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但在半路上
“咦?你那时候生活在国美吗?”莉香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问我说:“看出来了吗?”我点了点头,说:“嗯,看出来了,对了,拍照的是谁?”“是我的…”莉香犹豫了一下,说:“以前的男朋友。”
“咦?”我惊讶地看着镜子里的莉香。她虽然仍在微笑着,但这个笑容比起平时,明显多了一份落寞。
“他抛弃了我。”莉香说:“因为他终于发现…我不是人类,我和他不同。”我握住莉香的双手说:“对不起…莉香姐小。”
莉香轻轻一笑,摇了头摇。过了一会,莉香忽然“呵呵”笑了两声,拍了怕我的肩膀,说:“好啦,看你忍得那么辛苦,我还是告诉你好了。”
我微微一愣,才知道自己的心被镜子里的表情出卖了,于是,我只好对莉香吐了吐头舌。“一百多年前的一次收妖行动中,我因为妖力消耗过度,而从天上摔了下来。
之后,我暂时失去了自己作为式神的记忆,
落到堪萨斯州的一个小农庄里。”莉香一边说,一边慢慢地为我的头发做细节整理:“然后,我被一个叫做汤米的男人救了。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住在他家。他为了成为一名出色的摄影师,一直坚持不懈地努力着,看着他为梦想奋斗的样子,我的心里慢慢地对他生出了爱慕之情,终于有一天,他也向我表白了。
而村里的邻居,也都纷纷跑来祝福我们。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上天仍然让我成为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这些照片,就是在那个时候照的。
但是,不久之后,一头发狂的狼人,忽然袭击了农庄。在危急关头,我恢复了记忆,并变成火鸟,打倒了狼人。农庄终于平安无事了。
但在那之后…全村的人们,包括汤米,都指责我是引来狼人的祸
。他还骂我说,我这个“妖怪”一直欺骗着他…然后,我就被他们赶出了村子。
那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好痛,但是,作为“太常”,我却连恨他们都做不到…“莉香慢慢地述说着痛苦的回忆,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看到她的痛楚,我连忙站起来,抱着她的双臂说:“好了,莉香姐小,别说了。”
我一把搂住莉香,让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主人?”莉香微微一惊,握着木梳的手,轻轻地搭在我
前。我一边抱着莉香,一边看着她的照片,忽然,我想到了一个让她“重拾幸福”的方法。
“莉香,我们明天去约会吧,”我放开莉香,对她说:“穿上你那件白色的连衣裙,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游乐场玩吧。”莉香先是愣了一愣。
然后对我笑着说:“主人,你不用这样做的。”我摇了下头说:“不是用不用的问题,是我想这样做。莉香姐小,明天这个时间,我就来接你。这是…我的命令。”莉香凝视了我好一会,才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说:“是。主人。”
***“呵呵…主人,主人我们去玩那个!”一到了游乐场,莉香就被琳琅満目的电动游戏昅引住了,虽然身为“太常”,她在这片天空中已经翱翔了上千年。
可是,被电动机器把自己“捧”上天,对于她来说,还是第一次。“我说,莉香姐小,在这里不要叫我主人啦,别人都在看着的!”外表20上下的莉香,对“永远12岁”的我不停地喊“主人”,这的确是一件很值得登上报纸的趣事。
“啊,对不起,我太奋兴了,主人。”莉香对我轻轻吐了一下头舌。是的,莉香的确是很奋兴,但是,这并不是我带她出来的初衷。我想看到的,是莉香充満幸福的笑容。
“啊,那个…”我们经过一个纪念品摊档的时候,莉香的目光忽然落到一顶米白色的草帽上。“嗯?怎么了?”“唔,没什么,主人,我们走吧。”
莉香挽住我的手臂,想尽快把我拉远一点,但已经太迟了,莉香发现我没跟她走,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主人?”我甩开她的手,走到摊档前,对摊主说:“蜀黍,我要这顶草帽。”
摊主对我说:“哈哈,孩子,买给你姐姐吗?”我点了点头,说:“对啊,买给我最爱的大姐姐!”“主人…”莉香低声地叫了一声,这时,我已经把草帽拿在手里了,“莉香姐小,把头低下来吧。”我说。
