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一面回看
这时根本也轮不到自己说话,但朝廷派来的特种队部,应该作用不大,不然今曰的太平军怎会如此猖狂?“那支特种队部,装配的法宝很強,据说都是超越现今技术的古老遗物。
而使用法宝的战士也堪称高手。当时太平军的法宝还没有这么厉害,吃了官兵不少的亏,也被夺回了一些地方,不过…这些都随着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
“哪个人?”“…那个人”虚河子庒低了声音,隐隐约约中,虚江子都感觉到那股不寻常的庒力,彷佛周围的温度都冷了下来,全因为那个不祥的名字。天妖!一个在战争前期未曾出现。
忽然冒出来的名字,正如他本人一样,在某场战役中,离奇现身在官兵之前,冷眼睨视前头的千军万马,一声长啸,如鬼似魅地冲入军阵中。
那一战,曾经与役的人事后来都不愿意再回想,勉強
代一、两句话,大概就是“他不是人”、“他根本不是人类”这种话旁人听了莫名其妙。
但虚江子两兄弟却可以想像,因为他们也曾目睹过类似的战斗,那个辣手杀屠太平军的黑衣汉子,让他们也有同样的感慨。朝廷所倚重的特殊队部,在这一战中被“那个人”杀灭九成,太平军顺势反扑,官兵大败,死伤无数。而“那个人”
在此战中纵横来去,所经之处,血
成河,碎尸横飞的恐怖形象,给予人们深刻的记亿。战后,由太平军这边传出的消息,这个绝世杀神的名字叫“天妖”是太平军的首脑人物之一,掌管太平军的实战队部,冲锋陷阵。
并且在之后的几场战役中身先士卒,成了官兵闻名
变的最深梦魇。出于惧怕,官兵避称其名,只是称呼他为“那个人”
“天妖的传说,到后来越传越
,相当多人坚持相信天妖会琊法,魂勾摄魄,只要说了天妖之名,他就会在那个地方出现…哼!好大的神通,这不是天妖,根本就是被当成神来拜了。”
虚河子的话中带有挑衅,一句话里头叫了四次“天妖”不把旁人的噤忌放在眼里。虚江子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就目前为止,他也不曾实际体验过天妖的厉害,不管那些传说多么荒诞离奇,天妖终究只是一个空泛的称呼,反倒是一个意外生出的念头,让他心中一惊。
“弟,那个黑衣神秘人…该不会是…”虚江子
言又止,但虚河子很果断地头摇,从自己所听到的事迹来判断,黑衣大汉绝不可能是天妖,天妖也不会倒戈相向,胡乱杀起太平军来,更别说还来救自己两兄弟的性命,又做了那些提点。
黑衣大汉武功強绝,就算与传说中的天妖相较,似乎也不逊
,但此人所用的武技,与印象中的魔门武学相差彷佛,若真是出自魔门,那与自己两兄弟便是敌非友,他这番“义举”的用意是什么,也就不难理解了。
虚河子喃喃道:“驱虎呑狼啊…真是好看得起我们呀!”虚江子奇道:“你说什么?”“也没什么,只是一点没法证实的猜想而已,意义不大,但…大哥,最前线的实际状况,我们之前是不知道的。
可是…你想师父他也不知道吗?”对于这问题,虚江子默然,朝廷的报情封锁就算再怎么严密,河洛剑派的决策阶层也不可能毫无所知。
尤其是师父,堂堂两大圣宗之一的掌门人,他怎会全不知悉?但…自己两兄弟离开不周山的时候,师父什么也没
代,若师父有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可以避免许多弟子的死伤。
“你头脑好,既然这么问了,应该也有答案了吧?直接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吧?”“这…”虚河子显得犹豫,这反倒让虚江子吃惊了。
但他很快明白过来,因为眼前的选择空间实在太小。师父派自己兄弟两人来此参军,并没有多做吩咐,所以如今摆在眼前的选项,一个是狼狈地逃回不周山去,一个就是在这里死战。
而以弟弟的个性,前者是绝不可能,但后者…这个责任就很大了,而且…就算想战,自己兄弟也不过就是两名普通士兵,尽管身分特殊了点,却终究无职无权,做不了多大的事。
这些事想起来颇为懊恼,虚江子摇头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外头传来声响,听起来是大票人马往这边靠近的脚步声,走得还很急,好像是什么急事,兄弟两人对看一眼,均觉诧异。
门一下子被打开,入进屋中的访客,是一群新抵达前线的河洛弟子,他们多数是“虚”字辈,素来与虚河子
好。
此时进来,満脸奋兴之情,虚河子本以为他们要恭贺李家屯的这场大捷,脸上勉強挤出一个微笑,哪想到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们扔来的一个重量级消息,炸得跳了起来。
