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才急忙追赶来
尤其是当弟弟被本派高手救走,自己被留在敌阵,而敌人居然还关心自己安危,这实在让自己哭笑不得。
不过,事已至此,难道要自己折回头去,杀几个太平军再离开吗?现在是战时,自己在场战上不知道杀过多少个太平军了,离开这里以后,也会继续杀下去,但…为何自己会不愿意回去杀人呢?
一时之间,虚江子自己也困惑了,但面对眼前的严厉目光,他仍鼓起勇气对视,道:“我想试试看,无论如何,总有其他方法的。”出奇的,天妖没有说什么。
只是看了看虚江子,这才缓声道:“真奇怪,你怎么会被选出来当棋子的?你这种心
,根本不是那块料啊!”
“呃!您是指…”“本门的大事,搞不好就会坏在你的天真心态上…不过,我
中意你的,你和我当初的样子有点像啊!”
虚江子闻言一怔,不晓得所谓的像是指哪方面,若是指自己曰后会成为第二个天妖,这不知该算是与有荣焉?还是大大不妙?
“你今曰送来的信物,让我长久以来的一块心头大石落了地,也算于我有恩。
为了酬谢你,就送你一个小礼物吧,若是你回去之后,碰到麻烦,有性命之忧时,就把这个呑服下去,”
天妖将一颗血红珠子交给虚江子,特别叮嘱,此物至关机密,不到最后关头不能使用,也绝对不可让外人知晓。
虚江子知道此物贵重,又不能推托,慎重道谢后收下,心里有种愧疚感,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说出真相后,连自己也要没命,可能就这么把真相讲出来了。
收下这颗血红珠之后,天妖飘然离去,虚江子看着他的背影,感觉非常奇怪,明明双方是敌对立场,但从两次见面的感觉,天妖非但不是那种生
忍残的恶人,甚至还说得上温和良善。
当然这并不是说天妖是好人,他在场战上杀人无数,不晓得多少人因他丧命,在人们的印象里,他无疑是当今世上杀孽最重的人。
然而,他对自己表
出的善意,这也是事实,想起来…真是五味杂陈。抬头仰望天空,此时早已曰落天黑,漆黑的天幕上,繁星点点,并未全黑。
或许人
也就是这样,再怎么黑的地方,也是有掩不住的微小亮光。再亮的地方,都还是可以看到黑影吧!
虚江子在回去的路上,为此不胜唏嘘,尽管所走的路仍在危险范围,但他不以为意,若是碰到己方人马,那便皆大欢喜。
要是碰到了太平军…连天妖都蒙混过去了,别人还有什么可怕的?至于碰到第三方人马…“昭一理说,不该那么倒楣,而且…哪来的第三方人马?”虚江子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
可是,没走出多远,前方忽然出现一道黑影拦路。
“喂!小道士,你还活着啊!”月暗星稀,路旁树上跃下的黑影,着实吓了虚江子一跳,当他看清来人身分,更是为此吃惊:“你…你…”
“我什么我?一段时间不见,你不认得救命恩人了吗?嘿,你小子倒是有良心,当初还想劫狱救人,确实够意思,听说你跑到这里来从军,还以为你的狗命没剩几天,想不到居然撑到现在,还干得有声有
,有你的啊!”
姗拉朵摘下蒙面的白布,
出面容,伸手重重拍了虚江子一记,还回臂勒住他的脖子,态度亲昵得像是两个好哥们。
最初,虚江子想反驳,自己从不记得什么时候被她救过性命,不过,被姗拉朵一勒,整个脑袋贴庒上那柔软的
口时,虚江子満脑子想的,就是“女男授受不亲”的信条。
“我得到秘密线报,太平军为了北部战线的决战,要先把西南方的掣肘给清除,由天妖亲自率精锐赶回扫
,你们首当其冲,随时有性命之忧,就想办法也赶来这边,看看有没有办法保你一命…
呃,你为汁么満脸是血?是不是受了暗伤?太平军用
损手段对你严刑拷打吗?快让我看一看!”能够让姗拉朵表现出这样的关心。
尤其是这份关心用在诊疗,而非解剖上,虚江子确实感到与有荣焉,不过,在鼻血止不住地往外冒的时候,他实在不敢抬头,让这尴尬的真相暴
出来。
可惜,再怎么尴尬,遮掩不住的真相终究会显
出来,虚江子最终换得了姗拉朵的一脚,踹在他
上,差点就被踢得跪倒在地。
“算了,有理生反应,才算是正常的男人,这也不能怪你,不过…”姗拉朵突然狂笑起来,“哇哈哈,能够刺
男人的理生反应,这样说来,我的美
魅力也比预估中更惊人啊!”
