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红玉,有点烫
薛小红说道:“这事我真不知道,你饶了我,别问我了行不?时间很晚了,咱们睡吧。”薛小红说完就溜进被窝睡了,下来红玉说啥话她也不接了,红玉叹息一声,也溜进被窝,背对着薛小红睡了。
到了第二天,夏炳章安排人去买了一口松木棺材,把陈富贵装殓了,几个人把陈富贵的尸身放进了棺材里,红玉眼泪就没停过,在要盖上盖子的时候,红玉扑到了棺材前,大声叫着陈富贵的名字,哭成了泪人。
薛小红过来抱住了红玉,几个人才盖上了棺材盖子,用三寸长的土钉子钉了下去,红玉像疯了一样,挣脫了薛小红,扑在了棺材盖子上,不让那些人砸钉子。
夏炳章过来说道:“红玉,别这样了,富贵要入土为安,等一会,还要把富贵的棺木送到木胡关去,别耽搁时间了。”红玉哭着说道:“我想陪着富贵哥,不能就这样把我们分开了,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夏炳章向薛小红示意,薛小红过来抱住了红玉,硬是把她拖离了棺材,其他几个人这才给棺材盖砸上了钉子,公社找了两辆马拉车,都停在了院子里,几个人抬起了棺材,放进了马拉车里,这辆马拉车就离开了院子。
夏炳章和红玉小刘等几个人坐上了另一辆马拉车,要去木胡关给陈富贵下葬,马拉车坐不下多余的人,黄立民那一班人都没去。
马拉车到了木胡关,停在了木胡关后面的山坡下,夏炳章去找了肖石头,说道:“大队长,陈富贵死了,你发动几个人给他打一块墓
,马上要下葬,要快。”
肖石头惊愕地说道:“陈富贵死了啊?他咋可能死了啊?”夏炳章说道:“我也不愿意他死,可这是真的,你赶快去叫人,棺木停在了后山坡下。”
红玉找了一件孝服穿上,孙喜娃杨广才孙青山等几个人知道了陈富贵的死讯,都来到了后山坡,他们的心情也不好受,都拿了镢头铁锨去给陈富贵打墓
,牛二和两个人过来,阻止孙喜娃等人。
牛二说道:“你们干啥啊?陈富贵是外乡人,死后不能埋在木胡关,你们快停下。”孙喜娃说道:“牛二,你这不是找茬吗?陈富贵不埋在木胡关,你让他埋在哪儿啊?”
牛二说道:“那我不管,反正不能让他埋在木胡关,你们几个也是木胡关的人,咋能这样不知轻重呢?”孙青山说道:“牛二,夏记书都跟来了,去找肖石头了,肖石头只要不反对,你就不能反对,别耽搁我们干活。”
牛二強横地说道:“那等大队长发话了再说,你们现在不能动手。”杨广才说道:“牛二,你是马路上的察警,吃的饭不多,管的事可不少啊,大队长给了陈富贵房子土地,他还能不给陈富贵一块墓地了?”
牛二说道:“那我要等大队长发话才能让你们动土,再说这块地,我早就看好了,以后要埋我的,你们不能在这打墓
。”
红玉在旁边一直哭哭啼啼,看到牛二这样,说道:“牛二,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富贵已经死了,你还不让他下葬,你还有同情心吗?”孙喜娃见不得红玉伤心。
这时气呼呼地说道:“牛二,你还没死就要占这块墓
啊?你要是想要这块墓
,那好,现在就把你埋进去,富贵就不跟你争了。”
这时候,夏炳章和肖石头赶来了,看到他们几个起了争执,肖石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骂着牛二:“妈的,你不知道我和富贵的关系啊?