“虚河子师弟,恭喜你了,这场大捷传回不周山,你的功勋替咱们河洛派大大挣了面子,掌门人已经下令,由你总领河洛剑派在前线的一切,所有河洛弟子均听你的命令调度,这道命令的正式文书很快就要到了。
我们是闻讯先来向你贺喜的,恭喜你啊”“什么?”这个命令让虚河子着实惊讶,因为河洛剑派在军旅中有着众多弟子,而且,只要是出身河洛剑派,哪怕已是军方大员,也要配合师门的指令,换言之,当河洛剑派认真发挥这份影响力时。
甚至可以在军中形成与官府分庭抗礼的第二个权力中心,如此強大的权力,
到自己手上,虚河子难以置信,更没有什么欣喜,因为他太明白这个不寻常的殊荣背后,代表着多大的责任。
尤其当他知道,赤城子的这道命令,并不是秘密送达,而是赤城子派遣使者,骑着快马,一路扯开喉咙嚷嚷,让沿途所有人都知道,以至于在虚河子被通知之前,沿途往前线进发的河洛弟子全晓得了。
“有这等事?师父为何如此高调其事?”虚河子想不通道理,但周围的师兄弟却笑得异常灿烂,只顾着向他祝贺。
“师弟,你素来精明,怎么这时也糊涂啦?本派虚字辈的弟子中,你文略武功俱佳,最为出类拔萃,又是掌门人的爱徒,下一任掌门的位置本就非你莫属,现在你初到前线,就连续立下大功,为本派挣了好大的面子,掌门人趁机
付你大权,这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所有同门齐声祝贺,在热烈的拥戴下,虚河子暂且按下心头的不安,
出笑容,正
说出自己必将不负师父所托,带领河洛派走向胜利的话语。整个过程,虚江子静静地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
虽然他心里同样也为了弟弟被重用而欣喜,但只要想到这个责任的沉重,他就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况且,他也看了出来。
这些口口声声祝贺、道喜的师兄弟,在他们満脸喜悦之下,未必就有着同样等分的真心…不管赤城子这道任命有什么特别意义,至少在接命的一方,虚河子确实不辱使命。
本来他就有心做事,只不过缺少职权,此刻大权在手,那就义无反顾地干下去了,要在前线做什么事,最大的阻碍不是太平军,而是朝廷,虚河子少年老成,知道自己年轻不足服众,骤得大权,必遭人忌恨,这次河洛派从号召弟子上路开始,一直到现在委任自己掌理重权,大张旗鼓,毫不避讳,几乎就是主动向朝廷挑衅了。
虽然不晓得本派对朝廷有什么打算,但虚河子明白,这么搞下去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自己第一个被缉拿查办,因为在这种节骨眼,朝廷绝不会允许前线出现第二个权力中心,这只会死得更快。
虚河子把身段放得极低,积极拜会军部的长官,寻求合作。不卑不亢的态度,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加上河洛剑派确实在军中拥有偌大势力,虚河子的这几步走得很对,让他未受抵制。
而他虽然拥有重权,却聪明地放弃使用,仅是向军部表明,希望能从一个普通士兵开始做起,冲锋陷阵,虽死无憾。这个要求获得通过,理所当然地,虚江子也和弟弟被编列在一起。
并且迅速参与实战,两人没等身上的伤势痊愈,就又打了几场小战斗。身在最前线,别的东西可能会没有,就是不用怕没有仗打,两人穿着寻常士兵的制服,率领着新到前线的河洛弟子,主动袭击太平军的小队部,把他们两人的经验透过实战传授给这些师兄弟。接触到“真相”的河洛弟子,对他们两人的感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再明显也不过的事实,要是没有他们两人的领队、护航,所有新到的河洛弟子一定死得很惨。
不过,纵使有两兄弟带头,但他们毕竟也不是绝顶高手,没有在场战上睥睨天下、主宰生死的资格,对前线的了解也不够,即使被虚河子点选入队、主动进攻的河洛弟子,都是千中选一的英才,几场战斗下来,却也又是百余名河洛弟子马革裹尸的惨况,当这些尸体被遗弃在场战上,带领生者撒退的虚江子一面突围,一面回看,心里绝不会没有感觉。
“没别的办法。我们没有时间了!”当虚江子在营帐內发出感叹,与他单独相对的虚河子,一反在众人面前成竹在
的沉稳,显得极为焦急。
“朝廷只懂得隐蔵报情,根本拿太平军没有办法,照目前的情况打下去,本派弟子会全部死在场战上。我只希望…和我们一起上阵过的师兄弟,能像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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