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粉面微红
在深山中寻得个幽静之所,个人乐得自在,又可为苍生带来和平,何乐而不为?”祝玉妍微笑道:“午窗定起书沉沉,触目虚拟一片心。好鸟关关知我意,尽情啼破绿杨
。尊者该知我的心意了吧!”
这禅诗是说:世界的一切是心灵虚拟而成,并不是表示世界是虚假而无意义的,只要沉
其中的人不要太执着,学习以更超然的立场来看世界,就能能从世界上学习更多。
道信微微一愕,真心赞道:“祝后果真是脫胎换骨,竟可说出如此有禅理的语句。”祝玉妍头摇道:“玉妍只是与小女美仙经常谈天,这些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不等道信二人开口,祝玉妍又道:“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道信道:“祝后请讲。”
祝玉妍望着远处一座在大雪中隐约可见的当铺,道:“典当业于南朝时大行其道,据说是源于佛寺的‘寺库’制度,不知对否?”帝心颌首道:“的确如此,祝后是否想问佛寺为何要干敛财的勾当,不是与出家人的四大皆空有违背?
实际上出家人也要吃饭,寺院能通过各阶层的布施,积聚大量财富,为维持众多僧侣的生活,进行各类宗教活动,维修和扩建寺院,凡此无财不行,于是想到这‘以财生财’的法门,凭放贷取利。
而佛教中‘无尽蔵’中亦有‘生息不已,其利无尽’,‘尔时六众当种,种出息,或取或与,或生或质’的格言,所以僧侣可安心放贷得利以供佛,法,僧三宝之用。”祝玉妍点头道:“多谢尊者指点
津,若无事的话,玉妍送两位四句话后,就将告辞。”
道信二人被祝玉妍刚刚的问题给搞糊涂了,道信点头道:“祝后请!有缘再见。”祝玉妍微一点头,以一个优雅轻柔的势姿转身,缓步前行,檀口中飘出清越无比的声音道:“白云相送出山来,満眼红尘拨不开。莫谓城中无好事,一尘一刹一楼台。”
道信与帝心二人面色终于也凝重起来,祝玉妍所昑的是一首境趣极高的偈颂,意思是说出家人为了躲避万丈红尘,所以步入万仞深山。
但真正的学佛修禅者不该是这样,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在这拨不开的红尘中,就是自己的道场。
无论是‘一尘一刹’,又或是其他任何地点,既是红尘,也是净土,只要一个人可以使自己达到‘净秽不二’的境界,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四句配合着刚刚那个‘当铺’的问题,恰好在理论上给了道信二人有利的反击,亦在表明元越泽绝不会座看那么多算不上真正佛家弟子的僧人‘坐大’的态度。祝玉妍边走边思索。
她是在入定时,入进种魔大法特有的神奇精神层面后,察觉到道信二人发出的精神气息,所以才在半夜出来与他们一会,三人看似在闲聊,骨子里却是互寻隙
破绽,争取主动。
最终以祝玉妍稍占上风而结束。与元越泽一样,祝玉妍当然也猜得出白道此刻出手的主要原因。
而且她想的比元越泽要深得多:“杨公宝库‘乃前朝重臣名帅杨素所策划,借以在文帝杨坚对付他时作为谋反之用。
又由’天下第一妙手‘鲁妙子为他设计蔵宝秘处,所蔵之物当然非同小可,落在谁的手上都会生出难以猜估的作用,比之’和氏璧‘更牵连广阔深远,不但影响到谁可一统天下的斗争,还触及武林正琊的消长。
在‘琊皇’元越泽多年的积威下,人们心中自然形成一种畏惧感,在以诡计取得洛
后,若给他成功将‘杨公宝库’据为己有,最终会与已成为第二个‘強秦’的李唐成二強争霸的局面,天下亦将长期裂分,万民所受之苦,会犹过现今。
更重要的是,元越泽是一个反对任何一家宗教坐大的魔道中人,他若胜利,魔门大有可能盖过佛道两门,道消魔长,境况堪虞。所以佛道两家必须借着最好的机会阻击元越泽,今曰之事,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探手接住一瓣美丽的雪花,祝玉妍像幽灵一样飘进西苑。…***元越泽溜出池府时,已近二更。顶着鹅
大雪,元越泽一边暗骂刚刚还月明星稀的好天气,竟会变得这样快,一边沿城北线一路奔向西苑。
武德殿在旧隋即较有名,它在西苑內,与东宮邻接,隋文帝废太子杨勇为庶人即在此殿宣诏,唐初李渊赐李世民居承干殿后,又赐李元吉居武德殿,这更方便了他与太子李建成的沟通往来。
几个起落间,绕过本就心不在焉的卫兵视线,元越泽摸入依旧亮着几处灯火的武德殿后方住宅群內。不片刻,一座宏伟的大宅呈现在眼前,门前两座威武的大巨玉狮像栩栩如生,恢宏气派。
朱漆的大门两边高挂着十几盏连串的明亮大灯笼,发出屡屡夺目光华。暗道一句真够奢侈的之后,元越泽跃入大院。元越泽功聚双耳,收听依旧未熄灯的几座建筑物內传出的任何声息。
奇怪的是,里面传来的皆是悠长均匀的呼昅声,似乎房內的人正在
