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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娜兰奴黛娅阿蓝抗拒约束,自残身体,逃避劳役,皇上圣明!早有旨意,凡娜兰奴隶伤,病,不堪役使者,剐!”

 老黑回过脸,看了看紧闭着嘴一声不出的,青衣的女人李素馨,再看看身后芙蓉河沿一溜停过去的,大大小小,有篷的带帆的船。

 “虾壳子,还有小顺,去河边喊几声,就说今晚有事做了,干一回女人,能领三个铜板。”***一大树干,从中间正正地锯成两边,一左一右分开着扔在河滩上。

 朝上的一面,一道一道凿出来半圆的槽子。赤身足的娜兰女人们先在前面的沙地上跪整齐了,再前前后后着挪动身体,把身后放平了的小腿凭感觉往那些槽里头填,一觉得放对了位置,就停下不再动弹。

 老黑手下的四个兄弟两人一边抬起一丈多长的另一半木头,“一,二,三!”往下面一合。两头看一看,都枷严实了,拖起来木头上早钉好了的铁链条,左中右各有一道,哗哗的绕上,咔咔地上上锁,把个大木枷结结实实并成了一体。

 中间夹紧了的十二个女人,膝盖在沙子里跪着,脚腕在木头中间枷着,一晚上不能再挪窝。一整条大木头,后面,出来翘在空中的一排光脚丫,前边,是十二爿女人的光庇股。

 虽然是初夏,在这个背靠着山林的小镇子边上,凉气好象是一条只见影子不见身形的蛇,从雾蒙蒙的芙蓉江面上慢慢着爬上来。月亮大了。

 女人们光的肩膀,滑溜的背脊,蓝蓝的泛着光。再往前边,河滩的沙子地下,仰着面对着天的黛娅阿蓝的脸,在该是眼睛的地方,白蒙蒙的一对合着的眼睑,从底下往上,空地盯着她自己的同伴们。

 青衫的素馨突然打了个寒战…她觉着她象是也有眼神,象是还有一对隐在脸孔下面什么地方的眼睛,正用个什么特别的办法往外看。

 黛娅阿蓝的肩膀搁在一条横放着的长板凳上,头脸其实是倒着挂下来的,手臂拉长了捆紧在凳腿下面的横档,髋却已经悬在了比人膝盖再高一点不到人的空中。

 两条腿往两边大分着张开再往高处斜吊上去,中间站着的赤条条的男人,手在下面环着往上提起她的庇股,自己已经深在了女人的身体里面,竖眉斜眼的往前直撞。

 在男人的肩膀后面,黛娅阿蓝血迹斑斑的一双赤脚,定定地钉在了凌空里的两个点上。那里一直竖着两相隔二尺五的木头桩子,一人多高,下面一头在沙土里埋得深,立得稳稳当当。

 跟人腋相齐的,女人的光脚背拗起来连着腕子的拐角处,小手指头的铁钉直扎下去,牢靠的吃进后面的木柱子里,把一对脚掌硬是庒平了紧贴着木头面,就象是,黛娅阿蓝人横了过来,一脚踩着一支独木桥。

 腕上的链子没解在下面,出一个半圆。两柱子通体颜色深黑,象是上过了油漆,能反映出月亮的光。

 “就是这两柱子了。”老黑说,“下来的时候二十三个女人,看看现在,少了的哪儿去了?都是钉在这上头零割了。皇上要这么着的,谁敢不听?”

 “点火,点火!点两个火把!”中间的男人往前一弓,一声低吼,女人就在板凳那头嗷地一声,脚上的钉子眼里往外涌出一股血水来。男人往后一缓,女人就在那一头呕地一口气,‮腿双‬低下一低,腿肚子上筋软软的一松,钉子眼里又往外涌一股血。

 “啊、啊、啊…”男人的手越来越用上了劲,从两边掐进了女人的,现在只是看他往前起不再见退了,庇股上大块的肌一颠一颠的只管往前拱。

 女人脚腕骨头旁边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象是要炸开,腿绷得象是生铁铸浇出来的那么紧,那么硬,最上面的小脚趾头却奇怪地一翘一翘着…嗷嗷的哀号全变了吱哇的怪叫:“阿巴阿姆啊,哎呀呀呀…”

 “呜”的一声出气,男人腿软了,膝盖下弯,上身也伏下去了,在女人起老高的大肚子上磨着蹭着,一张嘴,软软的咬住了女人的。“妈妈的,起开啊!”

