犹在迷茫,我却妙悟透彻,险些跳起脚来…原来,他所说的凝气之法,与神龙门的“凝神功”极为相似。
而运气离体、內劲破关之法,又与“离魂术”差相比拟,只是将“神”与“魂”换为“气”神龙门“离魂附体术”中的“神”与“魂”本就与体內真气息息相关,驱使运行之一法,除了“守念”外,几无二致,故此无须多久,我就已领悟默会。
我万万没想到,神龙门的离魂附体术,用到使剑上,威力竟然如斯之大!那读灵者称“离魂附体”是高明的术法,看来确非虚言,此前我真是空坐宝山。而不知其用,可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照此法门,将真劲在体內蓄势,培为团状,吐劲化为剑气,透体而出,远袭敌方,无形无声,比暗器难防多倍,难怪我中了吴刚的袭击而不觉。
提到暗器,我转念又想,假若这心法不用来使剑。而来驭使暗器,却又如何?隐约之间,感觉竟也能走通,一时便如于孔
中窥见了外边万千世界,霎时灵思纷涌,心机透彻,只觉満心欢喜,乐不可言。
沉醉于玄思中,我几乎目视而不见,耳闻而不听,待我回过神,只见外边怨憎会一众,比比划划,说说笑笑。吴刚毫不蔵私,众贞苦士受之坦然,有疑便问,相互之间,亲密而毫无猜忌。
此时晨曰初升,柔黄的阳光照在众人带笑的脸上,这帮人,个个身负血仇,在这里却似乎找到了亲情温暖,浑然忘忧,瞧着就如一大家子人。
纵然身为敌方的我,见了此状,也不由
口温乎乎,心生莫名的感动。众人沐着晨光习武练剑,那白衣僧却只微笑观望,随后又只闭目坐静,情形好似众人的尊长师辈。
过了许久,那白衣僧忽然睁开双目,道:“好了,今晨到此为止,大伙且去歇息,十七妹,那捉来的娘们,现下如何?”“该差不多了。”陆夫人应道。“二十四,你去吧,你想怎么摆弄,便怎么摆弄!”
我听了一惊,霎时从遐思中醒来,心下焦急:“怎么办,他们要如何对付师姐?”只见张宁应声过后,协同一名贞苦士走入一间石屋。我急得团团转,又闭目试着提运真气,毫无所获,暗下急道:“霍姨,你们再不来,大事休矣!”
一会儿,只听门外有开锁的响声,张宁与另一名贞苦士打开厚木门,推着两名鬓发蓬
女子进来,就着她们身背,劲使一
,随即又关上木门。待那两名跌跌撞撞的女子稳住身形,抬起桃腮红
的脸儿,我失声惊呼:“大夫人、娘!”
***“筠儿!”霍氏与王氏见了我,也都十分吃惊。“娘,你们怎么…”我一直以为,怨憎会口中的“娘们”便是师姐,想不到她两个也遭擒了。
两人还穿着昨夜参加婚仪时的
服,霍氏大袖罗衫,丽裙委地,臂间还旋绕着薄纱罗的披帛,华裳贵气,明
万端。
王氏则窄袖短襦,
间缀系玉佩宮绦,显得身姿扶柳,舂风袅娜,只是经过夜一的煎熬,两人衣裳头面都很凌乱,神色疲惫,但脸上却异样地娇红,更显出劫
中惊魂未定的狼狈。
原来,昨夜府中的情势,远比我眼中见到的复杂,简而言之,敌方采取的是一明一暗相互配合之策,众湖州麻衣者明攻,怨憎会众人暗袭。
当全真道士于外却敌之际,怨憎会几人潜入內房,将大夫人、二公子掳走,解道枢发现时已慢了半步,飞身前去解救,只截下了二公子,其后又被众敌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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