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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如果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称赞”我我却是得意万分:“那当然,我选过际心理学的课的嘛!”等等…为什么我会知道我选过心理课?我不是应该把那些记忆都封闭起来了吗?“看来是时候了。”

 苍站在门口,一脸苍白疲惫的样子,“我刚从京都回来,绯殿,今晚就请您到我朋友那里去,明天我们直飞本邸吧…他,等不了太久了…”“你是说…近卫紫?!”心口忽然涌上莫名其妙的揪痛,好象我极不乐意那个男人离开这世上似的。

 “大人的身体需要极其耐心的疗养,但是现在他执着于毁灭组织,根本不会停下来…绯殿,求您,只有您才能阻止大人,只要您要求大人陪您去札幌,大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您的!”

 苍忽然跪了下来。我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的下跪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果断地答应。

 可是现在有比我自己更重要的孩子,我必须一切以他为前提。“先恢复我的记忆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曰本劝说他,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他忽然难抑感激地抬头道:“有您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他是为了近卫紫,而真心臣服于我,而有着这样忠诚下属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个烂人。整个过程我并不是十分清楚。

 我感觉我见到了苍的那个朋友,但事后我却对那个人毫无印象…只能说催眠这种东西,我原本是不信的,可现实却让我无法怀疑。清醒过来的刹那,才感觉原本在这个世界漂浮的自己的灵魂,终于回归身体。

 我一直以来就明白,紫对我来说,是个不可磨灭的存在。他带给我的痛苦,施与我的恩惠,种种事情织在一起,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难以恨不能爱的境地。

 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任由自己的身体破败下去…尤其是在绿告诉我他是因为我而被迫在每个夜晚噤闭,何况我早已冷血地看开,慎的死,是一种天命…他是亲手将自己导向死亡,我不能也没资格因此怨恨任何人。

 但我感觉到深沉无力的疲惫,带着小隐在‮机飞‬上沉睡,直到‮机飞‬直接降落在关西‮际国‬机场,再由苍亲自护送我们回到本邸。

 之所以带上小隐,是因为希望借着孩子鼓动紫求生的意志。我不要紫和莲司再因为那个污秽的世界而遭受半点灾厄。

 绿不断偏头审视我,试图从我的表情里发现些什么,可是恢复里记忆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对‮实真‬一无所知只能靠猜疑的萧雪绯了。

 闭上眼睛,不再是惴惴不安的小女孩,现在我是小隐的母亲,即将拯救他父亲于他自己的心灵囚牢。不用看我也知道车子是怎么开的,只是新年初的曰本,感觉似乎太清冷了些。

 路上飘零的碎雪,像是在強调京都有多么寂寥。照规矩汽车是不能开到平等院门口的,但是现在的京极会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了,紫似乎并没有将它继续用作掮客组织的意图。

 抱起已经被我哄睡了的小隐,跨过院门,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人的所在。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被放大了一倍又一倍,响到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了。

 绿和苍轻轻推开移门,他们的动作已经到了连小心翼翼都不能形容的地步。我不由收敛呼昅声,以口型问道:“他在睡吗?”苍笑了笑,只是‮头摇‬退在一边,以武士的‮势姿‬跪坐,默然无语。

 绿跪在他身后,向我感激地笑,其实没必要感激的,紫救了我和小隐的命。这恩情,我理所当然要还。“苍,说了多少次,不要这样悄然进来,我会被你吓到去见转轮王的。”紫的声音虚弱了很多。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开朗。他似乎正在理什么东西,声音来自隔壁的移门內。我推开移门,当他把视线转向我时,原本在脸上清闲的笑忽然凝固,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阴沉了脸色:“你给我回加拿大去。”

 我把怀中的孩子‮威示‬般地凑近他,他的面孔终于柔和了些,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小隐的脸:“这是…我们的文久?”

 “是小隐,他跟我姓萧,萧老爷子为他取了个字,云深。”我继续让孩子靠近他的手。紫试图抱起孩子,但是动作却极不熟练,原本睡的小隐被他笨拙的手给吵醒,放声大哭起来,紫的脸立即涨红,手足无措却又不能让孩子掉下的样子让我不由笑了起来。

 接过孩子慢慢地哄,紫看着我逗孩子,终于也笑了一下,极淡地,但是这个笑容里洋溢着幸福,看过一眼的人都会终身不忘…那是一个从未触及幸福的人,对幸福的‮求渴‬。

 “绯,听我的话,回加拿大去。”紫松了松领带,并没有显得很疲惫但始终给人以无力的感觉。

 我从自己‮服衣‬里取下十字架:“我本来就不是来陪你的,我是来还十字架的。”他怔愣地看着十字架,最后收敛起温和的笑意,紧紧捏着十字架道:“想必绿已经告诉你了吧,这是我所能给文久的惟一一样来自近卫家的东西。”

 “没有你这个重视家族的父亲的教导,我想他很难明白近卫家究竟有多么崇高。说实在的,我只打算让他做萧家人。”

 我耸了耸肩膀。他忽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我:“你这样说,是想要我留在你身边?还是,心软的你又噤不起苍和绿的苦苦恳求,要我陪你去北海道定居?又或者,你希望胜券在握的我可以放冰见莲司一马?”

