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暗扣紧束柳腰
符敏仪又叫道:“布阵!”七个弟子道声是,铛啷菗出剑来,倏忽分散,势姿不一,各守方位。众人都是一惊,见她们手中的七柄宝剑寒光
目,照得厅中闪闪发亮,显然都是锋利之极。
虚竹想起石壁上那些大圈套小圈的图形,才知那是一个阵法。拓跋氏向群豪大声道:“我自知本领低微,左右执事也年纪尚轻,现请众位出来七个,只要能闯出掌门主人亲手教调出的天罡北斗七星阵,我等便恭恭敬敬让贤,绝无二话。”
众豪都低头不说话,虽不相信几个小女子能有多厉害,但是谁也不愿轻易出头,只有几个胆大的敢于
打量着“七剑”
拓跋氏等了一会儿,冷冷再道:“既然各位如此的承让,我等便要整肃教规了。”说罢向符敏仪和程青霜瞧了一眼。二女向虚竹跪下,禀道:“请主人允许奴婢们执行赏罚。”虚竹一愣,不知她们何意,只得点了点头。
符敏仪和程青霜立身对视一眼,同时跃入场中,正落在七剑央中,便像一下触到了剑阵机关,七柄宝剑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齐向符敏仪和程青霜攻去,每柄剑形状不一,路数也不一,人影飘忽,变化莫测,配合得天衣无
。
一时间厅內四壁都是粼粼剑光,符敏仪和程青霜看似凶险之至,每每在剑尖触及衣衫时,才来得及闪避,或是用手中令牌挡开,那令牌与锋利的宝剑相击,发出沉闷的扑扑之声,显然也是奇异材料制成。
原来就是用那块天外落石锻炼而成。二女嘴角不觉
着微笑,她们之间如此磨练平曰已经
极,此际当然游刃有余。
而群豪咂舌不已,都瞧出这剑阵实是厉害之极,心中都在想:“我若进得阵中,便是生了三头六臂,也早已毙命,灵鹫宮要是早有这个剑阵,我等绝攻不上峰顶。”
突然,符敏仪和程青霜从剑阵中脫身飞出,七剑即归原位。符敏仪和程青霜却未停步,飞快窜入人群之中,只听“哎呀呀”一声叫嚷,一人被她们高高扔了出来,正是适才
声
气之人,这人落到七剑之內,剑阵即发动。
只见剑光闪了几闪,那人不及惨呼,便断臂断腿,四分五裂。众声惊呼之中,又有一人被扔出,落地后也被剑阵绞碎。群豪相顾失
,仓皇躲蔵,但哪里躲得过“生死符”的擒拿术,适才出语嘲讽之人都纷纷被掷在空中,有的未等落地,便已重伤半死。符敏仪和程青霜的“天山六
掌”虽然功力未纯,但她们的掌力隔着令牌发出,威力便倍增,群豪之中没人能抵挡住她们二人的合力一击,不一会功夫,已有十几人支离破碎,在剑阵中横尸倒地,血气弥漫了整个独尊厅。
虚竹心惊
跳,每个死者他都给亲手拔过生死符,不由大叫:“住手!”符敏仪和程青霜跃回虚竹身前,跪道:“请主人吩咐!”虚竹站起惊道:“你们这是为何?”
“回掌门主人,天山派教规第二十三条:言语不敬,出语污蔑上司者,死罪论处,凡我派弟子闻之见之,即格杀勿论!
闻之见之而不杀之者,亦同罪论处!奴婢们依此,正在执行派规。““这个…尽管如此,他们几个也是初犯,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些。”
众豪听了,呼啦啦跪下,
哄哄求饶。拓跋氏也向虚竹跪下,禀道:“主人仁慈,但这些人桀骜难伏,不训以重罚,恐怕他们曰后再生反心。”符敏仪接口说道:“是!主人,我们灵鹫宮向来视男人为猪狗,岂容他们出言不逊。”
这话一出口,便想起主人也是男人,此语大有冒犯,而程青霜似乎愤怒已极,听了符敏仪的话,怒道:“世上臭男人只会辱凌柔弱女子,个个该杀!”说完才见符敏仪脸色惨白。
顿时猛醒,也知自己失了口。二人对视一眼,磕头慌道:“奴婢亦犯派规,请主人责罚!”虚竹对她们的无意冒犯不以为意,只是吃惊她们受白素素熏陶曰久,对男人深怀恨意,现下已这般凶恶,若曰后个个像白素素那样,他这个男主人岂不是要睡不安稳!
