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项链
我想干什么?
为什么我在沈亦宸眼神里读到,我想把他強行用了似的?手一哆嗦更收了回来,拉开一米的距离,“你别误会,我就想看看你伤口。”
他缓缓起身坐好,语气幽怨的道,“为了今天来你家,昨晚我基本没睡,好不容易眯上眼,你就強行来除我衣,阮一唯,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満腔控诉的语气,总觉得哪儿不是味…
我又一时半会理不清,只是头摇,“我就是想看看你伤口。”
“想看伤口这事,你光明正大的说,我会不给你看?偷偷摸摸除我服衣,你说一个女人除男人服衣会让人想到什么?”沈亦宸眼里尽是戏谑,站在对面的我不知不觉的垂下了头。
有时候,我发现在讲道理方面我根本不是沈亦宸对手。
只要他想的是什么,就有強行把你带去那方面的本领。
我低喃,“你受着伤,就算我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啊。”
“什么?”沈亦宸没有听到我的话,抬高声线的问,我头摇。“你的伤怎么样了?”
看着站在对面的人脸蛋红扑扑,两人之间保持的距离有一米有余,沈亦宸觉得心情甚好,怎么形容呢?好像心里冒着泡泡似的,十分雀跃,对面的人,算不上那种大女美,文文静静,肤皮很好,眼睛大而明亮,双颊酡红的样子让他想要去咬一口!只是,
他服衣的事还没解决!
皱了皱眉头,“一个女人注意点矜持,别看到好看的男人就动歪心思,小心被人啃得骨头都没了。”,一本正经,又理所当然的态度,我站在原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懒得再去想,又问了句伤怎么样了。
沈亦宸冷喝,“你站得那么远,怎么看我伤口?”
我急忙上前,他转身背对着我,“自己把服衣除了看。”
我,“…”前头的教训又是什么意思?结果还不是我把服衣给除了?撇撇嘴,对这个傲娇的男人简直没任何想法!
看到伤口后,我只觉得心紧了紧。根本没有任何结疤的意思,干涸的血沾在伤口表面,看起来,觉得有些恶心,还有让人心疼!以前我爸开过诊所,我说去叫我爸来看看。
沈亦宸瞬间拉住我的手,“不用,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么严重,沈亦宸。你太不爱惜你的身体了。”我有些生气的说,虽然不知道在生什么气!这么重的体罚,对方怎么下得了手?
想到一连两次他跪在地上,被动的接受着这种体罚,我的心就拧得菗痛起来,満満得都是对这个男人的心疼…为什么不躲开?为反抗?
手被他握地紧了又紧,五指扣在我指
间,十指紧扣!他说,“我习惯了。”
习惯了…
心尖钝钝的疼,忍不住问,“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一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強装笑颜的对他笑了笑。
沈亦宸目光变得深沉,看着我,又像看着我身后,声线也有些飘渺,“不是。”
“好好保护自己,行不行?”我说。
他笑了笑,“是不是很心疼我?”
我没有说话。
他说,“这一次,不疼!因为有你在心疼我。”
微微一顿,他的脸在我视线里变得有些模糊,急忙擦了下眼睛,“你想得美!”
出了房间,找到我爸,问我爸刮伤的伤口怎么处理,把他的医药箱拿到了房间,不让我爸看,那我来处理伤口应该可以吧!上药上到一半,我房间门突然被推开,阮贝宝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妈叫你…”
我没有锁房门。
也没料到阮贝宝不敲门,沈亦宸光
的背部就这样落在阮贝宝视线里,当然,还有那些伤痕。
阮贝宝睁大眼睛。“你,你们…”
急忙把她拉进房间,“贝宝你别跟妈说啊!我因为得罪了人,他去救我的时候被人打了!”
阮贝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姐,要不要我帮忙?”
我摇了下头,“不用了!你记住别跟妈提起就好,一会她又要对我上思想政治课了!”
阮贝宝点了点头,没有走,就站在我身边一直看到我最后把消炎的药酒在伤口上,轻轻整理好他服衣,又把他扣好扣子,转头,才发现她还在,“贝宝,没事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她哦了一声,急匆匆出了房间。
房间门带上,沈亦宸眯了眯眼说,“你妹谈男朋友了?”
“怎么可能,她才高上啊!都要准备高考了。”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他的外套穿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回去了。”
我正收拾着医药箱,听到他这样的话,微微顿了下,我以为。至少会呆两天,转过身来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嗯,我把东西收拾好,跟他们说说。”
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沈亦宸薄
轻抿,似乎不悦。
我妈虽然不舍得,却还是放人,“一唯,记得妈跟你说的话。年纪不小了,该懂的事要懂得,别给自己留下遗憾跟后悔。”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急急的回答,生怕沈亦宸从我妈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意思。
我妈继续说,“亦宸,一唯从小在家里宠惯了,你得多多宽心。”
沈亦宸点了点头!
直到上车,我妈都依依不舍的在说话,我想。她真的很喜欢沈亦宸吧,因为我看到比当初的林石中还热枕…
提起林石中,好像好久没有这个人消息了。
我摔下楼,林家一个人都没来看我,要说心不凉就是假的。
回到宁城,沈亦宸便接到电话,我坐在副驾驶位,听到他声音极其严肃,“晚上我会到。”
在楼下放下我,不知道是他太赶时间,还是真的太赶时间,没有再见,没有上次霸道的离别k,车子呼的一声从我眼前使过,呆在原处愣了几秒,才反映过来,人已经走了!
