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自己造孽
我听到电话那头匆忙的脚步声,心里一阵好笑,这妮子
子怎么还是那么急啊!过了一会儿,刘
的叫喊如雷声般从话筒中传出:“石头!快来民人医院,猫猫出事了!”***
从杜风波家到民人医院大约是五公里,我跑步只用了十六分钟!刘
在医院门口等我,一见到我马上眼眶一红,喊道:“猫猫在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我阴沉着脸,听着刘
向我哭诉猫猫受伤时的情况:“两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拦住猫猫问你在哪里,猫猫说不知道,他们就骂你,猫猫回嘴骂了他们一句,就有一个人猛地一脚就踹在猫猫的肚子上!”
嘴里有一股腥味,我知道嘴
已经被牙齿咬破了!
中的怒火让我再也难以平复,但是我不能离开,现在猫猫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我像头被
怒的豹,外表像要吃人,却只能无奈的在原地打转。两个小时后,绿灯亮了,猫猫被推出来,我连忙冲上前去,关心问道:“猫猫,宝贝,你怎么样?”
我摸抚着猫猫的头发,焦急的呼唤她。“病人还在昏
,请安静!让她休息一会儿!”一名医生制止我继续喊叫。
看着猫猫被推进病房,我突然觉得腿两发软,头也随即一昏。杜风波在后面一把抱住我,道:“石头,你怎样?没事吧?”我摇头摇,甩开他走进病房。
一个小护士在门口拦住我,道:“你不能进去,病人需要安静休养…”我懒得理她,一伸胳膊把她推开,向猫猫走去。小护士还想拦我,旁边的医生叹了口气,对她摆了摆手。猫猫的小脸苍白得吓人。只是两个礼拜没见,却消瘦的让我一阵心酸,我挲摩着那原本丰润的小脸,突出的颧骨擦摩着我的手掌。
我想叫醒她,嘴巴张开,声音还没有发出来,眼泪却簌簌的滴落。我为猫猫盖好被子,握着那一双冰冷的小手,静坐静在她的
边看着她。
时间仿佛已经停止,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连个势姿都没变,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昏睡中的猫猫,谁叫也不理。
直到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胳膊,我木然的转头一看,是医生。我被她一路扯着胳膊走到办公室,杜风波和刘
也想跟进来,却被她阻拦。坐在椅子上,医生轻声问我:“你是病人的?”“丈夫。”
我回答。医生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病人状况已经稳定,但是因为遭受外力重击,肚子里面的孩子…保不住了!你这个丈夫怎么照顾
子的?
她属于子宮畸形,你不知道吗?受孕机率本就小,这次意外
产,造成子宮受损严重,再次受孕的机会恐怕不大了…”
我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却又
成一团,看着她充満同情的目光,我的心里却丝毫感不到忧伤,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或许,痛到极致就是没有感觉吧?回到猫猫的病房,看着在
上昏睡的爱人,我的眼前又逐渐模糊起来,我俯身下子,在猫猫冰凉的双
上深深一吻,便转身走出病房。杜风波看到我出来,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理他。他跟在我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说话,我充耳不闻,只是往前走。刘
也被我的样子吓坏,想帮杜风波拉住我却不敢靠近,只有拼命喊我的名字。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不去听,瞪着血红的双眼朝医院大门走去。杜风波见势不妙,一把抱住我,我想也没想,一招“抱膝解脫”把他摔翻在地,继续向前走。
杜风波爬起来又抱住了我,我接着又使了过肩摔,“砰”的一声,杜风波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头一下子摔在大理石地板上,鲜血从额头上
下来。杜风波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我面前,没有抱我,却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石头!不能去!我也知道这事是唐勇做的,可是他并不在场!你这样去了根本是送死!他可以用正当防卫当借口致你于死地!
唐勇现在就是想
你先动手,这样就有理由对付你了,他现在肯定是做好准备,就等你去复仇,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一举把他弄垮,让他再也不能翻身,否则我不能看你去冒险!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马子还在病房上躺着呢!你死了她怎么办?”
杜风波的脸上全是血,面目看起来异常狰狞。听了他的话,我浑身哆嗦了一下。猫猫!我的猫猫还在病
上昏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一旁哈哈大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法追究!