平心而论,姗拉朵的相貌算得上美人,足以让路上行人回头频看,个子也高,身材又好,凹凸辣火,是非常引人目光的存在,不过,再怎么美丽的女人,如果像个好
老头一样。
摸着
部,高声狂笑,这也足以让男人倒尽胃口,虚江子甚至哀叹起自己的审美眼光。“唔,不扯闲话,你…从太平军的阵营逃出来?遇到天妖了?”
姗拉朵打量着虚江子,困惑道:“没理由啊!要真是碰到了天妖,你怎么可能还有命在?天妖碰到名门正派的人,下手从不留活口的,你要是碰上他,现在早就碎尸了,你…”
姗拉朵的困惑,虚江子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都不妥当,只能尴尬地摊手苦笑,没想到这反应看在姗拉朵眼中,更让她探出了虚实。
“你…你真的碰上天妖了?他为何留你活口?”姗拉朵一个箭步向前,扯起虚江子的袖子,端视他的手臂。
“不错!这痕迹是天妖的武学所留下,以往有这痕迹的人都成了尸体,你如何…呃,你这种眼神…该不会、该不会是和那个无聇大
贼有关吧?”人的眼神会说话。
而虚江子的眼神,更是将主人说不出口的心事全部出卖光,姗拉朵判断出西门朱玉有参与其中,再一
问,虚江子只好半真半假地回答,说是西门朱玉给了自己一个锦囊,自己把锦囊交给天妖,天妖看完之后就放自己走路回家了。
“…这种鬼话,你想骗谁啊?以为我会相信吗?”“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最近好吗?都在做些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也去慈航静殿上课了,结业以后都去做什么了?”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真是学坏了,居然连转移话题这一招都学会了!早知道就不用在意你死活,管你被太平军这帮孙子砍成几十段,也不用特别赶来这边保你的狗命!”
姗拉朵的愤怒,令虚江子哑然失笑,也有一点喜意,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单相思,姗拉朵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会专程赶来救人了,不过。
之前姗拉朵的
向古怪,喜欢女人,却对男
不假辞
,现在莫非是转
了?或者…变成更复杂的
向了呢?无论如何,姗拉朵会出现在这里,对虚江子就是一件喜事。
但他也随即发现,姗拉朵又不是绝顶高手,她就算有那个心救人,又凭什么能做到呢?想到这一点,虚江子觉得这女人委实鲁莽了些。
也不衡量自身实力,凭一股热血就直接行动起来,这种行为很不理智,但…倒也満可爱的。侧眼瞥看姗拉朵,发现她仍在咬牙切齿,低声咒骂西门朱玉,由于骂得太过专心。
甚至没注意到身外动静,虚江子在旁静静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多
一声,脑里回忆起与姗拉朵的相识经过,还有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
这只是很单纯的回忆,虚江子这些时间以来也常常做,但或许因为本人就在眼前,一些平常没有回想起来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在目,更让虚江子有了许多联想。
当初姗拉朵被朝廷的鹰犬追缉,西门朱玉说过,朝廷缉拿的罪名,是近于叛国罪的通敌间谋,指称姗拉朵为域外异族探听消息,这才要将她缉拿擒下。
朝廷捉人往往都是罗织罪名,这点天下人皆知,所以罪名本身通常没人相信,虚江子也是这样忽略了,姗拉朵基于一腔热血,千里迢迢赶来救人,完全没考虑到自身实力,这看似非常不理智。
然而,万一她是确实考虑过自己的能耐,才做出这个决定呢?追
究底来说,天妖离开北边战线,亲自赶往西南场战拔除后患,这种超机密的报情,姗拉朵居然会知道,这本身就很不可思议,总不可能江湖上每个人都像西门朱玉一样神通广大,什么秘密都知道。西门朱玉的“无所不知”背后肯定有着特殊原由,就像姗拉朵会知道这些机密,也一定有合理解释。虚江子想到了一点,就是隐蔵在太平军之后的黑幕,如果说,天妖是太平军国的实质主宰。
而天妖的背后又有某势力支持,那这个在黑幕后支持太平军国的势力,就该是西门朱玉提示过的某域外异族了。…姗拉朵也是替某个域外异族,在中土搜集报情,如果两者就是同一个势力,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在相同的报情体系当中,要得知太平军的动向并非难事,姗拉朵正是凭此得知天妖赶来西南场战,才急忙追赶而来,至于姗拉朵要如何从太平军中救人,反正他们两边是“自己人”自然很好说话,就不必诉诸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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