眉头皱了皱,拎着我妈给我的土特产转身…
喇叭声响起。车子唰的一声又停在原来位置,我能感觉到我僵硬的脸瞬间弥漫着笑容,转过身来看着驾驶位的男人,矫健的身子跨出车身,大步流星向着我走来。
我似乎看到他身上镀着层光,暖暖的,很闪耀。
“忘记给你一个小东西了。”沈亦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红色的盒子。
打开,里面的东西很闪耀。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个英文字母!只在我眼前晃了晃,他便绕到我身后,清凉的感觉贴在脖子上,提醒着他送给我的礼物。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我后脖子上的肌肤,我轻轻的笑出了声音,沈亦宸说,“东西好好戴着,因为这是我送你的。”
戴好后,他又整理了一下我头发。
站在我面前,打量我一翻,“很漂亮。”
“谢谢。”
“那我走了,有空再来。”
向着他挥了挥手,他也冲我说再见!车子再次离开我视线,这一次,我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笑容,脖子上的东西已经被我体温温暖,伸手拿着吊坠看了看。是一个英文字母
“呵,还真是情深啊!”冷不防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把吊坠放在服衣里,徐可雯推着甘依萱向我走来,最后两人都在我面前,不管怎么样,面对甘依萱我是心虚的!觉得对不起她,像犯了错的孩子,我站在她对面,即使她不能站立。我都觉得自己低她一等。
徐可雯冷冷的看着我说,“阮一唯,到底亦宸哥看中了你什么?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还是双破鞋,他就怎么能送东西给你呢?”
说着,上前要来扒开我服衣看里面的东西。
可想而然,刚才沈亦宸送我东西,她们就在不远处看着。
“你干什么?”手捂着领口的位置,躲开徐可雯,徐可雯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张牙舞爪的向我冲来,我有些恼怒,甘依萱坐在那里不动,其实我已经猜出徐可雯就是甘依萱的爪子,她腿不方便,却可以有徐可雯这个笨女人替她卖命!
“徐可雯,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手不一小心从我脸上划过,辣火辣的有些疼,我站在那擒住徐可雯的手,声音冰冷得有些正震悍她,徐可雯身子一僵,我趁着这空挡就把她推开了。
她穿着高跟鞋,后面是马路上来的阶梯,鞋一扭,整个人就往后载了过去!
直接摔倒在地。
“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上她満是怨恨的目光,我很自然的说道!
徐可雯抿着
,眼框红红的,眼泪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模样,楚楚可怜极了…从地上站起来,她走到甘依萱身后,叫了句七萱姐就不再说话了。
甘依萱拉着徐可雯的手,轻声问,“摔疼没有?”
徐可雯直接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长这么大,哪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甘依萱安慰她道,“别哭,今天受的罪,总有一天她会还回来的。”
声音清清淡淡,言语之间的狠意却清清楚楚的被我看在眼里。
“阮姐小。”终于抬头看向了我。
“嗯。”轻声应道。
甘依萱推着轮椅上前,“你很爱我老公吗?”
这种话特别的讽刺…
我没有回答。
又上前一点,甘依萱仰着头看着我,她的五官很精致很漂亮,画着淡妆,如果。不是腿双残疾的话,她应该是个大美人!她突然身体呈站立状,那一瞬间,她的手从我脖子上挥过,有什么东西绷的一声断了,我后脖位置被勒得有些疼!
项链被她強行扯去!
她身体重重砸回轮椅上,大口大口的
着
气,仿佛刚才动作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身体都在颤抖着,徐可雯急忙过去扶着她问,“萱姐,你没事吗?”
安装的是假肢,却也只是装饰作用,甘依萱用尽全力站起来时,她能感觉到底部肌
已经磨伤!这是,第一次,试着自己站起来,手里的东西刮着她的手,很疼。
疼的不止是手心,还有她的心…
摸了一下脖子,辣火辣的,望着脸色苍白甘依萱,再多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我真的没有资格说什么,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她…我觉得她也很可怜,很可悲。
我就像一个难堪的角色,做什么都是徒劳…项链被她紧紧拽着,虽然那是属于我的,可却是她的丈夫送给的我,他们是夫
,法律上合法的夫
。
他们的财产共同拥有,她有权利拿回他丈夫送出去的所有东西。
喉咙干干的。
甘依萱也好一会儿才平复她的心境,“这么多年的婚姻,他腻了很正常,毕竟男人都喜欢贪新鲜,贪刺
,何况。我是个不健全的女人。”
她徐徐开了口,很平静的口吻。
我站在她对面,浑身血
都在倒
!如果我没有喜欢上沈亦宸,我可以光明正大,义正言辞的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很难堪,特别像一个小丑,想隐身自己。
“阮姐小。阿宸很完美,你爱上他是应该的!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我想应该没有女人会不爱上。”她善解人意的话刺着我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笑了笑,甘依萱继续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就是在重复着当年他对我做的举动,送东西,嘘寒问暖,开豪车接送。在我需要温暖时,他就出现在我身边,这些,他都曾经向我做过。”
羞聇的情素蔓延我全身所有细胞。
“我理解他,但我不会放弃他,我会心甘情愿的等他回心转意,我就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等着他一个转身就能看到我;我会看着你们的一切,回忆着我跟他的过往,再次体会曾经我为他心动不已的情丝。阮姐小,你理解我的话吗?”平淡的说着,蓦地抬头看着我问。
心口紧了又紧,我仓慌的看着眼前的甘依萱…
她缓缓摊开掌心,吊坠的形状深深印在她白皙的掌心里,甘依萱涩涩的笑了笑,“阿宸的英文名开头字母。”
说完,抬头看了下我,然后从她手提包里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眷念又无奈跟受伤的情感充斥着在话里,“为了讨人
心,阿宸连款式都不去换换,真是个粗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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