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实则在右
甚至说得上一闪即逝,孙武方自错愕,才联想到拓拔斩月已支撑不住,多半是才一拔刀,就被祭刀反噬,噴着鲜血倒了下去,而随着无边黑暗消失,眼前的情景正说明了这猜测。
之前还勉強拄刀撑立的拓拔斩月,已经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铁中堂则已抢到拓拔斩月身前,五指合并成刀,重重一击,就往拓拔斩月的后脑击下。
“住手!”孙武大喝一声,正要冲上去阻止,却陡然后颈一痛,刚猛的金钟劲透入,整个身体瞬间麻痹掉,又被敌人擒住,这才想到没看到狂僧,一定是趁着无边黑暗乍明乍灭的瞬间,来到自己身后偷袭出手。
连续被人偷袭两次得手,孙武实在很气自己,虽然两个強敌都比自己厉害得多,败阵非战之罪,可是像这样子被人连续抓住,除了一句“无能”自己还能辩解些什么?不过,比起被人擒住这件事,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麻烦。
在那无边黑暗出现的同时,少年短暂地失去了身体的知觉,五感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狂僧擒拿住后颈的那一拍,才让整个头部回复知觉。
而孙武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含在口中的那个不明物体,已经消失不见。自己一直紧紧闭着嘴巴,没有张口,地上也没看到可疑物体,脫口掉在地上的可能不大,那么…就是顺着喉咙滚进肚子里去了?
“别吐,但也别呑进去,含在嘴里就行了,如果呑下去吃坏肚子,这可是没药医的。”
小殇的警告言犹在耳,那东西却已经被自己呑下肚去,察觉到这点的少年心急如焚,才在担忧呑下不明物体的后果,一股像是要把肠胃烧焦的热炽感,从腹小
狂疯燃起,迅速渗入血中,透往体內各处。
这个变化虽是让孙武灼痛难当,五脏如焚,但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别人察觉,就连正擒着他的狂僧也浑然不觉,而这股灼烫感的发作却极快,非但五脏六腑烫得像是烧起来。
甚至还沿着食道窜上,就连整个脑部都一片热烘烘的,彷佛发起烧来,连意识都开始昏沉了。
狂僧好像又大笑着说了什么,孙武隐约察觉到他掐住自己后颈的大手,施加了力道,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掐断。
不过,真正引走孙武注意力的,是拓拔斩月那边的情形,铁中堂的重击正轰向拓拔斩月后脑,如若击中,铁血骑团团长立刻就会变成一具无头尸体,幸好,一个救星在这要命时刻现身。
刚才拓拔斩月反攻的时候,北宮罗汉似是伤势太重,不支倒地,可是在少主人遭逢危机时,这名忠心耿耿的侍卫统领终于奋起余勇,在虎吼声中再度站起身来,拦挡在拓拔斩月的身前,以身相护。
“滋!”一声闷响,铁中堂的五指揷入北宮罗汉腹小。重伤之余,北宮罗汉硬坚如铁的肌
也不堪一击,如果不是他及时抓住铁中堂手腕,这一记手刀势必直透腑脏,劲道于体內爆发,马上就要致命。
但纵使抓住了敌人手臂,伤重的北宮罗汉却已无力抗衡,唯有竭力拖延时间,希望能够掩护身旁的少主逃走。
只是,拓拔斩月早已失去意识,倒在地上昏
不醒,而铁中堂见机极快,一手被北宮罗汉箝制。
立刻使出铁骨功,下半身不可思议地扭曲延伸,一脚踩踏在拓拔斩月的脑袋上,只要敌人一动,马上就被踩碎脑袋。
纵然知道拓拔斩月、北宮罗汉杀人如麻,但看到他们身陷险境,孙武还是很焦急,特别是对北宮罗汉,看这铁汉支撑着伤痕累累的染血身躯,拼死也要拖延敌人,那股壮烈的英雄末路之情,让孙武想到他曾为女儿
下的眼泪,更觉得愤慨,偏偏自己现在也被敌人所擒。
而且还似身入洪炉,不但做不了任何事,就连想出声喊话都做不到。狂僧好像又喊了些什么,让铁中堂立刻回头往这边看过来,从后颈剧增的痛楚来看,多半是说要杀了自己。孙武又急又气。
但脑里的高度灼热正焚去他最后一丝意识,耳边彷佛有千百群众在鼓噪呼喊,似乎近在咫尺,却又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喊些什么,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孙武最后听见的声音,就是一声愤怒的大喝。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声大喝响彻全场,却传不进孙武已意失识的脑中。在孙武所看不见的场战上,一道白雪的身影闪电飙来,正是同盟会少主袁晨锋。
他指挥所属同盟会武士,在连场
斗后擒下宇文
鹤与多数的铁血骑士,追着拓拔斩月、北宮罗汉的方向赶来,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放开这个少年!还有铁大统领,这两个铁血骑团的首脑人物已失去反抗能力,有很多重要报情我们还需要审问,你们不能未经审判就出手杀人。”
袁晨锋一现身,就先制止狂僧与铁中堂下杀手,不但要救孙武,就连拓拔斩月、北宮罗汉的性命都要保住。
而这个喝阻举动自然引起两名当事人的不快,尤其是狂僧,已经被
起的杀戮
望绝不可能停手。
“审判?御前侍卫杀人就是审判,袁少侠说起话来比当官的还会打官腔,怎么?同盟会已经变成官府的走狗了吗?”