 周围的汉子们盯着等呢。干女人,还再挣钱的机会能有多少?驶船的,水上漂,在乎过什么?本来就不穿上衣,现在,更是连头都扯开扔在船舵边上了。

 一个一个的舿下面,都得半天高,还没轮到有包裹,只能自己先用手捋着。前面这个起开了。举高了松明火,照照,肿起来的大块还是肿,撑起来的皮底下象是包不住的一泡水,晃着,有波的样子,更亮了,也更红。

 觉得的是,用指甲划一划就能掐出汁来。不同的是原来挤扁了的,不知道几出几进被撑开了大敞着,象是过过了火的老城门,没草,没树,扇扇往两边挂着,深处黑得看不到底。转过头去问旁边提着两大串铜板,管付帐的兄弟:“几个了?”

 “十九了。”“二十八吧。満二十八了叫我,送她走。”下一个轮到的汉子已经猫钻进了两条‮腿大‬中间,一手在下面端着自己的东西,顶住了女人的,滑上来滑下去的找地方。***

 出樟埠头镇,沿芙蓉江,向北五里地的山缓坡上,一道方二十丈的木围墙,选的都是五十年生的樟树,一抱细。方城的墙里按东北,西南,西北,东南四方,每一角上各搭了一座原木的大屋,里面长通铺,分住着金木水火四个营的兵丁。

 场子中间,二丈五尺高的旗杆下是以土为名的将军的中军。马厩在后头,靠后墙,对外号称饲有百匹骏马。

 马厩旁边还钉起来的又一道木头栅栏,透风,天。从娜兰带回来的三十六个女俘虏,到那时候,已经在里头住満了两回舂夏秋冬。

 分出了一个小队的军士驻扎在前边山顶的樟树关上,放哨,看门,护卫过往商贾震慑零散盗贼。还剩着半边脸的,带队的卒长老黑,是万将军家乡里带出来的‮弟子‬兵。

 万家军把主力摆在山下,以城为据,凭江水做进退。前出可以封闭横锁南北的关口,若是中原方向有事,登船顺水三天两夜就能进击到东南地方。

 娜兰之战以后,大周就一直是太平。万将军的人马守着这道不会有人来攻打的关,渐渐的丧尽了锐气。不打仗,万将军知道他的兵就跟盗贼没有两样,他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他该拿他自己怎么办。

 大周的军纪,驻防的将士不能带家眷随营,可是要有纳妾呢,最靠近的岭南府都在三百里外,谁又会来问上一声?

 从第二年初,万将军就不在城外的兵营大院住了。他在樟埠街南,安徽老胡家青砖大门的隔壁盖了座小楼,围下了一个院子,向试舂院的陶妈妈买下了新到的姑娘李素馨。

 传说素馨是京官的独女,因为谋反罪名家中男丁发配女眷发卖。没有人能说准她为什么最终落到了樟埠头的试舂园,只是都很肯定的说,她是还没开苞的妹妹,真的没有见过客人。

 隔三差五的万将军还去营里看看。从中军绕到后场,他就是想看看他的马。马房门开着,可是他没进去。他先听到了里头在闹腾。

 男人们嘻嘻哈哈的,夹着女人的哭。从门外往里看,里头十多个他的兵,脫得赤条条的一丝‮挂不‬,被围在圈子中间的那个瘦高的女人,好象是叫个黛娅阿蓝?

 娜兰竹寨三个月的浴血围城,她就是那个守在城里面的对头。她当然也是什么都没穿了,凡是被带回大周的娜兰女人,不论身份贵,是官是民,按旨就是得一生一世光着…皇帝就是那么个意思。黛娅阿蓝四肢着地趴在地下往前爬,一个兵倒过来提着红缨,一握细的杆菗着她的庇股。

 浅褐色的庇股蛋上,横一道竖一道的鼓起来鲜红的棱子。夏天里,白天,大太阳烤着的时候,叫个娜兰女人出来,说一声:“跑,跑圈!”

 她就得光着,一直在场子里转,一直晒到満脸満脯都大红得象虾米一样,不叫停,她还是不敢停。冬天,晚上,刚下过雪了,说:“出去,跪外面去。”

 她就得乖乖的拖带着一身铁链跪到雪堆里去。至于‮下趴‬学马跑,学狗叫,这些都是普通功课了。

 “娜兰的小‮子婊‬,今天大伙宠你放你自己挑一挑,喜欢要哪一匹公的嫖?”爬着的黛娅阿蓝抬起头来,挡在眼前的是一骟马的肩膀,骨架子瘦嶙嶙的,可是轻巧,有点点象是长了两对长腿的飞鸟。青色的马鬃披下来,油光水滑的锦缎一样。她轻轻说:“就这。”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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