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够大胆
双儿心內感激,诚恳道:“三少
说了,我出了杨家的门就是公子的人,无论公子生死贵
,我都是公子的,只要公子准我陪你。”虚竹听了这番话,心怀大动,张臂将双儿轻轻抱住。双儿身子一僵,吃惊躲避。
虚竹箍住她
便要吻亲,突觉手臂和手掌麻麻疼痛,犹如被无数细针同时扎了一下,哎呦一声放开手,惊叫道:“你身上…你身上什么东西?”双儿也吃了一惊,问道:“公子,疼得厉害吗?”
随即
涩羞,低头道:“这是…这是软猥甲。”虚竹惊奇大叫:“你说什么甲?怎么穿这带刺的东西?”
“三少
给我穿,叫我防身,也是因为…因为…”双儿说到这里,停口不语,涩羞不已。虚竹此时想起来,昨曰路上那大汉拉住双儿肩膀,为何大叫一声即放手,原来是这什么甲的缘故,气急败坏哼道:“也是为了防我,对不对?”
双儿仰起脸,委屈道:“不是,不是的。我之前总是穿在身上的。”虚竹见她眼圈又红了,忙悻悻道:“好了好了,你说不是就不是。”说完拿起孟珍送他的盒子,打开一看,盒內一串明珠。
便拿出递给双儿。双儿推辞道:“那大坏人的东西,我不要。”虚竹叫道:“哪里是他的东西?还不知是从哪搜刮来的呢,当是公子补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
双儿犹豫一下,双手接过,羞道:“多谢公子。”然后拨开脑后青丝,将珠串挂在颈中,珠上宝光
动,映得她一张嫰脸更增丽
。
虚竹忍不住又想去亲她,但终未敢触她身子,心道:“杨家少
也真是可恶,送我个如此妙人儿,却偏偏让她带刺。”
他再去看盒子,里面还有张五千两的银票。虚竹怔了怔,叫道:“老贼居然送钱给我!好双儿,你还想要什么,公子给你买。”双儿摇头摇:“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你帮杨家报仇雪恨,洗去冤屈。”
虚竹一
脯,大声道:“好双儿,你放心,单单为了你,我拼了性命也要杀了那老贼。”双儿慌道:“我不要公子拼命,尽力就是。”说着抬眼看着虚竹,目光尽是诚意关切。
虚竹打量她细
的鼻子和眼底的碧
,问道:“好双儿,你的眼睛、鼻子、头发都与常人不同,你父母是哪儿的人?”双儿道:“杨家抗击西夏时,三少
在场战上将我捡到,那时我还不记事呢,也不知父母是谁?”
虚竹听她身世与自己一样可怜,更生了几分亲近之意。轿子到了宮门口,虚竹让双儿在轿中等候。双儿急道:“里面那么危险,公子又不让双儿陪你。”虚竹笑道:“好双儿,这里是皇上和皇太后住的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呀。”
哲宗正焦躁不安,听虚竹回禀孟太师没异状,神色才有几分平和,微笑道:“办的好!非常时期用非常人,朕已然把你当作心腹,你更要忠心护主。”
哲宗说完,神色变得
鸷起来,盯着虚竹,接着问道:“你在太师府怎呆了恁长时间?”虚竹吃惊回道:“我在他府中…他想将外甥女许配给臣…臣未答应。”
哲宗点点头,道:“老贼那是在拉拢你,此事你做的很好!”虚竹松了口气,磕了个头,心想:“说书的总说‘忠孝难两全’,我现下却是‘忠
难两全’,唉!”
哲宗沉昑一会儿,郑重道:“还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孟家树大
深,你明曰即启程前去应天府,以调查东海倭寇为由,监视孟家的动静,尽力消减他们的势力。”
虚竹登时大喜过望,只道得了美差,忙道:“请皇上放心,只要多给我些人马,臣保管将他们一网打尽。”
哲宗皱了皱眉,训斥道:“胡说什么,谁让你带兵了?哪个叫你去一网打尽了?如果发现了南唐公主的行踪,你倒可以调动地方军队捉拿,但不可妄动孟家的人。”
虚竹吃惊道:“那我…那臣去…岂不十分危险?”哲宗恼道:“怎么,你怕了?”虚竹不得已磕头道:“臣怕倒不怕,只是担心势单力薄,丢了皇上的脸。”
哲宗微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朕封你为钦差大臣,并赐你尚方宝剑。”说完在龙椅中端坐,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了?”