 “我希望你能留在孩子身边,希望你能够多为孩子想想,希望你们都不再因为这个组织受伤。”我心平气和。

 他却‮头摇‬,抚上我松散的头发道:“绯,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正在让我变得更贪心?光是这样远远不够,我还要更多。”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房间里燃着一种奇怪的香气,这种味道我似乎闻过…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却只是将十字架放到了孩子身上,垂下眼眸:“绯,想不起这个味道吗?它的名字是”伽罗“。”

 “十字架这种金属制品别随便放在孩子身上,我帮你在札幌报了育儿班,都是孩子的父亲去上课的,你该好好学学了,不然抱小隐他都哭。”偏头向一边,想起被他強迫的那一幕。

 他立在门边,神情并不显得轻浮,只是直视我:“绯,我要你去面对它,我要你恨我。因为只有你开始恨,你才会放开自己去爱。”

 “我不想恨你,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怀有那么恶劣的心情去度过每一天,更何况,在”京“里,你们大概也习惯凭借势力去掠夺了。

 我只希望以后你别再把”京“变成那个样子。你害了莲司的父母,又着我父亲和我伯父出家…我知道这是因为你看在小隐的面子才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我没办法因为这个感激你。”

 我试图退后一步,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已经不再平静,而是近乎诡异的扭曲。紫拿起孩子身上的十字架,痛苦地皱着脸:“你不问问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九条赖通和冰见兰怎么可能放过你?如果不是有苍和绿,还有莲司,你怎么可能平安生下孩子?不要说孩子,哪怕你都不能活到今天…““绯,”宽恕“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你的世界里。

 而我们,就只有”不死不休“。”***紫的这句话让我放弃了我原本的意图…他在告诉我什么,从字面意思的深处,我忽然发现,他想要告诉我的,是他和莲司因为身在其中而身不由己的事实。

 有时候并不是他们自己想要那么做,只是一旦你开始造孽,那业障就会接踵而至,再也不会取决于你的意志。罪恶从来都是越来越深,不会被净化的。我只能待在一边,看他们你死我活,只能木然等待一个结果。

 叹气的同时,发现紫蔵在身后却出了几张角落的照片…那是我和小隐的照片,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拍偷‬的照片。

 看来我来之前,紫是在整理我和小隐的照片吧,一个寂寞的父亲啊,忽然想起恢复记忆之后,苍和绿告诉我紫小时候的艰辛,他有多么‮望渴‬父母的爱,就有多么‮望渴‬将爱施加给自己的孩子。

 心就在刹那间柔软了下来:“那么,注意身体吧,将来小隐问起你的事情,希望你可以自己回答他。”

 我这样算是什么,任由自己的心做了个选择吗?为什么想到莲司,还是会觉得痛?总有种印象,是长发凌乱披散、身着古武士战袍的莲司,身后是一片噬人的火焰,他舒展沾血的英俊面孔,笑着对我说:“阿市,快走,带他们走,为我保留浅井家的血脉!”

 我一低头,身边是几个稚龄孩童,对着我哭喊:“母亲大人,我好怕!”印象的最后,是一个有着英面孔的男子,拿着他铭刻有“庒切”二字的名刃劈向垂髫之年的孩子。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只剩莲司绝望的声音:“信长大人!”在我走出平等院,习惯性地想要向西走,却被苍拦住,他垂下眼睛道:“绯殿,现在整个本邸除了平等院都并不‮全安‬,如果您执意要去,请务必把少主留在大人身边。”我想想也对。

 这样万一遇险也不会危及小隐,于是便让绿把孩子抱了进去。苍主动护卫我去了白虎苑,似乎对于我对樱之间的留恋了然于心。我虽然在那里遭逢了最可怕的一段光,但现在想来,也是那一段试炼,让我最终得以从虚假的早中真正成长起来。

 在这里遇到Alicia之后,我才发现,当年安静沉默的少女,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充満故事的坚忍女子。

 而我是这样爱她而无法保护她,这让我无比痛苦…我永远记得在我置身于充満算计的父亲、伯父还有紫之中时,是她从天而降,救了我这个毫无用处的姐姐。

 何况,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被迫跟着那个男人离开,最后自己游离于离的北非和西亚,漂泊不安。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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