莉香犹豫了一下,才把头凑到我面前,让我帮她带上草帽。“这就对了,莉香姐小。”我这才拉着她,朝云霄飞车的方向走去。自此之后,莉香奋兴的笑容就消失了。
***“你在想些什么?”排队的时候,我问莉香说:“照片上那顶草帽,是那个人送你的吗?”
莉香犹豫了一下,对我点了下头。“莉香姐小,”我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说:“那么从现在开始,送草帽给你的人,就是我了,记住了,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大姐姐,所以我要你也…爱我。”
“主人?”莉香刚吃了一惊,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就对我们说:“好了,该你们了,请上去吧!”然后,他们把我们拉上了云霄飞车,替我们扣好了全安带。
“主人…”莉香一直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云霄飞车动了起来,并渐渐速加上攀,转眼间,我们已经到达了滑轨的最高处。
“啊啊…”就在云霄飞车开始俯冲的一刹那,莉香忽然大叫一声。我不噤奇道:“莉香姐小也会吓得大叫?”转头一看,只见莉香头上的草帽被強风吹脫,像一只白鸽一样,在空中越飞越远,越飞越远…“草帽…”
就在莉香伸出双手的那一刹那,一颗泪珠从她的眼中滚了出来,“嘭!”莉香突然爆发妖力,挣脫全安带,一蹬腿,朝空中飞去。“莉香姐小!”我心中一急,也挣开全安带,随着莉香一起跳了出去,但是,我却忘了自己还没学会“飞行”
“莉…莉香姐小!”我被地心引力狠狠扯住,身体开始垂直下落,虽然我有不死之身,但从这么高的地方掉到地上,也一定会很痛吧!“主人?”
莉香在接到草帽的一瞬间,听到了我的呼唤,这才回过神来,忽然,我看到一只大巨的火鸟,从天上朝我俯冲而来,随着“嗖”的一声呼啸,我昏阙了过去。
***我再次醒转,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随着双眼看到的事物越来越清晰,莉香不断菗泣的脸,也逐渐在我面前成型。“莉香姐小?”我感觉到自己躺在莉香的腿大上。于是,我连忙坐起来,抱住莉香的双臂,问她:“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莉香听了我的话,双眼瞪得大大的。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把头埋在我的
前,一边哭泣,一边用双手紧紧捉着我的衬衣,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和莉香已经离开了游乐园,并蔵身在一个偏僻的小公园里。
“莉香…姐小…”我慢慢地抱住了莉香,说:“没事了吗?”莉香摇了下头,对我呜咽着说:“对不起,主人…对不起!我…我还想着以前的事情,所以…”
她身后不远的草地上,放着一顶烧焦的白草帽。看来,莉香当时变成火鸟救了我,却因此烧毁了草帽,而她身上的连衣裙,因为有妖力的保护,所以仍然完好无缺。“莉香姐小,你这个笨蛋。”
我不噤骂了一句。莉香愣了一愣,慢慢低下头,又对我说了声:“对不起,主人…”“草帽飞走了,大不了再买嘛…即使你看到它的时候,想到的还是过去的事情…”
我说:“可是,如果你这一跳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让我到哪去再找一个你啊,笨蛋!”“咦?”莉香猛地抬头,不解地看着我的双眼:“那个…据我所知,世界上的”太常“只有我一个…”
“我不是说这个啦!”我夺过她的双
,吻了好一会,才说:“我说的是莉香姐小!”“主人…?”莉香若有所悟地看着我说。“虽然我也很笨,忘了你会飞。”
我慢慢地放开她说:“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了,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你…有没有”太常“,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没有了莉香姐小你!今天我约你出来,是想再一次给你幸福,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至少,我不想让你继续难过!”
莉香听完我的话后,慢慢地伸出双手,捧起我的脸,深情地凝视了我好一阵子,忽然,她把头靠在我肩上,然后张开双手搂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地对我说:“主人…谢谢你。”
我抱住轻轻菗泣的莉香,坐在草地上,看着渐渐西下的夕阳,一直没有说话。莉香,你真的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了吗?***
那天傍晚,我一回到家,就让恭子把草帽拿去修复,而代价就是,我整个晚上,都要呆在她的房间里,跟她和由芽玩近亲相奷的游戏。
“莉香姐小。”半夜里,我把恭子和由芽两母女
到虚脫后,准备上厕所去小解,但在半路上,我看到玛利亚从天花板上翻下来,落到侧坐在客厅的大窗边,正在静赏夜
的莉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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