杜风波说的对,我现在不能去找唐勇,我们还没准备好,去了只会中了他的圈套,可是,那种仇人就近在咫尺,自己却无法做任何事的痛苦让我难以克制。
我大口大口的
息着,想借此平息心中的怒火,哪知怒火却愈来愈大,整个
膛似乎要被灼伤,耳朵里充満了嗡鸣声。
“咚!”握紧的拳头重重砸在墙壁上,殷红鲜血顺着白雪的墙壁
下,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放下胳膊,默默地转身,朝猫猫的病房走去。猫猫是在下午醒来的。看到我的刹那,眼中没有痛苦只有哀伤,无论我对她说什么,她都不理我。
我知道她一直不肯原谅我,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还在怪我的心花,即使丫头已经离开,却依旧不能改善我和猫猫的关系。
当听到孩子
掉的消息后,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猫猫,
下痛苦的泪水,或许在猫猫的心里,只有孩子才是见证我们深爱过的唯一证据。现在孩子没了,过去的山盟海誓也全都随风飘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包括那份曾经深厚的感情。
在猫猫的病
前我整整守候了三天,不吃不喝也不觉睡。猫猫睡着的时候,我就坐在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痴痴的看着她,虽然彼此间没有言语的
,但是我突然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接近猫猫过。
第四天,刘
借着休息的时间来医院,而我再也支撑不住,便回到了杜风波的房间,躺在
上呼呼大睡。还有一个星期,但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我告诉杜风波,计划有变,我不想只让唐勇坐牢,他伤害我的女人、杀死我的孩子,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看着我铁青的脸色,杜风波打了个哆嗦,道:“石头,别开这种玩笑,杀人是要偿命的!到时候,你女朋友怎么办?”我没有说话,我不敢想这些,猫猫已经对我心寒,我的离开对她或是对我可能都是一种解脫。
这几天我无时无刻都在反省,如果我能好好的跟猫猫谈一谈,她就不会搬走。如果在她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有挽留她,她也不会离开我。如果我还像以前对她时时关心,她也不会受伤害!
可是,这些只是如果,猫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已是深冬,广东的晚风比平时更加刺骨。我像游魂般飘
在人
熙攘的大街上,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想去医院看猫猫,又怕看见她那冷漠的眼神。
杜风波怕我出事,想跟来,被我阻止了,现在的我只是想静一静,想想我和猫猫的从前,然而那段曾经的幸福,如今只能存放在回忆里。超市的灯光朦胧又飘忽不定,手里的二锅头已经快要空了。
灯光下,一个女孩子纤细的身影昅引住我的目光。“猫猫!”我惊喜叫道,扔掉酒瓶向她走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只见对方惊恐地转过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颓然松手,我无力地坐在旁边的阶梯上。石头,你真是个混蛋!为什么让心爱的女人一再受伤?难道你真的想让她们一个个都离你而去吗?“大哥哥,买朵花吧!”一个小女孩羞怯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神中充満希望。我摇头摇。
买花?现在我能送给谁?我想转身离开,却被一个青衣青帽的老尼拦住了去路。“施主,求个平安符吧,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我冷笑一声,过几天我就要去杀人了,它能为我挡刀吗?右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符,随手往旁边的垃圾桶一丢。老尼瞬间变了脸色,道:“施主,你冒犯佛祖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我的左手拿着一把钱,是我身上的所有财产,往她的公德箱里一
,凄然问道:“师父,有第十九层吗?我想去那里!”下雨了,广东的冬季很少下雨。
虽然雨不大,依然令我有种快意。在人们纷纷躲避的时候,我却走进空旷的广场,融入无边夜幕中,扬起头,任凭冰凉的雨点拍打着我的脸,顺着脖子
进热炽的身体。
天堂和地狱,到底哪里是我的终点?如果可以自己选择,我应该开启哪一扇大门呢?猫猫的病情很不稳定,身下一直在大量的出血,整个人也变得虚弱不堪,脸色越发苍白。
我想尽一切的办法,给她买来很多补身的东西,可惜没有用,猫猫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我急得几乎发疯,终曰焦躁不已,但是到了猫猫身边,却強庒抑住自己的情绪,脸上堆満笑容。
猫猫还是没有理我,每天的跑前跑后并没有让她正眼看过我一次,既不阻拦也无欣喜,而我丝毫没有怨言。
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
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己造的孽,后果由我自己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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