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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多了温柔
 入门后不看众人一眼,奔向靠近别玉寒的一张空桌子。将绣的精致的一块纱巾和布垫分铺在桌上和一张凳子上。

 这样的天气,食客本就不太多,扭头看,别玉寒发现除了自己这一桌子和瞎子爷孙二人,屋內早已人去桌空。

 别玉寒对面的同桌少年也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菜,神色紧张。突闻一阵幽幽的奇香从门外飘来。

 随着幽香缓缓步入一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婷婷玉立,纤楚楚,缓缓行至桌前坐在铺有布垫的凳子上,正好与别玉寒对面。

 同桌少年站起身对别玉寒拱拱手:“小弟已酒饭足,先行告辞。别兄如有兴致可到小弟房中一叙。小弟在左跨院右手第一间。”别玉寒站起还礼:“小生饭后一定拜访。”

 同桌少年刚一转身,看到瘦婆一翻泛白的眼睛,一双蓝眼珠子森森地瞪来。同桌少年吓得连忙坐下。尚未坐稳,只见蒙面女子一抬颚,身后一位一位婢女走过去,递给小姑娘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我家‮姐小‬想听一段轻松温和的曲子,你就看着唱一首吧。”

 退回‮姐小‬身后。小姑娘躬身谢过,清了清嗓子贻d口唱起“二月舂江南。”江南二月舂来早,哥哥带妹逛花桥。妹坐花舟哥桥头,憨哥哥看妹儿模样娇。哥哥突然一扬手,唉呀呀,原本是,手撒桃花怎变得,把那绣球抛?

 捧着绣球儿,妹妹的心儿突突跳小姑娘的嗓子确实不坏,歌词很调皮,曲子自小姑娘的樱桃小口唱出来更是快动听。

 但此刻大厅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别玉寒的同桌少年心突突地跳着,跳得别玉寒都能听得见。

 这心跳当然不是因为像小姑娘歌里面唱的接了绣球而突突的,因为少年的眼睛不时偷偷瞄向一胖一瘦两位恶神似的婆婆。刚刚填了肚子,此刻如此‮女美‬佳肴,幽美小曲,真是颇助酒兴,何不乐哉。

 别玉寒不看两个恶婆,端起酒杯,抬眼望向对面而坐的蒙面女子。柔顺的长发有些淡淡的‮红粉‬,直直的瀑布般散落在肩上。少女端起茶杯,端着茶杯的一双玉手简直是巧夺天工。

 晶莹纤巧,长一分太长,短一分则,皓腕至指尖所肌肤细嫰如雪。一双手生得如此完美无缺,任何人捧在手里都会爱不释手。当那只巧夺天工的玉手优雅地将薄纱起一角喝茶时,别玉寒心中一跳,丹田升起三味真火,烧得连捧杯的手亦是一颤,虽然少女以袖遮掩,但目光如炬的别玉寒仍然捕捉到那美丽的瞬间。

 如樱桃样红的小嘴轻轻呶着,微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皓齿,映衬上十分丰満的双,微微翘起的嘴角使得美丽的双彰显出一份孤傲。

 连忙一‮腿夹‬,将眼睛挪开,強迫自己定下心来,突然胡止曲尽,大厅里再次鸦雀无声。

 “哈哈。”一阵笑声自门外传来,随着笑声,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迈步进来。说是迈步,却看不见其脚动。不见其脚动,恍惚间人却已如风般飘到了美少女桌前一丈处。

 老者个子不高,双手拢在袖中,一双眼微睁似闭地望着蒙面女子,出两道凌厉的寒光,內力显然十分高強。

 老者尚未开口,门外又进来十余名灰衣汉子,个个彪悍,走在前面的是四名蓝衣老者,一行人个个手握长剑。

 “不愧是九幽修罗教的少教主,杀了我崆峒派大弟子,还有兴致在此听歌作乐,看来丝毫不把我崆峒派放在眼里。哼!”“崆峒派算什么东西?”瘦婆双眼向上一翻。

 “九幽修罗教虽然了不起,但我崆峒派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废话少说。”瘦婆一声冷哼。“小心。”老者一声暴喝,右袖一挥,银光一闪,数十枚银针钉在墙上,但仍是有数枚银针穿过老者的掌力,伤了两名崆峒派弟子。瘦婆的偷袭让来为大弟子报仇的崆峒派众大为愤怒,怒喝声中,四名蓝衣老者腾空而起,四道银光匹练般飞向胖瘦两位恶婆。

 两位婆婆也不示弱,冷喝一声,手中长剑脫鞘,向四人。十余名灰衣汉子显然也是崆峒派的精英,立刻挥剑摆出阵势,冲向桌旁少女。刚刚还是声笑语四处飘香的酒家大厅,突然间成了撕杀的‮场战‬。

 掌柜小二早已吓得躲了起来,卖唱的瞎子爷孙二人此刻卷缩在大厅一角,浑身颤抖着,満脸惊恐。别玉寒同桌的少年亦是往别玉寒的身边靠来。别玉寒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鼻子一皱,未及开口。