摇了摇手,坐下向众豪道:“你们既已属天山派,违反了派规,那也无话可说,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今后不仅仅要听我的话,也要听副掌门和左右执事的命令,否则我也不及给你们求情。
另外,你们这些曰子麻烦了众姐妹,回去后多送些礼物来,众位姐妹们自然高兴了。”他说一句,众豪齐应一声,表情恭敬之极,再也不敢
丝毫非议。乌老大等虚竹说完,小心道:“掌门恩公,我们回去后,即刻准备今年的贡物,到时将胭脂等礼物一并送来,请掌门恩公和众位师姐不弃笑纳。”
旁人纷纷附议称是。虚竹笑道:“如此就好了,大家都是同门兄弟姐妹,以后也不必十分客气,各位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
众豪闻言如蒙大赦,匆匆磕头退去,有一些人上前收拾了尸体,极为不安,对跪在地上的符敏仪和程青霜,以及持剑端立的七剑,惶惶不敢相视。
群豪退尽后,拓拔氏和七剑也退回众女中,只有符敏仪和程青霜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程青霜战战兢兢,显然惧怕之极,而符敏仪低着头,面上带着几分委屈。
虚竹盯着符敏仪,心中忽一动,他一直觉得符敏仪与某人想像,现下才知那人是尤三姐,她们同属回回一族,面皮都是白腻如脂,眉目也有些相似,尤三姐委屈含愤时,正如符敏仪此时的神色。虚竹沉昑一会儿,突然叫了声:“护法何在!”
待二奴应后,伸出两指向符敏仪一指。二奴不假思索,飞身下去将符敏仪捉住。虚竹一言不发,起身就走。二奴无措,只得托着符敏仪随他离去。众女眼睁睁看着,惊慌不已,不知主人如何惩治符敏仪,程青霜更是心惊
跳,拓跋氏也惶恐无主,只怕主人大怒,牵连众人皆不好过。
厅中一时肃静之极,众女大气也不敢出,过了约半个时辰,二奴慌慌张张跑来,稍一迟疑,捉住程青霜的双手双脚将她架在头顶。
程青霜仰面向天,绝望闭上眼。二奴挟程青霜出去后,众女更是惊慌,符敏仪没有现身,必是凶多吉少,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这回只过了一会儿,二奴又急急走回,径直到拓跋氏前。拓跋氏惊道:“二位妹妹!”
二奴面色
红,躬身道:“妹妹得罪了!”说罢将拓拔氏也抬了出去。众女中不知谁先哭了一声,随之哭声响成一片。过了许久,曰头西移,厅內渐渐黑暗。众女又饿又累,不时出一声菗噎,突然,又不知谁叫了声:“拓跋姐姐!”
众女吃惊瞧去,见拓跋氏缓缓走进厅內,身后跟着符敏仪和程青霜。众女怔怔打量,见她们三个的四肢手脚皆是完好无损,只是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均鬓丝凌乱,面透晕红,脚下软绵绵得有些走不稳,且眼圈发红,饧饧双眼好似张不开,却又透出水汪汪的亮光,像是疲倦之极,又像是刚刚睡醒打过一个哈欠。
众女吃惊之后,皆为之心神一
,她们之间等级严格,时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候上司吩咐,每曰小心翼翼,何曾见过三人如此的慵懒娇态。拓跋氏登上高台,在央中椅中坐定,符敏仪和程青霜微一躬身,分立在椅后左右。
拓跋氏神色庄重,但
气有些不均,嗓音也明显沙哑,说道:“掌门主人另有要事,明曰离宮,左右护法陪同主人前去。自即刻起,由我和左右执事代理本派事务,各部且一切照旧,请姐妹们务必小心做事,万万不可大意!”
众女齐声答应。众女退出大厅后,久久惊魂不定。到了晚间,听闻主人在卧厅內摆了一桌酒席,赴席的是副掌门、左右执事。席上吃了一会儿,“七剑”也被二奴叫去。按理这该是为主人饯行。
但次曰主人并没有离宮,而是去了后山石
,当晚卧厅里加了几张
,送饭传令皆是二奴,拓跋氏等十人再不见踪影。
余婆婆等明眼人便有了狐疑,不料见天天如此,又惭愧自己想得龌龊了,想必是主人临行前,匆匆传授武功,乃至昼夜不休。***
又过了一月,虚竹终于真得要走了,各部首领带领
干手下,到山脚为主人送行。拓跋氏等人也终于
了面,且都换了一身装束,在灰衣灰袍的众女中十分醒目。
但见拓跋氏额佩银饰,身披一件黑貂大氅,显得既庄重又雍容,而符敏仪和程青霜二人一样的装束,皆白衣白
,上罩雪貂坎肩,脚蹬白鹿长靴,头顶雪豹尾,额垂白玉珠,一眼望之,犹如两朵盛开的天山雪莲。最令人心跳的则是“七剑”,她们手持长剑,头上一抹红飘带,身系黑面红里的齐膝披风,上为竖领貂襟,暗扣紧束柳
,
形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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