我们是兄弟,他死了就要选一块好墓
,我看就这块好,就把富贵埋在这里。”肖石头发话了,牛二就不敢再拦着他们了,孙喜娃等人很快打好了墓
,把陈富贵的棺木放了进去,填上了土。
红玉坐在坟堆旁开始哭了起来,夏炳章和同来的几个人,在安葬了陈富贵后就回葛柳镇去了,他虽然放心不下红玉,但也不能留下来陪红玉。
几个女人把红玉劝的不哭了,陪着红玉回到了镇子,几个人帮着红玉,在家里设了一个简单的灵堂,有人来灵堂拜祭,红玉跪在一边答谢。
就这样,忙到了晚上,红玉家里才安静了下来,孙喜娃是最后一个走的,他一直帮着招呼来拜祭的人,等没人了,也准备回去了。孙喜娃说道:“红玉,你今天一直都在哭,别伤心了,早点睡吧。”
红玉木讷地说道:“今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咋样过啊?”孙喜娃说道:“你放心,有我照顾你呢,有我吃的,就饿不着你,谁想欺负你了,我就跟他拼命。”
红玉说道:“我不能让你照顾我,以后我就是再难再苦,我都不会让你照顾我的,有句话叫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要是来见我,那闲话就多了,你要想让我好过,就别来找我。”
孙喜娃说道:“那不能为了别人不说闲话,就让你受苦啊,他们说闲话,我不怕,你也别怕。”
红玉叹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心,可是那些流言也会杀人的,你别把我
死了,喜娃,你走吧,记住我的话,以后别来找我。”孙喜娃倔強地说道:“那不行,我该咋样还咋样,谁要是敢说闲话,我就割了他的头舌,看他还敢
说不。”
红玉说道:“你要敢这样,我就碰死,别让我看不起你,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孙喜娃懊恼地叹了一声,然后出了门走了。红玉关上了房门,睹物思人,想起了陈富贵,眼泪不由又
了下来,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红玉躺倒了
上,眼前想着和陈富贵在一起的事,想一阵唏嘘一阵,她搂着枕头,就像搂着陈富贵一样,这才几天的时间,她的命运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她咋能接受得了啊。
到了半夜,红玉才哭累了,昏昏
睡,刚闭上眼睛不久,她就听到了屋门那有了响动,不由惊醒过来,仔细听了一下,听出来是有人用刀片在拨着门闩,她吓得如筛糠一般。
那声音还在响着,估计要不了多久,门闩就要被拨开了,要是那人闯进来,那就麻烦了,红玉大着胆子从
上下来,手里拿了一
木
,到了门口,对着门外叫道:“谁?你想干啥?”
拨门闩的声音不响了,接着门外就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红玉点亮了油灯,到了门口那一看,门
中还夹着一个刀片,想必刚才那人来不及菗出刀片就逃走了。
红玉取下了刀片,拿在手里看了一下,这种刀片很常见,是那种割麦子用的刀片,单凭这个刀片根本不能知道刚才门外的是谁。
红玉关紧了屋门,重新躺回到
子上,今天陈富贵刚下葬,就有人来打她的主意来了,这个人真够无聇的,也不顾她现在有多伤心,就想着那种不要脸的事,要是知道他是谁,非好好骂他几句不可。
这才是自己当寡妇的第一天啊,就出了这样的事,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这样的事啊,红玉不由对自己的以后忧心忡忡起来。
***红玉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那扇门也没打开,从她门前路过的人都大为不解,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啥事。
孙喜娃也发现了,他一直在红门玉前逗留着,可就是没敢去叫门,他倒不是怕其他人闲话,是怕红玉讨厌他,但现在红玉一直不出门,她吃了饭没有?
是不是病了?这些都让孙喜娃非常着急。孙喜娃犹豫了好久,最后打定主意,就是豁出去让红玉骂一顿,他都要去见红玉,孙喜娃到了红门玉前,打了几下门,叫道:“红玉,我是喜娃,把门打开。”
里面没有声音,孙喜娃就着急起来,继续拍打着门,说道:“红玉,快开门啊,你要不开门,我就卸下门扇进去了。”
等了一会,屋门打开了,红玉有气无力站在门里,脸色很苍白,说道:“喜娃,你想干啥?你就不怕别人看到啊?”
孙喜娃到了门里,说道:“红玉,我看到你几天都没开门,我怕你病了,就想看看你,你的脸色这样难看的,是不是真病了?”红玉腿两发软,移到了
边坐下,虚弱地说道:“我没啥,死不了,你现在看到我了,放心了,那就回去吧。”
孙喜娃说道:“你病了,再不治治,就会越来越严重,你等等,我这就去叫吴郎中。”红玉急忙说道:“不用,我的病他没法治,哦,你给我倒一杯水。”
孙喜娃去给红玉倒水,红玉这几天都没在家,壶里没开水,孙喜娃就去了外边,倒了一杯开水进来,说道:“红玉,有点烫,等会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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