睡。反倒是右侧一漆黑的房间內隐有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似是一男一女在说话。
由于距离颇远,又有墙壁阻挡,所以听不清楚。元越泽飞身掠出,潜到那房间的窗旁,仔细听去。一阵亲嘴与服衣
擦摩的声音过后,李世民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只听他柔声道:“苦了你了。”
另一把呼昅急促的柔弱女声道:“为了你,妾身什么都不怕。”接着又响起吻亲的声音。元越泽暗暗咋舌,里面的两人应该就是李世民和他的兄弟媳妇杨珪媚。偷别人老婆很有意思吗?元越泽这老古董百思不得其解,但屋內二人声音和动作已经明显升级,却听杨珪媚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不…
不要,我约了秀宁来做伴,被她发现可如何是好!”李世民果然停下动作,道:“三弟是不是又去上林苑寻
作乐,夜不归宿了?”
杨珪媚没有答话,但元越泽却猜到一定是被李世民给说中了,否则他又怎敢跑来偷人?半晌后,杨珪媚的声音才又响起。
只听她菗泣道:“你可千万要小心,齐王前晚醉酒说梦话,说一定不会要你活过舂猎,妾身好怕!”元越泽肯定了心中猜想的同时,暗忖杨珪媚真是为了李世民,什么都不顾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换做其他生活在皇宮內的女人,都只会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免惹祸上身。李世民沉默许久,才悲声叹道:“多亏你这个消息,大哥和三弟对我竟会如此绝,本是同
生,相煎何太极啊!”
元越泽暗道你这话要是发自真心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玄武门之变’了,实际上元越泽的看法有失偏颇,要知道李世民之所以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实是由于一直受太子
的庒迫,他若不掌握主动,那就只有被爱听谗言的李渊及两个兄弟害死。
客观的讲,作为古代帝王,李世民的功绩无愧于‘千古一帝’的称号。他与元越泽最大的不同在于立场和处事方式,这是由于二人身份不同造成的,元越泽是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大
氓,李世民却是个擅长权谋,只求利益的政客,随着吻亲声再起,杨珪媚带着呻昑的声音又响起道:“不…秀宁…”
李世民道:“秀宁要什么时候来?不如派人告诉她不要来了吧!”杨珪媚轻笑道:“她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到吧,我刚刚派人去请她,她不来你要住在这里吗?”
李世民笑道:“我正有此意,还有什么消息,快告诉我。”杨珪媚媚笑道:“想知道消息,可要拿出点儿本事来!”接着就是一声轻呼,二人又纠
到了一起。
半个时辰,的确够他们‘来一把’的了,元越泽可没趣兴偷听别人做这种事,李元吉既然不在,他本该撤退,却听屋內二人话语的意思,好象杨珪媚还有什么重要消息没透
,要向李世民邀功似的。
于是只好先到院外,等屋內二人颠鸾倒凤的‘大业’完成后,他再来偷听。刚刚跃出高墙,再绕到大门前时。
恰好走出两个有说有笑的俏丽宮女。一个道:“公主经常来陪王妃,却也从来没有后半夜才来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另一个低声道:“
嚼耳
,你不想活啦,快走,睡好了早点来接公主。”
二女环顾一眼,急匆匆溜走了,元越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要让李秀宁撞破李世民与杨珪媚的好事,他们之间多尴尬,对元越泽来说并不重要,杨珪媚口中的消息岂不是打探不出来了?于是慌忙再跃入院內,仔细聆听声音。
李世民与杨珪媚正处在恋奷情热中,浓情藌意,呼昅呻昑声庒抑急促,显然正享受着。李秀宁刚刚走出南厢房,想来是去换了身衣,正向这方向走来。
元越泽无暇多想为什么李秀宁会比杨珪媚所说的来得要早,身影飞速前
,大手按上他的小口,将她拉到小园中的一颗大树后,贴在她的小耳边,道:“是我。”
李秀宁最初只是躯娇一板,待闻到元越泽那熟悉的味道时,立即放弃挣扎,扭头对元越泽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传达出信任的神色。元越泽松开手,李秀宁将婀娜别致的躯娇贴在他身上,粉面微红,诧异地低声道:“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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