这句话从狂僧口中说出,简直是不伦不类到了极点,非但袁晨锋听了大为错愕,就连身在远方山顶上遥遥注视着这边的男人都为之皱眉。
“这个蠢和尚…強盗的本
就是強盗,不管是披袈裟还是穿上官服,怎样都不会改的…”一语道尽狂僧的本
,男人有着短暂的犹豫,正权衡着是该就此离去,抑或是现身动手,把这一场闹剧做个收场。
但周围疾吹起来的山风,却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唔,风动了…”突然之间疾吹起来的山风,山巅高处最先察觉,不久后,正在场战上的人们也感觉到这股袭面凉风。
风势渐強,不但吹得呼呼作响,天空中更有大片乌云随着強风而迅速由四方靠近。在场的几个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早在各种战斗中培养出了丰富的经验与直觉。
突然间见到这等风起云涌的异象,都直觉有事发生,暗自提高了几分戒备,谨慎地望向四周。
袁晨锋紧握着剑柄,狂僧也放弃了立刻下杀手的打算,暗运金钟罩戒备,只有铁中堂急着动手杀敌,想运劲踩碎拓拔斩月的脑袋。
但被箝制在北宮罗汉腹中的手刀,却被敌人鼓起刀气反攻,
得他不得不运劲抵御,错失了杀敌良机。
“你急着先死,我成全你!”铁中堂怒极而吼,预备鼓劲震碎北宮罗汉的腑脏,可是给这么一下耽搁,背后的异变陡生。
“呃!”狂僧讶异地叫了一声,本来被他擒拿在手上,意识尽失,脑袋软软垂下的少年,突然之间像是回复了清醒,龙
虎猛地猝起发难。
照理说,狂僧的金钟劲透入孙武后颈要
,纵使他清醒过来,被制住
道的身体也该无法动弹。
但少年却完全无视这一点,被提举半空的身体一下后翻,朝狂僧头顶坠砸而下,膝盖重重落向狂僧的光头脑门。“哼!”
孙武的这一记反击,狂僧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在第九关的金钟罩护体下,就算是千斤石槌重砸,他也有信心丝毫无伤,更别说是这不痛不庠的一下膝撞,当下心中便有计划,受了这一击后。
立刻鼓劲掐死这小子,绝不再让同盟会的人有机会干预。这个如意算盘的预估,随着一记強烈剧痛直透脑门而消散。头顶并非狂僧的金钟罩门,可是在少年膝盖重叩下去的那一瞬间,狂僧所感受到的庒力,就像是一块万斤巨石重重砸在头顶,又好像是昔曰慈航掌门苦茶方丈拍在自己头上的那一掌,力重万钧,非但让自己头痛
裂,天旋地转,就连満口牙齿都像是要被震脫出去。
超乎想象的一记重击,狂僧虎吼出声,猛催金钟劲镇痛,周身金光大盛,却终究庒抑不下脑內的剧痛与晕眩,手中一松,被少年挣脫,回复自由。
才脫离敌人的擒拿,孙武毫不停留,脚下在狂僧的左肩一踏,径自从敌人肩上跃起,猛飙向场战另一端的铁中堂。“金老大,怎么如此狼狈?连个小鬼都…”
铁中堂与狂僧夙怨甚深,虽然正忙着震杀北宮罗汉,但一见到狂僧出糗,又怎会放过这个嘲讽良机?
只是,嘲讽话语说到一半,却突然打住,错愕地瞪着那高速冲来的人影。孙武并不是一直线地冲来,在扑冲途中他用上了万紫楼的身法与步法,让身形折冲变化。
身法虽巧,这种入门程度的快速挪位,看在高手眼中只是贻笑大方,然而,让铁中堂看得傻眼的理由,不是孙武的步法,而是他的落足所在。
自狂僧肩上跃离后,孙武赫然足不沾地,每一记奔跃都是踩在虚空大气之上,彷佛凭虚御风般地飙驰而来,虽然身形看来很笨拙,但这等绝世轻功,只有万紫楼的“凤娉翱翔”方能做到,如果要硬用內力来強推,那个內力之強,光是想象就让铁中堂感到一阵刻骨的寒意。
这少年很可能只是使用某种奇异法宝,制造出这样的幻惑效果,但尽管心里这样想,铁中堂仍丝毫不敢怠慢,忙着从北宮罗汉的箝制中解脫出来,预备全力将敌人拿下。
孙武是使着万紫楼的残像身法奔来,行进中不住高速晃动,再加上
巧诡奇的步法,看似在左,实则在右,因此敌人的攻击往往误中副车,一击落空后才发现真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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