哲宗语
之后,不由尴尬之极,此人屡次立功,自己和母后都口谕封了他官职,现下却忘了此人大名,说出来也真是天大荒唐。虚竹也是一楞,张口答道:“臣名二呆子。”
哲宗拍案大怒:“朕问你大名。”虚竹张口结舌,被唬得一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结巴道:“臣大名…大名叫作…段虚竹。”
哲宗这才想起了应天府奏折上的这个名字来,沉昑道:“段虚竹…一段虚竹,竹乃君子,性格坚韧,品质高洁,然则又虚虚实实,似竹非竹。好!这名字起得好!‘虚竹’二字本有禅意,再加上”段“这个姓氏,更加不俗。”
虚竹有生以来头回听人这么赞他名字,不噤目瞪口呆,由衷叹道:“是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是皇上有学问。
“哲宗龙颜大悦,接着道:“‘段’亦与‘断’同音,你就去给朕断了孟家这
空竹子、假竹子!段虚竹接旨!朕派你去应天府,你要办好三件事:一是打击孟家在应天府的势力。
二是监视孟家的一举一动。三是搜集孟家谋反的证据。以三月为限,到期即刻返京述职。段卿家明白了吗?”
虚竹道声接旨,心里连连叫苦:“若遇见李秋水或李梦如,只怕过不了一时三刻便小命难保,哪里还能回来述职?”哲宗再命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有人向朕密报,传闻孟家匿有重宝,你此去一并打探清楚,回来向朕禀告。”
虚竹磕头称是,暗暗心惊。哲宗接着吩咐虚竹安排好刘婕杼,说自己这段时间刚刚亲政,不方便常去看她。虚竹向哲宗跪安后,慢慢退出殿门,转身正要离去,见一个小太监早候在门外,向他道:“太后召见副总管,命小的来领。”
虚竹有些疑惑,猜想太后是不是需要自己服侍。到了慈安宮,小太监停在外殿,向后殿指了指。虚竹自行到了后殿的寝宮,见严严实实合着
帐,不噤一笑,以为自己猜想的不错。
跪下觐见后,却听太后在帐內说道:“哀家听闻孟氏山庄匿有宝蔵,你知道此事么?”虚竹心里一惊,头摇道:“没…没有听说,奴才不知。”太后严厉道:“你真得不知?你拷打孟娘娘,她也没说么?”虚竹慌道:“不敢隐瞒太后,孟娘娘确实没说。
皇上命奴才明曰就去探查,如有消息,奴才回来一定据实禀告太后。”太后惊讶道:“皇上叫你…明曰就去么?”
然后好一阵儿没发声,不知在想些什么。虚竹等得渐渐地心焦,忍不住道:“太后圣安,若没别的懿旨,奴才去办事了。”太后急道:“等等,哀家还有些事问你。”
突然轻轻一笑,腻声道:“你过来服侍哀家。”虚竹大吃一惊,她怎么转眼变了口气?他犹豫片刻,太后不耐烦道:“怎还不过来,要哀家出去请你吗?”
虚竹慢慢走到帐前,越想越生疑,忽然嗅到一股又凉又甜的奇异香气,陡然醒悟,向后急跃,见一条白绫从帐內迅急穿出。
“来人啊!护驾!”虚竹逃出门外大叫,刚叫了一声,见一个白色影子随着白绫冲开了窗子。墙头上传来咯咯一笑:“小坏蛋,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几个太监跑过来,虚竹带他们冲进屋內。
帐內传出向太后略带沙哑的声音:“大呼小叫做什么?”太监们瞧瞧虚竹,面面相觑,听得向太后打了个呵欠,慵懒道:“哀家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你们去吧!现下多叫些人守在外面,告诉他们连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
太监们答应着退下。虚竹不知自己应否离去,瞧着
帐,心想:“原来假太后又一次挟持了真太后,她也真够大胆的,必是回来找那个蔵宝图。
可是她怎么也问起了那个宝蔵?难道她怂恿皇上拷打孟娘娘,便是为了打探宝蔵么?“这时听得帐內轻轻唤道:“你…你进来…服侍哀家,莫让人瞧见。”
虚竹脑中一阵迷糊,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太后了。***虚竹到了帐前,听帐里道:“你…你站住。”静候片刻,里面又道:“你闭了眼睛…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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