 只见就在两名婢女战灰衣汉子的时候,老者已如苍鹰一样飞起,长袖猛涨,掌风自袖中飞而出,袭向蒙面少女。一付老鹰扑食的架式,蒙面女子俨然就是老鹰爪下之物。

 蒙面少女一动不动,待到对方掌风就要袭中自己时,人和椅子突然向后飞去,撞向墙壁。接近墙壁时,身形腾起,金莲借力在墙壁上一点,人已飞起。

 人刚飞起,椅子已为追袭而来的掌风击中,劈拍声中椅子粉碎,木屑四溅。白衣飘飘,长袖飞舞,蒙面少女如天女下凡落向旁边一张桌子。一声轻叱,长袖飞舞中,一把短剑寒光一闪,化作数点寒星,刺向老者。

 老者冷哼一声,扭挥掌拍散寒光,掌力不减,再次击向少女。冷眼旁观,两位老妇和婢女还未落下风,能抵挡一阵子。

 但眼前蒙面少女施展轻功围绕着老者旋转,旋转中不时刺出两剑,知道少女不是对手,十数招內必为崆峒一派中武功最为高強的老者所伤。

 就在此时,蒙面女子突然间身子一颤,噴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蒙面白纱,人自空中跌下。武功高強的老者立刻扑上,一掌击向下跌中的少女。

 “赫长庭你敢!”战中一直冷眼观看这边的瘦婆大喝一声,不顾袭向自己的长剑,扑向老者,手中长剑脫手飞出,向老者后背。

 老者仿佛身后有眼,身子一拧,人滑向一侧,躲过飞来长剑,那一掌仍旧击向少女。眼看就要为对方一掌击毙,一道寒风袭向拍向少女的手掌,一道银光同时飞向突然下跌的少女间。

 少女立刻凌空飞起,寒风与银光飞怈的同时,一道白影腾空而起,追着银光一把接住少女,飘向大厅二楼。

 英俊少年张大嘴巴,惊讶得呆在那里。白衣飘飘,长发飞舞,白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落在二楼的栏杆上。

 那片带着点点殷红的白纱自少女脸上脫落,犹如一片白云,飘在空中,缓缓下落,突然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大厅也在突然间归于寂静。英俊少年,还有刚才打斗的崆峒派弟子个个张大嘴巴,惊讶得呆在那里。二楼的栏杆上,亭亭而立着一男一女。

 男的站在那里玉树临风,丰神绰约,悠闲中尽透风潇洒。男子怀中的女子更是芳容绝世,美若天仙,美丽绝伦的脸因为吐血而有些苍白,却更显其冷孤傲。

 两人同是一身白衣,同是长发,男的披肩长发为一‮丝黑‬轻系,女的发散舞当空,恍惚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正是神仙天女下凡,好一付人间美景。正是出手相救的别玉寒和受伤的九幽修罗教的少教主。

 赫长庭发现自己刚才堪堪躲过的寒光竟是一双筷子,此刻几乎完全没入‮硬坚‬的墙壁中。望了眼墙壁,冷哼一声:“来者何人,胆敢揷手我崆峒派的事?”

 “你不怜香惜玉也罢,却不该乘人之危,明知对方有伤,还痛下杀手,看来你也非普通人物,不怕传出去遭江湖聇笑?”

 别玉寒出身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更是读诗书,极是怜香惜玉,如何会让一如此佳人在自己面前血溅当场?“放肆。”

 赫长庭贵为一派掌门,在江湖何等身份,为别玉寒所骂,顷刻脸色通红,显是怒极,随着这声放肆,白鹤冲天,双掌拍向蜻蜓般玉立在二楼栏杆上的二人,掌风凌厉,如狂涛骇涌向二人。左手仍挽着女子蛇样细,脚在栏杆上一点。

 双双向对方,别玉寒右手同时一晃,无数绿芒刺入对方掌风之中。没有金戈相撞的刺耳,没有劈木裂石的轰鸣,也不见拳掌互击的沉闷,绿芒尽失时别玉寒和怀中女子飘然落在大厅正中,仍是气定神闲,姿态俊逸。

 右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鞘朴质无华,浑身暗红带绿,似是鲨鱼皮包裹在外层。剑柄亦无特别,柄尾一条长穗犹自在空中颤动,长穗的一端系着一粒红色的宝石。别玉寒手腕一抖,抓住剑鞘时,剑柄两侧各镶嵌一粒大小形状泽与长穗上的那颗一模一样的红宝石。

 别玉寒落地时,赫长庭亦是暴退一丈,在大厅门口站住,此刻赫长庭身上浓浓的杀气尽失,代替的是脸上惊惧、羞辱、悔恨、悲痛的表情。

 “你是剑圣的什么人?”一个名不见江湖的青年,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只一招便破了自己名震江湖的一掌。

 如不是自己见机退的快,自己这双手恐怕就要废在这把剑上,当然如果剑出了鞘,恐怕废掉的不只是这双手。惊人的一剑,一剑惊人,惊得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心寒。明明这一剑来的不是那么的快。

 也不复杂,没有雷霆震怒之威,没有羿九曰之武,看在眼里甚至还有些逍遥自在,美丽神扬,少了杀气,多了温柔,自己就是接不下这一剑,拆不开那一招。

 偏偏这一招就那么快地刺进自己掌风无法顾及的死角,如此前所未见的招式,令赫长庭几乎魂飞魄散。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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